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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8將軍想吃什麼?

  周孝忠進了御書房后,看見白承意半跪在椅子上,身子依著窗檯,馬上就跟白承意道:「聖上,這會兒天涼風大,您應該保重龍體才是。」


  白承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受了周孝忠的禮后,就道:「周相坐吧。」


  周孝忠謝了白承意的賜坐,看著白承意在御書案後面落坐了,才半邊屁股挨著凳子坐下,跟白承意說:「聖上,臣已經聽說七王之事了。」


  白承意一臉的不高興,他現在再聽人說七王之事就心煩,「母后已經將這事交給大理寺了,」白承意跟周孝忠說:「周相想問這事,去千秋殿吧。」


  周孝忠不相信安錦繡一回京,就會幹出派人去殺白承瑜的事來,周孝忠在相府聽到這事,就相信這一定是白承澤借著白承瑜挑撥這對皇家母子間的關係。聽了白承意這種萬事不管,什麼都聽母后的話,周孝忠突然又覺得,也許白承澤這樣做對祈順朝也不是什麼壞事,不然,這個天下是姓白,還是姓安?

  白承意看周孝忠坐著不說話,也不走,便又道:「周相你還有事?」


  周孝忠說:「聖上,太後娘娘與您去了賢王府,太後娘娘可有與您說過七王之事?」


  白承意說:「七哥的傷不重,母后就放心了。」


  「那剌客的事呢?」


  「交給大理寺查啊,」白承意說:「周相,你方才沒有聽到朕的話嗎?」


  周孝忠說:「聖上,那韋希聖來見過聖上了嗎?」


  白承意想到在千秋殿前見到韋希聖的場景,韋希聖那時跟他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臣無能,還沒查到什麼線索。白承意手指扣著御書案,有線索,韋希聖也不會跟他說吧。


  周孝忠一邊打量著白承意的神情,一邊道:「臣在路上時已經得知,賢王爺將射傷七王爺的弩箭送去了大理寺。」


  「朕說了,這事你去千秋殿問,」白承意不耐煩道:「你進宮來,就是為了問白承瑜的事?」


  周孝忠站起了身,沖白承意恭聲道:「聖上,這是聖上兄弟之間的事,聖上還是要多問問的好。」


  太含蓄的話,白承意聽不懂,看著周孝忠問道:「你什麼意思?」


  周孝忠看看在御書房裡站著的人,白承意自己選的小太監全被安錦繡弄走了,這會兒站在這裡的,全是都是安錦繡的眼睛、耳朵了,他能說安錦繡本身就不喜白承瑜,所以指望安錦繡給白承瑜一個交待,是痴人說夢這樣的話嗎?

  「說話啊,」白承意看周孝忠又低頭不語了,口氣極不耐煩地催了一句。


  周孝忠斟酌了一下,跟白承意說道:「臣知道聖上與七王爺感情深厚,所以聽聞七王之事後,臣擔心聖上,所以臣才進宮來。」


  「朕能有什麼事?」白承意嘀咕了一聲。


  周孝忠說:「看到聖上無事,臣就放心了。」


  「朕不是白承瑜那個沒用鬼,」白承意說道:「朕不會有事的。」


  周孝忠沖白承意一躬身,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白承瑜就變成沒用鬼了,可見千秋殿那位主子的手段了。


  千秋殿里,安錦繡聽了太監的稟報后,揮手讓這太監退下去。


  上官勇坐在椅子上,手裡還端著一個靛青花瓷的茶杯,看著太監退下去就說:「周相來做什麼?」


  「怕聖上被我欺負吧,」安錦繡說了一句。


  上官勇就又鎖眉頭,從白玉關回到京城,還沒容他們緩一口氣下來,就又得投身到另一場仗里來了。「你要怎麼做?」上官勇問安錦繡,這場仗敵人都在暗處,無聲無息的,上官勇覺得自己就是想幫安錦繡,都無從下手。


  「我也沒想過聖上會一直孝順我,」安錦繡小聲跟上官勇道:「等他再大一點,我這個分了他手中權利的人,就是礙他眼的人了。」


  上官勇吃了一驚,說:「這怎麼可能呢?」


  「這就是皇家啊,將軍,」安錦繡嘆道:「周孝忠這個人不管他如何想我,這個人是要留給聖上用的。」


  上官勇想罵一句狗屁皇家,但最後還是忍了,道:「這也是聖上再長大一點后的事了,現在怎麼辦?白承澤不死,聖上能坐隱江山?」


  安錦繡搖搖頭。


  上官勇說:「你沒辦法?」


  「餓不餓?」安錦繡問上官勇道:「我讓人給你拿些飯菜來?」


  正說著要緊事的時候,這女人問他餓不餓?上官勇看著安錦繡半天沒說話。


  安錦繡方才還苦著臉,這會兒又沒事兒人一樣了,跟上官勇說:「想吃什麼?」


  上官勇看看安錦繡坐著的坐榻,看著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張,眼前的人和這間小花廳突然就變得風光旖旎了起來,上官勇的身子一熱。


