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他為難
「怎麼了你?」她問。
「你何必這樣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是特別的。」路子風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又說,「而且,你也有很吸引人的地方。」
顧小楠不禁笑了,道:「好了,別安慰我了,現在我最想把這件事解決掉,其他的,以後慢慢說。」
路子風低聲笑了,說道:「你這樣做,的確是不錯的辦法,不過呢,會不會有效就難說了。」
顧小楠問他為什麼,他說:「有些男人就喜歡被女人這樣冷落,越是冷落就越是喜歡。這其實就是一個遊戲,追逐與被追逐的遊戲,要是被追逐者很快就被降服了,那也就失去了追逐的樂趣。所以,你這麼做,也許就成功了,也許就適得其反。」
見顧小楠又有些心情沉重,路子風說:「沒關係,你別亂想,先看看反應再說,實在你沒辦法了,我就給你出主意。而且,你的顧及也不是沒有道理,那種人是挺難對付的,你只能從側面進攻。」
顧小楠點頭,道:「但願可以把這個麻煩解決了!」突然想起什麼,忙說:「你千萬不要跟姜毓仁說半個字,好嗎?」
路子風點頭,說:「沒問題!」
雖說不是周末,可園子里依舊有很多人來來往往,顧小楠和路子風邊走邊歇,走著聊著。
然而,下午的時候,路子風接到譚宏修的電話,說想和他見面談些事情。譚宏修和路子風有些生意上的合作,路子風來到京城,也是有些工作的事情要處理,譚宏修約他,他就過去了。顧小楠一個人早早的回了家,然後在家裡上網聽音樂。
活到現在快三十歲了,似乎從來都沒有像最近這麼清閑過,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休息。
她不去想徐家棟那件事,聽路子風的話,靜待事態發展。
然而,就在她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這個時間打電話的,絕對不會是姜毓仁,她知道這點。
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下,就接起來了。
「你扔了我的花,還那麼罵我,怎麼,是看上別的男人了?」是徐家棟的聲音。
顧小楠恨不得扔一耳光,可是畢竟隔著電話,根本做不到,也懶得理他,就直接掛電話,還把手機給關了。
可是,顯然她對情況的判斷是不夠,沒過一會兒,門鈴就響了,看了一下,竟然又是他!
這個人是沒臉皮的嗎?竟敢跑來家裡!
門鈴不停地響著,她根本沒有再去理會。可是實在受不了了,就把門開了一道縫,盯著他。
「怎麼,這又是你的計策?欲拒還迎是不是?」徐家棟靠著門框,看著她。
「你要是再來這樣騷擾我,我就報警了,挺清楚沒有?」顧小楠道。
「好啊,你報警吧,我會等著警察來家裡抓我。不過,到時候,就怕姜書記臉上不好看。」徐家棟道。
世上還有更噁心的人嗎?顧小楠心想。
可是,如果連報警都不行,那——
顧小楠「哐」的一聲關上門,靠著門喘氣。
夜色闌珊,徐家棟一如既往地和他的朋友們聚會。
男男女女,只不過是幾個人,推杯換盞,笑語不斷。
「看來你這樣子一點都不順吶,我們之前的賭注,應該加一些了!」有人對徐家棟說。
「贊成!能讓徐少挫敗的女人,的確是千古難見。要是不增加賭注,可就太虧了。」有人附和道。
聚會的幾人都點頭。
「好啊,你們是輸定了,想多輸我點,我也沒意見!」徐家棟道。
「哎,我有個姐妹,願意幫你忙,要不要?我們可以適當考慮給你增加個外援!」一個年輕女子對徐家棟說。
「罷了,要是需要有人幫忙,我還不如直接認輸!」徐家棟冷冷笑了下,道。
「看吧你,死犟,等你被那女人收拾慘了,我們可沒人出來聽你嘮叨!」一個年輕男人說道。
徐家棟掃視一圈,道:「越是這樣難以征服的女人,才越是能燃起我的鬥志!像你們玩的那些,隨隨便便就往上貼的女人,有什麼意思?」
眾人大笑,有人便說:「你怎麼又玩起小清新了?還送花?現在還有能被花打動的女人嗎?」
「把你的那個小尤物借我先玩幾天?不然的話,我的腦子裡只剩下小清新了!」徐家棟道。
「給你玩倒是沒問題,就怕你玩過了,就徹底忘了我們的賭注!」那人笑道。
幾人又接著說了些帶顏色的話,哈哈笑著。
星期四,姜毓仁下午回了家,而今天,顧小楠沒有收到花,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禁有些意料之外的狂喜。晚上,路子風沒有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卻被譚玥拽走了。
顧小楠的喜悅,讓姜毓仁特別開心,小別勝新婚的意義,千百年都是同樣。
