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為了她

  晚飯,自然是一片溫馨和氣。方希悠和曾泉吃完晚飯,也沒有再多打擾覃春明夫婦,就告辭離開了。


  等曾泉和方希悠一走,覃春明就把電話給霍漱清打了過去。


  而此時,霍漱清和蘇凡也到了回疆。


  雖然下午飛機才到的烏市,可霍漱清一下飛機就趕去了單位,依舊一直忙到天黑才進家門。只不過,烏市和滬城是有時差的,覃春明和曾泉吃完飯的時候,霍漱清還在工作。


  「剛才曾泉和希悠回去了,在家裡吃了個飯。」覃春明對霍漱清道。


  「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吧!」霍漱清道。


  「嗯,我看曾泉的樣子,好像也沒有因為這次的事受到多少打擊。」覃春明道,「我們還是得多支持著他一點,你覺得呢?」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曾泉為人大度,一直都很幫我。他那個人沒多少小心思,也算是光明磊落的一個人。」霍漱清道。


  「嗯,我知道,所以這次他走了,留下來的那些工作,我準備親自接手,希望可以做出一些成績,也算是他的政績。」覃春明道。


  霍漱清聽得出覃春明話里的意思,覃春明是打算給曾泉在滬城做一件漂亮的嫁衣,給曾泉的履歷上增加一筆亮麗的成績。這樣,也算是對曾泉在這次的事件上支持霍漱清的感謝了。


  「哦,對了,有件事——」覃春明對霍漱清說著,兩個人一言一語交流。


  與此同時,回到了家裡的方希悠,這下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徐夢華和她在對待覃逸飛和蘇凡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可是,覃家和葉家的和解,還是得另想辦法。


  而辦法,總是有的。


  「我還有點事要忙,你早點睡吧!」曾泉對方希悠道。


  「哦,我知道了。」方希悠說完,就走進了卧室去更衣,準備沖澡。


  洗完澡出來,曾泉卻不在卧室。


  他在書房忙工作,也正好不用打擾她了。


  方希悠看了下時間,現在是夜裡九點,覃逸飛在美國那邊也起床了。


  想了想,方希悠便拿著手機走出卧室,來到對面的一個空房間,反鎖了房門,坐在窗邊給覃逸飛打了電話。


  此時,覃逸飛正在餐廳里吃早飯,西雅圖清晨的陽光,灑在餐廳里,溫暖極了。


  僕人給他端著其他的菜進來,覃逸飛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方希悠?


  覃逸飛愣了下,盯著手機屏幕好一陣子都沒有動。


  來到美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正值美國的新年假期,只要出門就會看到團圓的氣氛,難免會讓他想起家裡的人,心裡的人。


  可是,一切,都只能是想想而已。


  心裡雖然想,可是他沒有打過電話給蘇凡,當然也沒有接到蘇凡的來電。


  國內打電話給他的,也就是父母,還有江津,以及其他的一些朋友。正好這幾天江津帶著邵芮雪來了美國看他,就住在他家裡。而手機響起的時候,江津和邵芮雪剛好從院子里走進來。


  「逸飛,你手機響了。」江津見覃逸飛愣著,提醒了一句。


  「哦,我知道。」覃逸飛掛了電話,微笑看著江津和邵芮雪,「跑步怎麼樣?」


  「不錯,感覺這邊更有氣氛一點。」邵芮雪笑著說。


  「那你們就多住幾天,多去跑跑。」覃逸飛道。


  「我沒問題。」邵芮雪笑著道。


  覃逸飛也笑了,江津便說:「逸飛,你先吃,我們很快就下來。」


  「嗯,你們趕緊去換衣服吧,滿身都是汗。」覃逸飛道。


  江津便攬著妻子的肩,走向了樓梯。


  覃逸飛看了眼他們的背影,拿起手機,給方希悠回撥了過去。


  「希悠姐,抱歉,剛才有點事。」覃逸飛道。


  「沒關係。」方希悠道,「晚上我們去你爸媽那邊吃飯了,所以我問一下你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嗯,挺好的。」覃逸飛道,「希悠姐,你是,有什麼事嗎?」