  安錦繡還盯著上官勇問:「想吃些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


  上官勇張嘴就說了一句:「吃你!」


  安錦繡的笑容里多了一些得意,「哦?」了一聲。


  上官勇看看開著的花廳門,想想門外站著的太監宮人,還有侍衛們,上官勇身上的溫度漸漸又降了下來,跟安錦繡說:「慶楠他們晚上請我吃酒,那個齊子阡也會去。」


  「齊子阡的武藝不錯,」安錦繡說道。


  上官勇說:「那他這個人怎麼樣?」


  「世族大家的庶出公子,」安錦繡說:「比元志話少點,跟著我尋他的富貴,忠心也是有的,除非白承澤可以給他更大的富貴。」


  「白承澤,」上官勇道:「哪兒都有他!」


  「想要這個天下,就要處處都謀算到才行,」安錦繡說:「將軍去吧。」


  上官勇又被安錦繡弄得一愣,說:「我去哪兒?」


  安錦繡奇怪道:「你不是要去與慶楠他們喝酒嗎?」


  上官勇看看窗外的天色,時候是不早了。


  安錦繡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小聲道:「他們要請你去哪裡吃酒?」


  一幫子軍漢能去哪裡吃酒?自然是花街里的哪個**窟啊。安錦繡不問,上官勇還想不起來這個。要命,上官勇心想,事情好像又要糟了。


  安錦繡用手指戳戳上官勇上下哽滑的喉結,說:「看著有些緊張啊。」


  「我不做虧心事,我緊張什麼?」上官勇站起了身,把安錦繡往小花廳里的角落裡帶了帶,低聲道:「別瞎想,我上哪兒找女人去?」


  「我知道你的好兄弟多啊,」安錦繡伸手指又戳一下上官勇的胸膛,不過沒敢用勁,上官勇這裡的傷還沒痊癒,至今仍纏裹著紗布,隔個三天還得換一次葯。


  上官勇好笑道:「那幫人遇上了漂亮女人,還能想起我來?」


  安錦繡撇一下嘴。


  「別說男人沒好東西這話啊,」上官勇跟安錦繡說:「我不愛聽。」


  安錦繡笑道:「那你愛聽什麼?」


  上官勇說:「你這兒的暗衛呢?」


  安錦繡說:「袁義讓他們退下去了。」


  「這就好,」上官勇說了句。


  安錦繡笑吟吟地看著上官勇,說:「暗衛不在,你想幹什麼?」


  上官勇低頭在安錦繡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狠狠地吻上去,……


  這天的傍晚,京都城下了場小雨。


  白承意在御書房見了去給四九和七九看傷的向遠清,看是向遠清一個人來見自己,白承意失望道:「四九和七九還是要留在千秋殿嗎?」


  向遠清說:「聖上,那兩個暗衛身上有傷,太後娘娘讓他們留在千秋殿養傷。」


  白承意噘著嘴,沒有四九和七九在身邊,他不習慣啊。


  向遠清打量一眼白承意的臉色,說:「聖上,臣聽四九和七九說想回聖上身邊伺候,只是太後娘娘說他們的傷勢未愈,沒有準他們的話。」


  白承意說:「看來母后還是生氣。」


  向遠清說:「臣沒看出太後娘娘在生氣。」


  「我要去跟四九和七九道歉嗎?」白承意問向遠清道。


  向遠清這裡還沒說話,周孝忠就怒了,霍然起身道:「聖上,那只是兩個奴才!」


  向遠清看一眼一臉怒意的周孝忠。


  白承意看看突然就發了怒的周孝忠,說:「他們是母後派給朕的人。」


  周孝忠說:「就算是太後娘娘派來的人,他們也只是奴才,聖上就是殺了他們,又如何?太後娘娘還能責怪聖上,打殺了兩個奴才?」


  向遠清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周相看來是要跟安錦繡作對到底了,安錦繡想教小皇帝把人命當一回事,這事有錯嗎?向遠清才不信周孝忠看不透這事兒,怕是,向遠清又盯了周孝忠一眼,這個相爺怕是害怕小皇帝跟千秋殿里的那位親近吧?

  周孝忠看向遠清盯著自己看,便跟向遠清道:「向大人有話要說?」


  向遠清忙道:「下官無話可說。」


  「朕想讓四九和七九回來!」白承意這時叫了起來。


  周孝忠說:「那聖上就命人去傳他們,聖上的旨意誰敢不聽?」


  白承意一愣,他的母後會聽嗎?想想安錦繡拍著坐榻扶手瞪著他的樣子,白承意把身子縮了縮。


  「聖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啊!」周孝忠這會兒恨不得把這話塞進小皇帝的腦子裡去,身為皇帝竟然怕一個後宮婦人?他祈順日後難不成真是女人亂政?


  「周相,」向遠清看不過眼了,跟周孝忠說:「太後娘娘也沒有別的意思。」


  「向大人,」周孝忠一點面子也不給向遠清地道:「太後娘娘看重你,但你也要知道,你是誰的臣子!」


  向遠清直接給了周孝忠一個白眼。


  「聖上,」周孝忠又跟白承意道:「若您想要那兩個暗衛,太後娘娘怎能不給您?」


  白承意心想,我白天里就要過了,母后不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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