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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8章 真兇是誰 (2)

  男人轉身,緩步走到她跟前。


  那雙暗紅鳳眸,看起來深邃晦暗。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頜,「剛剛夜涼稟報我,你昨夜想要逃走。為何?」


  沈妙言被迫高高仰起頭,琥珀色瞳眸中盛著盈盈水光。


  她抿著小嘴,沉默半晌,才輕聲道:「我不想留在你身邊。」


  「欽原的死,果真與你沒有關係?」


  沈妙言暗道,顧欽原若果真是死於砒霜,那的確和她沒有關係。


  於是她迎著男人的視線,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


  君天瀾似是真正鬆了口氣,慢慢鬆開手,在大椅上坐了,「你逃跑的行徑,在所有人眼裡,就像是畏罪潛逃。然而,我也真心希望欽原的死,與你沒有關係。」


  沈妙言在他對面坐了,一言不發地吃起了草莓。


  枝形燈盞中的蠟燭快要燃盡,她才放下吃完的空碟子,起身換了幾根新蠟燭。


  屋中重新明亮起來。


  她轉身,褪去披風和外裳,主動坐到男人腿上,垂眸親吻著他的薄唇。


  小手靈巧地勾開他的金絲腰帶,繡花鞋也被踢落在地。


  君天瀾仰靠在椅背上,大掌扣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順著她滑膩白嫩的小腿,緩慢往上,直探進那春日裡單薄的裙擺之中。


  沈妙言嚶嚀出聲。


  男人把她抱起,朝拔步床而去。


  燭影搖紅。


  垂落的帳幔中倒映出兩個人糾纏的身影。


  君天瀾一手掌控著今夜的節奏,做這種事時,他素來與白日里一般少言寡語。


  然而今夜,他卻把從前和顧欽原相依為命的經歷,毫無保留地全部傾訴給身下的姑娘聽。


  沈妙言喘息著,純凈的瞳孔充滿了水霧。


  那小嘴微微紅腫,泛著水光,微凸的唇珠飽滿瑩潤,像是含著一顆帶露的櫻桃。


  那白嫩的小腿,搭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肩膀上,隨著他的動作而不停顫動。


  他要得比平常激烈得多,她強忍著才沒有叫出聲。


  直到攀上高峰,她才喘著氣,扶住他的肩膀,抵在他的耳畔,聲音是天然的嬌媚纖弱,還透著情.事餘韻的低啞:「若果真是我乾的,四哥可會殺我?」


  君天瀾埋首於她的頸間,指尖緩慢勾勒出她鎖骨下的烙字。


  枝形燈盞中的燭火早已燃盡。


  黑暗中,他沒有回答,只輕輕咬住她白嫩細巧的耳垂,把她翻了個面兒,又開始新一輪的情動。


  沈妙言趴在錦被上,粉紅臉蛋宛如被催開的牡丹花瓣,眼睫濕潤含淚,柔弱呻.吟的模樣,足以叫天底下任何男人心軟。


  只是,除了他。


  翌日。


  沈妙言很早就起了床,穿梨花白百褶羅裙,靠坐在扶欄上,一邊晃悠著繡花鞋,一邊百無聊賴地翻著本佛經。


  佛寺中沒什麼可看的,只能拿幾本佛經解解悶兒。


  庭院里種著一株兩人合抱的桃花樹,此時桃花開得正好,山風拂過,無數桃花瓣紛紛揚揚,輕柔落於她的裙擺和書頁上。


  鳳櫻櫻拎著竹籃過來時,就看見那扶欄上的姑娘,正抬手勾起一縷散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她的肌膚白得通透,側臉極嫵媚艷麗,十指纖纖,格外嬌嫩好看。


  那兩扇眼睫低垂著,在臉龐上投下扇形陰影,越發襯得瞳眸瑩潤如水。


  她看得有些痴,好半晌才回過神,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跟前,「姐姐,我給你摘了樹莓,這個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那扶欄建在台階上,很有些高。


  她得費勁兒地把竹籃舉起來,才能夠到沈妙言。


  沈妙言合上佛經,低頭看她,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多謝。」


  她笑起來的樣子,嬌艷不可方物,宛如國色天香的牡丹,傾情盛放。


  鳳櫻櫻看得莫名臉紅,把竹籃子往她懷中一塞,「我,我去給小和尚也摘一簍……」


  說罷,飛快跑了。


  沈妙言目送她遠去,從籃子里撿起一顆樹莓放進嘴裡。


  樹莓汁酸甜青嫩,格外適口。


  她正想著要不要送到房裡給君天瀾嘗嘗,男人已經開門踏了出來。


  他穿了身墨色金線綉山茶花的常服,面容冷峻,狹長鳳眸透著深邃與威嚴,「過來。」


  沈妙言跳下扶欄,走到他跟前,把竹籃子遞給他看,「櫻櫻給我摘的樹莓。」


  君天瀾執了她的手,緩步走下台階,「去顧府。」


  沈妙言一怔,「不是還有兩天才下葬嗎?」


  「我的傷口已經結痂,車馬顛簸也是無礙的。」


  沈妙言「哦」了聲,一手挽著盛滿樹莓的小竹籃,一手被他握在掌心,亦步亦趨地跟著朝山下而去。


  走了幾步,君天瀾忽然駐足,低頭望向她,「不想去顧府?」


  「我說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


  「那你問我這話做什麼?」


  君天瀾沉默,牽著她朝山寺外而去。


  他們乘坐馬車來到顧府,已是午後。


  沈妙言扶著君天瀾的手跳下馬車,看見顧府門前掛滿了白色綢布,檐下還懸著兩盞白綢布燈籠。


  前來弔唁的人還挺多,俱都穿著素衣,女子們的鬢角還別了白色小花。


  王嘉月帶著顧湘湘,親自出來迎君天瀾,「皇上的傷,可有好些?」


  君天瀾微微頷首,同她一道進了府。


  穿過幾道游廊,沈妙言很快跟著他們來到靈堂。


  靈堂前停著金絲楠木棺槨,幾名顧家的婦人,正跪坐在兩側垂淚。


  沈妙言跨進門檻,盯著那副棺槨,她知道那個與她鬥了多年的男人,就躺在裡面。


  明明也算是報了他屢次害她的仇,可不知怎的,她並沒有大仇得報的開心。


  君天瀾帶著她,給顧欽原上了一炷香,又在棺槨前停了許久,才抬步離去。


  沈妙言望著他略顯落寞的背影,想了想,把那裝滿樹莓的小竹籃,輕輕放到棺槨前的供桌上,才抬步跟了上去。


  顧家是君天瀾的母族,他和顧氏兄弟的關係都是極好的。


  因此,顧靈均還特意在府中給他專門準備了一座小院。


  沈妙言知曉他這幾日大約會歇在那座小院里,可繞過幾道游廊,男人的步伐有些快,她把他跟丟了。


  好在她記得那小院的名稱,正要抓個丫鬟問路,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先把她拉到了背光的陰影里。


  她望向來人,不覺挑眉:「薛遠?」


  薛遠面如遠山,客氣地對她施了一禮:「沈姑娘。」


  「你抓我做什麼?」


  「沈姑娘難道不想知道,那位老太醫,是受何人指使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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