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章 那個小丫頭,可是很歡喜你的
男人單手撐在沈妙言身側,一路往上,那密密綿綿的細吻逐漸溫柔落在她的脖頸間。
他呼吸漸重,啞聲道:「妙妙可真香……」
說著,餘光瞥向女孩兒,只見她滿頭青絲鋪散在綉枕上,只露出白瑩瑩一張巴掌臉,明明未施脂粉、未做妝點,可那雙玄月眉卻是不描而黛,細緻小巧的鼻樑微微翹起,唇瓣飽滿猶如含珠。
乍一眼看上去,若非那撲扇的睫毛和瀲灧的水潤眼眸,真叫人要誤以為她果真是個精雕而成的娃娃。
君天瀾大掌箍住她的腰肢,鼻尖抵住她的,眼帘微垂凝著她的紅唇,「妙妙生得好看,徒惹來那麼多覬覦的男人……我若是君舒影,定也要帶你走,把你好好藏起來,不叫人看見……」
他說著閨帳里的葷話,一邊喘息著,惹得沈妙言渾身發毛,只覺昨夜的疼痛再度襲來,令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她以為君天瀾又有一逞獸.yu時,外間忽然傳來夜凜的聲音:
「皇上,洛陽三百里急報!」
君天瀾從不會因為耽擱美色而誤事,在聽見有急報后,幾乎瞬間就斂去了周身那股子情動,只低頭啄了下沈妙言的唇瓣,便站起身離開了寢殿。
沈妙言長長鬆了口氣,眼裡都是后怕。
那人昨夜索求無度,若現在再來,她還不知吃得消否……
過了一刻鐘,沈妙言聽見君天瀾好像又回來了。
男人在龍床邊坐了,伸手替她捋開額前的碎發,「洛陽那邊出了點兒事,我要親自過去處理。這段時日,你乖乖待在宮中,哪兒也不準去。」
沈妙言心中訝異。
洛陽乃是君焰與顧太后所住的地方,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竟然還需要君天瀾親自前往?
男人並未跟她解釋,到屏風后換了身常服,就大步離開。
他走後不久,拂衣帶著小宮女們進來,恭敬地扶沈妙言去浴殿沐浴。
沈妙言越發不解,「拂衣,好端端的,我為何要沐浴?」
拂衣笑吟吟道:「皇上說,小姐身中化骨之毒,因此特意請白太醫送了解藥過來。小姐只需在那池子里泡上半個時辰,化骨水的毒也就能解開了。」
原來如此……沈妙言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她突然皺眉。
君天瀾那廝,剛剛還與她說配製解藥需要三四日,可她姐夫分明早就把解藥送來了,可見他剛剛是在說謊!
那廝臉皮厚,必然是想叫她再躺上幾日,好讓他為所欲為!
如今因為他趕著要去洛陽,所以才又讓拂衣替她解毒!
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女孩兒氣得不輕,然而此時君天瀾早已騎著疾風離開皇宮,她便是有氣,也沒處撒的。
泡過葯浴之後,沈妙言只覺通體舒暢,已經能稍微動彈了。
她沒要拂衣攙扶,自個兒扶著牆壁慢慢回到寢殿,舒服地在龍床上躺下。
誰知剛躺下沒多久,就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北魏的太子殿下求見。
沈妙言坐起來,示意她把魏化雨請進來。
少年身姿挺拔,身著暗紅色圓領箭袖錦袍,朝她拱手:「皇姑姑,我明日就要返回魏北,今日特來與你辭行。」
沈妙言望著他堅毅的眉眼,招手道:「你過來。」
魏化雨抬步走到她面前。
沈妙言伸手揉了揉他一絲不苟的頭髮,「回去之後,好生治國。有什麼事不懂,多問問魏思城和張晚梨。另外,你終究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別叫自己活得太累。」
少年微微頷首,眼中隱有淚光。
沈妙言替他把衣裳理整齊,又道:「若是今夜無事,不如去跟鰩鰩道個別。那個小丫頭,可是很歡喜你的。」
魏化雨應了聲好,就恭敬退下。
他離開乾和宮,負手獨自行走在深深長長的朱紅宮巷之中,狹長的漆眸中流轉著淡淡的冷意。
魏北與大周相隔千里,還隔著不見邊際的狹海。
此去千里,他與鰩鰩,恐怕不會再有相見的那天了。
可是……
若要他去東宮辭行,說不準就會看見鰩鰩與花思慕親近。
而他不願看見那一幕。
少年皺了皺眉,終究是放棄了去東宮探望鰩鰩的打算,轉而朝行宮而去。
跟在他後面的添香,很快把他回行宮的事兒告知了沈妙言。
沈妙言坐在窗邊軟榻上擺弄插花,聞言一笑,「他是個倔強霸道的性子,與鰩鰩的關係弄成這樣,真不知如何才能修復如舊……」
說著,又道:「可打聽清楚了洛陽的事兒?」
添香頷首,「奴婢問過福公公,好似是洛陽皇陵被人盜了,所以皇上才急著過去的!」
沈妙言垂眸修剪花枝,她知曉大周皇族發家於洛陽,因此大周的皇帝駕崩之後,都會被運到洛陽的皇陵埋葬。
皇陵與一國龍脈息息相關,若是被盜,於家於國,都是相當嚴重的事兒,怨不得君天瀾會馬上拋下國事,馬不停蹄地趕去洛陽。
只是那賊人也太大膽了些,怎的竟然敢偷盜皇陵……
她想著,放下金蛟剪,偏頭望向雕窗外。
今日晴好,宮院里的牡丹開得極艷。
女孩兒瞳眸微動,似是想起了什麼惡劣的主意,唇角勾起一道嘲諷的陰冷弧度,「拂衣、添香、麥若,明日隨我回鳳府。」
閑著也是閑著,她總得給仇人找點兒事情做,才不枉重生這一回呢。
夜色繁華。
皇宮中燈火三千。
來自魏北的小子,獨坐在皇宮那高高的琉璃宮頂上,一邊吹著只十三孔瓷白骨塤,一邊毫無表情地俯瞰東宮。
塤曲悠揚,蒼穹中的圓月在他背後散發出寒白光暈,令他看起來好似謫仙般俊美,已隱約能看出長大后的卓絕風姿。
串著小金珠的細髮辮垂搭在胸前,那張深目高鼻的稚嫩俊臉彷彿上蒼精心雕琢而成,眉宇間是儘是堅毅剛強。
這是魏北皇族特有的男人氣概,如同太陽,如同烈風,與中原那偏於陰柔的少年是不一樣的。
塤曲漸至尾聲。
少年慢慢從唇邊放下骨塤,漆眸里倒映出東宮的燈火。
半晌后,他終於一躍而下重重宮檐,疾步朝東宮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