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宮歐非找慕千初不可
連帶著那些信紙一起燒起來。
最後在鐵皮盒子里只剩下一堆灰燼。
宮歐看著那些灰燼,滿意地勾唇,抬眸看向時小念,時小念站在那裡沖他淡淡地笑著,沒有半分怪責的樣子。
「燒完了,走吧,下去看看床。」
時小念淡淡地道,伸手拉過他往外走去。
宮歐多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回事?」
「什麼?」
時小念拉著他一邊下樓一邊反問。
「怎麼這次來你老家,你脾氣變得這麼好,以前你肯定會說我的。」宮歐盯著她道,她的個Xing是靜的,但還沒有軟到這個地步。
似乎隨便他做什麼,她都一一奉陪,不會說上半個不字。
「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時小念笑笑說道,並不在意。
「我把慕千初的東西全燒了你也不在意?」
宮歐問道。
「你就是把老房子都燒了,我也不會說什麼。」時小念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他,抬起雙手捧上他的臉,目光溫柔,「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可以。」
「幹嘛對我這麼好?」
宮歐盯著她道,語氣有些沉。
「因為我希望你開心啊。」
怎麼開心怎麼來。
宮歐拿下她的手,「怎麼說的我好像得了絕症一樣。」
他是沒有得絕症,可他馬上就要面臨和蘭開斯特的惡戰,以前,她總是認為他是無人能敵的,幾次交鋒下來他也都是大獲全勝。
可他受的傷太多了,多到她無法承受。
她不是故意把事情全部往壞的方面,但往壞的方面想想,至少她現在不會讓自己留下遺憾。
宮歐寵了她那麼多年,現在換她無條件無理由地寵寵他,不也挺好的么?
「胡說什麼,我希望你開心還不好?」
時小念說道,拉著他走向客廳。
「不是不好,只是你變得太快了。」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時小念了。
「女人本來就是善變的。」時小念不再持續這個話題,把他拉到床邊,「你看看,怎麼樣?」
宮歐瞥一眼,毫無瑕疵,「嗯。」
她是越來越了解他了。
「那宮先生、宮太太我們先出去了。」
保鏢們朝他們告辭,幾雙眼睛瞄到時小念身上的校服時都差點失笑,個個憋著笑離去。
有錢人就是會玩。
時小念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裡。
……
翌日。
時小念還躲在宮歐的懷裡昏昏欲睡,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音樂聲,驚得她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回事?」
宮歐不悅地擰眉。
「不知道啊。」
時小念也是一頭霧水,掀開被子下床,拿起宮歐的一件外套披上,走向陽台,雙手按在陽台上往外望去。
宮歐走近,從后摟住她,一雙黑眸掃向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遠處的小區空地上擺著幾個大音響,嘈雜勁爆的音樂從裡邊咚咚咚地傳出來,一群老大爺老太太排成幾排拿著扇子在那裡熱舞。
時小念笑出聲來,「是廣場舞。」
以前她自己租房子的時候也經常看到廣場舞,自從和宮歐住一起后,就再沒看到這些了。
她望著那邊熱烈舞蹈的人群,「何伯伯何嬸嬸也在跳呢,老人家就是起得早。」
讓她天天這麼早起肯定會崩潰的。
時小念站在宮歐的懷裡,笑著轉眸看向宮歐,見宮歐冷著一張臉,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下來,道,「嫌吵是不是?我讓保鏢和他們去商談,讓他們這兩天先別跳了。」
聞言,宮歐用見鬼似的眼神瞪著她,「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了?」
時小念被瞪得一臉莫名。
「以前這話是我說的!」她只會在那邊說不要打擾別人,她只會說看大爺大嬸跳舞也好玩。
「噗。」時小念笑出聲來,「那我急你所急、想你所想還不好啊?」
「不好。我不需要這樣的時小念!」
宮歐沉聲說道,將外套在她身上攏緊,然後轉身往屋裡走去,開始穿衣服。
「你這就起床了?」
時小念詫異地看向他。
「嗯,我出趟門。」
宮歐穿上衣服走進浴室洗漱。
時小念連忙也換上衣服,走到浴室門口看向他,「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
這是她的老家,是她的地盤,去哪裡她都能指路。
「不用。」宮歐漱著口含糊地說了一句,抬眸睨她一眼,「去換校服!」
「換校服我就沒臉出門晃了。」
時小念尷尬地道,都是以前的一些老鄰居,看她穿個校服扎個雙馬尾,還不把她當弱智啊?
