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時小念我愛你
「是,我昏過去了,但我就是知道,當時那幾個男人的表現都……」
「夠了!」宮歐根本聽不下當時的情況,他整個人在抓狂,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你給我去洗澡!現在就去!」
「我不要。」
時小念堅定地道。
洗了澡,什麼都查不出來。
「我讓你去!」宮歐吼道,雙眼死死地瞪著她。
「……」
時小念被他近乎猙獰的眼神嚇道,但她仍是執拗倔強地站在那裡,不肯妥協。
「時小念,你――」宮歐吼她,忽然伸手按向自己的胃部,人彎下腰來,痛得他臉色發白。
時小念獃獃地看著他,「宮歐你沒事吧?胃又痛了?」
想起來,從昨天到現在一整晚了。
恐怕宮歐為她是一夜沒睡,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宮歐用力地按住胃部,英俊的臉上滲出冷汗,時小念擔憂地道,「我去做點吃的給你。」
說著,時小念就要往外走,手臂再一次被宮歐抓住。
他修長的手按在她青瘀的手臂上,時小念疼得蹙眉,宮歐半彎著腰,轉眸瞪向她,一字一字霸道地出口,「去洗澡!乖,去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聽到沒有?」
「宮歐,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為什麼要這麼多疑?一次是這樣,兩次又是這樣,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無條件地信任我?」
時小念難以理解地看著他。
他就這麼無法相信她的忠誠么?
「你先洗澡行不行?」
宮歐只在乎這一點,一手抓著她,一手按著胃部。
時小念知道自己和一個偏執狂一時之間爭不出什麼答案來,只好道,「我先做點吃的給你。」
「你不洗澡,我就不吃飯!」
宮歐低吼出來,然後鬆開她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胃部抽搐得疼痛。
「……」
時小念錯愕地看著他。
「……」
宮歐坐在那裡,疼痛難忍,發狂地又將一椅子推倒在地,彷彿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時小念看著他的背越來越彎,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淌下,他半低著頭,汗直接落到地上。
時小念的心口泛著疼痛。
他的胃本來就不好,再這麼下去很可能會出大事。
以前,她不愛他,她可以和他爭執到底;可現在,她愛上了他,她怎麼和一個偏執狂的他爭執,尤其是拿他的身體爭執。
她看著自己這一身的狼狽,閉了閉眼,咬著嘴唇,最後說道,「好,我去洗澡。」
「……」
聞言,宮歐坐在那時在,一雙黑眸凜冽,修長的手改按為抓,死死地抓住自己身前的襯衫。
「我知道你多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時小念淡淡地說道,轉身往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得艱難。
「時小念,我愛你!」
宮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一字一頓,說得堅定無比。
「……」
時小念走到門口,聽到他的聲音身體有一秒的僵硬,眼眸凝滯,長睫輕顫。
為什麼突然說愛她。
這算什麼,是相信她,還是不相信她?
時小念猜不透宮歐到底在想什麼,她等他的下文,宮歐卻不再出聲,她只聽到他極力忍痛的不勻呼吸聲。
時小念走出去,忍著傷痛給宮歐簡單做了一份三明治,然後便去溫泉泡澡。
她整個人泡在溫泉里,溫熱的水淌過她冰涼的身體,讓她舒服上很多。
空空蕩蕩的室內溫泉里只有她一個人。
溫泉里飄散著淡淡的藥草香氣,泡一泡對她的身體很有好處。
但時小念也知道,這一下水,她就再也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為什麼不肯相信她呢?
她就這麼不值得被相信么?
