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僵持不下
「瀚宇,小寶的病很普通的,只是會要一個過程,這種病在小鎮治好是沒有問題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木清竹几乎是哭泣著哀哀求道。
「你的意思是不願跟著我回A城,要獨自一人帶著小寶流落在外嗎?」阮瀚宇總算是聽明白了她的話,冷冷地問道,心裡卻痛不可言,這麼久,他一直等著她,到處找她,現在找到了,百般懇求她回去,她卻不惜用獻身的方法來拒絕跟他走,而且還要霸佔著小寶
這算什麼?對他來說公平嗎?
木清竹聽著阮瀚宇漸漸沒有溫度的話,咬緊了唇,並不反對,默認了。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樣對我公平嗎?就因為你懷著小寶偷偷跑了,害得我到處尋找,就是現在,小寶都不願意認我,甚至見到我都是排斥的,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這樣做要置我與何地?」阮瀚宇咬緊了牙關,怒聲問道。
木清竹身子抖了下,非常理智的說道:「瀚宇,我們之間走到今天,你這樣來質問我有什麼意義嗎?這其中的誰是誰非,難道你自已不清楚嗎?」
阮瀚宇愣了下,木清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不是她的責任,她也是無可奈何的,錯還在他這邊。
當下沉默了下,問道:「清竹,你還是在恨我是嗎?」
那些年對她的羞辱,這個女人肯定是懷恨在心的,並不肯輕易原諒他,該死的女人,這樣小心眼,其實他也就是嘴賤而已,自始至終,也沒有真正做出過對不起她的事來,或許行為舉動有些過份,可這不正是他的小缺點嗎?她需要這樣念念不忘嗎?
「清竹,我承認以前我是犯過混,也對不起你,可我從來都是愛你的,難道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嗎?」阮瀚宇沉痛地說道,拿起了木清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你聽聽,我的心從來都是愛著你的,從沒有變過。」
木清竹的心裡一陣陣的刺痛,他的心她能明白,她也是愛著他,但現在這一切早已與愛無關了,這是現實!
眼淚從眼角奪眶而去,她咬住了唇,狠狠咬著,手攢得衣服死死的,骨節都在響著。
阮瀚宇很久也沒有等到木清竹的回答,聽到了她壓抑低沉的抽泣聲,心情越來越沉重。
「清竹,跟我回去吧,我們馬上就舉行婚禮,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要給你這世上最豪華的婚禮,我說過了就會做到。」阮瀚宇斬釘截鐵地說道,「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能相信他嗎?木清竹心裡在苦笑,她可以不計較一切,但小寶卻不能受到任何委屈,先且不說喬安柔給他生的孩子會對小寶造成威脅,就是喬安柔也不會放過小寶的,她可沒有忘記,那年喬安柔曾花一千萬讓莫彪來弄掉她肚中的孩子。那時的小寶尚未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已經招來喬安柔如此的懷恨了,現在若帶著這麼大個可愛的小寶回家,下場可想而知了。
才不要這樣的榮耀呢。
這樣想著,木清竹打了個寒噤,這一年多來,她盡量將自已藏匿起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懷的是阮瀚宇的孩子,也是不想招來更多的忌恨與傷害,這是她做為母親基本的保護意識。
其實,現在的阮瀚宇並沒有結婚,他沒有娶喬安柔!
這是她今晚回家時打開電腦在網上瀏覽到的,阮瀚宇真的沒有娶喬安柔,當時的她也真的激動過,可吳秀萍的話提醒了她。
單身又怎麼樣!
