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等了四十年的人
羅文茵親自送曾泉和方希悠上車離開了家,蘇凡帶著念卿也站在車邊送他們。
「不知道路上的雪化了沒,你們開車小心點。」羅文茵對兩人道。
「謝謝文姨,我們知道了!您和爸爸要照顧好自己!」方希悠道。
「嗯,泉兒在那邊一個人,也沒個貼己的人照顧,你現在過去就好了。要是需要什麼就給家裡打電話,我派人給你們送過去!」羅文茵對方希悠道。
「好的,謝謝文姨。」方希悠說完,又望著蘇凡,「家裡就拜託你了,迦因。」
蘇凡笑笑,抱著念卿跟曾泉夫婦道別,曾泉便發動了車子,將車開出去。
「等會兒會有幾個保姆過來,都是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你自己挑一下,給念卿選個最好的。」羅文茵對蘇凡道。
「謝謝!」蘇凡道。
「天冷了,回房間吧!我中午有個應酬要去,晚上回來,下午你想出去玩的話,就讓黃嫂給你安排一輛車。」羅文茵道。
「我,自己坐**就好了,很方便。我想去逸秋姐那邊看看。」蘇凡道。
「你自己注意安全,帶個孩子出門不方便。」羅文茵說完,對黃嫂說,「你給迦因安排個司機,把電話給她。」
黃嫂便打電話到司機班去聯繫了,蘇凡跟羅文茵道謝,準備帶著孩子回去自己的房間。
還沒走呢,妹妹曾雨就出來了。
「你幹什麼去?不是說了要去許家嗎?」羅文茵對曾雨道。
「我和小北哥他們約好了一起走,和你們在一起沒勁!」曾雨說完,就出門了。
羅文茵嘆了口氣,不禁說了句「這孩子,總這樣」,話說完,她看見了蘇凡,這才覺得蘇凡可能誤會了什麼。
「中午是嬌嬌朋友的生日會——」羅文茵對蘇凡道。
「沒事,你不用和我解釋。」蘇凡說完,牽著女兒的手離開了。
唉,真是麻煩啊!羅文茵嘆道,折身回了房間。
蘇凡無奈地笑了下,回到房間給覃逸秋打了個電話,覃逸秋讓她到工作室這邊來,中午一起吃飯。
「我得等保姆來了才能出門,到時候給你打電話。」蘇凡道。
「好,我今天有很多時間。」覃逸秋笑著說。
陪著念卿玩了兩個小時,保姆就來了,羅文茵打電話讓蘇凡去面試一下那幾個保姆。
生活,就這麼平靜的過著。
挑選了保姆,蘇凡帶著念卿離開了家。正好快到中午了,**上擁擠不堪。
見了覃逸秋,念卿開心地不行。
「你和漱清的事,我都聽說了。真是,真是沒想到!」覃逸秋抱著念卿,對蘇凡道。
「逸秋姐,對不起,我之前,沒和你說真話——」蘇凡道。
覃逸秋擺手,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漱清那個情況,的確是有些複雜,還好,現在他那邊沒什麼問題了。」看著蘇凡,覃逸秋道,「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麼非要等著你了,你啊,就是他想要的那種類型!」
「什麼類型?」蘇凡問。
覃逸秋想了想,道:「漱清最早交往的那個女人,他和你說過那件事沒有?」
「媽媽,我要吃餅乾,給我餅乾!」念卿插話道。
覃逸秋見狀笑了,對蘇凡說:「你從那個抽屜里取幾塊餅乾出來,我留著給自己充饑的!」說完,覃逸秋對念卿道,「阿姨的存糧都給你啦!」
念卿拿著餅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著。
「你說的是什麼事?」蘇凡問覃逸秋道。
「漱清要是知道我在這兒擺弄是非,饒不了我的!」覃逸秋笑道,「就那個女人,漱清喜歡的不得了,當時他在讀大學,連學都不上了,非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霍伯伯氣壞了當時。」
「哦,這個,我知道,他以前說過。」蘇凡道。
覃逸秋笑了,道:「他對你真坦白,不過,這是應該的,結婚之前必須讓他把歷史問題交代清楚!」
蘇凡笑了,沒說話。
「你知道霍伯伯為什麼反對那個事兒嗎?不光是因為漱清逃學,最關鍵的是,那個女人的背景太複雜了,霍伯伯不能接受。當然,也是因為那種複雜的背景,那個女人才那麼與眾不同吧!我和漱清從小一起長大,像劉書雅那樣的女人,的確是很能讓人眼前一亮。」覃逸秋道。
「那為什麼他們分開了呢?是因為他爸爸反對嗎?」蘇凡問。
覃逸秋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是劉書雅他們家裡出事了,她就被家裡送出國了,什麼都沒和漱清說就走了,過了半個月才來了一封信,說讓漱清忘了她什麼的。」
「所以,後來才有了孫蔓,是嗎?」蘇凡問。
她想起去婚紗店找自己的那個劉書雅,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覃逸秋點頭,道:「可是呢,孫蔓的Xing格,你也該知道,那個人,唉,不知道怎麼說她。總之,我現在是完全理解漱清了。」
「逸秋姐,你今天——」蘇凡一臉不解,似乎今天的覃逸秋和自己以前認識的不同。
「我,我是沒想到你就是他等的那個人,現在見了你,就有好多話好多話想和你說。」覃逸秋道,頓了片刻,「雪初,漱清他太想要一個人在他身邊愛他了,他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你,你們,可一定要幸福,好嗎?」
