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傳說中的哄兒子
宮歐的眼神飄了飄,輕咳一聲道,「我好像說了一句兒子沒了我還會再有,我和時小念這婚非結不可。」
「什麼?」時小念一臉震驚地瞪著他,「宮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居然當著兩個小孩子的面說這種事?什麼叫兒子沒了還會再有?再有還是那個嗎?」
這不明擺著告訴宮曜,兒子還不及父母結個婚重要?
難怪宮曜會倔強地尋死,這話太傷人了。
「時小念,你現在是想和我吵架?」
宮歐擰緊眉。
「是你太過份了,那樣的情形下你順下莫娜的要求,先把兒子救下來會怎麼樣?」時小念氣憤地瞪著他英俊的臉龐,「他們還那麼小,你居然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
「那是我的計策,莫娜知道她的底牌不重要她才會慌!」
「那你也不用說得那麼狠!你太過份了!」
「時小念你已經說我兩遍過份了!」宮歐盯著她道,臉上布滿怒容。
大太陽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時小念憤怒地瞪著他,「你就是太過份了!我不管,你說出口的話你自己收回,你必須和Holy修好!」
她氣得眼眶都紅了。
「時小念你要造反?」宮歐滿臉厲色,「我告訴你,我是你男人,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她溫溫柔柔的多好,凶什麼凶。
「我就說了怎麼樣?」
時小念瞪著他道。
「誰和我求婚的時候說,我在上,她在下?」宮歐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今天我給你正正好什麼叫夫妻模式!」
「我反悔了。」時小念氣憤地一把甩開他的手,「你看看你,你這樣像個好爸爸嗎?我們和孩子們聚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談不上要瘋狂溺愛總要學會珍惜吧,結果你呢?你還吃兒子的醋,這是一個爸爸該做的嗎?」
「……」
「還有那是你兒子,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知不知道他們這四年沒有爸爸媽媽天天陪在身邊也會難過?什麼叫沒了還會再有!真沒了你上哪再賠我一對雙胞胎?」
她的眼睛越來越紅。
宮歐站在那裡,眼神滯了滯,「時……」
「時什麼時!」時小念紅著眼睛瞪他,大聲地道,「你給我哄好兒子,哄不好,從今往後不要進我的房間!我席小念說到做到!」
說完,時小念氣乎乎轉身就走,把宮歐一個人甩在那裡。
「時小念你給我回來!」
宮歐站在那裡,一臉鬱悶憤怒,黑眸瞪著時小念的背影,揚起手中的胸針就要砸過去。
兩秒過後,他又把手給縮回來,「哄就哄!」
不就哄個小孩子么,能有多難?
一個女人凶的要死,還他在上,她在下,她這樣子就差爬到他頭上做窩了!該死的!
「***!」
宮歐狠狠地踢了踢腳下的台階。
……
望著時小念愈行愈遠的背景,宮歐轉身走進醫務室,拉過一把椅子拖到病床前,整個人反坐椅子,修長的雙腿跨開,雙臂搭在椅背上,低眸瞪著床上的小不點。
小孩子一個,有那麼情緒幹什麼。
還尋死。
哄孩子?怎麼哄?他這輩子就沒哄過孩子!
光哄一個脾氣大的女人都煩死了,為什麼還要哄孩子?誰說婚後再生的?堅決不生!不然那女人天天讓他哄孩子!
