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起不了床

  家裡,蘇凡和念卿早就回來了。而方希悠和蘇以珩自從離開,一直沒有回到曾家。當然,也沒人去過問她的行蹤。


  從母親這裡,蘇凡得知了方希悠和曾泉的事。


  「情況,不太好嗎?」蘇凡問。


  母親點頭,道;「看著很不樂觀。」


  「他們,會離婚嗎,媽?」蘇凡問。


  「應該是不會的。」母親道。


  蘇凡不語,靜靜坐著。


  「怎麼了?」母親問。


  「媽,他們結婚,是,真的是為了我哥的前途嗎?」蘇凡問母親道。


  「額,也不能完全說是為了你哥,是為了我們幾個家族,方家,咱們曾家,還有泉兒舅舅家。為了,大家!希悠爺爺和你爺爺退了太多年,你爺爺也去世太久了,在政壇上的影響力需要有人延續,希悠爺爺也是一樣的情形,如果泉兒不上去,方家的影響力,也是要衰退了。所以,大家都需要泉兒和希悠的婚姻來維繫家族的利益和,前途。」母親道。


  「可是,他和我嫂子之間——」蘇凡道,「為了大家的利益,就必須犧牲他們的幸福嗎?」


  「你,不想他們在一起嗎,迦因?」母親問。


  「我想他們幸福,而不是為了利益硬生生綁在一起。那樣的生活——」蘇凡道。


  「他們已經,不可能離婚了,不管他們再怎麼有意見,已經不可能離婚了。」母親道,「如果可以的話,上次首長和夫人就不會把他們勸到一起了。他們的婚姻,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更多人的。更多的人,需要他們兩個的婚姻。」


  蘇凡,沉默不語。


  「好了,不說這煩心事了。」母親道,「楊家那邊,現在也是麻煩事一堆。楊思齡死了,還不知道怎麼談這件事。」


  「您和她阿姨沒聊過嗎?」蘇凡問。


  母親搖頭,道:「什麼都沒說。等你爸他們決定吧!」


  兩個人正聊著,霍漱清就來了。


  「你們回房去好好聊吧,我去看看兩個孩子。」羅文因起身,對女兒女婿道。


  「謝謝媽。」霍漱清道。


  羅文因微微搖頭,就走出了客廳。


  霍漱清拉著蘇凡的手,注視著她的雙眼,一言不發。


  「想我了嗎?」他的雙唇靠近她,在她的臉上輕輕啄著,低聲問道。


  「我們,我們去房間里說吧,這裡,說不定會有人來的。」蘇凡的心頭,被他的情話和吻撓的痒痒的,道。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雙唇,蘇凡閉上眼。


  她不知道他此刻內心裡經歷著怎麼樣的情緒翻湧。


  儘管從覃春明那裡就得知了首長可能的安排,可是,從覃春明那裡聽說,和聽首長親自說,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造成的影響,也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吻,激烈,炙熱。


  蘇凡也感覺到了他想要進一步的行動,便推開他,喘著氣,道:「去我們那邊,走。」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客廳。


  院子里本來就沒幾個人,即便有人看見他們,也不會多問,兩人很快就到了他們的卧室。


  而羅文因很貼心的早就把兩個孩子都帶走了,蘇凡那個小院子里,便只有夫妻二人了。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快速脫去他身上的衣物。


  也許是太過想念,也許是他內心的複雜情緒讓他失去了控制,等不及衣服全部褪去,就直奔主題了。


  她感覺到了疼,很多時候,他都是很直接,然後她就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年他工作越忙了,沒有多少閒情逸緻做準備工作,總是這樣——


  可是,她是愛他的,她知道他也是一樣愛她,所以,沒有關係,很快就好了。


  他的吻,依舊在她的臉上、身上侵襲著,連同著他的雙手。


  「蘇凡,蘇凡——」他叫著她的名字。


  「我愛你,霍漱清,我愛你!」她回應著他。


  大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蘇凡的身體,如海中的小船,隨著海浪的拍打不住地晃動著。


  直到,直到,過了許久之後,一切,才停止了下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汗水,在她的身上流動著。


  他輕輕吻著她的唇,躺在了她的身邊。


  蘇凡盯著房頂,一動不動。


  他喘著氣,側過臉看著她。


  每次,每次結束后她都是這樣,是因為太累了嗎?


