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終究是個下人
許哲正準備接咖啡的手驀地一頓,瞬間充好的咖啡濺了一地,落在白色的大理石磚上格外扎眼。
良久,許哲才俯下身清理地上的咖啡漬,之後很快再次裝好咖啡豆開始磨咖啡。
御西澤從頭到尾一直緊盯著許哲,似乎在等著他的答案,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哲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就在御西澤以為許哲打算用沉默代替回答的時候,他總算是開了口。
「御少爺,您問的問題並不能解決您和喬小姐之間的問題,我和三小姐只是一般的主僕關係,如果真的出現御少爺說的事情,也多半是僕人向主人認錯而已。」
許哲的話說的風淡雲輕,似乎他所說真的只如字面上如此簡單而已。
御西澤一雙桃花眼微眯了一下,單眉有些不悅的揚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許哲,無奈的嘆息一聲。
這傢伙還沒從之前的陰影里走出來嗎?皇甫若若雖然Xing情有時古怪了些,卻古靈精怪,心地善良,這麼錯過,這傢伙難道不怕後悔一輩子嗎?
「御少爺,您的咖啡。」
就在御西澤思考怎麼和許哲溝通的時候,他已經端來了煮好的咖啡放在了長桌前,托盤一旁還放了兩塊放糖,半小杯牛Nai。
這是他喝咖啡的習慣,沒想到許哲會記得那麼清楚。
「許哲,其實我覺得若若……」
「三小姐現在和歐先生相處的很愉快,御少爺完全可以放心。」許哲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御西澤,笑意卻並沒有直達眼底。
如同面具般的完美笑意掛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的思緒究竟是怎樣的。
撇了撇嘴,御西澤端不置可否,骨節分明的大手捻了兩顆方糖丟在白色陶瓷杯里攪了攪,又倒了半杯牛Nai。
御西澤一面攪動著咖啡杯里的咖啡,一面抬眼掃了一下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的皇甫尚安。
自從上次唐一一被常四抓走就再也沒收到過她的消息,瞧皇甫尚安氣定神閑的模樣就知道她應該已經安頓好了。
想到這,御西澤唇角倏地勾起一絲頗有意味的笑容,緩緩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頎長的身子就直接靠在了沙發的靠枕上。
「許哲,你知不知道一一最近怎麼樣了?」
御西澤問這句話的時候看似不經意,但整個人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集中在了皇甫尚安的身上。
「唐小姐目前已經搬出學校,目前在……」
「許哲。」
許哲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皇甫尚安冷不丁的開了口。
他的聲音寒惻惻的,如同暗夜裡綻放的一道道冰束。
「是,先生。」
許哲放下手中的咖啡壺,看向皇甫尚安,眼神不帶絲毫惶恐。
「你花太多了。」
「是,先生。」
兩個人木訥的兩句話就直接結束了整個房間的溫度,幾乎就在許哲說完話的那一秒鐘,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剛才那般寂靜。
除了三個人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御西澤單眉微揚,不爽的表情幾乎都寫在他好看的臉上。
「我說皇甫,和我說話難道也叫話多麼?」
一雙妖嬈的桃花眼微眯看著皇甫尚安,御西澤眉頭微蹙,眼底不明的眸光跳躍著。
皇甫尚安冷冷瞥了御西澤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很閑,我這裡有很多你能做的事。」
御西澤滿腦子在想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他和唐一一的事情現在不需要任何人來參與。
尤其是御西澤。
「拜託,我只是想找一一美女幫幫忙,溫溫這裡的事情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了,我怎麼可能會管你皇甫大少爺的閑事,你說是不是?」
見皇甫尚安面上不爽,御西澤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倏地彎成一彎新月,滿臉堆笑的瞧著皇甫尚安。
現在喬溫溫那邊的事情他還沒想到解決辦法,要是現在被皇甫尚安抓走做了「苦力」,他們老御家就等著絕後好了……
御西澤眼珠子咕嚕一轉,當即就有了主意。
「要不然,把許哲借我一天也是可以的。」
只要有許哲在,他想知道的消息肯定不會少!
御西澤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完,皇甫尚安的話就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許哲下午還要很多事情要做,如果你幫他處理完,我會考慮的。」
「這……」御西澤正攪著咖啡的手驀地一頓,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半,「那我還是去調查之前手頭上的任務好了……」
說著,御西澤就從沙發上面起身站了起來。修長的大腿自沙發旁邁了沒幾步,身後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彷彿漫不經心,話里卻隱藏著深意。
「以後和她有關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額……」
背對著皇甫尚安的御西澤白眼一翻,用眼角的餘光喵了一眼皇甫尚安,這才「嗯」的應了一聲。
緊接著他頎長的身影就從皇甫尚安的辦公室消失了。
只留下仍舊在忙碌的皇甫尚安,以及陷入沉思的許哲。
最近這些天,許哲一直在試圖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的感情,除了回家,他甚至不曾離開這間辦公室,可是沒想到他的心緒依然被御西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打散。
許哲苦笑了一下,回想起歐嘉辰那天離開時說的話,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皇甫若若眼眶通紅的望著他,扎的他的心那麼痛,痛到完全無法把目光從她嬌嫩的小臉上移開。
可他終究是個下人不是么……
「許哲?」
恍惚中,許哲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驀然轉過頭,剛好看到皇甫尚安緊蹙著眉頭正盯著他。
「先生,您叫我?」
許哲茫然的看著皇甫尚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窗外的雨依舊磅礴的下著,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耳邊滴答的雨聲如同他此刻煩亂的心緒,久久不能停歇。
「許哲,有些事情放下了就是放下了。」皇甫尚安驀地開口,眸光淡淡的說了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像是對他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