蘇凡望著覃逸秋,半晌不語。
「漱清過的不容易,他太孤獨了,只有你才能讓他心裡溫暖。好好愛他!」覃逸秋拉著蘇凡的手,道。
「逸秋姐——」蘇凡道。
她以為覃逸秋會因為覃逸飛的事情怪怨她,卻沒想到——
覃逸秋苦笑了一下,道:「我,以前很喜歡漱清的——」
蘇凡愣住了。
「是真的,你羅大哥知道。可是呢,我不是漱清喜歡的那種類型,或者說我們太熟了,就算真的談戀愛也找不到感覺。所以,我們就是好朋友了。」覃逸秋道,「雪初,好好愛他,好嗎?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和你說這話,可是,漱清的Xing格,我太了解了,你就是那個對他來說perfect的選擇,所以,我的朋友,就拜託你了,雪初。」說罷,覃逸秋又說,「聽說那傢伙來學習了是嗎?今晚約出來大家一起吃飯唱歌去,我可要好好宰他才行,那個幸福的傢伙!」
說著,覃逸秋就開始給霍漱清發簡訊了,蘇凡望著覃逸秋臉上的笑容,心裡,猛地踏實了下來。
是啊,她是霍漱清等了四十年才等來的人,而霍漱清也是她等了多少個前世今生才遇上的愛人,不管將來會有怎樣的艱難困境,就算髮生曾泉所說的那些事,她一定不能懷疑霍漱清,不能懷疑他們的愛,不能放棄他們的愛!因為,相遇是那麼難,相愛更加艱難,他們都闖過了這兩關,還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克服的?
「逸秋姐——」蘇凡叫道。
覃逸秋抬頭看著她。
蘇凡微微笑了,道:「謝謝你,逸秋姐,他有你這麼好的朋友,是他一生最大的財富!」
覃逸秋笑著,道:「你不會為我剛剛說的話生氣嗎?我和孫蔓這些年就沒辦法相處,和好朋友的另一半沒法相處,很難受的!還好你這人啊,心眼比孫蔓大多了。雖然看著挺迷糊,可是呢,大事情上一點都不含糊。」
蘇凡不語。
過了一會兒,蘇凡才問:「逸秋姐,逸飛他,好嗎?」
覃逸秋笑了下。
好嗎?
「每個人都會經歷這麼一遭,或早或晚,他,會想明白的,你別擔心!」覃逸秋安慰道,卻說,「這個霍漱清,還不回復簡訊!」
中午的太陽,無力地灑向世界。
冬天,總是這樣。
霍漱清接到了覃逸秋的簡訊,看到覃逸秋說蘇凡去找她了,便直接打電話過去。
「把老羅叫上,咱們今晚不醉不歸!」霍漱清對覃逸秋說。
「大領導不用去做三陪了?」覃逸秋故意打趣道。
「今晚陪你們!」霍漱清笑道。
「你可表現好一點,要不然啊,我可要在雪初面前把你的風流史全都告訴她,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覃逸秋故意說。
「有個你這樣的發小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霍漱清笑著說道。
「哎,雪初,我先和你說啊,漱清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覃逸秋已經開始揭老底了,霍漱清連連求饒,手機那邊的兩個女人已經笑成一團了。
霍漱清,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幸福,儘管縹緲,此時卻如此真切!朋友,愛人,友情,愛情,如此幸福,如此溫暖!
他抬頭看向天空,那被雲層遮擋的陽光。
因為這麼多真摯的情感,才讓世界如此溫暖,如此美好,不是么?
看著覃逸秋,蘇凡的心裡輕鬆許多了,他鄉遇故知,就是這樣讓人開心。
覃逸秋的女兒嬈嬈中午不回家吃飯,蘇凡便和覃逸秋一起在她工作室附近簡單吃了午飯,帶著念卿開始逛了起來。
念卿下午要睡個午覺,蘇凡和覃逸秋就在商場里找了個咖啡廳坐著聊天,讓念卿在沙發上稍微睡一會兒。
想起早上曾泉同自己說的那些話,蘇凡想了想,還是開口問覃逸秋的看法。
「逸秋姐,你當時為什麼來京城?在榕城乾的那麼好,來到這裡一切又是重新開始,你不覺得虧嗎?」蘇凡也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從覃逸秋的經歷來說。
「虧不虧的,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你更看重什麼,你覺得什麼對你最重要,想清楚了,就去做就好了。」覃逸秋道,「我不想自己的生活過的跟漱清和孫蔓一樣,現在社會壓力大,每個人都過的不容易,心裡擠壓著太多的無法言語的困頓,總要釋放出來。或者找個人聊,或者就是通過其他的渠道宣洩。我不想我的丈夫把他心裡的話說給別的人,我不想他和別人去傾訴,所以,我必須要在他的身邊。」
蘇凡點頭,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
「而且,我的工作,在哪裡開始都可以。剛開始的確會有些難,可是,堅持下來就好了。畢竟自己已經有些能力有些基礎了,並不是完全的白手起家。所以,也根本沒有什麼太難的地方。」說著,她笑了下,道,「我覺得老公孩子,我的家對我重要。只要這麼一想,就不會覺得什麼虧不虧的。」
「兩個人在一起,這是最重要的!」蘇凡嘆道。
覃逸秋看著蘇凡,道:「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