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害怕他變心
「現在想要去哪兒?」席雨軒坐在前排的駕駛位上,遞給了她紙巾,問詢著意見。
木清竹木然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著,哽咽著,「我想去喝酒。」
喝酒?席雨軒深遂有神的雙眼望著她,確定這個女人不是在說胡話后,發動了車子朝著前面而去。
「這裡,停,在這裡。」車子經過橫穿護城河的那條河涌時,木清竹忽然叫了起來的,指著河邊叫著。
席雨軒倏地停好了車子,扭過了臉來。
木清竹早已經打開了車窗,跌跌撞撞地朝著河邊跑去。
「清竹。」席雨軒皺緊了眉,沉聲叫著,這個女人步履不穩,這樣跑下去會很危險的。
他迅速拉開了車門,從一側小跑著跟了上去。
「清竹,小心點。」他的鐵臂強勢地圈緊了她,慢慢地圈著她在一處安全的高地上坐了下來。
木清竹瑟瑟坐著,眼淚橫流。
席雨軒寬闊的懷抱環抱住了她,一隻手在她的肩上輕輕拍著,安慰著她。
女人嬌弱的身子全身都在發著抖,細膩如玉的脖頸在青絲中若隱若現,就是那肉肉的耳垂都是那麼性感。
席雨軒低下頭去,這一切就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快速跳動起來,身體里暗流涌動。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一般的對女人的慾望,而是一種深深的憐惜,想要呵護她,再慢慢給她愛的感覺。
這個女人的隱忍,堅毅,這些天,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就像現在,她淚流滿面,因為阮瀚宇的背叛而流淚,可她極力隱忍著,沒有在大庭廣眾中丟阮瀚宇的臉,更沒有找他鬧,顧全了大局。
現在的情勢,憑心而論,真的不是那麼的利於她,現在阮氏集團所有的罪名都落在了她的頭上,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如果他沒有猜錯,阮瀚宇是不會讓她知道的,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吧,同樣的,他也不想讓她知道這個殘忍的事實的。
他在等阮瀚宇給出更有力的證據,但結果會怎麼樣,其實連他心裡都是沒底的。
因為是涉及到她的原因,他把泄密的案子給壓了下來,暫時還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只是告訴了阮瀚宇。
他不想看著這個女人去坐牢,而且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阮瀚宇如果是真愛她,就一定會使出全部力氣去為她冼清罪名的。
可現在的阮瀚宇似乎並沒有什麼行動,反而在這個時候卻勾搭上了麗婭那個女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著木清竹要坐牢,他在尋找替補的女人玩,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太露骨,太卑劣了!
現在的席雨軒感覺有點看不明白阮瀚宇了。
木清竹頭腦昏沉,木然坐著,不停地流著眼淚,很久后,太累了,慢慢地低下了頭,把頭靠在了身邊男人的肩上。
男人淡淡的混合著香煙味的氣息飄進了她的鼻中,她又有些迷茫的抬起了頭來,這個味道太不一樣了,與那個熟悉的懷抱,那個讓她沉醉的氣息很不相同。
她扭頭看著他,認出了他,彈跳般從地上站了起來。
「雨軒,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布的局,我們阮氏集團的車根本就沒有泄密對不對?你恨我們,因為我們沒有支持你爸爸的選舉,因此你要整垮阮氏集團,是不是這樣?」她退後幾步站定,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用手指著席雨軒厲聲喝問。
席雨軒的臉色很難看,這女人愛一個人,都愛成了這副模樣,全身心裡都只有他,哪怕就是看著他背叛了她,也不願意把過錯放到他的身上,對他的冷,卻是豪不掩飾。
他沉眉,滿臉晦色。
「清竹,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只是這樣一個卑劣的小人嗎?」席雨軒的臉色實在難看,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香煙來,香煙裊裊,煙霧繚擾,他的俊顏在煙霧中諱莫如深。
木清竹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
不能怪她這麼想,只是
這一切太巧合了。
他剛到安全廳上任不久,然後,他們阮氏集團的車子就出事了,而且還是致命的傷害,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顯然能想出這樣陷害毒計的人,一定是掌握了一些上層安全方面知識的,也不是一般的人就能想到的,而席雨軒完全夠這個條件。
席雨軒望著她懷疑的面龐,苦笑,如若她知道,這一切的罪證都已經推到她的身上時,該要怎樣想?
