第717章 改過自新
情急之下,他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扣在了唐一一的肩膀上,逐字逐句的道:「一一,你應該知道,總裁之位對我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至於慕容馥雅究竟在什麼地方,我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番類似變相告白的話讓唐一一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扭著肩膀,她掙脫了任安康的雙手,踉蹌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她儘可能的讓自己跟任安康兩個人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嘴角浮起了一抹梨渦,她抬眸看著任安康:「這個世界上本來有很多事情便是生不由己的。」
說到這,唐一一再次笑了笑。
「既然上次你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朋友,那我今天便以朋友的身份來勸你一句。任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不知道是多少人趨之若鶩的,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未免也太可惜了。」
唐一一的話陡然讓他的心臟往下沉了沉,他哽著聲音,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回任氏?」
回到任氏之後,他就勢必要娶慕容馥雅了。
唐一一,難道你的心裡對我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撕了一條口子,痛的感覺四下蔓延……
嘴角始終都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唐一一望著他深邃的眸子:「我只是不希望你錯失機會而已。」
任安康瞥了瞥嘴,沒有回應。
蹲在墓碑旁邊的唐安邦雖然表面上正在專心致志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但實際上耳朵早就已經豎了起來,將兩人之間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唐安邦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在墓碑上擦著,心中早就已經開始有所盤算了。
現在他們唐家已經落魄了,他銀行賬戶裡面的錢早就已經赤字了,甚至還欠下了好大一筆高利貸。
現在任安康擺明了對唐一一有意思。
如果這一次任安康肯看在唐一一的面子上對他們唐家伸出援手的話,不要說是外面的高利貸可以一次Xing解決,就連他們唐家都可以在任安康的幫助下東山再起,重拾當初的輝煌。
越想越覺得興奮,一個念頭陡然在他的腦袋裡面形成。
坐在安然的墓碑前,他顫抖的伸出手指輕輕的在照片上撫摸著。
「安然,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要不是有一一帶著我來的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葬在這個地方。」用手背摸了一下壓根就不存在的眼淚,他用手在自己的雙腿上砸了一下:「我就像是一個廢人一樣整天無所事事的待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還要依賴一一的照顧。」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的面容看上去似驟然蒼老了不少。
手指輕緩慢的在照片上劃過,他眼眶泛紅:「安然,我知道以前的我真的做了很多錯事情。但是我想請你保佑我,能夠給我一個從來再來的機會。要是我能夠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說不定能夠幫忙一起支撐起這個家。」
緩緩側過頭,唐安邦用眼角的餘光去看著唐一一,幾秒鐘之後,他有迅速的將視線移開了。
「我不想自己像個廢人一樣依賴著一一的照顧,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吧。」說完,唐安邦便用自己的頭往墓碑上面撞去,一副懊惱萬分的模樣。
沒有經過幾下撞擊,他額頭上的皮膚就紅了。
看著唐安邦的樣子,唐一一的心裡頓時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一次小小的失憶突然讓他變得似乎有責任心了,如果他早一點經歷這種情況的話,所有的事情會不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
望著照片里母親笑靨如花的臉,唐一一的心中感慨萬分。
難道真是是母親的在天之靈保佑,所以唐安邦,這個她所謂的父親才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嗎?
思緒至此,唐一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倏地從眼眶裡滾落。
迅速用手背抹去了滾燙的眼淚,她偷偷的背過身子去,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此刻的這個樣。
唐一一心中微動,心裡就像是打翻了調味品一般五味雜陳。
但是一旁的任安康卻若有所思的用手撫著自己的下巴。
他帶著幾分揣度意味的視線上上下下的在唐安邦的身上游移著,瞳仁猛地收縮了一下。
覺察到了任安康的視線,唐安邦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唐安邦立刻做賊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任安康微微斂起了眸子,心中已然明了了。
唐安邦啊唐安邦,你的戲還真是演得不錯,就連他都差點被誆騙過去了。
「伯父能夠有這樣的覺悟,我想伯母的在天之靈應該會感到欣慰吧。」緩緩走到了唐安邦的身邊,他主動伸手將唐安邦從地上扶了起來:「地上涼,伯父不要一直坐著了,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任安康那種滿懷深意的目光本就讓唐安邦的心裡有些發虛,現在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便讓唐安邦的心裡越發惴惴不安了。
但是現在當著唐一一的面前他又不敢有絲毫顯露出來。
若是他裝失憶的事情被當眾拆穿了,那……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唐安邦猛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手有些顫抖的搭在了任安康的手背上,他用極低的聲音道了一聲:「多謝關心。」
裝模作樣的伸手在唐安邦身上的衣服上摸了一下,他微微皺了皺眉:「一一,伯父身上的衣服好像有些單薄,你們出門的時候帶外套了嗎?」
見唐安邦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唐一一真的誤以為他冷了。
眉心擰了一個結,她略微思忖了片刻:「出門的時候我沒有注意,我現在去車上找找吧。」
「快去吧。」他溫和的笑著,視線漫不經心的從唐安邦的身上拂過:「伯父現在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唐一一隻當是任安康真的是在關心唐安邦,點了點頭之後,她就迅速轉身離開了。
唐一一才剛離開,任安康臉上的笑意頓時便斂了起來。
倏地鬆開了扶著唐安邦的手,任安康盯著唐安邦的側臉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