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威脅
管家心中驚疑,卻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快步走去開門了。
沒一會工夫,他就滿臉陰沉的回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而那兩個保鏢手中,正鉗制著一個年輕男人。
如若陸傾城在這裡,一定可以第一眼認出,這個明顯經過喬裝改扮的男人,正是那個偵探社的私家偵探!
「老爺,保鏢說這人一直鬼頭鬼腦的,在別墅四周圍打轉!之前就已經看見過他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哪邊派來的人。」示意保鏢將那個被抓住的私家偵探推上前,管家臉色不好的稟道。
任一品到英國來,身邊並沒有帶什麼人,所以大小一應事務如今都交給他處理。
這眼看著還沒過幾天呢,居然就出了這麼大個紕漏。
虧得今天保鏢當機立斷的把人給抓住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禍端來。
「確定是探子?」任一品並沒有去看那個私家偵探,只不緊不慢地喝著手中的茶,間隙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管家點點頭,將手中的照相機,還有幾張紙遞了過去,解釋道:「這是保鏢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照片里拍的全都是您,那幾張紙上寫的也是與您有關的一些事情。」
任一品就著他的手看了那照相機的照片一眼,喜怒未變的笑了起來,「還挺專業的,這張是我前天夜裡睡不著,在後花園閑逛時照的吧?」
私家偵探渾身哆嗦的仿若篩糠一般,一個字也不敢說。
他其實也是無意中找到任一品居住的地方的。因為心中十分明白任一品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並不敢貿然靠近,只每天在這別墅四周圍打轉。
可這接連轉了好幾天,也沒能搜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心裡一時著急,就靠近了些,結果……
任一品好似並沒有發現他的恐懼,仍勾著頭,饒有興緻地看著那照相機里的照片,不時的還很有興緻的點評上兩句。
私家偵探額頭上的冷汗,淌得更急了,有心想開口求饒,可嗓子眼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怎麼也沒辦法發出聲音來。
他心中捉急,但越是急,確實沒辦法說話。只能滿臉蒼白的看著任一品,眼眸中滿滿的恐懼,幾乎都要流淌出來了。
「說說吧,誰派你來的!」將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任一品似乎終於想起來,面前還杵了個人,撩起眼皮來,不咸不淡的問。
明明他的語氣十分清淡,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私家偵探就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是,是,是……」他哆哆嗦嗦的開口,卻「是」了好半天,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任一品遠比他想象中要有耐心,見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也不催促,反淡淡笑著安慰道:「別著急,慢慢說,我不趕時間。」
說話間,他當真重新端起描著青花的白瓷杯,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
私家偵探看著他那悠閑的模樣,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生怕他下一秒就會翻臉,直接將他給殺人滅口了。
這裡可是英國,他孤身一個人到這裡,要是真被殺了,那真是連個含冤的地兒都沒有。
直到這個時候,他心裡才真真切切的後悔起來,自己不該貪圖陸傾城給的那筆錢。
當初陸傾城委託任務后,回頭的時候偵探社的老大就說要放棄這個任務了,因為任一品實在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人,可他實在不捨得那筆錢,還是咬牙接了下來。
誰曾想,有那命拿錢,居然沒那個命去花?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嘴硬的。」見他戰戰兢兢的不說話,管家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朝那兩個保鏢擺了擺手,「先拖下去,讓手底下的人教教他我們這裡的規矩,要是他還這麼頑固不化,那就……」
「我說!」還沒等他說完,私家偵探就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恐懼任一品會殺人滅口,還是怎麼的,剛剛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的人,轉瞬就劈了啪啦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大通,中間甚至都不帶喘氣的。
任一品臉上的表情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聽他說完,表情卻是凝了凝,「你是說,請你來調查我的是個叫陸傾城的女人?」
私家偵探顫顫巍巍的點點頭,說著怕他不相信,又連忙小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那位陸女士就是陸夢的媽媽。」
這話一說,任一品和管家臉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如果是陸夢的媽媽派人來調查他,那倒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雖說那個叫陸夢的女孩兒,的確是任一品一手害死的,但身處他這個位置的人,又有哪個手上是乾乾淨淨的,因而他臉上半點心虛的表情也無。
「原來是她。」他一臉無所謂表情的淡淡道:「她想讓你調查什麼?」
私家偵探咽了咽口水,聲音益發低了下去,「她想知道,她女兒的死和您有沒有關係。」
「哦,是嗎?」任一品不冷不熱的反問了一句,卻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只一下一下的撇著茶水上漂浮的茶葉,看樣子似乎是突然陷入了沉思。
私家偵探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惱了他,自己會小命不保。
室內的空氣安靜的嚇人。
就在私家偵探冷汗直冒,有些扛不住這安靜的時候,任一品終於回過神來,頭也不抬的對管家吩咐,「管家,去給這小夥子拿一筆錢。」
對於他的命令,管家從來不會有任何質疑,聞言點點頭,立刻就轉身去了。
私家偵探卻有點傻眼。
原本他以為任一品會殺人滅口,可現在看來,他不僅不打算殺他,還要給他錢?
OMG,剛剛不會是他幻聽了吧?
心中正驚疑不定,就聽對面再次傳來任一品不緊不慢的低沉嗓音,「我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如果你做的好了,今天的事也就算了,我也會給你一筆錢。要是做的不好……」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話里的威脅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