宮曜睡在病床上,黃昏過後,醫務室里亮起燈,明亮一片。
藥物的作用漸漸消散,脖子和嘴巴里的痛讓宮曜恍恍惚惚起來,他一睜開眼就見到宮歐就坐在他的病床前,一雙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著他。
「……」
宮曜被驚了一下,隨即小臉變得漠然,眼中隱隱約約有著怨恨。
半晌,他小手撐著床坐起來,看向宮歐,宮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這麼看著他。
兩個互相盯著。
你看我。
我看你。
宮曜坐在那裡瞪著宮歐,小嘴巴抿得緊緊的,一雙眼睛對著宮歐的視線。
坐在側門門口的兩個醫生坐在辦公桌前辦著事,不時往裡邊看一眼,十分鐘過去了,父子倆還在對視,不時往裡邊看一眼,二十分鐘過去了,父子倆還在對視。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濃濃不的解。
這二少爺和Holy少爺是怎麼回事?兩人都快對視半個小時了吧,不說話?關盯著?這是什麼意思。
半個小時過去,宮曜終究沒有宮歐的定力好,伸手小手去掀被子要下床。
「允許你下床了么?」
宮歐涼涼的聲音傳來。
「……」
宮曜還是堅持要下床。
「不準!」
宮歐冷冷地開口。
宮曜坐在床邊上,轉眸看向他,稚嫩的聲音僵硬,「如果你不想我這個兒子可以把我趕出去,請便。」
還說了請便。
「你在生我的氣?」宮歐問道,手上捏著一枚被咬得扁扁的糖果胸針。
「身為兒子,我是沒有資格生您的氣。」
宮曜清楚自己所學的是什麼樣的禮儀。
「我允許你生氣。」
他生氣了,才用哄這個說法。
「……」
宮曜看向宮歐,眨了兩下眼睛,白色的紗布貼了他半張小臉,他不明白宮歐是什麼意思。
「今天我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為了救你,看不出來么?」不識好歹的小東西。
「看不出來。」宮曜一本正經地道。
「……」宮歐的眉頭蹙了蹙,清了清嗓子,「那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你要什麼,玩具?書籍?」
「我不要。」宮曜說道,面無表情,「我要回房間。」
「回房間你就不生氣了?那你現在就回。」
宮歐道。
「……」
聞言,宮曜索Xing坐在床上不動了,他就是不想聽宮歐的話,宮歐這個人不是好人。
「不走了?不走了我就和你好好談。」宮歐黑眸盯著,冷冷地開口,「你習慣像個大人一樣,那我就用大人的方式和你談。」
「……」
宮曜小臉沒有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少錯?你今天要是死了,就是死在你自己的手裡!」宮歐的嗓音涼薄。
「……」
到底還是孩子,聽到這個話,宮曜就有些綳不住了,憤怒地瞪向他。
「第一,你和敵人體型體力懸殊,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設計得了她?太笨;第二,明明我已經成功讓敵人分神,你卻撞上去尋死,導致對方轉移目標攻擊小葵,更笨。」宮歐看著他道,「我先指出你兩點,免得打擊你的自尊心。」
「……」
宮曜鼓起了腮幫子。
「如果不是我最後救了你,你害死時小念不說,你自己也會沒命。」宮歐盯著他,目光凝重,「你說你是不是笨?以後我就叫你笨蛋了。」
「既然我這麼笨,那你把我趕出去。」
宮曜的眼中沒有一點希望,稚嫩的嗓音顯得有幾分絕望。
「沒關係,你笨,你還是我宮歐的兒子!」宮歐大發慈悲地說道,一副施恩的態度,「我會調教你變聰明的。」
「……」
裡邊的兩個醫生默默地聽著,一排黑線從他們腦門上飛上。
「……」
宮曜死死地咬著牙齒,恨不得再含一次胸針,咬得出血才痛快。
「你今天也受驚了,我會讓封德買些補品給你,你回房去睡吧。」宮歐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伸向他,要抱他離開。
「……」
宮曜直接從病床上滑下去,彎下腰去穿鞋,小手系著鞋帶,但怎麼都系不上,越打結越糟糕。
宮歐見狀,將胸針放進口袋裡,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替他系鞋帶。
宮曜站在那裡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宮歐替他系完系帶,抬眸看他一眼,「笨蛋,系好了。」
「……」
宮曜聞言立刻彆扭地轉過頭,僵硬地朝他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走。
……
時小念去看向羅琪,羅琪被嚇昏過去后現在還在睡著,她又改道去看宮葵,小葵也被嚇得不輕,也在睡覺。
這一場婚禮,儀式還沒開始卻鬧了一草地的血,還迎來了警察。
警車停了一大片,封德帶著律師去擺平,草坪是婚禮儀式的現場,因此有錄像。
有錄像有證人,這件事是為救人而不得已殺人,在律法上不會鬧得太大。
時小念站在那裡,黃昏的霞光落在宮家的一草一木上,警察抬著屍體離開,莫娜的身上蓋著白布,什麼都看不到。
望著那塊白布,時小念想起那個高挑的女孩在路上一步一步倒退著走去,一直撞到她的車窗上。
那個時候,莫娜回眸的笑容那麼明媚燦爛,一雙眼睛里像盈了一片海洋。
恩恩怨怨都隨著那一抹深藍而離去。
「小念。」
封德和律師們談完朝她這邊走來,時小念看向他手上的紗布,「義父你的傷不要緊吧?」
「不要緊,只不過是被劃了下。」封德笑得一臉無謂,看向警車那邊,「警察們收證完也要走了,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
時小念點點頭,雙手環臂,希望這一切風波都過去了吧。
「Holy少爺怎麼樣?嚇得不輕吧。」封德擔憂地問道,到這會他還沒去見過孩子。
提到Holy,時小念有些無奈,「他哪是被莫娜嚇到,他是被宮歐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