那又談什麼愛。
時小念閉上眼,一個人站在溫泉中,有些生氣地拍向水面。
水花四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身體恢復溫度,她慢慢睜開眼睛,眼裡的情緒已經平和很多,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
宮歐有偏執型人格障礙。
自我認定、多疑都是病症之一,
她不應該在他多疑的時候就跟著生氣,封德說過,不要和宮歐對著來,要引導他。
引導。
等泡過澡治療過後,她就去和宮歐再好好聊一次吧,等宮歐的情緒穩定一些。
或許,他會扭轉自己認定的想法。
之前郵輪事件他不是也最終相信了她么?只要好好說,應該可以的,應該可以。
時小念暗暗想著,在溫泉中泡了很久才爬上來。
這種葯浴果然有效果,她泡了一個澡而已,身上的青瘀已經消失掉一半,她真的覺得那些青瘀就是被人硬擰出來,造成她被強過的假相。
因為只是被擰,所以這些青瘀在泡過葯浴后都逐漸消失。
「……」
時小念穿上舒適的淺色睡衣,走進醫務室里,一個女醫生立刻過來替她處理傷口。
她的手腕和腳腕上全是深紅的傷痕,皮被磨破。
「時小姐受苦了。」女醫生替她包紮,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好好休養,不要吃有色素的東西,時小姐的皮膚這麼白皙,免得傷口癒合后顏色變深。」
「好,謝謝。」
時小念點頭。
她的臉上還有著兩處小傷,女醫生給她的臉頰上貼上一塊創可貼,嘴角的傷不能再貼,只能讓它逐漸癒合。
時小念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手腕上包紮的紗布。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宮歐命中不合,遇見他,她身上的紗布幾乎沒斷過……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個女傭衝進來,一見時小念也在頓時愣在那裡,連忙恭敬地低頭,「時小姐。」
「出什麼事了?」
時小念淡漠地問道。
「這……」女傭抿嘴,不敢說。
「出什麼事了?」時小念繼續說道。
女傭遲疑上一會才道,「少爺和夫人吵起來了,吵得特別厲害。」
「什麼?」時小念愣住,「在5樓嗎?」
「是的。」
時小念聞言立刻走出去,頭也不回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宮歐怎麼突然和宮夫人吵起來了?
他現在不是應該計較她的那件事,怎麼和夫人吵?
時小念乘電梯到5樓。
電梯門在她眼前緩緩打開,只見封德和一群金髮藍眼的保鏢站在走廊里,她一出門就聽到宮歐狂躁的吼聲傳來,「羅琪,你這就是為老不尊!有意思嗎跟我來這一套!你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
宮歐的怒意比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這一聲,就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副油畫被砸了出來,畫框散掉。
時小念錯愕地聽著,轉頭看向封德,不解地問道,「封管家,宮歐為什麼和伯母吵架?」
「這……」
封德看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估摸著這事也不可能瞞住,便道,「時小姐你有所不知,酒店被少爺包下,裡邊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單憑時二小姐請幾個人,是不可能進入酒店的。」
這點她也覺得奇怪,宮歐說在酒店裡沒事,可是她當時看到慕千初的背影,頭腦一熱就跟了上去。
然後出事。
時小念看著封德,聽著裡邊傳來的吵架聲,忽然明白過來,震驚地瞠大眼睛,「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少爺調了酒店的監控錄相,是有兩個人將你放在垃圾車裡乘電梯離開,一個是陌生人,另一個人就是少爺的一個保鏢。」封德將事實告訴她,「抓到那保鏢的時候他正要跑路,被折磨了一夜才說出是時二小姐吩咐他做的。」
「那然後呢?」
時小念怔怔地聽著。
原來找她的過程是這樣。
那個陌生人大概就是時笛找來引她上勾的誘餌,和慕千初的背影太相似,另一個保鏢是要確保她能被順利運出去。
「時小姐,少爺的每個保鏢都是我親自挑選出來,對他們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絕對忠誠。」封德說道,「這一點,可能連夫人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我可以這麼說,以時笛的那點手段不可能打動少爺的任何一個保鏢。」封德嘆了口氣,說道,「在這裡,有這個本事的只有夫人一個人。」
聞言,時小念的臉色白了白,「也就是說,夫人是和時笛合作了?」
只有這個可能。
「……」
封德沉默地點了點頭。
夫人以為只坐著幕後幫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達成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全部被少爺看穿了。
「……」
時小念閉上眼,原來如此,恐怕那幾個戴面具的男人都是夫人找來的,否則怎麼會連巨額金錢都不動容。
原來是這樣。
時小念苦笑一聲,「是我那一句不願意做情人激怒到夫人了吧?」
封德嘆氣,算是無聲地回應。
「……」
宮夫人一定是見她寧願學習學到昏倒都不肯服軟,就退一步要她做情人,結果她還是犟著不肯,於是和她來些狠手段。
真是夠狠。
「砰――」
裡邊又砸出一堆東西。
可想而知,這邊的客廳現在也是跟災難現場一樣。
時小念往前走去,站在玻璃門外往裡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