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皇子命格
舌頭斷了后,大量的血從這太監的嘴裡湧出,而還剩在嘴裡的那半根舌頭,條件反射一般地往內卷,將氣管的入口死死地堵住,這太監沒能掙扎幾下就斷了氣息。而押著他的大內侍衛們注意力在白承意那兒,連同站在這太監周圍的大內侍衛們在內,一幫人誰也沒有發現,這個太監已經死了。
白承意走到這太監的跟前,看見了這太監嘴裡湧出的血,「他這是怎麼了?」白承意問了大內侍衛們一句。
押著這太監的兩個大內侍衛低頭看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太監竟然已經咬舌自盡了。
「死了?」白承意瞪著地上的太監,白承意被人殺過,也看過人死,所以小皇帝並不怕見死人,只是這個太監死得是不是太蹊蹺了?來傳話的人,好端端地尋什麼死?
「奴才該死,」兩個大內侍衛鬆開了手裡的死人,跪下跟白承意請罪。
白承瑜被剌了,來報信給自己的人死了,這是有人不想讓自己知道白承瑜被剌的事兒?白承意看著自己周遭的這些人,這些人里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聖上,」管事的太監走上前,跟白承意說:「還是先回御書房吧,事情找人問問就清楚了。」
白承意道:「朕要回千秋殿去。」問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一定什麼也問不出來,白承意上了步輦,心裡想著,能給自己答案的人只有自己的母后了。
千秋殿的小花廳里,安錦繡聽了暗衛的報信之後,臉色越發地冰冷。
袁義剛剛找了韓約回來,進了小花廳后,看一眼暗衛,又看著安錦繡道:「又出事了?」
「去把韓約叫回來,」安錦繡跟袁義道:「聖上知道白承瑜的事了。」
袁義什麼也問,轉身就往小花廳外跑了。
暗衛說:「太後娘娘,聖上那裡?」
「那個太監你以前見過嗎?」安錦繡問這暗衛道。
暗衛搖頭,說:「他是御書房的方向跑來的,這個人也許是御書房的人。」
「太後娘娘,」袁章這時又在門外喊了。
安錦繡道:「進來。」
一個小太監從門外跑了進來,往安錦繡的面前一跪,氣喘吁吁地道:「太後娘娘,那個給聖上報信的太監,他,他死了!」
這事安錦繡能想的到,這種人再活著對白承澤來說已經沒用了。
小太監說:「聖上已經往千秋殿來了。」
「好了,」安錦繡抬手讓這小太監起身,道:「哀家知道了,沒什麼好慌的,去叫吉和過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是,又跑了出去。
白承意的步輦再次到了千秋殿的時候,袁義也站在了正點人手的韓約面前,對於去找白承澤的麻煩,韓約很興奮,看見袁義后,韓約就笑道問:「太後娘娘還有吩咐?」
袁義低聲道:「不用去賢王府了。」
韓約臉上還掛著笑容呢,神情就已經是一呆了,說:「不用去了?換誰去了?」
「白承澤的人找到了聖上,」袁義說:「你再去就是自找麻煩了。」
韓約撫額,跟袁義道:「那個七王慣會裝可憐,聖上還就吃他這一套,***,那多大的人了,跟一個小孩子玩這套,老子真想……」
「你想幹什麼?」袁義打斷了韓約的牢騷,小聲點了韓約一句:「那是聖上的皇兄。」
韓約連連搖頭,說:「現在吉大總管看見白承瑜就發憷。」
袁義說:「為何?」
「你忘了?」韓約說:「當年帶人搜芳草殿,抓蔣妃的人就是吉和啊,七王要是得了聖上的青眼,那吉和還混什麼?七王怎麼著也會為蔣妃報仇吧?」
蔣妃不是死在安錦繡的手上,只是沒有安錦繡,蔣嫣然那個女人也不會死,袁義心煩地搓一把臉,跟韓約說:「你等太後娘娘示下吧,我先回去了。」
韓約看著袁義幾個閃身就沒了蹤影之後,跟手下們道:「先散了吧,暫時輪不到我們出力了。」
有手下就問韓約:「大人,出什麼事了?」
韓約白了這手下一眼,說:「宮裡的事是你能問的?嫌命長是不是?」
韓約這一瞪眼罵人,沒大內侍衛敢吱聲了,散了隊列,各干各的去了。
韓約站在原地撓頭,自言自語了一句:「才回來就這麼多事啊。」
白承意這會兒站在了安錦繡的面前,說:「母后,剌客往帝宮這裡跑了。」
「聖上放心吧,」安錦繡說:「剌客進不了帝宮。」
「怎麼會有剌客呢?」白承意問安錦繡道:「誰會殺七哥?」
「我剛剛回來,」安錦繡說:「七王的事,我不知道啊。」
白承意鎖著眉頭,說:「母后,這個剌客一定要抓住。」
「讓大理寺去抓吧,」安錦繡說:「賢王爺的武藝很好,沒想到他就在七王的身邊,竟然沒護住七王。」
