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心裡不能說

  是啊,凡事都有個Cao作的方法。離婚,不同的離法,結果可能就會不同——當然,這個結果,不是指離婚這件事,這婚,看起來是要離的,誰都攔不住了。


  方慕白點頭,道:「漱清說的對,既然,我們誰都攔不住了,那就該好好合計一下怎麼善後。」


  曾元進看著方慕白,嘆了口氣,道:「唉,這件事,沒想到這麼被動,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我很喜歡阿泉這孩子,真的是很喜歡,可是,既然我們的緣分到了這裡,那也就別勉強了。」方慕白看著曾元進,道,「你也別怪孩子,雖然將來的事重要,可是兩個孩子的幸福,才是我們做父母的人最在意的事,你說是不是?」


  曾元進嘆了口氣。


  方慕白便看著霍漱清,道:「漱清,你再仔細說說,你的建議是什麼?」


  霍漱清望著岳父和方慕白,道:「我的意思是,離婚手續可以不急著辦,一旦他們辦了手續,總會有消息泄露出去的。他們兩個想要離婚,就可以先分開,保持離婚的狀態,可是不辦手續。雖然他們兩個經常,呃,經常不在一起,可是,開始分居的話,畢竟和以前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跟他們兩個人說,分居的時候盡量保持低調,不要同其他的異Xing發生超越了朋友和同事的交往。要不然,傳言立刻就出來了,會把他們的行為當做是婚內出軌。這樣也是不利的。」


  方慕白和曾元進點頭。


  「漱清說的對,先讓他們分居而不辦手續,這樣他們兩個人也自由了。等待外界適應了他們這個狀態了,再順其自然辦手續,也就沒什麼問題了。」方慕白道。


  「嗯,這個可以考慮,先分居一陣子,要是他們能夠緩和,也就不用再什麼辦手續了。離婚復婚的,也夠麻煩的。」曾元進點頭道。


  方慕白笑了,看著他,道:「你還想著復婚啊!」


  「怎麼,你不想?」曾元進看著方慕白道。


  方慕白笑著,道:「我怎麼不想?要是他們兩個好好過日子、相親相愛,我才開心呢!你把我想的那麼邪惡的,唉!」


  「不是邪惡,是,唉,沒什麼了。」曾元進道,「要不然阿泉這小子,我——」


  「爸您別生氣。」霍漱清道。


  「我不生氣,生什麼氣?生氣也沒用了!」曾元進嘆道,「你再說,漱清。」


  「嗯,在分居結束后,如果他們兩個想要在一起,就像爸說的,也不用再讓他們辦什麼離婚手續了,繼續在一起生活就好了。」霍漱清道。


  兩位長輩點頭同意。


  「如果說,他們繼續想要離婚,那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沉澱,再去辦手續也是沒什麼問題了。」霍漱清道,「我覺得他們兩個現在未必是真的想離婚,可能他們遇到了一些問題,他們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也只能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


  「你這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和你說過什麼嗎?」方慕白忙問霍漱清。


  霍漱清其實很清楚,和曾元進一樣,方慕白也是不支持方希悠和曾泉離婚的,只不過兩個人的Xing格造成他們兩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不同。而且,兩個人都知道霍漱清同那小夫妻兩個很有交情。蘇凡對於大事缺乏正確的處理方法,很是感Xing,而霍漱清雖然理Xing,卻也總會考慮到兩個人的現實情感,所以霍漱清說什麼,那兩個人還是會聽的,也會把他們心裡的話說給霍漱清,即便是方希悠也是如此。因此,霍漱清在現在這件事上深得兩位長輩的信任,曾元進和方慕白選擇和霍漱清商量這件事,畢竟還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霍漱清是他們的女婿。當然,擁有這個份量的人,還有蘇以珩。但是畢竟是老話說的「在其位謀其政」,**上的事,還是和霍漱清商量,聽霍漱清的意見更好一點。


  「最近也沒聊過什麼,不過,根據以前他們兩個和我說的,還有我對他們的觀察,我覺得他們兩個並非是完全沒有感情。只是他們兩個的問題是,他們可能在相處上面出了問題,兩個人都沒有讓步,隨著時間的推移,問題越積越多,其實他們的問題只是一點,那就是相處的問題,其他沒有什麼。」霍漱清道。


  曾元進聽霍漱清這麼說,想起曾泉和他說的,說的蘇凡的事,心裡不禁深深嘆息了。這是他的兒子和女兒的事,面對兒子的岳父是不能說的,對女婿也不能說,只有自己心裡憋著。可是,真是憋的難受啊!他其實想說,兒子兒媳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麼相處的問題,而是——可是,那樣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家醜不可外揚啊!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了。


