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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心思都在你身上【11更】

  低調奢華的卧室內:


  安歌可以感受到薄涼凝視著自己……話語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安歌抿了抿唇……


  自己確實是沒有撒謊。


  安歌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看著男人眸子里激蕩著的情愫。


  大抵……薄涼是愛自己的吧。


  就因為自己曾經救過他……


  嗯,安歌也琢磨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要出手救他。


  可能是因為善良吧。


  嗯,人性本善,這話是不會錯的。


  ……


  薄涼則是凝視著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隨後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含住了安歌的紅唇,隨後薄唇湊近女人的耳邊,聲線沙啞而迷人。


  「有的時候……檢查一個女人是不是愛一個男人,她的身體是最誠實的。」


  安歌:「……」


  身體……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語,小臉微紅,感覺到男人的薄唇落在自己的額頭。


  薄涼今天晚上似乎是格外的有興緻,慢條斯理的將吻落在了安歌的紅唇上。


  安歌下意識的身體變得緊繃起來。


  薄涼凝視著眼前的女人,薄唇湊近女人的耳邊,低喃道:「試著放輕鬆,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安歌:「……」


  安歌聽著男人的慨嘆,下意識的放輕鬆。


  「好。」


  兩個人深吻纏綿。


  安歌雖然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放鬆,但是眼睫毛還是在發顫。


  感受著男人火熱的熱情……


  ……


  一夜纏綿。


  可能是因為小別勝新婚。


  所以薄涼的興緻格外的高漲。


  安歌精疲力盡,只能依偎在男人的懷裡,蜷縮著,有些小慵懶。


  薄涼愛極了女人這般模樣,只覺得嬌嗔可愛極了。


  薄涼一直在想……安歌重新見到薄烈的時候會作何反應。


  事實上……


  安歌的反應實在是太平靜了。


  波瀾不驚……絲毫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起伏。


  著實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或者說……這只是安歌沒有恢復記憶的模樣,一旦恢復記憶了。


  可能……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畢竟,許多事兒在她看來,自己的確是恩將仇報了。


  ……


  第二天:

  安歌一覺醒來……身側已經沒有薄涼的身影了。


  安歌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隨後下樓……就看到了薄涼矜貴的坐在沙發上,男人的對面則是站著一個畢恭畢敬的俄羅斯老人。


  男人年齡瞧著也有七十多歲了,在薄涼麵前沒有任何架子,而是謙遜,恐懼。


  「薄先生……老爺子請您和夫人回老宅用餐……」


  「沒空……」


  「這個……老爺子非常牽挂您和夫人。」


  「呵……」


  薄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那個男人是肯定不會牽挂自己的。


  自己對於他而言只是利用的工具。


  這一點,薄涼自己還是非常有自知自明的。


  聽著薄涼似乎並不愉快的聲音,安歌蹙了蹙鳳眸。


  看樣子……薄涼現在在壓著怒火。


  仔細一看,那個老管家額頭上已經冒著冷汗了。


  ……


  聽到樓梯方向傳來動靜。


  薄涼站起身子,看向安歌下樓,身子並沒有穿得很多,見狀立刻將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怎麼沒穿外套就下樓了?」


