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感激
聽著霍漱清那邊掛了電話,蘇以珩對助理道:「敬言在哪裡?」
「在樓下。」助理答道。
「我們立刻過去。」蘇以珩說完,就立刻走出了辦公室。
助理緊步跟隨,跟著他進了電梯,去了京通大廈的B2。
閔敬言正在和下屬分析一個案子,蘇以珩走到會議室門口,推開門,做了個手勢,閔敬言就趕緊出來了。
「怎麼了?」閔敬言問。
「阿泉那邊出事了,你過來。」蘇以珩道。
閔敬言一聽,趕緊領著蘇以珩兩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們的人沒有報告任何異常。」閔敬言道。
「嗯,是霍書記打電話說的。」蘇以珩道。
「霍書記?」閔敬言看著蘇以珩。
「霍書記在滬城有一些人,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是他的人給他剛剛傳的消息,那邊要對阿泉下手了。」蘇以珩道,「霍書記已經在派人去核實具體的計劃了,在他核實的時候,我們這邊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閔敬言看著他。
「第一,加強阿泉家裡周圍的安全保護,現在進叔和文姨都在那邊住,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第二,針對阿泉的內線人員,24小時不得放鬆警惕。外線人員,在具體行動計劃拿到之前,原地待命,不得提前行動。」蘇以珩在地上踱步,對閔敬言道。
「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安排。」閔敬言領命。
蘇以珩讓助理立刻為他準備前往滬城的計劃,助理便趕緊出去了。
見蘇以珩雙眉緊鎖,閔敬言道:「還有件事,我覺得應該給你報告一下。」
蘇以珩看著他。
「江采囡去了回疆。」閔敬言看著蘇以珩。
「去見霍書記了?」蘇以珩問。
「可能是,不過,」閔敬言又說,「有人在跟著她。」
蘇以珩猛地一愣。
「怎麼回事?」蘇以珩道。
「不清楚,但是如果江采囡和霍書記有什麼秘密的話,這樣就麻煩了。」閔敬言道。
蘇以珩陷入深思。
關於江采囡去策反江家的事,霍漱清並沒有告訴蘇以珩,因為蘇以珩的許可權還到不了知道這件事的級別,也是目前不需要蘇以珩知道。可是,蘇以珩對於霍漱清的安全是很關心的,而江采囡是什麼人,不能看著江采囡對霍漱清——
這麼想著,蘇以珩嘆了口氣。
他是多慮了。
霍漱清是什麼人,他會不清楚靠近他的人是怎麼回事嗎?這一點是不用擔心的啊!
「現在關鍵是阿泉那邊的事,你把手頭上其他的任務都放下,專心這一件。要是情況緊急,你就親自過去滬城。」蘇以珩對閔敬言道。
「嗯,我知道了。」閔敬言道。
「我今天先過去見見阿泉,和他談談。哦,江采囡那邊,你繼續派人盯著。」蘇以珩道。
閔敬言點頭。
「江采囡不會直接傷害霍書記,可是她會對迦因不利,必須盯緊她。」蘇以珩道。
「是!」閔敬言應聲。
蘇以珩說完就走出了閔敬言的辦公室,閔敬言也跟了出去,開始布置滬城的任務。
上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蘇以珩立刻召集了幾名高管,把他今天的幾個行程安排分給了他們去完成,至於其他必須他親自出席的,就推到了明天。現在他趕去滬城,明天肯定是會在京里的。助理把所有的任務安排完畢,就跟著蘇以珩一起從大廈頂樓的機庫乘直升飛機直接趕往機場。
就在蘇以珩向手下布置任務的時候,霍漱清也已經派了Adam去了滬城,把那名秘書的聯繫方式都告訴了Adam。
「你的任務是,見他,然後拿到具體的行動計劃,還有參與的人員名單。記住,特別是滬城本地,不管是黨軍政哪個部門,必須要拿到他們的名字。」霍漱清囑咐Adam。
「是,我明白,霍先生。」Adam領命。
和Adam交待完,霍漱清就上車了,繼續去上班。
計劃很重要,可是,名單,更加重要。
霍漱清很清楚,現在曾泉在滬城的情況並不樂觀,儘管他自己也在想盡辦法改善,方希悠也在幫他,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對於曾泉的境況來說,用「身處敵營」四個字來形容也不過分。覃春明最多也就半年會調走,可曾泉要在滬城至少幹完一個任期,如果不能改善境況,曾泉的這個任期,幾乎就會是一個傀儡。而且,曾泉不止要做市長,還要做書記,他要去中央,必須是從滬城書記上去。這麼一來,曾泉的壓力,可想而知。
