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不滿的男人很可怕
她觀察著伊妮德的表情。
伊妮德的臉實在談不上好看,那些似蜈蚣一般扭曲的疤痕早已經將她的容貌毀得乾乾淨淨,肌肉都是歪的,唯有那一雙眼睛讓人依稀能辨認出她當年或許是美麗的,因為那眼中釋放出來的一種光芒都讓人覺得有著魅力。
此刻,伊妮德臉上的傷疤似乎更加扭曲了,眼睛半張,過了幾秒,她仍是一臉平靜地說道,「我的確不是個好母親,只想著自己逃離那種地方,沒有想過比特。」
「你現在不也是沒想么?」時小念的聲音慢慢冷淡下來,走到伊妮德面前說道,「你明知道比特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卻還在維護那個男人,而不想著替你兒子出口氣。」
「……」
「我現在都有些後悔勸說比特與你相認,你看起來慈母一個,事實上卻未必。」時小念說道。
這話多少刺激了伊妮德,伊妮德的眼中隱隱泛著不悅,「宮太太,你無非是想幫自己的先生解決掉敵對家族,不用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時小念淡笑不語,眉目間染著諷刺、輕蔑。
伊妮德是一個沉澱多年的女人,可面對時小念這樣的諷刺,她難堪並且不滿,「宮太太,你和宮二少爺這麼相愛,難道你會因為孩子的教育就出賣他嗎?」
一件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何又來要求她。
聽到這話,時小念臉上的笑容更深,雙目清明地看著眼前的婦人,一字一字道,「如果宮歐敢那樣對待我們的孩子,從來不曾有過一絲父愛,我一定會咬他。」
「……」
伊妮德怔在那裡。
「一個連我們孩子都完全不愛的男人我還能奢望他有多愛我?」時小念說道。
「……」
伊妮德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寬大的帽沿在風中擺動,半晌,伊妮德說道,「宮太太,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說完,伊妮德便轉身離開,徹底無視時小念的這個話題,沒有任何的語言留給她。
時小念這個人雖然年輕,但卻是出人意料的敏感聰明。
真的不適合再談下去。
伊妮德朝著大屋走去,剛要跨進門,時小念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哦,對了,阿姨,你剛剛好像把你和喬治的關係比到我和宮歐身上了,我真是很難不多想呢。」
如果她真的恨喬治,怎麼會反問她那句話,說什麼為了孩子就出賣男人。
宮歐是她深愛的男人,那喬治呢?
「……」
這一次,伊妮德再沒有停頓,直接朝屋裡走去,頭也不回。
時小念站在那裡,注視著伊妮德的背影,眸中有了主意。
宮歐啊宮歐,這一次絕對是她猜對了,有時候光靠智商是沒用的,還得靠腦洞。
……
夜裡,明月高懸。
13號區里花香撲鼻,路上鮮少有人在走。
看著窗外的月光,時小念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入不了眠,一雙小巧的臉上仍然十分精神,沒有半點睡意。
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時小念無聲地嘆了一聲,在床上翻身,一翻過去,她就看到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呃。」時小念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面前放大的俊龐,「你怎麼不睡啊?」
卧室里沒點燈,只剩月光落進來披在兩人的床上。
宮歐側躺著面向她,面無表情地道,「第37次。」
「什麼?」
「你翻身的次數,今晚。」宮歐盯著她道,眉頭慢慢擰了起來,「你有什麼心事一直睡不著。」
時小念有些尷尬地笑笑,從床上坐起來,「我沒有心事,別擔心。」
宮歐跟著坐起來,腰間的傷讓他動作有些困難,時小念連忙扶了他一把,讓他靠在床頭,坐得舒服一些。
「沒心事你睡不著?」宮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真的沒有。」時小念轉頭看向掛在窗前的滿月,「你不覺得今天的月亮很美嗎?用來睡覺很浪費的。」
「所以要做么?」宮歐深深地盯著她。
「啊?」
「愛。」
「……」時小念撫額,為什麼他什麼都能往這上面靠啊。
「這樣就不辜負你的月亮了,來吧。」宮歐說做就做,伸手就要去拉她身上柔滑的絲質睡衣。
時小念宭得不行,急忙按下他的手,「誒呀,你腰有傷,不能做劇烈運動!」
「你做就行了。」
「……」
「反正我早就聽你話了,你在上我在下我可以忍!」宮歐一臉我受點委屈來疼你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那光像是要燒了她一樣,手繼續在她身上胡來,「快點,老夫老妻了彆扭捏,浪費大好月光。」