  「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在身邊。」


  安歌如實作答。


  的確是不習慣……


  可能是因為不在顧家,所以沒有什麼安全感。


  「嗯。」


  薄涼眸子閃過一抹深意,多少因為安歌的話語被驚喜到了,隨後將安歌納入懷中,薄唇勾起一抹寵溺。


  「我陪你一塊兒吃早餐。」


  「可是你有客人……」


  「不重要。」


  安歌:「……」


  聽著薄涼直截了當的話,安歌莫名的覺得眼前的老人有些可憐。


  聽著老人的話語,似乎是薄家的傭人。


  ……


  「夫人……老爺子想邀請您和先生回家用餐,老爺子非常牽挂您和老爺子……」


  老管家似乎覺得薄涼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突破口了,只能將突破口對準了安歌。


  安歌:「……」


  安歌聽聞老管家的話,美眸一暗,視線看向薄涼,輕聲道:「你的決定是什麼?」


  安歌並不想越俎代庖,本身就是薄涼的家務事。


  雖然自己嫁給了薄涼,但是事實上……自己對薄家一無所知。


  薄涼並不想讓自己對薄家的事兒凡事都全數掌握。


  所以……安歌也不想攙和進來。


  「你對去薄家感興趣嘛?」


  薄涼認真的凝視著眼前的安歌,關切的開口詢問道。


  安歌:「……」


  這個……


  安歌若有所思,抿了抿唇,實事求是的開口道:「感興趣。」


  「好……那我們就去。」


  「嗯。」


  老管家聞言神色一喜……


  沒想到安歌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問題。


  「好的好的,謝謝夫人……薄先生……我立刻回去跟老爺子報備。」


  老管家神色激動的離開……


  安歌看著老管家離開,輕抿唇瓣,挑眉看向身側的薄涼,低喃道:「我是不是有點兒多管閑事了?」


  「嗯?」


  「你並不喜歡去那邊不是嘛?」


  「嗯……」


  薄涼凝視著眼前的安歌,眸子儘是深邃。


  「那你為什麼想去?」


  「因為我想更多一點的了解你。」


  尤其是貝卡曾經跟自己說話……


  薄涼是私生子。


  安歌真的很想了解一些有關薄涼家裡的事兒。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可以讓薄涼這麼多年來都樂意不和薄家有任何的關聯在其中。


  還有……薄涼的母親……是誰?

  安歌真的很好奇。


  看著薄涼有些混血的面容在其中。


  薄涼的母親應該是莫斯科人吧。


  薄涼聽聞安歌的話,眸子閃過一抹暗光。


  ……


  兩個人吃完早餐之後。


  薄涼陪著安歌在花園裡散步。


  安歌輕抿唇瓣,試探性的開口問道:「薄涼……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的母親。」


  薄涼聽聞安歌的話語,眸子閃過一抹暗光。


  沒想到安歌會突然提及這個事兒……


  「嗯。」


  安歌視線看向一旁的蘭花,忽然想到了原先跟隨在自己身後的黑衣男子說的話了。


  莫斯科這裡的天氣其實不適合種植蘭花。


  所以每天薄涼都會安排人換上一份……


  安歌眸子若有所思。


  其實……如果不是他說,自己根本不敢去想象……自己今天看到的蘭花……早已不是昨天的哪些了。


  「一個已經故去的人……已經不重要了。」


  安歌聽著男人寡淡的語氣,莫名的有些心疼這樣的男人。


  雖然男人說著不重要……


  事實上……安歌卻可以感受得到男人變得低沉的語氣。


  由此看來……


  薄涼的母親對於安歌而言還是比較重要的。


  ……


  薄家的宴請時間定在了晚上。


  也就是莫斯科當地時間的晚宴時間……


  安歌選擇了一套淡紫色的長裙,肩膀上披著披肩,事實上……薄涼一直給安歌裹著厚重的羽絨服確保安歌並不會冷。


  第一次去薄家……


  緊張倒是不至於,只是對於薄家極其好奇。


  嗯,最主要好奇的是薄涼的母親。


  ……


  第一次來薄家。


  安歌見識到了薄家的奢華。


  很是恢弘大氣……


  安歌挽著薄涼的胳膊下車,大致猜想得到今天老爺子宴請的目的。


  多半是因為……薄涼和貝拉,薄烈的衝突吧。


  看來……老爺子也想做個和事佬。


  如今看來,似乎事情所有的起因都在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


  安歌頓時有些頭疼。


  是不是薄家所有的人都會順勢懟自己了。


  還有……失憶之前的自己和薄家有淵源嘛?