白承意說:「那是這個剌客的武藝比五哥還要高?」
「聖上,」安錦繡看著白承意道:「我聽說七王現在的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白承意點頭。
「之前四殿下在的時候,七王的日子過得很好,」安錦繡說:「怎麼去了賢王府,他的日子反而不如意了?」
白承意說:「七哥說他連母妃都沒有,沒有人管他啊。」
「那一直照顧他的四王妃算什麼?」安錦繡說:「他在賢王府是吃不飽還是穿不暖?」
白承意說:「朕看過的,太監們都不願理他。」
「哦?」安錦繡說:「那聖上沒有為七王出頭嗎?」
白承意說:「出了啊,那次太師和周相都在,朕要殺那兩個太監的,最後還是七哥為他們求了情,最後朕打了他們一頓。」
「這麼巧?」安錦繡笑了一下,說:「那個太監也太會選時候怠慢七王了,他們的命看來不怎麼好。」
白承意把安錦繡的話想了想,說:「母后,這不可能是七哥跟朕演戲啊,沒人知道朕會去偏殿。」
「我沒說他在演戲,」安錦繡說:「就是覺得巧了些,怎麼每次七王被人欺負倒霉的時候,都能讓聖上看見呢?怎麼我一次都沒看見過?」
白承意說:「母后不在京城啊。」
「周相和太師是怎麼跟聖上說的?」
「關於七哥的?」
安錦繡點一下頭。
白承意說:「他們沒說什麼,七哥沒權沒勢,誰會在意他?」
「這也是七王跟聖上說的話吧?」安錦繡問白承意道。
白承意說:「是啊。」
「看來七王跟一般的少年人還真是不一樣,」安錦繡說道:「一般人可不會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男子漢不都是要點自尊的嗎?」
白承意愣怔住了。
「七王說自己沒人照顧,還真是可憐,」安錦繡說:「不過聖上的四哥,四嫂,還有如今正照顧著他的賢王爺,聽了七王的話后,應該會有些寒心吧。」
白承意小聲道:「五哥也不在京城啊。」
「那是賢王府里的夫人們沒照顧好七王了?」安錦繡說:「這個罪名可就大了,虐待皇子,這還了得?」
「虐,虐待?」白承意覺得自個兒母后這話有些過了,白承瑜也就是看著落魄點。
「我會好好問賢王的,」安錦繡說:「問他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皇弟的,堂堂一個皇家子弟,竟然要在聖上的面前說自己諸事不如意,這不是讓臣民們看我們皇家的笑話嗎?!」
白承意坐在了安錦繡的身邊,抱著頭要開想安錦繡的話時,突然想起來白承瑜是遇剌了,忙又跟安錦繡說:「母后,你派太醫去五哥那裡沒有?」
「派了,」安錦繡說:「不過帝宮離賢王府不近,在太醫到之前,賢王應該為七王請大夫看傷了。」
「他會不會有事?」
安錦繡嘆氣,道:「有賢王在,七王不會有事的,他會照顧他的。」
「是誰告訴母后,七哥的事的?」白承意突然又問安錦繡道。
「賢王啊,」安錦繡道:「至於他為什麼又要派人找聖上,我就不清楚了,那個太監人呢?叫他來見我。」
白承意說:「那個太監死了。」
安錦繡的神情很震驚,說:「死了?誰殺了他?」
白承意說:「他的舌頭斷了。」
「咬舌自盡?」
白承意搖頭,說:「他幹嘛要自盡?朕都還沒跟他說話呢,有大內侍衛在他臉上踢了一腳。」
安錦繡說:「踢一腳能把人的舌頭踢斷?我還沒聽說過這種事。」
白承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覺得那個太監不是**,可你要小皇帝拿出證據來證明那太監不是**,白承意又拿不出證據來。
「來人,」安錦繡沖門外喊了一聲。
袁章應聲走了進來。
「去喊仵作驗屍,」安錦繡跟袁章道:「看看那個太監是怎麼死的。還有,去查一下那個太監是在哪裡當差的,姓甚名誰,都給哀家查清楚了。」
「奴才遵命,」袁章領了命后,退了出去。
白承意說:「他不是五哥派去找朕的嗎?」
「那他就應該是在賢王府當差的太監,」安錦繡道:「不管他是找聖上做什麼的,賢王府的太監進了帝宮,宮裡都沒人知道,這事要查清楚才行。」
「哦,」白承意點頭,這會兒小皇帝發現這事里彎彎繞繞太多,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事了。
「太醫已經去賢王府了,」安錦繡倒了杯水遞給白承意,說:「若是不行,我會讓七王進宮來養傷的。」
白承意說:「那是誰要七哥的命?」
「誰知道七王得罪了什麼人呢?」安錦繡道:「皇家子弟應該都是生來尊貴的人,怎麼偏偏七王是命運多舛的命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