喂,耍流氓就耍流氓,耍流氓還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好像犧牲多大一樣。
「不要不要。」
時小念在他的魔爪下求生,也不知道腰傷的人哪來這麼大力氣,她光護自己的睡衣都快護不住了,幾乎整個人都倒在他的懷裡,誓死護衛著自己,「你放手你放手。」
宮歐的手勢一變,開始撓她癢。
時小念怕癢得靠在他懷裡,越靠越離不開他的魔爪,她笑得痛苦,「別鬧啦別鬧啦,宮歐,你就放過我吧。」
「不行!」
宮歐繼續撓她癢。
時小念顧忌他的腰傷又捨不得反擊,只能被撓得又笑又難受,睡衣漸漸離開她的身體,她只好投降,「我說了我說了,我今晚睡不著是惦記著一件事。」
聽到這話,宮歐的動作停頓下來,低眸盯著她笑得通紅的臉,字字銳利地問道,「所以你讓保鏢盯著伊妮德母子?」
「誒?你怎麼知道,我讓他們別說的。」她還不確定呢。
「他們敢不經過我?」
「……」
好吧,這些兩面三刀的保鏢,嘴上還答應得好好的,原來還是去請示宮歐了。
時小念有些不開心地努努嘴,對上宮歐的目光,只見宮歐低眸定定地盯著她,眼睛里像是要燒出火來一樣,喉結上下滾了一下,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急促。
「你沒事吧?」
時小念擔心地看著他,是不是剛才玩得太瘋還是碰到他腰間傷口了?
宮歐直勾勾地盯著她,「剛才不怎麼想,現在我是真想了!」
什麼東西?
時小念茫然,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衣衫不整,月牙色的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解掉了一半的扣子,滑落下她的肩膀,露出大片肌膚。
「啊!」
時小念一驚,慌忙拉緊睡衣,卻不想這樣胸前的豐盈被半遮擋著,肌膚在月光下份外白皙,更誘惑著眼前男人的視線。
她急急忙忙地去扣扣子,整個人就被宮歐壓到床上,宮歐低眸深深地盯著她,呼吸急促,嗓音喑啞,「給我,我一定輕,不會傷害你。」
他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天天睡一張床上卻什麼都不能做。
時小念被他的用字惹得臉格外發熱,「我不是擔心自己,可是你的傷真的不能做劇烈運動,你聽醫生的話好不好,不要讓我擔心。」
「管不了了!」
宮歐一把將她睡衣蠻橫地扯開,幾顆扣緊的扣子直接被拉壞跳掉別處,他低下頭就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像渴了幾天的沙漠旅人瘋狂地含住她的唇瓣吮吻著,月光晃過來,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燃燒起所有的欲-望與痴狂。
時小念被吻得透不過氣來,宮歐的熱情來得猛烈而霸道,她完全反抗不了,腦中的那一點理智被他抽得一點點遠走,一雙手剛還抵禦在他的胸膛,很快便攀上他的背緊緊抱住。
宮歐。
她一個人的宮歐。
時小念動情地閉上眼,攀在他背上的手慢慢改變成抓,一點一點往下抓他的睡衣,月光下男人精壯的身體與女人的柔軟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忽然,手機震動起來,不依不饒。
宮歐直起身來脫去睡衣,時小念趁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瞬間,理智又回到腦子裡,她興奮地道,「宮歐,我成功了!」
「看什麼手機!」
現在的宮歐哪還顧得上別的,一臉不悅地搶走她的手機往旁邊一扔,又要將她壓倒,時小念卻不肯了,像條泥鰍一樣滑溜溜地床上滾了一圈,抓起睡衣穿上從床上下來。
「時小念!」
宮歐去抓她,腰間隱隱作痛,只能讓他抓了一把空氣。
「宮歐,你快下床,我給你看個好東西。」時小念興奮地說道,將睡衣上剩餘的幾顆扣子扣上。
宮歐跪坐在床上,臉色鐵青地睨向她,「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看別的?時小念,識相的給我滾回床上來!」
「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的。」這一秒,時小念的理智全回來了,不能不顧身體地縱慾啊,不能啊。
「呵。」宮歐臭著臉色冷笑一聲,「你現在不讓我運動,我能去殺人信不信?」
靠,做到一半從他的床上跑了!
他要是腰沒有傷,她以為她能跑得掉?該死!
「如果我說我解決了你最大的煩惱,你還要殺人嗎?」時小念笑著問道,拉攏身上的睡衣,將一頭烏黑的長發撥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