  應該是有淵源的,按照薄烈的說法。


  自己和薄烈都是要辦婚禮的關係。


  ……


  「夫人……薄先生……」


  老管家看到薄涼和安歌的身影,立刻上前畢恭畢敬的迎接道。


  安歌輕抿唇瓣,看著這深宅大院……


  莫名的有些壓迫感。


  「嗯,老爺子呢。」


  「老爺子在客廳里等著您和夫人呢。」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陪著安歌走進了客廳。


  ……


  客廳內:

  安歌進了客廳之後看到了薄烈和貝卡的身影。


  除此之外……還有兩道身影。


  一個年紀大一些,但是看起來氣色似乎還不錯……另外一個則是中年男人。


  看樣子是薄老爺子,和薄涼的兄長薄懷了。


  安歌輕抿唇瓣,隨後開口道:「你們好。」


  「安安回來了啊……坐吧……飯菜我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中西餐都有。」


  安歌聽著薄老爺子對自己極其親昵的模樣,有些受寵若驚。


  「好的,謝謝你,老爺子。」


  「嗯。」


  薄老爺子視線在安歌身上掠了過去,隨後看向了安歌身側的薄涼,眸子閃過一抹深意。


  「薄涼……如果不是我派人請你過來……恐怕你是打算不在薄家露面了啊……我這個父親,在你心目之中恐怕是毫無地位,還不及一個女人來得重要得多。」


  安歌:「……」


  虛偽的老爺子。


  安歌聽著老爺子陰陽怪氣的話語,扯了扯唇角。


  老爺子是在企圖用自己的影響力進行簡單的威懾。


  「比較忙。」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譏諷的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八歲之前……你讓我對你的稱呼一直都是叔叔……」


  「嗯,順帶告訴我……我寄人籬下……你養育著我和我的母親……我應該對你感恩……」


  「呵……沒想到十八歲之後,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就想起來……我是你的兒子了……例如……當替罪羊的時候……你辦違法的公司,讓我來當法人,因為我成年了,可以對自己的責任負責了。」


  安歌:「……」


  安歌聽著薄涼平淡無奇的話語,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男人心情的起伏。


  看得出來,薄涼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而且……壓抑著怒火。


  安歌美眸暗了幾分。


  真的是每一家都有不得不說的秘密和隱情。


  這個薄老爺子真的是一個極其虛偽的人。


  而且……是心狠手辣的人,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那麼壞。


  ……


  薄老爺子被薄涼這般譏諷倒也不惱,反倒是語重心長……佯裝無奈的開口道:「爸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我有的難言之隱……你不要責怪我。」


  「呵……」


  薄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其實一早對於薄老爺子的虛偽自己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


  客廳內:

  薄烈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安歌的身上。


  安歌感覺到薄烈炙熱的視線緊盯著自己……


  安歌並沒有理會薄烈炙熱的視線,跟著薄涼坐在了沙發上。


  薄懷則是相對而言比較閑散。


  貝拉的情緒不算是很好,相對而言比較忌憚著薄涼,所以也並不敢貿然的造次。


  ……


  晚宴:


  安歌專心致志的吃著面前的食物……


  薄老爺子詢問薄涼最近薄家的基本情況。


  事實上……薄家的家產萬貫,實力不容小覷。


  薄家被薄涼管理的井井有條。


  ……


  「薄涼……你也知道薄烈和安歌曾經的關係……薄烈剛從監獄里出來……難免性格衝動了一些。」


  安歌:「……」


  看樣子薄老爺子現在似乎是說到了重點了。


  安歌輕抿唇瓣,鳳眸閃過一抹異樣的眸光。


  薄老爺子真的是很聰明的人啊。


  薄涼聽聞薄老爺子的話不動聲色,似乎並沒有多少興緻。


  薄老爺子見狀開口道:「薄懷,你作為薄烈的父親……你開口說兩句。」


  薄懷聽聞薄老爺子的訓斥,這才主動舉起手中的高腳杯。


  「薄涼,你別和薄烈一般計較了,你是他的叔叔,多多關照他……他之前做錯事……已經付出過代價了啊……來,喝一杯……過去的事兒,我們既往不咎。」


  「抱歉,我今天晚上要開車,所以不能飲酒。」


  薄懷一早就習慣了薄涼的冷漠。


  薄懷面露尷尬,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了。


  「那就算了……」


  貝拉氣得不行……


  沒想到薄涼居然這麼不給面子啊。


  一旁的薄老爺子見狀則是笑眯眯的開口道:「既然薄烈都已經出來了,薄涼啊,你手上的事兒也可以分擔一些給薄烈做了啊……」


  薄涼:「……」


  呵……


  分權來了啊。


  「好。」


  薄涼淡淡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分出去的太多……不見得可以吃得下,咽得下去。」


  薄烈聽著薄涼譏諷的話語臉色有些難看。


  事實上……薄涼的確是有高人一等的資格。


  薄涼十八歲的時候就作為低等公司的法人,本來是個替罪羊,沒想到……男人居然運用了自己法人的身份,成功的將公司洗白。


  不僅如此,公司的時值更是一躍上升了十倍都不止。


  總之……實力駭人。


  後來薄老爺子企圖利用薄涼來掌控公司……作為經營公司的工具。


  沒想到……有些事兒……好似點火一般,一發就不可收拾了。


  薄涼的能耐是老爺子根本無法撼動得了的。


  強大到駭人的地步……


  現在老爺子對於薄涼也是有三分畏懼在其中,做事也都是彼此之間商量的語氣。


  「薄烈還年輕嘛……需要仰仗你這個叔叔好好的扶持一番……」


  薄涼的母親不過是個低等的女傭。


  薄烈的母親卻是貝拉家族的人。


  所以薄老爺子心裡有數……這未來薄家的勢力,自然是要留給薄烈的。


  否則啊……


  一旦留給薄涼。


  薄涼這個私生子,可是自己一輩子的敗筆啊。


  說什麼……薄老爺子也不能讓這個孽子毀了自己一世英名。


  「嗯。」


  薄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雖然年輕,但是也是個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該懂得……不要自不量力,覬覦自己不該覬覦的人。」


  薄烈聽聞薄涼的話攥緊手中的拳頭。


  他簡直是太過於狂妄了。


  薄老爺子臉色有些難看……連忙看向薄烈,訓斥道:「薄烈啊……快點跟你的小叔道歉……你這孩子,實在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薄烈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壓制住怒火。


  的確……現在自己和薄涼硬碰硬的本事是沒有的。


  否則……自己也不會只能將安歌偷偷的帶離薄涼的身邊。


  在薄涼麵前……他好似王者一般的存在。


  而自己……只能抬頭仰視。


  薄烈到底是一個驕傲的人,道歉這樣的話總歸是說不出口的。


  貝拉見狀則是笑眯眯的開口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道歉不道歉的說法啊……來……吃飯吧。」


  安歌輕抿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之前可是在薄烈的城堡里對著自己扯著嗓子怒斥的……


  現在又開始口口聲聲說一家人了。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口中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