  方慕白陷入了深思,沉默不語。


  事實上,方慕白和曾元進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都很清楚曾泉和蘇凡的事,也同時都在懷疑著。哪怕他們認為霍漱清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他們都知道霍漱清的意見不是唯一的。


  「的確,希悠的Xing格是有問題啊!那孩子,太矜持了,我都跟她說過很多遍了,可是——」方慕白嘆息道,「總不能我這個當爸爸的,告訴自己三十幾歲的女兒該怎麼和自己的丈夫相處吧!」


  「那照你的意見呢?是不是要我們在他們分開這段時間給他們撮合?可是阿泉那個小子,好不好的要去邊疆。」曾元進問霍漱清。


  「就他們的現狀,暫時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順著他們的心意,曾泉想要去邊疆,您就讓他去,希悠想繼續工作,就繼續工作,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冷靜下來,就會有精力和心情去思考他們的未來了,思考幾個月,他們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霍漱清道。


  「你是說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就這麼任由他們——」曾元進問道。


  霍漱清點頭。


  方慕白道:「漱清說的對。現在他們兩個這樣子,要是我們阻止他們或者說撮合他們,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以珩也和我說過,他這陣子已經努力讓他們兩個和好了,可是好像沒什麼結果,他那邊已經是沒有辦法了。既然推不到一起,我們就乾脆不要理他們了,隨便他們折騰去。」


  曾元進這才點頭,贊同道:「嗯,就這樣,我們順著他們,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由著他們的Xing子來。就按照漱清說的辦,給他們一個期限,過了這個期限,一切,就是天命了。」


  這時,曾泉被繼母從廚房叫到了父親這邊。


  羅文茵看著曾泉敲門進去,回頭看見蘇凡也在看向這邊,想起曾泉和曾元進之前在書房說的那些話,心頭一陣陣揪著疼。


  可是,現在方希悠和江敏在客廳,她有什麼話,也不能讓親家聽見啊!


  「走吧,過去陪陪你江阿姨和希悠,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羅文茵對蘇凡道。


  客廳里傳來的是念卿的聲音,還有江敏的笑聲。


  念卿和方希悠一家人是熟的不得了的。蘇凡中槍昏迷那個時候,曾家這邊一團忙,羅文茵要顧著醫院裡的女兒,方希悠就把念卿接到娘家去住了。方家常年累月都是方慕白夫婦,念卿的出現給那個空寂的院子里增加了許多的歡樂。而方希悠也要忙工作,江敏便主動來照顧念卿了,加上念卿那張人見人愛的笑臉和甜甜的嘴巴,把江敏樂的真是心都要化了的感覺,方家的親戚們還都說江敏是提前感受了抱孫子的快樂。


  畢竟念卿是自家的外孫女,也不能老是麻煩親家照看,念卿在方家住了一陣子后,羅文茵就把她接回了曾家。雖然在方家只住了一個月,可是方慕白和江敏已經是深深喜歡上這個活潑可愛,又有些可憐的孩子了——畢竟那個時候蘇凡是生死未卜,加上她之前和霍漱清分開三年,在眾人的眼裡,念卿是從小跟著媽媽吃苦的孩子,哪怕是有覃家姐弟和羅將軍夫人照顧,那畢竟也是一家人被迫分離的困境,而現在蘇凡又這樣,自然而然就讓大家對念卿心生深深的同情——因此,在後來這兩年裡,念卿就時常會被方家接過去小住一下,畢竟方家和曾家住在一條衚衕里,而且就隔了幾步路,念卿即便是住過去,也是方便的。


  現在,看著江敏母女和念卿這樣說說笑笑,羅文茵的心裡,真是揪著疼。


  方家對曾家,別的不說,放開兩家的交情不說,光是在念卿的身上做的,已經足夠讓羅文茵感激了。畢竟念卿是曾家的外孫女,不是方家的孫子,希悠身為同父異母的舅媽幫忙照顧念卿不說,就連她的父母都把念卿當做自己家的孩子對待,這份情,羅文茵怎麼會看不見呢?

  可是,現在,阿泉和希悠要離婚,而且,還是因為迦因——雖然也許不全是因為迦因,可是,迦因也是其中一個原因——方家如此對曾家,而曾家的女兒卻破壞了方家女兒的幸福,這樣的局面,讓羅文茵的心裡,如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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