宮歐盯著她漱口。
時小念很快就妥協,「OK,我換校服,在老房子這幾天我天天穿校服,給你扮初中生。」
說完時小念便走了出去。
宮歐咬著牙刷站在那裡,看著時小念的背影,這次回到她的老房子,她真是變了太多,有必要這麼聽話么?
他開心的話殺人放火她也不阻止?
時小念洗漱的時候,宮歐已經出門了,她本想去找,但想想自己這一身的校服,實在沒那個臉出門招搖,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老房子里做早餐。
做到一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念啊?小念在嗎?」
「何伯伯,我在。」時小念聽出何伯的聲音,連忙關了火走出去,「何伯伯找我有事嗎?」
「哦這個……」何伯剛想說話就看到時小念穿著的校服和雙馬尾,傻站在那裡,指著她道,「這……」
時小念窘得不行,強行找理由解釋,「懷舊,懷舊。」
她不是神經病。
她不是弱智。
「哦、哦。」何伯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道,「我是叫你過來去我們家吃早飯的,你家老公我拉了半天,他不肯吃,我就來找你了。」
「宮歐,你見到宮歐了?」
時小念錯愕。
「是啊。」何伯點頭,「你不知道嗎?大早上就問我家是不是長了一棵上百年的樹,我一說是,他就要跟我回家,這會正讓人在樹下挖著什麼呢,我讓他吃早飯他還不願意。」
「挖東西?」
時小念愕然。
「對啊,走啦走啦,你這都大肚子了還煮什麼飯,去伯伯家吃,走走走。」何伯熱情地拉著她離開。
時小念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只能頂著一個幼稚的髮型和一身幼稚的服裝跟著他離去。
匆匆走到何伯家,時小念就看到宮歐蹲在大樹下手上提著一個布娃娃在燒,他腳邊的地上被翻出一個大坑,大坑邊上是一個熟悉的鐵皮盒子。
一個保鏢在旁邊給宮歐焚燒的行為拍攝。
不用說,又是慕千初當年給她送的禮物,原來是埋到何伯伯家的大樹下了,她沒找到,卻被宮歐找到了。
她不懂宮歐是什麼意思,既然看不爽禮物不搭理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從慕千初留下的啞謎猜下一個禮物的所在,非找出來燒掉不可。
「啊。」何伯站在時小念身旁忽然恍然大悟地道,「我想起來,這是千初那孩子那個時候在我家埋的,神秘兮兮的。」
時小念沒想過慕千初那個時候還做了這些事情。
她走向宮歐,看著那隻被燒得越來旺的布娃娃,柳眉微微蹙了蹙,「你是不是要把十二宮的禮物都找出來,然後全部燒掉。」
早晨的光線並不亮,但火光映紅了宮歐面無表情的臉。
他將快燒完的布娃娃扔進鐵皮盒子里,轉眸看向她,「答對了。」
「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用意。」
時小念說道。
「怎麼,還是心疼了?」宮歐睨她一眼,語氣陰陽怪氣起來,「這個布娃娃的提示是下一個禮物被放在鳥巢里,當年的鳥巢肯定不在了,但你應該記得,你可以在我之前把禮物保護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時小念看著他道,「那些禮物我不想找,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找。」
「我樂意。」
宮歐低下眸,看著那隻布娃娃被燒乾凈,才轉眸看向一旁拍攝的保鏢,「拍好了?」
「拍好了。」
保鏢遞上手機,宮歐回看了一遍焚燒的整個過程,滿意地勾唇。
「你把這過程拍下來又是為什麼?」
時小念發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宮歐了,完全不懂他的所作所為。
「你不用管。」宮歐收起手機,轉眸看向她,「鳥巢在哪裡?」
時小念回憶著。
「不想說?開始怕我繼續燒了?」
宮歐站在樹下冷幽幽地道,薄唇抿出一抹蒼白。
何伯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們。
時小念仔細地回憶著,但回憶又雜又亂,「我不太記得了,可……可能是指以前千初做的一個工藝品吧,做得就是鳥巢的形狀,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了。」
聞言,宮歐立刻看向一旁的保鏢。
保鏢立刻點頭,「我們現在就去老房子找。」
「嗯。」
宮歐頜首。
「……」
時小念看向宮歐,他還真準備把所有的禮物都找出來燒掉,這是有多大的仇。
「小念,小念老公,進我家吃個早飯吧,走吧走吧。」何伯熱情地道,時小念還想和宮歐說什麼就被何伯拉了進去。
宮歐踢了一下腳邊的鐵盒子,正要跟進去,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拿起手機,冷聲開口,「怎麼樣?」
「沒有找到慕千初的蹤影。」對方答道,「不過我們查了慕千初最後到的那個國家,也失去下落,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