  ……


  晚餐的氣氛並不算是很好。


  眾人各懷心思,面子上的許多事兒,其實之前都是撕破過臉的。


  現在……只是暫時講和而已。


  ……


  薄涼吃完晚餐之後,便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


  安歌點了點頭,薄家的氣氛確實是有些低沉了。


  自己也並不想在這兒待太久的時間。


  薄烈聽聞安歌要走……心有不舍……


  貝拉見薄烈神色焦灼的模樣,迅速的伸出手拉住了男人的胳膊。


  「夠了。」


  薄烈被貝拉這麼一聲警告,稍微收斂了一些。


  只能目送著薄涼帶著安歌離開……


  待到兩人離開,薄烈忍不住激動的開口道:「媽……安安本來是我的。」


  「可是你沒有留下她的資本。」


  薄老爺子一聲怒斥,隨後開口道:「你說你哪一點比得上薄涼?」


  薄烈:「……」


  薄烈語塞……


  的確,在外人看來,自己和薄涼簡直是天差地別。


  男人似乎始終佔據著金字塔的頂端……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見薄烈緘默的模樣,薄老爺子隨後緩緩地開口道:「但是啊,你也不必著急……現在薄涼如果願意將手頭上的事兒分給你做,你就好好做,到時候……取代他是遲早的事兒。」


  「一旦你取代了他,成為矜貴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


  薄老爺子耐著性子循循善誘,眸子里儘是算計。


  薄烈聞言當下開口道:「爺爺,我只想要安歌……」


  「到時候你取代了薄涼……還怕拿不下安歌嘛?」


  聽著薄老爺子的話,薄烈思索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嗯。」


  薄老爺子聞言笑眯眯的勾起唇角。


  說起來……薄烈和薄涼比起來,薄烈更容易控制一些。


  所以……薄家丟到薄烈手上,雖然肯定不如薄涼操控得好。


  但是……至少是自己可控範圍的。


  這對於自己而言就足夠了。


  ……


  貝拉見薄老爺子如此「器重」薄烈,心情還算不錯。


  「老爺子……那您可得多多照顧薄烈啊。」


  「嗯,他是我的孫子,我一定得好好照顧的……說起來,貝拉家族也得貢獻出自己的那一份力啊……」


  「這個是肯定的,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


  「嗯。」


  薄老爺子見貝拉幾乎是要拍著胸脯的模樣,滿意不已。


  ……


  走出薄家:


  安歌陪著薄涼坐在了車上,若有所思。


  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的會心裡忐忑一些。


  「累得話就休息一會兒……」


  「沒事兒……」


  安歌溫柔的應了一聲,凝視著男人冷峻的側臉,暗暗在想……為什麼自己對於薄涼……始終是畏懼的狀態呢。


  這個模式很奇怪……


  兩個人相對而言是緘默的。


  安歌見薄涼的興緻不高,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話。


  薄涼則是大手操控著方向盤……視線時不時的看向身側的安歌,查看女人臉上的表情,確保安歌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今天來薄家……有意思嘛?」


  安靜的車廂內,薄涼率先打開話匣子。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搖了搖頭。


  「他對你不好。」


  安歌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薄老爺子。


  「嗯。」


  薄涼點了點頭。


  的確……


  如果不是不能弒父……


  薄老爺子指不定在自己手上死過千百回了。


  「你的母親……是莫斯科人嘛?」


  「不全是,我外公是莫斯科人,我外婆是中國人。」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輕抿唇瓣,繼續開口道:「我的外婆算是留學生……我外公是莫斯科當地有名的老師。」


  安歌聞言美眸一怔……


  那算起來是書香門第了。


  薄涼眸子閃過一抹寡淡的涼意。


  「但是……根據我母親所說,我外公外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她來到了薄家做女傭。」


  安歌:「……」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頓時對於薄涼的母親有些心疼了。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所以……她和薄老爺子後來是怎麼在一起的?」


  安歌忍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聽聞安歌好奇的話語,薄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所有的人都在說是我母親作為一個下賤的女傭去勾引了他,事實上……至始至終都是他強迫我母親的……」


  安歌:「……」


  沒想到薄老爺子居然這麼渣啊。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語當下眸色就冷了下來。


  「那後來呢?」


  「後來的話……就是如我所說的這樣……因為實在是胎兒在肚子里太大了……所以無法流產,沒有辦法,他讓我母親把孩子給生了下來……結果卻讓我叫他叔叔。」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以為我和我母親是寄人籬下……事實上……呵……真的是天大的諷刺啊。」


