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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最浪漫的事

  胥寧帶著庄小憐回了總統套房,小丫頭的臉上還閃爍著淚花,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胥寧把她抱在沙發上坐好,然後看著她,那毛巾幫她把小臉擦乾淨,說:「小憐,人生有很多時候都會經歷艱難地選擇,不管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叔叔想要告訴你,既然已經選了一條路,就不要去後悔,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以吃,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嶄新的人生旅途上,做好自己。知道了嗎?」


  庄小憐點點頭:「叔叔,我知道了。可是,你買我,要我做什麼呢?」


  她想,就如胥寧所言,既然選擇跟在胥寧身邊,那胥寧要她做什麼呢,她必須全力做好,滿足他的要求。


  此刻除了胥寧,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胥寧靜靜看著她,然後微微一笑:「你只需要陪在我身邊,做我的孩子,我會撫養你,照顧你,寵著你,幫你治病。」


  庄小憐想了想,然後看著胥寧,試探地喊了一句:「爸爸?」


  胥寧笑了,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沒你這麼大的女兒!」


  說完,助理回來了,手裡拿著兩樣東西,一個是庄小憐的出生證,一個是她在當地農村的學生證,都是從剛才那婦女手裡拿過來的:「她拿了錢,給了東西,就走了。」


  胥寧垂眸看著這兩樣東西,多漂亮的小姑娘啊,怎麼就叫了這麼可憐兮兮的名字?

  「庄小憐。」他熱不住呢喃自語,想起她的病,只覺得這名字太不吉利了。


  庄小憐立即站起身看著他:「啊?什麼事情?」


  「呵呵。」胥寧笑了,抬手摸摸她的頭髮:「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不好而已。」


  說完,胥寧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鋼筆,在她的學生證某頁的空白處寫下三個字:「胥安熙」,然後問她:「會念嗎?」


  她眨眨眼,盯著上面的字道:「胥~安~熙。」


  「呵呵」,他笑,心情大好,然後轉手將手裡的證件全交給助理:「把出生證上的名字改了,改成胥安熙。」


  帶小孩子坐飛機處境,沒有出生證明可是不行的,他又不想讓她始終叫庄小憐這麼土氣又不吉利的名字,既然要她跟過去斷了一切聯繫,那就斷了吧!

  助理點點頭,收好證件后,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胥寧,神情有些凝重。


  胥寧會意,拉著小丫頭的手說:「叔叔給你改了名字,以後你就是叔叔的侄女兒,你叫胥安熙,胥是叔叔的姓,安是平安的意思,熙是福澤與快樂的意思。以後,叔叔就叫你熙熙,這是你的小名,知道了嗎?」


  「恩。」她點點頭,抓著他的大手跟著他走。


  他把她抱到床上,脫去外套跟褲子塞進被窩,然後打開電視調好卡通頻道,說:「看會兒動畫片,累了就睡會兒,叔叔有點事情,忙完了過來陪你。」


  她重重地點頭:「恩。」


  給她調好空調關上房門,胥寧面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冷冷瞥了一眼助理:「怎麼回事?」


  助理額上滲出些許汗珠,忐忑道:「Boss,阿木他們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在被海關逮著了。」


  胥寧聞言,眼眸深處凝聚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狠戾:「那就是說,貨全沒了,人也撈不出來,還有可能牽累到我們?」


  助理點點頭。


  胥寧冷笑一聲,當即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我走私的是古董,不是毒品跟軍火?萬一被揪出來不至於判我死刑?」


  助理捏緊了拳頭,一顆心就這樣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多言。


  胥寧點燃一支煙,緩緩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榦可憐巴巴地指著蒼天,若有所思。


  助理還在原地站立,等待主子的指示。


  可是,一根煙,兩根煙,三根煙,一連好幾根過去了,胥寧都沒有說話。


  說起來,走私古董被海關截獲這話事情,他不是沒遇到過,曾經在西班牙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各國的法律不一樣,當時西班牙政局也紊亂,很多事情都是用錢可以擺平的。


  助理站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道:「要不,跟老爺說一下?」


  遇到這種事情,找Boss的父親,一定可以解決。


  胥寧卻搖搖頭:「我已經獨當一面很久了,這時候請老爺子出山,不是良策。或許有個人可以幫我們。」


  助理蹙眉,不明白Boss的意思。


  這畢竟是在中國,雖說他們都是美籍華僑,但是來到這片土地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偶爾有點靠的住的關係,也是用於利益方面,跟中國官方真的很少打交道。


  「Boss,您說的人是?」


  胥寧嘴角一彎,忽然如釋重負地笑笑:「在中國,能夠跟海關直接對話的,只剩下中國軍方了。」


  換言之,胥寧要找的人,必須在中國的軍隊里又重要地位的人。


  *

  寧靜美好的洛平河邊上,靳如歌跟凌予都坐在大青石堆砌而成的壩上。


  這是他們重逢后玩的最開心的一天,靳如歌還在回味著上午在廟裡許願時滿懷感恩的心情,以及中午在飯館里吃了一堆河鮮的痛快。


  她自認為這是跟凌予重逢以來最浪漫的一件事情,午飯後,他倆就這樣相互依偎地坐在壩上,看著秋風吹皺了一河面的水,彼此安靜地依靠,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訴說著分別三年裡,各自最有意思的事情。


  凌予對靳如歌在法國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他不懂得油畫,靳如歌就會像個老師,一點點跟他講油畫最簡單的知識,凌予靜靜地聽著,用心記著,只覺得這樣互相陪著,一起看著潮起潮落,一起看著滄海桑田,兩個人的心,又彼此貼近了很多。


  終於,當漫天霞光似錦地鋪灑在河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紅,靳如歌跟凌予都同時想起了曾經逃亡去首爾時的畫面,他們當時也是相互依偎著,看著海上的秋水共長天一色。


  靳如歌掌心緊緊握著那顆海洋之心,望著眼前即將墜落的夕陽,不由感慨著,人生啊,果然處處有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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