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纏綿
柔和的光暈下，凌予就那樣堵在廚房門口，不進去也不出去，搞得靳如歌有些被動，只能站在廚房裡看著他吃。
等到盤子里的雞蛋餅全都進了凌予的肚子，靳如歌本能地伸出手想去要接住碗筷，凌予卻是手臂一偏，不讓她碰。
高大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掠過她，走到洗刷碗具的水池邊，不一會兒，稀里嘩啦的水花就開始了生沙沙作響。
靳如歌有些落寞，站在原地，顯得茫然而不知所措。莫名地，她想為他做點什麼，哪怕，只是洗個盤子。
在那段三年漂泊異鄉異樣的生活里，雖然有丹尼爾跟慕希宸的關懷備至，但是她也早已經學會了不依賴不懶散，學會了一個人的獨立。
尤其從小天凌五個月大開始添加嬰兒輔食起，她就喜歡自己研究，自己動手做，自己去準備專屬的各種有營養的輔食。畢竟孩子還太小，她總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遠遠比外面乾淨健康。
漸漸的，靳如歌因為小天凌，愛上了研究美食，在旅居巴黎小鎮的時候，每周她都會親自下廚一兩次，慰勞自己跟恩師一家。
儘管以前沒做過，但是現在做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凌予看見她垂著睫毛傻乎乎地站著，心知這丫頭一定又在心潮起伏、胡思亂想，他將洗好的盤子跟筷子放進消毒櫃里，乾淨利落地擦了擦手，然後走到她身邊，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動作溫柔而親昵，柔聲說道：「小傻瓜，在我身邊，你跟小祈歸一樣，都是需要寵愛的。我可以無條件做你的保姆，照顧你，保護你，因為我是你男人，但是你不行，你是我女人，我絕對不會委屈我的女人。」
似曾相識的腔調，溫柔寵溺的話語，讓靳如歌瞬間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凌予，她害怕他信誓旦旦的眼神，會再次將她溺死！
忽然轉過身去，靳如歌有些不自在地說著：「恩，不好意思，趕了一天飛機，我時差還沒倒過來，我去睡覺了。」
說完這番話，她迫不及待地轉身就跑了。
凌予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眸色漸深，久久地站在那裡，沒說一句話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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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濃郁濃，說實話，靳如歌也是真的困死了。
這些年在國外，她都是跟小天凌一起睡的，小祈歸跟小天凌長的一樣，所以不管認不認床，只要抱著這個小傢伙的身子，靳如歌就瞬間充滿了安全感，也立即有了倦意。
凌予也不知道在客廳站了多久，他面無表情，然後去隔壁房間的浴室里洗了個澡，擦乾淨頭髮，腰間只圍了一條雪白的浴巾。
這些年，自己都是跟兒子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今晚重遇靳如歌，本來就欣喜若狂、心緒難定，要是再讓他一個人繼續躺到那一張床上，怕是要徹夜難眠了吧。
想了想，他還是摸進了靳如歌的房間，循著月色，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裡。
凌予的床夠大，兩米多寬，被子什麼都是配套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不夠睡。
他緊緊貼著靳如歌的後背，伸手溫柔地抱住了她，將她小心翼翼地擁進懷裡。
芬芳的女人香在曖昧的夜色下一點點撩撥著凌予的心房，讓他一瞬間有些目眩神迷。他甚至開始懷裡自己鑽進被窩的目的。
明明跟自己說好了的，今晚盡量不惹她，好不容易歷盡多番周折才回來，哪兒能隨便再惹毛了？可是，就是這樣輕輕抱著，凌予的心裡就痒痒的。
靳如歌是睡的真的很沉，氣息平穩恬靜像個孩童一樣。
隱約間身上增添了一有些涼意，又有些暖意，她都沒在意，肩膀一疼，像是有人在輕咬，她本能地伸手去推，嘴裡不耐煩地呢喃著：「寶寶，別鬧了。」
耳邊似是誰在淺淺地笑著，世界恢復了平靜。可是，不多時，她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嚶嚀，全身不安分地扭動了幾下，隨即，一個重重的身軀壓了上來。
靳如歌恍惚中醒來，身子已經被凌予撩撥的燥熱難耐，她蹙著眉瞪著凌予：「小舅，你別這樣，你下去！唔～」
凌予才不理會這些。
靳如歌一瞬間心靈深處的空虛被他一下下地填滿，她感覺到凌予的渴望與熱情，又不敢叫出聲吵醒了一邊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祈歸。
靳如歌眼角全是淚，她感覺自己墮落了，面對如今的凌予，知道他三年來沒有過別的女人，只是帶著小祈歸等著她，她心裡更加難過了。
那種出國前靈魂被撕扯著的感覺，似乎一點點就要回來了。
「小舅，別再這樣了，我求你了，我這三年過的很平靜，很充實，我真的不想再回到之前，那種精神分裂的日子裡去，小舅，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凌予不說話，只是借著月光下了床，拉開衣櫃，然後摸出一件大大的長袖襯衣，回身拉著靳如歌的小胳膊，一點點幫她穿好。
「小祈歸快三歲了，漸漸長大了，他從來沒見過女人，所以最好注意一點。」
柔聲地解釋過後，他再次擁著她，容不得她反抗地睡下，三個人的大被同眠。
凌予知道靳如歌心裡在擔憂什麼，所以他下定了決心，明天一早，一定要帶她去醫院，一定要確切地檢查一次，他們到底有沒有血緣。
天要蒙蒙亮的時候，靳如歌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摸著她的臉，一遍遍，還會捏著她的鼻子，耳朵。
循著昨晚的記憶，她以為是凌予，於是皺著眉睜開眼，剛想要說他一頓，卻驚訝地發現，小祈歸正睜圓了一雙烏黑的琉璃眸子，萬般驚奇地看著她。
「小祈歸？」
「媽媽！抱抱～！」
小祈歸一下子鑽進靳如歌的懷裡，緊緊抱著，狠狠撒嬌，然後甜蜜蜜地說著：「我還以為是做夢，有媽媽太好了，媽媽，以後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軟糯的話語飄蕩在靳如歌耳邊，她鼻子一酸，卻也赫然發現一個事實：小祈歸的Xing格有些內斂，不如她養大的小天凌，陽光開朗。
想到這裡，靳如歌又對小祈歸內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