  安歌:「……」


  這樣的薄涼……竟然讓人有些心疼了。


  安歌心裡莫名的有些不是個滋味,輕抿唇瓣,試著抬手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安歌的手心一如既往的帶著涼意。


  薄涼的手背卻很是溫暖。


  薄涼也感受到了來自女人手心裡的涼意,一個反手,直接將安歌的小手反握在手心裡。


  「怎麼那麼冷……」


  「莫斯科的天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歌輕柔的開口,凝視著男人的側臉,繼續開口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錯……薄涼……」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凝視著身側的女人……似乎是要把女人整個人都看個透徹一般。


  安歌被男人炙熱的視線凝視著根本無處遁形。


  良久之後……薄涼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


  「如果你某一天恢復記憶了……你會離開我的身邊嘛,嗯?」


  安歌:「……」


  不確定。


  安歌凝視著眼前的男人,輕聲道:「你有瞞著我……天大的事兒嘛?」


  薄涼眸子閃過一抹幽深的暗光。


  有……


  例如孩子的事兒。


  例如……她之所以會染上毒品……


  都是她遇見自己之後,劫難的開始。


  「嗯……」


  「如果能瞞得住就一直瞞著吧……」


  安歌唇角再度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傾國傾城。


  薄涼凝視著女人這般模樣……一直冰冷的唇角這才上揚起來,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


  「好。」


  ……


  安歌跟著薄涼回了城堡。


  走進城堡之後,傭人主動上前接過安歌和薄涼身上的外套,掛了起來。


  關炎則是見薄涼回來之後立刻開口道:「薄先生……」


  薄涼見關炎要開口,隨後對著安歌輕柔的開口道:「先上去吧,我待會兒處理好了事情來陪你。」


  「好。」


  安歌點了點頭,知道關炎是有事要和薄涼說,所以主動地避開不做參與。


  ……


  關炎等到安歌上樓之後,放低聲線開口道:「最近薄老爺子試圖拉攏一些老的薄氏員工進行支持薄烈……企圖扳倒您的地位。」


  呵……


  薄涼倒是絲毫都不意外薄老爺子的舉動。


  原先薄氏是一個亂攤子的時候丟到了自己的手上……


  現在薄烈出獄了,他倒是想著從自己手中奪權回來了。


  對於薄老爺子這一號人物,薄涼心底也是清楚的。


  他不見得是多麼得喜歡薄烈,而是覺得薄烈極其好控制……


  他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了。


  自己羽翼豐滿……


  「嗯,目前有幾個老東西迎合了?」


  「暫時大家還都在觀望……」


  言下之意,根本沒有人敢動。


  這畢竟薄烈是個毛頭小子……


  薄涼則是做事沉穩冷靜,兩者自然是相差甚遠。


  「嗯……」


  薄涼點了點頭,對於那些個老東西的想法是清楚的。


  「母親老東西手上都有多少股份?」


  「在外的股東總共有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


  「好,我知道了。」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子極其深邃……高深莫測。


  關炎則是看著薄涼的臉上表情,捉摸不透男人的心底想法,暗暗在想,薄涼一定會有辦法處理的。


  ……


  薄涼回到卧室的時候,安歌正在給國內的顧念視頻。


  顧念還是第一次看到安歌所居住的城堡,又是另外一種居住風格了。


  實在是太特別了啊。


  顧念瞧著薄涼的身影,忍不住捂嘴偷笑。


  「姐……我覺得你好像是居住在城堡里的白雪公主啊。」


  安歌:「……」


  白雪公主?


