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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9章 君天瀾忽然很想護短

  小瘋子正低著頭站在花樹旁,落寞地揪著樹梢頭的桃花把玩。


  她臉上生著一塊大黑斑,孤零零站在花樹下的模樣,像是被排擠欺負的小黑狗,丑兮兮的,卻格外叫人憐惜。


  君天瀾在這一刻,忽然很想護短。


  他收回視線,冷冷盯向鳳百靈。


  那雙暗紅狹長的鳳眸中,湧出濃濃的冷厲之色。


  鳳百靈渾身一顫,只覺自己像是被角落的毒蛇盯上,脊骨竄上重重冷意,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這種帝王威壓下,她驚恐地跪倒在地,全然不知皇上好端端的怎麼會用這樣可怕的目光盯著自己。


  君天瀾負著手,冷冷道:「如此嚷嚷著要朕與丞相罰你姐姐,可見你心性毒辣。還不快滾?!」


  鳳百靈驚得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望向君天瀾,卻正對上他那可怖至極的目光。


  她沒出過深閨,未曾見過世面,哪裡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頓時嚇得周身大汗淋漓,連忙扶住侍女的手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君天瀾又冷眼睨向張祁雲,「張卿無故恐嚇小姑娘,逼著人賠禮道歉,實乃失德,罰俸半年。」


  張祁云:「……?!」


  男人瞬間酒醒大半兒,俊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的疑惑。


  好似恐嚇人小姑娘的是皇上您吧?!

  瞧把人鳳三姑娘嚇得……


  他目送君天瀾帶著沈妙言離開,低聲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對我發什麼脾氣?我欺負的又不是他女人!」


  謝陶同樣不解。


  她很快聞見張祁雲身上一股酒味兒,忙掩住鼻子訓斥,「大叔,你怎麼又喝酒了?!今晚不許睡我房間!」


  說罷,避難似的匆匆跑掉。


  張祁雲無奈去追她,「我洗個澡不就沒酒味兒了嗎?誒,陶陶,你等等我,陶陶!寶貝——!」


  君天瀾帶著沈妙言離開后,小姑娘朝他施了一禮,「多謝。」


  男人未曾多言,只淡淡道:「今後有什麼麻煩,可以憑這個,去宮裡找朕。」


  說罷,將那塊被沈妙言當掉的玉佩放到她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男人負著手,淡漠離開。


  沈妙言攥住玉佩,在春風中呆了片刻,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也轉身打算回自己那破落小院了。


  誰知剛走到迴廊里,一名侍女匆匆尋了來,「二小姐,老爺找你去書房。」


  沈妙言隨意應了聲,讓那侍女領路。


  穿過蜿蜒冗長的游廊,她很快來到了鳳國公的書房外。


  門口的侍女捲起垂紗,請她進去。


  她跨進門檻,下意識環顧四周,但見書房布置富貴堂皇,牆上掛著的字畫,皆是前朝名人的畫作。


  可見這鳳國公府里,家底是相當雄厚的。


  鳳國公坐在書案后,正翻看一卷書。


  她上前施了一禮,柔聲道:「爹爹。」


  鳳國公抬眸,仔細打量起這個女兒。


  他看了半晌,卻實在是看不出這個女兒究竟有哪裡值得穆王喜歡。


  也不知那穆王求娶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緣故……


  他想著,捋了捋鬍鬚,淡淡道:「穆王剛剛與為父交談,說是想迎娶你做王妃。」


  沈妙言一怔,很快回過神,毫不猶豫地拒絕:「妃夕長居青泥庵,並不懂鎬京城裡的規矩。王妃的話,怕是做不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鳳國公輕笑,「我有個想法,妃夕替為父看看成是不成。」


  「爹爹請講。」


  「穆王之所以求娶你,怕是圖一時新鮮。你這般容貌嫁過去,又怎能固寵?被人休棄,乃是遲早的事兒。」


  「哦,那爹爹以為,女兒該如何?」


  「穆王要留下來用晚宴,不如你趁機把你四妹妹引薦給他。你四妹妹容貌秀麗又有手段,嫁去穆王府,必然能牢牢拴住穆王的心。當然,為父也不會虧待你,等你妹妹在穆王府站穩腳跟,就讓你跟過去做側妃,如何?」


  沈妙言暗暗在心中問候了這人祖宗,面上卻笑得像朵花兒,「瞧爹爹客氣的,我早知道四妹妹愛慕穆王殿下。既然她嫁,我自然要為她牽線搭橋的。」


  鳳國公很滿意她的態度,於是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沈妙言從書房出來,側目瞥了眼門前放落的垂紗,眼底皆是戾氣。


  她統共只有連澈一個弟弟,這狗男人竟然想要連澈迎娶他女兒!

  鳳百靈好大的臉!

  她想著,搖著團扇,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用晚膳時,君天瀾以及其他一部分勛貴早已離去。


  留下的,大抵都是和鳳府交好的。


  鳳國公為了讓沈妙言有機會與連澈單獨說話,煞費苦心地設了單獨的水榭,特意叫侍女領著他們兩人過去。


  沈妙言后一步過來,剛踏進水榭,水榭的槅扇就被人從背後鎖上。


  緊接著,那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

  她嚇了一跳,忍不住怒斥:「連澈!」


  男人埋首於她的頸間,近乎貪婪地呼吸著她的味道,啞聲道:「姐姐叫我找得好苦……」


  沈妙言皺眉,「穆王認錯人了。」


  連澈沉默半晌,大掌忽而繞到前面,毫不客氣地探進她的衣襟,「既你不是我姐姐,那就是鳳妃夕了。區區不受寵的國公府小姐,本王臨幸一次,也算不得什麼。」


  說罷,猛然把她推到圓桌上,將她的上身狠狠摁壓在桌面,死死抵著她的下半身。


  沈妙言被撞得生疼,眼圈微紅,輕聲道:「我真是怕了你了……連澈,鬆手。」


  這算是承認她的身份了。


  然後連澈卻俯下身,湊近她的耳畔,溫溫的嗓音之中透著邪佞:「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姐姐如今這個身份,似乎更方便我行事……」


  說罷,不顧一切地就要去扯身下姑娘的衣衫。


  沈妙言氣得心肝疼,費了老大勁兒才掙開他,與他隔著圓桌,警惕地喘著氣。


  連澈不再戲弄她,只淡然在圓桌旁坐了,自顧斟酒,「姐姐變了。」


  「哪裡變了?」


  「小時候你總說咱們姐弟相依為命,可如今看來,你壓根兒不想與我相依為命。」


  連澈將酒盞送到唇邊,悠悠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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