  「怎麼了?」他問。


  蘇凡搖頭。


  他便伸出胳膊,把她擁在懷裡。


  「對不起,我,太想你了。」他說著,雙唇,輕輕在她的臉上摩挲。


  「沒事,沒事。」她說。


  「疼嗎?」他問。


  「還好。」她說著,親了他一下,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躺一會兒。」


  他剛想拉住她別走,她卻已經起身下床了。


  看著她艱難地走向洗手間,霍漱清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太心急了。


  在洗手間里處理了一下,蘇凡才感覺到舒服了一點,重新返回床上,躺在他的懷裡。


  「出什麼事了嗎?」她問。


  「剛剛,額,沒什麼,就是和我們說了這次的事。」他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首長的決定讓他都很有壓力,更不用說蘇凡了。


  「我哥的事?」蘇凡問。


  「嗯。」


  「那,首長怎麼說?是不是處罰我哥了?」蘇凡忙問。


  「額,也不算什麼處罰。」霍漱清道,「他把曾泉安排到荊楚去了。」


  「從滬城離開?」蘇凡問。


  「嗯,從滬城調離,去荊楚。」霍漱清說著,看著她,「如果現在不調動一下,肯定會有人把這件事提出來說,要是鬧出來,就沒辦法收場了,對曾泉的影響更大。所以,首長才主動把曾泉調離,也是為了保護他。」


  蘇凡「哦」了一聲,道:「那就好,那就好。他,我哥,他沒事吧?有沒有不能接受什麼的?」


  「那是你哥,你還不了解嗎?」霍漱清道。


  蘇凡看著他。


  霍漱清頓了下,看著她,才說:「丫頭,首長讓我替代曾泉,所以,可能以後,我們兩個人的壓力會很大,有很多事要去做。」


  蘇凡沒明白,道:「替代?什麼意思?讓你去滬城?」


  霍漱清搖頭,道:「不是,是——」頓了下,他便說,「曾泉是首長欽定的繼承人,可是,最近有太多的事在針對他,那些人,出手太狠,要是曾泉繼續在前面,他有沒有機會走到那一天都很難說,所以,首長要把他先保護起來,讓他走出視線,讓對手們不要一直盯著他。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他就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我,沒明白。」蘇凡道。


  蘇凡怎麼會把霍漱清和繼承人這三個字聯繫到一起呢?而霍漱清,也不想那麼肯定地跟蘇凡說這件事。這是他的壓力,卻不想讓她太累。


  「意思就是說,現在曾泉需要隱藏起來去建功立業,而我,要站在前面——」霍漱清道。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盯著他,道:「難道首長要讓那些的火力瞄準你嗎?」


  「沒有,沒那麼可怕,別擔心。」他忙安慰道,「只是,因為,因為我年紀大一些,經歷的多一些,所以,首長認為有些事讓我來處理可能比曾泉要更好一點。就這樣,你明白嗎?」


  可是,她怎麼能放心呢?


  曾泉經歷的生生死死,現在又要讓霍漱清來經歷了嗎?

  她搖頭,眼眶含淚,盯著他,道:「我不想你們兩個人繼續這樣了,霍漱清。我,我害怕,我,我怕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受傷,我都,我不能,我不能——」


  「乖,乖,不怕,不怕。」他摟住她,吻著她的額頭,安慰道,「乖,沒那麼嚴重,明白嗎?不會的,不會那麼嚇人的。」


  「你騙我。你騙我。」蘇凡抬頭望著他,「我哥這些日子,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難道,難道還不夠嗎?難道還要把你也搭上嗎?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那些人,那些人,怎麼,怎麼這麼壞?怎麼——」


  他摟著她,道:「噓,噓,不怕的,丫頭,不怕的。」


  「霍漱清,我不想你們兩個受傷,真的,我,為什麼都這樣,為什麼這樣——」蘇凡哭了起來,「把曾泉一生的幸福都搭進去了還不算,現在又——霍漱清,為什麼——」


  「傻丫頭,這,這就是我們的命運,你明白嗎?」他擦著她的淚,道。


  「這樣的命運一點都不好,一點都——」蘇凡道。


  他不禁笑了,看著孩子氣的她,這樣孩子氣的小妻子,讓他心疼,讓他的愛不釋手。


  「你還笑?你還笑?要是,要是哪一天什麼人竄出來說有你的孩子,我——」蘇凡道。


  「難道你沒見過這事兒?」霍漱清打斷她的話,道。


  蘇凡的淚,滯住了,愣愣地望著他。


  「我們早就見過了,是不是?所以,就算是再來一次,你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對不對?」他說。


  「切,上次你是被冤枉的,誰知道,誰知道下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蘇凡撅著嘴,擦著眼淚,道。


  霍漱清愣住了,看著她。


  「誰知道你會不會和外面的女人偷偷的——」她說道。


  「死丫頭,你居然——」霍漱清道,「看來,我今天不讓你在這床上起不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


  說著,他的手就襲了過來,蘇凡大叫著要躲,卻躲不了了。


  她身上僅存的衣物,徹底被他剝離,她叫著,她要他停手,可他怎麼會聽?


  當兩具身體毫無阻礙的緊貼在一起的時候,蘇凡才知道,自己今晚是真的沒辦法下床了。


  「求你——」她懇求道。


  「求我什麼?」他吻著她,道,「求我用力嗎?還是,不要停?還是,你想換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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