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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7章 君天瀾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有些懵

  ·他說完,就搖著摺扇離開,只留下君天瀾一人獨自思索。


  而此時,疏翠殿中。


  顧湘湘被嚇狠了,直到午後才悠悠轉醒。


  侍女桃枝守在她床畔,驚喜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顧湘湘抬手摸了摸左耳,俏麗的面龐慘白慘白,「拿鏡子過來。」


  桃枝猶豫。


  「拿鏡子來!」


  顧湘湘厲聲。


  桃枝戰戰兢兢去拿鏡子,小心翼翼地捧到她面前。


  顧湘湘扯下耳朵上的紗布,望著那殘缺的半隻耳朵,氣得將那面銅鏡猛地砸了出去。


  似乎如此仍不解氣,她發瘋般,把床榻上的綉枕也狠狠摔了出去。


  她捂著雙耳,面目猙獰地咆哮出聲:「沈妙言,我與你沒完!」


  殿中伺候的宮女紛紛驚恐跪下,大氣也不敢喘。


  恰在這時,王嘉月在宮女的引領下踏了進來。


  她望了眼滿地狼藉,無奈道:「都這個樣子了,還鬧什麼?」


  顧湘湘哭得厲害極了,「嫂子,那沈妙言欺人太甚,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下個月就是封后大典,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嫁給表哥?嗚嗚嗚……」


  她傷心極了,赤腳下了床,拉著王嘉月走到梳妝台前,哭得梨花帶雨,「嫂子,你手最巧,快幫我想想,封后大典上,我梳個怎樣的髮髻,才能遮住這半邊兒耳朵吧?」


  王嘉月欲言又止。


  顧湘湘心中逐漸升騰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嫂子,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封后大典延期了啊?是不是表哥還喜歡那個小賤人?」


  「湘湘……」王嘉月握緊她的手,盡量以一種委婉的語氣說道,「你兄長讓我進宮,接你回家。」


  「回家?」顧湘湘不解,「回家準備封后大典的事宜嗎?可兄長不是讓我與表哥多多相處,討他歡心嗎?」


  王嘉月望著她眼中的茫然與淚光,抿了抿唇瓣,終究沒忍心告訴她,皇上與她的成親典禮,已經取消了。


  顧湘湘卻仍懵懂地望著她,「嫂子,你怎麼不說話?我回家做什麼啊?」


  「你忘了嗎?明兒是清明,要去山上祭奠你二哥哥的。」王嘉月撒了個溫柔的謊言,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漬。


  顧湘湘這才鬆了口氣,似是忘記了耳朵上的傷痛,興高采烈地指揮桃枝收拾東西出宮。


  臨出宮前,她把自己這幾天親手繡的一個香囊揣在懷裡,去見君天瀾。


  君天瀾剛從教坊司回來,想著張祁雲「人生得意須盡歡」的話,面對一尺來高的奏章發怔。


  顧湘湘進到殿中,溫柔朝他一福身:「表哥。」


  君天瀾回過神,淡淡道:「何事?」


  不需要再立這個女人為後,這就代表他們兩人之間,再無瓜葛。


  所謂的表妹,也只是在外人看來。


  在他這裡,這個表妹,比一般人還要面目可憎。


  顧湘湘顯然並不能猜透君天瀾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的香囊,「表哥,這是湘湘繡了很久的香包,送給表哥,還望表哥能一直佩戴在身上。」


  在她看來,她是在羞澀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而在君天瀾看來,這是她放下了他們之間那紙婚約的意思,還願意送東西,代表她是真的釋懷了。


  於是他沒有拒絕,拿起香囊隨手放擲到龍案上,「朕收下了。」


  顧湘湘喜不自勝,柔柔望了眼自己英俊的表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她走後,君天瀾批了兩本摺子,忍不住擱下硃砂筆,打開龍案下方的一個暗格。


  暗格里裝著只黑色絲綢香囊,針腳極丑。


  裡面盛著的石榴花,也早已乾枯。


  這還是當初在楚國時,小丫頭親手給他做的。


  他愛不釋手地把玩了會兒,小心翼翼佩戴在了腰間。


  此時已是傍晚,福公公進來,恭敬道:「皇上,可要傳晚膳?」


  君天瀾頷首,在他退下去的時候,又道:「你親自跑一趟教坊司,把那丫頭好好帶過來。」


  福公公一愣,沒敢多問,立即去辦了。


  他是宮裡的老人,也是地地道道的人精,自然是看出了君天瀾對沈妙言的喜歡,所以不敢有絲毫怠慢沈妙言的地方。


  他專門弄了頂軟轎,把沈妙言從教坊司接到乾和宮。


  沈妙言不解君天瀾喊她過來幹嘛,推開隔扇,卻見君天瀾正坐在龍案后處理奏章。


  男人頭也不抬,指了指硯台。


  她走過去,認真地磨起墨來。


  磨著磨著,目光卻不覺望向那奏章。


  奏章里說的還是西郡的事兒,說是最近失蹤了很多人,請求國庫撥款,他們好請高人調查。


  沈妙言覺著蠻好笑。


  她知曉大周政治開放,郡縣稅收只有十之三上交國庫,其餘的由地方自由支配,如用於興建學堂或是賑災等。


  可即便如此,很多郡縣仍舊嫌棄手頭的油水不夠,變著法兒地誇大災情,問國庫要錢。


  如今,連人口失蹤案,也被當做索要撥款的借口。


  豈不好笑?


  她覺得這事兒沒意思,於是又望向君天瀾的龍案。


  他的桌案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布置的極為簡約,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沉穩威嚴。


  她看了會兒,忽然瞥見龍案一角,擺著個粉色香囊。


  她伸出手,直接拿了起來。


  香囊針腳細密嚴整,一面綉著個「湘」字,一面綉著條栩栩如生的金龍。


  她看著,低笑出聲。


  君天瀾在西郡索要撥款的奏章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叉,合上本子,淡淡道:「笑什麼?」


  「笑你和顧湘湘啊。」她晃了晃香囊,「你們是怕我不知曉你們恩愛,所以特意把這玩意兒明晃晃放到我眼皮子底下嗎?若是擔憂我插足你們,那大可放心,我沒興趣吃別的女人嘴裡的東西。」


  她說罷,胸腔中那股子莫名竄上來的怒火,竟是越燃越旺。


  這個粉色香囊,叫她很不舒服。


  於是她把香囊摔到君天瀾臉上,轉身就走。


  尚未跨出一步,手腕處卻是一緊。


  男人把她拉進懷中,捏住她的小臉。


  那雙狹長的鳳眸盛著笑意,閃爍著點點認真的暗芒:「妙妙在吃醋?」


  沈妙言心裡本就不舒服,被他這般調笑戲弄,內心裡那股積壓了幾個月的怒意,一下子澎湃爆發。


  她不管不顧,抬手就扇向君天瀾的臉:「吃你奶奶的醋!」


  簡單的一巴掌,她以為憑藉君天瀾的本事,定然能避開。


  可他似乎,忘了避開……


  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的君天瀾,有些懵。


  空氣中,逐漸瀰漫開詭異的沉默。


  ——


  三章。


  最近敲鍵盤手指好疼,然而編輯大大吩咐這段時間更八千字,今兒悄悄偷個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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