  聽著顧念的比喻,安歌輕笑出聲。


  「嗯,下次你和景深也可以來家裡做客……」


  「好啊,我帶著小小念和傅嚴一塊兒去。」


  薄涼看著安歌在跟顧念視頻,主動跟自家小姨子打了聲招呼。


  薄涼平日里並不是那種喜歡多做交流的人……


  可是……自從安歌回了顧家之後,這其中的交流不自覺的就多了起來。


  顧念知道莫斯科的時間不早了,主動揮了揮手。


  「那我先掛了啊……你們早點休息……」


  「嗯嗯。」


  安歌掛斷了視頻,主動詢問道:「和關炎在聊公事嘛?」


  「嗯……」


  「薄涼……你真的準備把手上的權分給薄烈嘛?」


  薄涼聽聞安歌好奇的話語,挑了挑眉,勾唇道:「你在關心我,還是在關心薄烈,嗯?」


  聽著男人低沉磁性的話語,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自己,安歌輕聲道:「如果我說都擔心的話,你信嘛?」


  「嗯。」


  薄涼眸子掠過一抹涼意,雖然安歌說的是實話……可是自己卻並不是那麼開心。


  不太樂意她關心薄烈的事兒。


  「我不只是打算分權……而是打算全部捨棄給他……」


  安歌:「……」


  什麼意思?

  安歌有些詫異了。


  薄涼則是凝視著小妮子水汪汪,無比清澈的眸子,篤定的開口道:「是真的。」


  安歌:「……」


  薄涼葫蘆里是賣得什麼葯啊。


  安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安歌想了想,輕聲道:「你在開玩笑嘛?這幾年……你不是一直在忙薄家的事兒嘛?」


  「我對薄家的事兒……毫無興趣……而且也不想要……因為我嫌臟。」


  安歌:「……」


  薄涼心底深處對於薄家的一切都是排斥的。


  安歌抿了抿唇,薄涼的眸子里閃爍著自信的眸光,篤定一切。


  安歌點了點頭,隨後輕聲道:「既然是你決定的事兒……那麼我支持你……」


  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的賢內助。


  嗯……現在想試著去這麼做一番看看。


  薄涼再度因為安歌的話,眸子里掠過一抹驚喜。


  「嗯,好。」


  有安歌的支持……


  薄涼忽然一下子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而且……所有的事兒……要面臨的事兒都是毫無畏懼的。


  ……


  安歌覺得……好像有些事兒……真的是自己作的啊。


  嗯……就是自己似乎……多說了那麼兩句。


  但是男人卻表現出來格外的熱情似火啊。


  安歌實在是招架不住……整個人幾乎是要扶著腰了。


  「薄涼……」


  吃不消啊……


  薄涼聽聞女人的話語,抬手將安歌整個人攬入懷中,薄唇勾起一抹寵溺,聲線沙啞而迷人。


  「再說一遍……你支持我。」


  安歌聞言啞然失笑。


  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幼稚啊。


  安歌忽然發現薄涼有那麼一點兒可愛的地方了。


  「嗯……支持你……」


  「好。」


  薄涼在聽聞安歌的話語之中,熱情再度高漲起來。


  很快……卧室里再度瀰漫著蝕骨的曖昧……


  ……


  一夜纏綿。


  安歌只覺得渾身都酸痛的厲害。


  好累啊……


  ……


  第二天:

  安歌醒來的時候,薄涼居然還在卧室。


  而自己正枕在男人的胳膊上。


  安歌嗅著男人身上的氣息,覺得很好聞,似乎是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怎麼沒去忙?」


  「周末……留在家裡陪你。」


  「現在幾點了?」


  「九點多了。」


  「啊……」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語蹙了蹙鳳眸,隨後就準備起身。


  「好像又晚了……」


  安歌一直都想著早睡早起……順帶早上的時候再插個花。


  現在看來……等會兒吃個早餐之後,沒多久就會吃午餐了。


  真的是……


  安歌有些懊惱。


  薄涼看著安歌異常懊惱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隨後抬手直接將安歌整個人攬入懷中。


  「沒事兒……不用急著起床……昨天晚上太辛苦了,所以起床遲了是在所難免的事兒。」


  安歌:「……」


  太辛苦了……


  薄涼這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嘛?