  「真是抱歉,我,是有事要和你說。」方希悠道。


  「我在聽,你說吧。」覃逸飛說著,按下輪椅上的按鍵,輪椅便出了餐廳,一直到了院子里。


  「是這樣的,我剛剛和你媽聊了,聊了你和迦因的事。」方希悠道。


  迦因——


  覃逸飛的心,猛地頓了下。


  「哦,我和她沒有聯繫,我不是很清楚她的事。」覃逸飛道。


  他這是實話,自從去了美國,真的沒有和蘇凡聯繫過了。


  「沒關係,你和她聯繫也沒什麼不對。」方希悠道。


  覃逸飛沒有接話,反倒是問:「希悠姐,是她出什麼事了嗎?」


  方希悠嘆了口氣,道:「最近國內的事,你聽說了嗎?」


  「你說的是什麼事?是顧希姐的事嗎?還是什麼——」覃逸飛問。


  「不是,是首長調換了漱清和阿泉的排位,以後要重點培養漱清,就這件,你知道嗎?」方希悠道。


  「嗯,我知道,我聽我爸說了。這件事,怎麼了?」覃逸飛不明白,問。


  「現在首長的意思很明顯,他是要讓漱清接班的,要是漱清接了班,迦因會是什麼位置,你,明白嗎?」方希悠道。


  「我——」覃逸飛頓了下,道,「我明白。所以呢?」


  「你和迦因的事,人盡皆知,這對迦因和漱清都非常不好,你懂的吧?」方希悠道。


  「希悠姐,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我在聽。」覃逸飛道。


  「好,那我直接就告訴你,逸飛,如果你不能做出具體行動證明你和迦因之間毫無瓜葛,你們的謠言永遠就不會停止。那樣,對漱清的傷害,你明白嗎?」方希悠道。


  覃逸飛嘆了口氣,道:「我不會再和她見面,不會再和她聯繫,這樣,還不夠嗎?」


  「對於外界那些人來說,這遠遠不夠,逸飛,你應該知道,那些人總是在找各種借口和理由來反對漱清,你不能把把柄直接送給他們,不能讓那些人害漱清。」方希悠道。


  覃逸飛閉上雙眼,久久不語。


  「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漱清,可是,逸飛,你這些年的行為,的的確確對漱清造成了傷害。你關心迦因沒錯,可迦因是你的嫂子,你過於關心她,外人說起來就只會笑話漱清。」方希悠道。


  「你說我該怎麼做,希悠姐?」覃逸飛問。


  「我和你媽好好談了,如果你願意和敏慧在一起,那——」方希悠道。


  覃逸飛閉上雙眼,方希悠也猜得出他的想法,便頓了下。


  「逸飛,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難,可是,如果你一直這樣單身,外界就會把這件事和迦因扯在一起,如果謠言太盛無法壓制,首長到時候讓漱清和迦因離婚,也未嘗不可能。」方希悠道。


  覃逸飛,愣住了。


  「你愛迦因,你真的愛她的話,就多為她考慮考慮,她是個女人,是將來要做第一夫人的,是要做表率的,你難道想讓到時候所有人只會傳你們的緋聞而嘲笑她嗎?」方希悠道。


  覃逸飛,一言不發。


  「逸飛,這件事,我就和你說到這裡,現在漱清的時間不多了,你得早點做決定。」方希悠道。


  「我知道了,希悠姐。」覃逸飛道。


  「還有件事,逸飛——」方希悠道。


  「什麼事,你說吧!」覃逸飛道。


  「逸飛,這件事,我知道對你來說很難,可是,你是覃家的一份子,是咱們整個集團的一份子,你——」方希悠道。


  「我明白這些道理,你說吧,希悠姐,什麼事?」覃逸飛打斷方希悠的話,道。


  「葉家打算和覃叔叔和解,他們會把你車禍案的主使交出來——」方希悠道。


  「這件事,你應該和我爸說,我做不了主。」覃逸飛道。


  「覃叔叔現在的狀況,我們誰都沒辦法勸他。你不知道,自從你出事之後,覃叔叔就開始在滬城肅清葉家的勢力,葉家那邊也是對覃叔叔和漱清這邊緊追不放。再這麼下去,覃叔叔的前途,還有漱清的未來,都——」方希悠道。


  「你和我爸說過嗎?」覃逸飛問。


  「沒有,覃叔叔說不會和任何人讓步。可是,他這樣做,犯了官場大忌,把他逼上了絕路,也把漱清和迦因逼上了絕路。誰都知道覃叔叔是漱清的老師。」方希悠道。


  迦因——


  覃逸飛的手,顫抖著。


  「如果覃叔叔繼續這麼下去,受牽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你覺得那些人會把怨恨發泄到哪裡?他們不會怪怨覃叔叔,不會怪怨你,他們只會怪怨迦因,到時候,迦因會面臨什麼,你,想過沒有?」方希悠道,「她沒有能力面對那樣的壓力,這一點,你很清楚。難道你要看著迦因因為這些事而出什麼意外嗎?」


  覃逸飛,閉上雙眼。


  「逸飛,為了迦因,去勸勸覃叔叔,接受葉家的條件,和葉家暫時和解。報仇,可以等到我們真正掌握權力之後,而不是現在。等將來漱清掌握了最高權力,他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可現在,如果我們和葉家繼續這樣針鋒相對,只會讓別人得利,我們自己受傷,讓迦因受傷!」方希悠勸道。


  陽光,照在覃逸飛的身上,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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