到了辦公室,已經是上班時間了。
霍漱清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讓秘書關上門,拿出手機,給曾泉打了過去。
這個時間,曾泉早就在忙工作了。
秘書接到了霍漱清的電話,趕緊把手機給了曾泉。
「是霍書記。」秘書道。
曾泉接過電話,還沒開口,就聽霍漱清說:「找個安全的地方,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嗯,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你打過來。」曾泉說完,就掛了電話,對秘書耳語兩句。
此時曾泉正在檢查工作,秘書便趕緊走過去跟單位的負責同志說了下,領著曾泉去了一間空房間。
曾泉便走到牆角,趕緊把電話給霍漱清打了過去。
「漱清,什麼事,你說。」曾泉道。
「是這樣的,我接到消息——」霍漱清便把早上的電話內容告訴了曾泉。
曾泉呆住了。
「我已經跟以珩說了,他應該馬上就會過來找你一起安排,我這邊也派人去拿具體的行動計劃了。你別擔心,既然我們已經提前得知消息,這次會是個機會!」霍漱清道。
「謝謝你,漱清,謝謝你。」曾泉道。
是應該好好謝謝霍漱清。
雖然身在幾千公里之外的回疆,可是霍漱清依舊在盡全力保護他,曾泉要說不感激那是假的。然而,正是因為霍漱清身處幾千公里之外,卻依舊可以如此深入精確地掌控滬城的行動,這才是一件恐怖的事!恐怖,卻不會讓曾泉害怕,只會很佩服和感激。霍漱清的行動力和組織能力,這樣的運籌帷幄,才是曾泉要學習的地方。
「別客氣。」霍漱清道,「我已經派人去聯絡了,等他拿到具體的行動計劃,還有人員名單,我會讓他把那些都交給你。到時候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
「嗯,我知道了。」曾泉道。
「注意安全。」霍漱清道。
「你也是。」曾泉道。
兩個人之間沒有多餘的話。
「那我先掛了。保持聯絡。」霍漱清道。
「嗯,謝謝你,漱清。」曾泉道。
霍漱清沒說別的,掛了電話。
結束了通話,可曾泉的心裡根本不輕鬆。
他的身邊,正在發生這樣的事,而他不知道,是霍漱清告訴了他。
不過,沒有關係,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曾泉深思幾分鐘,走出了房間。
時間,就在這樣的緊張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蘇凡不知道這些,霍漱清不會告訴她,不想讓她擔心。
而就在目前為止,羅文因和曾元進也都不知道。
就在蘇以珩趕往滬城的途中,羅文因按照約定,來到了覃家。
即便是心裡很不滿,極為不滿,可徐夢華還是很熱情地迎接了羅文因的到來。熱情,卻還是透著一絲的疏遠,比如說,徐夢華沒有準備和羅文因一起用午餐,而是只準備了茶點。
覃逸飛和葉敏慧都因為工作的事離開了家,家裡就只有徐夢華和覃逸秋母女在,當然,為了避免尷尬,徐夢華還邀請了兩位夫人,滬城市政協主席的夫人,另一位則是滬城很有名的一家名門許家的當家夫人!
儘管滬城是一座富豪遍地的城市,在滬城可以被稱名門的並不多。比如沈家,還有許家,這些才是真正可以堪稱名門的家族,不光家境殷實,還要名人輩出,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有政治影響力。
各派力量,在這座城市來了又走,隨著他們的來來去去,各個家族實力如潮汐一般起起落落,如草一般,有的死了,自然也有新長出來的。可是,不管是什麼力量來去,諸如沈家和許家這些名門望族,始終屹立不倒。他們需要和政治力量聯合,而政治力量也需要他們。
今天被徐夢華邀請來的這位許家夫人,和徐夢華結交很早了,早先覃春明執掌華東省的時候,許家就和徐夢華來往甚密。至於羅文因這位出自華東省的重量級紅色家族兒媳,自然也是許家要拉攏結交的對象。徐夢華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今天邀請羅文因來家裡做客,請了兩人都熟識的許家夫人,也是於情於理都合適的,既重視了羅文因,也少了些尷尬。
面子是做了,可是做的,並不到位。
羅文因看得出來,許夫人也看得出來。
覃逸秋心裡著急,便偷偷地給家裡的保姆安排了一頓午飯,留羅文因和許夫人一起吃飯。
也許,這樣就好了吧!
覃逸秋心想。
而蘇以珩,也在這時候趕到了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