  安歌對於薄涼滿滿的都是嫌棄啊……


  ……


  到底還是沒能忍受得了男人的軟磨硬泡。


  安歌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


  安歌隨手拿起手機,發現顧念把自己拉進了一個群聊里。


  裡面有桑榆……夏小寵,蘇珊等人。


  看樣子……是女人們專門成立的一個群。


  安歌唇角帶著幾分笑意,看著群里大家傳著照片,不亦樂乎。


  安歌興緻滿滿,在床上賴了一會兒之後才下床洗漱之後跟著薄涼下了樓。


  ……


  周末的時光是短暫的。


  下午的時候,安歌在琴房裡練琴……


  薄涼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文件。


  兩個人……鮮少這般安靜的互相磨合的獨處。


  很協調……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少得可憐。


  ……


  入夜:


  安歌有些腹痛,看了一下大姨媽到訪了。


  薄涼立刻派人準備好暖宮的湯,喂著安歌喝下,隨後陪在安歌的身邊,大手幫忙女人按摩著腹部,溫暖著腹部。


  ……


  折騰了一會兒之後,安歌覺得自己的腹部好受多了。


  薄涼的大手還是一直溫柔的落在安歌的腹部之上,替女人暖著……


  再暖著……


  ……


  周一:


  安歌醒來的時候看到薄涼正在打領帶,舉止優雅……帶著冷魅。


  安歌忍不住有些發怔……


  暗暗在想……薄涼在莫斯科……應該也會有許多在外的名媛惦記著吧。


  雖然之前……自己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想法和擔心。


  薄涼看著安歌凝視著自己發怔的模樣,薄唇忍不住勾起幾分。


  「在想什麼?」


  「在想……你身邊有沒有秘書……」


  薄涼聞言挑了挑眉,不需要安歌提點,也可以明白安歌話語之中的深意。


  「嗯,何止是有……而且還不少……」


  安歌:「……」


  「不過你知道試圖勾引我的女人下場是什麼嘛?」


  安歌聞言美眸一怔,就聽到男人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有很多下場……例如我會送她一面鏡子……讓她知道自己什麼嘴臉……」


  「又或者是丟出去……她出現在我的視線里……讓我覺得非常的噁心想吐……」


  安歌:「……」


  好兇殘啊。


  安歌聽著薄涼的話語心裡忍不住悱惻。


  薄涼則是勾唇繼續開口道:「再有後來的話……有些不自量力的女人試圖靠近我……試圖走進我的人,我打斷了她們的腿……試圖伸手摸我的女人……我廢了她們的胳膊。」


  安歌:「……」


  啊……


  安歌有些詫異,薄涼的話語似乎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薄涼凝視著安歌,走上前坐在床邊,將女人額前的碎發理至耳後。


  「嗯……後來的話……果真……就再也沒有女人敢試圖靠近我了……」


  唯獨你……


  初次見自己的時候。


  安歌為了救自己……居然將身上的衣服直接都脫了,然後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佯裝兩個人在歡好的模樣。


  那個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除了自己母親以外的女人靠得那麼近……


  那個也是除了自己母親以外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總之……她是自己最尤為特殊的存在。


  安歌看著男人聚精會神的凝視著自己,滿是深意,美眸一怔……


  不知道……薄涼到底是在想什麼。


  「唔……」


  聽著薄涼這麼說……安歌莫名的覺得有些安心啊。


  不過……說實話……薄涼平時在外面忙碌,安歌也非常的安心。


  和薄涼在一塊兒……怦然心動談不上多,但是安心放心……還是有的。


  可能男人需要給女人的,最重要的往往就是安全感吧。


  一想到這兒,安歌唇角掛著淺淡的弧度。


  薄涼則是凝視著女人嬌美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含住了安歌的紅唇。


  「有你在家……說實話……我對上班毫無興緻……所有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


  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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