就算是為了娶她,願意給她一切,但她卻不能冒著小寶受傷害的風險而不管不顧的再次嫁給他,
不娶喬安柔,可她肚中的孩子阮家是不會放棄的,阮瀚宇也是不會放棄的。
現在她的孩子也應該生下來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替阮瀚宇生了孩子,而不能嫁給阮瀚宇,依喬安柔的心性是絕無可能死心的,更不會甘心她生的孩子無名無份的。
因此,她不能冒這個險。
不得不說,喬安柔肚子中的孩子確實是木清竹心中的那根刺,她不想去過那種表面風光,實則兇險無限的日子。
只是阮瀚宇做夢都沒有想到,木清竹耿耿於懷的,還是當年喬安柔懷孕的事,於阮瀚宇來說,喬安柔只是一個惡夢,早就過去了,這一年多了,他甚至都沒有再想過這件事,一切早已隨風飄散了。
更讓他忘記了的是喬安柔肚中的孩子是莫彪的這個事實,當年為了保住喬安柔的名聲,並沒有對外宣揚,而這點木清竹顯然是無法知道的。
他忽略了這點,或者說根本就忘記了這點,而木清竹耿耿於懷的正是這點,更重要的是擔心小寶的安全,這樣二人的心就永遠不能走到一塊。
因此這後半夜,他們的溝通沒有任何效果,幾乎是僵持著的。
用阮瀚宇的話來說,木清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如果真的相信他,毫無顧慮的愛著他,就應該會豪不猶豫地跟他走,相信他會讓她幸福的。
這期間,小寶打了退燒針后,又汗濕了幾身衣服,木清竹及時給他換了,天快亮時,阮瀚宇陰沉著臉出去了,二人不歡而散。
木清竹精神面臨崩潰,再也熬不住了,抱著小寶流著淚沉睡過去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被醫院查房的醫生驚醒,醫生檢查了下小寶的病情后,問詢了些情況后就走了。
木清竹心灰意懶之下,又沉沉睡去了,後來又被小寶的哭聲驚醒,木清竹爬起床來給他喂葯,喝奶粉,再後來小寶就含著她的乳頭,母子二人相抱著再度沉沉睡去了。
直到有人來敲門,木清竹睜開睡眼惺松的眼睛,原來是有人過來送餐的,提著大大小小的飯盒,飯碗。
木清竹迷迷糊糊的醒來,潛意識中知道這一定是阮瀚宇讓酒店的服務員送過來的,心中微微泛酸,想著他陰沉著臉離開的模樣,心中更加萬念俱灰,只是讓服務員把飯擱在了桌子上,豪無精神去吃,更是沒有什麼胃口,幾乎不願想任何問題,只是摟著小寶沉沉的睡著,即使在睡夢中也是緊緊地摟著小寶,生怕會有人搶去了他似的。
吳秀萍大早就醒來了,起身沖了點麥片喝了,就一直坐在家中心神不寧,坐卧不安的,只恨自已的雙腿不方便,不能跑去醫院,不知道小寶的病情怎麼樣了?而更讓她擔心的則是女兒的感情問題,憑直覺,阮瀚宇此次來是一定會要帶走小寶的,至於會不會帶走她的女兒,還不能肯定。
阮家是豪門,他們是不可能會看著自已的子孫流落在外的,更何況是個男孩!
豪門裡最不缺的是錢,但子孫卻是越多越好,尤其是男孩!
如果真是這樣,女兒這一關會生死悠關!
她擔心,著急,甚至夜不能寐,但她要保護好自已的女兒,就算力量微薄也要拼盡全力。
心中懊悔。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當初為什麼會要聽了阮老太太的話,把女兒嫁給這阮氏豪門呢,現在可好,女兒怕是要被徹底毀了。
她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心中又難過又酸澀,一身都綳得緊緊的,再也放鬆不下來。
屋外面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他終於來了!
這在她的意料當中。
阮瀚宇不管是要帶走小寶還是要帶走她的女兒,怎麼說都會要跟她打聲招呼的。
她在等著他。
門沒有關。
阮瀚宇徑直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手裡提著精緻的盒飯。
「媽,吃飯了沒有?我給您帶來了早餐。」阮瀚宇把早餐放在飯桌了,聲音非常溫和。
「別,我不是你媽,別這樣叫,我可承受不起。」吳秀萍冷著臉,聲音冷冰冰的。
阮瀚宇臉上滿臉的尷尬。
「說吧,來找我幹什麼?」吳秀萍沒有理會他的難堪,繼續生硬冷冰冰地問道。
對他,她沒有半點客氣與留有情面。
「媽,是這樣的,小寶現在生病了,這病雖說不是大病,但也病得不輕,如若治不好怕引發後遺症,因此……」吳秀萍這個架式多少都讓阮瀚宇心裡發沐,可他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昨晚後半夜,他都沒有做通木清竹的思想工作,現在,他想試試先走吳秀萍這一關再說,畢竟木清竹是她的女兒,她也希望女兒能有個完整的家吧。
他並不想強行帶走他們,那不是他的初衷,這其中肯定會有些誤會,心結要解開才行,總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他走才好。
「因此,你就想藉此帶走小寶,是嗎?」吳秀萍板著臉,冷冷開口了。
「是的,媽,我想帶小寶回A城大醫院裡治療。」阮瀚宇有些難為情的開口了,對著吳秀萍審訊似的臉,他有些莫名的不安與心虛。
「是嗎?那倒真的不必要了,小寶只是普通的肺炎,這種病我相信小醫院也能治好的,這種小病每個孩子都有可能得上,現在不都是沒事嗎?」吳秀萍介面過來,聲音很重,態度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