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天燼,我們真的有未來嗎?
「呵……」連澈低笑了聲,沒再說話。
過了會兒,羊肉鍋子端上桌,沈妙言給裡面加了些調料,又惋惜道:「若雪姐姐當年學的不是這勞什子的清心曲,而是如同魏靈玄那般殺意畢現的曲子,興許當年能勉強自保,不會被魏元基那樣……」
連澈拿筷子在燉鍋裡面攪了攪,「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沈妙言淡笑,隨即招呼素問和韓敘之過來一起吃。
此時七星樓中,君天燼緩步上了八樓,看見姬如雪正跪坐在蒲團上繡花。
他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了,把她攬入懷中,摸了摸她細嫩的手指,「多謝。」
姬如雪垂眸,「我才不是為了你!我不過是害怕你被穆銘弄死,鬼市沒了做主的人,重新落入魏元基的魔爪!」
「哦,原來小雪兒是為了鬼市著想。」君天燼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臉,逗她道,「那小雪兒總想殺我報仇,萬一真的得手了,鬼市還不是沒了做主的人?」
「那不一樣!」姬如雪不悅地撥開他亂.撩的手,「總之你記著,我才不是因為挂念你才彈琴救你!除了為鬼市著想,我,我還想試試琴弦的音調準不準!就是這樣子!」
君天燼靜靜望著她漲紅臉努力辯駁的模樣,唇角微揚,丹鳳眼中只餘下無邊無際的溫柔,羽毛般的細吻輕盈落於她的臉龐,「無論如何,多謝。」
姬如雪小臉氣鼓鼓的。
君天燼走後,她獨自盤膝而坐,望了眼沒綉完的花手帕,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黯淡。
她認識君天燼這麼多年,自以為很了解他,他絕不會做出殺害爹爹、背叛鬼市的事。
可他分明坦誠,所有的壞事,都是他所為。
五年了,理智與事實在她心中不停交戰,她也總懷著一絲期望,認為當年肯定是有誤會在裡面,他一定有難以訴說的苦衷。
隨著時間流逝,這絲期望在她心中不停放大,她不僅沒有憎恨君天燼,反而更加喜歡他。
所以才在聽見樓下那陌生的殺戮之音時,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為他安撫心魔。
桌角的燭火漸漸燃盡。
她撥了撥腳腕上拴著的金鏈子,瞳眸一片苦澀。
當年之所以不肯學那可以自保的殺戮琴音,反而去學這清心調,其實,也都是想為他消除心魔……
她偏過頭,茫然地望著鬼市的萬盞燈火,呢喃出聲:「天燼,我們真的有未來嗎?」
君天燼披著暗紫色外裳下樓,淡淡吩咐:「找人去魏靈玄居住的行宮,今晚本帝要在七星樓暴室見到她。」
身後跟著小童碧落立即點頭,趕緊去辦。
君天燼唇角揚起一道薄涼的笑意,雪兒覺得不可傷及無辜,那麼他不取魏靈玄性命,只給她點兒教訓,也是可以的。
深夜,萬籟俱寂。
沈妙言與連澈喝罷酒,乘坐馬車緩緩離開鬼市。
此時已近凌晨,街上人煙寂靜,因此當一聲高呼響起時,沈妙言聽得一清二楚。
她撩開車簾,只見幾名黑衣人從房頂掠過,其中一人扛著床被褥,隱約可見被褥中裹著個人。
那人顯然看見了沈妙言,厲聲道:「魏天訣,你救我,我保證不再對付你!」
是魏靈玄的聲音。
沈妙言面無表情地放下車簾。
魏靈玄望著那馬車遠去,眼神幾近絕望,「你怎麼敢——」
她話未說完,扛著她的暗衛似是嫌她聒噪,手刀砍到她后脖頸,直接把她砍暈了過去。
魏靈玄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手腳被縛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幾名大漢正搓手賤笑,緩緩靠近她,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屋中燃著數盞明燈,她第一次感受到惶恐,然而腦袋卻飛快運轉起來,她的行宮守衛嚴謹,甚至外面還布有陣法,尋常人怎麼可能闖得進去!
她今日唯一得罪過的人是鬼帝,鬼帝的確有能力把她從行宮劫走,莫非真的是那個男人?
在一名大漢的手即將碰觸到她的腰帶時,她冷聲道:「鬼帝如此欺辱一位手無寸鐵的姑娘,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房中角落垂著輕紗帷幕,帷幕後的太師椅上,靜靜端坐著一個男人,身披暗紫色寬鬆外裳,手持煙斗,不是君天燼又是誰。
他緩緩吐出眼圈,沙啞的低笑聲在寂靜的房中宛如盯上獵物的毒蛇,「郡主罵雪兒是破鞋,本帝興緻好,特地請人跟郡主身體.力行一番,讓郡主見識見識,何為破鞋。」
魏靈玄瞳眸倏然放大,那些粗糙的男人不顧她的尖叫與掙扎,皆都撲了上去。
君天燼端坐在帷幕後,一邊抽煙,一邊欣賞這幕活.春宮,魏靈玄的怒罵和尖叫成了他今夜最好的消遣。
只是他的鳳眸卻仍舊冰冷,彷彿看見五年前,他的雪兒被魏元基糟蹋時的無助。
暴室中燭火搖曳,這場暴.行持續了足足三個時辰,方才結束。
榻上的女人衣不.蔽體、形容凄慘,早已暈厥過去。
幾名大漢整理好衣裳,恭敬地朝帷幕後的男人行禮:「主子,事情已經辦妥。」
君天燼緩步踏出帷幕,居高臨下地盯著魏靈玄,唇角揚起冷笑,「把那東西拿來。」
一名大漢從燒得火紅的爐子里取出一塊烙鐵:「主子。」
君天燼把烙鐵按在了魏靈玄肩上。
「啊啊啊啊啊——!」
魏靈玄陡然爆發出慘叫,竟活生生被燙醒,因為驟然的疼痛,整個人宛如彎成了河蝦。
君天燼丟掉烙鐵,瞟了眼她肩上被燙出來的「奴」字,淡漠地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灰:「聽聞郡主曾建議魏元基,在每個奴隸身上烙一個『奴』字,如今,本帝也給郡主烙上,郡主可歡喜?」
魏靈玄整個人都處於崩潰邊緣,渾身顫抖得厲害,只覺眼前這個男人,是世上最可怕的厲鬼。
君天燼不再多看她一眼,慵懶地抬步離開:「還不送郡主回行宮?」
「是!」
翌日,沈妙言一覺醒來已是晌午。
她伸了個懶腰,偏頭望向窗外的花草,昨夜劫走魏靈玄的人也不知是誰,她現在又怎麼樣了?
正想著,素問匆匆進來:「郡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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