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又闖禍了
「哎呦,我的老媽,你這也太不解風情了吧!」這次沒等皇甫尚安開口,皇甫若若就已經當先嬉皮笑臉的搶先道,「哥哥分明是捨不得和小嫂子分開,你這麼硬拉著小嫂子跟我們一起去國外旅遊,不是棒打鴛鴦嗎?」
李宛之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不由怔愣了一下。
皇甫若若見狀滿臉促狹笑意的用筷子又戳了戳米飯,半響才再次開口。
「出國旅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少說也得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這俗話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這一個禮拜,也就是好幾年了,這可不是要煎熬死你兒子嗎?」
「噗嗤——」旁邊伺候的女傭,一個沒忍住,噴笑出了聲。
李宛之臉上雖然還綳著,可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卻還是清楚明白的昭示了,她的忍俊不禁。就連一直默默吃飯的皇甫博文,這時也以拳抵鼻,輕咳了一聲,看那樣子明顯是在忍笑。
反觀皇甫尚安,他卻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般,表情動也不動的繼續吃飯。
坐在他旁邊的唐一一,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也餓死鬼投胎似的將臉埋進了飯碗。
因著他們兩人的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
神經大條如皇甫若若,絲毫沒有察覺到,四周圍逐漸詭異起來的氛圍。
見兩人都悶不吭聲,她滿臉壞笑的繼續煽風點火。
「我說哥,你這事做的可不厚道。小嫂子以前從來沒有出國玩過,現在難得有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你怎麼能不和她商量一下,就直接幫她做主了?萬一她心裡也很想去呢?」
重點是!唐一一的確有點想去。
她雖然不像其他同齡人那樣愛玩,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對外面世界好奇的時候。
以前是沒有機會,她就算再想,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次機會,她心裏面自然有點蠢蠢欲動。
儘管皇甫尚安不去,會讓這段旅程留下點遺憾,可有皇甫若若作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些念頭在她心裡轉來轉去,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可是皇甫尚安都已經那麼直接的替她拒絕了,就算她心裡再想要去,這種時候也不好再開這個口。
「說完了?」似乎被皇甫若若說的煩了,皇甫尚安終於開口。
聲音冷冰冰的,就好像摻了冰渣子一般。
皇甫若若聞聲激靈抖了一下,卻仍舊硬著頭皮,故作若無其事的笑道:「這不是我說不說完的事情,是哥哥你的做法很有問題啊。雖說你不捨得小嫂子的心情,我們可以體諒,但你直接獨斷的做了決定,也太不把小嫂子放在眼裡了吧。」
她說話向來心直口快,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可坐在她對面的唐一一,聽了她的話后,捏著筷子的手,卻是狠狠哆嗦了一下。
碧青青的竹筷,從她手上滾落,掉在大理石餐桌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聲音並不算大,卻顯得尤為的清晰。
在場幾人下意識循聲看了過來,卻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見一點她光潔的額頭,在雪亮的日光燈下,泛出一片冰冷的白。
「不好意思。」細若蚊吶的致歉聲,從她埋首的飯碗中幽幽飄出。
她仍舊沒有抬頭,道了一聲歉后,就默默的將掉落的筷子撿了起來。那模樣乍眼看著好似挺正常的,可若是靠的近了,卻能發現她抓著筷子的手,其實在微微顫抖。
皇甫尚安本就冰冷的臉,益發寒涼的好似飛起了冰霜雪刃一般。
雖說皇甫若若的神經粗得堪比電線杆,可她也不是真的傻,見這情形,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張大嘴巴,又闖禍了?
「那,那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皇甫若若試圖挽救這越發低迷的低氣壓。
只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被皇甫尚安碎冰斷玉般寒涼的聲音,給蠻橫打斷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
好嘛,她是又闖禍了,可也用不著這麼凶吧?
重色輕妹也沒他這樣的。
心中嘟嘟囔囔的腹誹著,對著皇甫尚安飛著冰刃的寒眸,她到底還是沒敢再吱一聲。
對於自己的這個哥哥,她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其實還是有點發憷的,尤其是他生氣的時候。
飯桌上的氣氛,因著這一聲冷喝,越發清冷了下去。
唐一一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弄得他們一家人不開心,收拾了一下心情,就連忙抬頭佯裝若無其事的笑道:「放心啦,之前我就已經打算好了,趁著這次的十一假期,我要出去采採風,畫畫畫。」
說著怕他們不相信,她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是真的,我已經和溫溫還有子若約好了。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問她們。」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也只好不再多說。
餐廳內的氛圍再次安靜下來,除了吃飯時發出的喘息聲,再無其他……
藍調咖啡館坐落在城西,因為位置偏僻的緣故,知道的人並不多。
陸傾城打車到咖啡館的時候,裡面只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兩個散客,侍應生沒精打採的趴在收銀台上,見她進來也沒過來招呼,只懶洋洋的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這要換做是平日,陸傾城絕對不會進這麼一家沒規矩的店。
可現在這種「沒規矩」,卻讓她感覺到安全。
因為她這次所要做的事情,並不怎麼堂皇正大。
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除了那個開口朝她打招呼的侍應生,也只右邊最角落靠窗位置的一個年輕男人。
雖然是靠窗,但因為那位置旁邊放著偌大的盆栽,如不仔細去看,倒也很難發現。
似乎察覺了她的視線,年輕男人抬起頭來,朝她微一點頭。
葉傾城知道,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緊了緊手中的手拿包,深吸了一口氣,狀若無事的慢步走了過去。
只是疾緩不一的腳步,還是些微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