沒有了心理包袱的顧小楠,完全地投入到夜晚這一場愛的盛筵,一次次在他的引領下攀越巔峰。
既然事情結束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讓他知道了,她不想他心煩。
然而,顧小楠沒有料到的是,這件事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地結束,她「自作聰明」的應敵對策只給自己帶來了無法預期的後患。
夜色深深,路子風站在酒店的窗口,向著姜毓仁和顧小楠小家的方向望去。
雖然覺得自己擺脫了徐家棟的糾纏,可是顧小楠的心裡依舊不能放鬆。特別是徐家棟昨天的那個電話,讓她的心裡有點發毛。
周五,姜毓仁去上班了,顧小楠想來想去,給路子風打電話,路子風當時正在談生意。
「那你打算怎麼做?」路子風問。
「我不知道。可是,就這麼回去,我總覺得要出事。」顧小楠道。
「讓毓仁出面吧,現在這件事到了這個地步,你自己根本應付不了的。不管你想什麼辦法,都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路子風認真地說。
「可是,我不想讓他為難——」
「別想太多,那個人不是你可以對付的,毓仁會想辦法,你跟他好好談一次。」路子風道,「哦,忘了問你,要不要晚一天走?你和毓仁是不是有很多事要辦?」
「我晚上和他商量一下再說吧,你先忙你的!」顧小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路子風在那頭,結束了通話后,問譚玥:「那個徐家棟,你有沒有什麼了解?」
「他啊,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我沒接觸過,只是聽人說起過,他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譚玥道。
路子風沉默不語,閉著眼睛坐著。
「毓仁怎麼說?」譚玥問。
「他剛來這裡工作,本來就面臨著很多的非議,現在又出這樣的事,真是——」路子風道。
「要不,你就建議顧小楠自己來應對?乾脆就當做毓仁不知道好了,這樣的話,事情會不會單純一點?即便是顧小楠那邊沒有處理好,也不會讓毓仁直接面對那個人,把他摘出來?」譚玥建議道。
「你和顧小楠竟然一個想法!」路子風道。
「那你說怎麼辦?毓仁的處境,這事真的很棘手。」譚玥道,想了想,又說:「要不,你跟顧小楠說讓她暫時別來北京?」
「我再想想辦法吧!」路子風嘆道。
顧小楠思考再三,決定將事情對姜毓仁和盤托出。如果徐家棟住手了,她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好的後果;如同他不住手,那還是必須要讓姜毓仁知道前因後果,這樣也便於他提防。
於是,當晚,顧小楠在附近的餐廳定了位置,請姜毓仁過去,然後對他講那件事。可是,他突然打電話來說,臨時有安排。等他晚上回來,已經很晚了,顧小楠看著他那麼疲憊的,沒有說出來。
次日,顧小楠和路子風乘飛機離開北京,姜毓仁送他們去了機場,並叮囑顧小楠儘快來北京和他團聚。
回到家中,姜毓仁一開門面對著那空蕩蕩的屋子,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徐家棟每天都給顧小楠送花,可是家裡根本見不到一片花葉子,看來顧小楠已經處理掉了。秘書也偷偷告訴他說,單位里有些傳言,關於這件事的。似乎,每一個細節都在提示他,必須要採取行動。
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掃著電視頻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是張涵雨的來電!
他知道張涵雨調來北京也有一陣子了,現在找他,不知什麼事。
「現在方便嗎?我想請你出來打球?」張涵雨問。
「哦,還有點事,脫不開身。謝謝你的邀請!」
「哪裡哪裡,你以前也照顧我很多的,現在你調來北京,我也應該儘儘地主之誼啊!要不然傳出去,可會讓人說我這個人小氣!」張涵雨道。
他沒說話,低聲笑了。
「哦,會不會是有人不同意你出來啊?要不,我親自跟她說?」張涵雨突然說。
「啊,沒事。等我有空了再找你!」
張涵雨的心,不禁一陣酸澀。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說:「我聽說你最近有些麻煩,想不想聽聽我的主意?」
「麻煩?我怎麼不知道?」姜毓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