他席雨軒再想阮氏集團完蛋,卻不想她出事,這點她是不會懂的。
河風不斷地吹過來,把她臉上的眼淚吹進了嘴角,又苦又澀。
「席雨軒,如果讓我知道,阮氏集團車的事與你有關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她握緊了拳,吞咽著苦澀的淚。
席雨軒陰沉著臉望著她,額角的青筋跳躍著。
「清竹,你清醒下好不好?你知道嗎?今天阮瀚宇已經撤掉了你副總的職,現在在公司里你只不過是一個秘書而已,這樣,還要回去嗎?還要懷疑我嗎?」他用手拂掉了額前的髮絲,聲音有點冷。
撤掉了她的職?
木清竹驚愣了下,今天在地下停車場時就聽到了公司員工的議論,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阮瀚宇撤職了!
眼角有淚又要流出。
瀚宇,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連招呼都不跟她打聲?就是因為遇到了挫折嗎?
就算是阮氏集團的車子垮了,這也沒有什麼的,她有信心完全可以從頭來過的,她不怕。
現在她怕的就是阮瀚宇的心。
太怕他變心了。
席雨軒盯著她呆呆傻傻,痛苦的模樣,心底竟然會很痛。
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如此難過的。
轉身,大步來到跑車旁,打開了後備車廂,拿出了一瓶高檔白酒來。
「清竹,你不是想要喝酒嗎?那我陪你醉,如何?」席雨軒拿著酒瓶快步走上來,在她的面前揚了揚。
「你想喝哪門子酒?」木清竹退後二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對他,始終有著一種說不清的警惕,並且也不願與他太過親近了。
她滿臉的痛苦,眼裡全是對他警惕的光。
這讓席雨軒很受傷。
「清竹,還記得那時候嗎?雲霽看上了你喜歡的布娃娃,當面就想搶走,是我幫了你,沒有讓她得逞,後果就是我與她當面打了起來,後來還是莫老爺子重新訂做了個一模一樣的給她,才算把事情平息了下來。」他眸中有絲淺淺的笑意,那是對往事回憶的美好記憶,他記得那麼的清晰,甚至連當時木清竹眼裡委屈的淚花都記得清清楚楚。
木清竹眸色清冷地望著他。
席雨軒看向她眼裡的光漸漸嚴肅。
清竹,如果今天,你願竟接受我,我照樣可以為了你,替你擋住雲霽的陷害,不惜與她翻臉,只是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他在心裡這樣問著,明知不可能的。
「哈哈。」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清竹,你今天為了心愛的人而哭,而我呢,我愛著的人卻連讓我為她哭的機會都不曾有,光憑著這一點,我就應該喝酒,陪你一醉方休。」
說完,擰開瓶蓋來,仰頭喝了一大口,濃烈的酒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木清竹的心很苦很澀,實在太苦了,無法承受這種痛苦,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就仰頭猛喝了起來。
「夠了。」看著她仰頭往嘴裡倒著白酒,竟像喝水般,席雨軒心中一沉,伸手搶過了酒瓶,大聲喝道:「清竹,你不要命了嗎?這可是酒,不是水。」
辛辣的酒精直接從咽喉溜進了喉管,再沿著喉管進到了胃裡,瞬間木清竹就感到了整個人似火在燃燒,胃裡更是灼燒得異常難受,她劇烈咳嗽起來。
「清竹,不要緊吧!」席雨軒慌忙伸出手扶著了她,關切地問道。
「不要管我,酒,拿酒來。」木清竹的咳簌平復下來后,推開了他,要去搶他手裡的酒瓶。
席雨軒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拑住,女人仰起臉來看他。
她粉頰暈紅,紅唇似上了釉的碟彩,長長的眼睫眨著,卻遮掩不住眼裡的那層痛苦,她張著唇瓣哀求著:「行行好,給我酒。」
這一張一合的誘人唇瓣,鮮艷欲滴,白瓷般的肌膚,滑光若膩,握在手中的手腕柔弱芊細若無骨,席雨軒的渾身都湧起了股從未有過的熱潮,那是一種只會對著這個女人才有的熱潮。
很想貼上她的唇,猛烈的啃噬著,然後把她揉進胸腔里,發泄著身體里的那股熱火。
他見過的女人很多,但像她這樣純粹為了愛情,如此痴情地愛著一個男人,願意為了那個男人,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就算是傷得體無完膚,也不回頭,只為了心中那份對愛的執著,只為了這個愛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這樣的愛情太讓人感動了。
一個男人一輩子只有遇上這樣的女人,人生才會活得精彩。
而這樣的女人太少了。
他席雨軒也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想擁有一份這樣的愛情。
在物慾橫流的今天,哪個女人不是為著物質與名譽,地位,金錢而嫁給豪門的,但木清竹嫁給阮瀚宇絕對不是為了這些,這點席雨軒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看重她,更不捨得褻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