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於本王而言,你便是最甜的蜜餞
翌日一早,君天瀾在花廳用罷早膳,便有侍女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葯:「王爺,這是您吩咐廚房熬的葯。」
沈妙言接過,嗅了嗅藥味兒,眸光明亮地轉向君天瀾:「這是治療腿傷的葯?」
君天瀾面容淡漠。
她走過去,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他唇邊:「姐夫醫術好,說不准你喝了幾副,雙腿就能復原了!」
君天瀾抿了那勺藥,抬手示意侍女都退下。
沈妙言懷揣著歡喜,喂他喝完一整碗葯,笑道:「我每次吃藥都怕苦,你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若是覺得苦,開口便是,在我跟前何必忍耐。我去拿些蜜餞,叫你甜一甜!」
說罷,擱下藥碗,正要去找蜜餞,手腕忽然被男人扣住。
君天瀾將她拽到懷中,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面容淡漠地吻了下去。
沈妙言睜大眼睛,男人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攜著葯湯里殘留的苦澀,一點點,換取她的甘甜。
好半晌后,他終於覺得夠了,鬆開口,凝視她的雙眼:「於本王而言,你便是最甜的蜜餞。」
沈妙言眨巴眨巴眼睛,臉蛋一點點紅了起來。
這貨是在,說情話?
君天瀾盯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強忍住吃掉她的衝動,將她緊緊抱在腿上,「妙妙,本王無法原諒你的過往,卻願意同你過好現在和未來。你……不可再負我!」
男人聲音嘶啞,可那雙鳳眸中,卻透出溫柔似水的深情。
沈妙言仍舊處於獃滯狀態,他這是做什麼?告白?
君天瀾見她面容痴傻,唇角不禁牽起一抹苦笑,緩緩鬆開抱她的手:「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
那語調中含著無邊無際的悲傷,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兒。
沈妙言在他垂下眼帘的剎那,終於回過神,急切道:「不,不是的!我……」
對上那人期待灼熱的目光,她紅著臉別開視線:「我願意,同你走下去。」
那麼多個日夜,她佔據了他的視線,他卻佔據了她的心。
滿滿當當。
他們,本就是這世上最般配的一對。
君天瀾喜極:「當真?」
「不信算了!」
沈妙言滿臉彆扭,掙扎著就要下去。
君天瀾不肯讓她走,將她牢牢圈在懷中,像是吃不夠般,再度含住她的小嘴。
他一點點品嘗她的唇齒,漸漸地,由小心翼翼到粗暴強勢。
她在他懷中,嬌弱得像是朵小花兒,叫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叫他情不自禁就想要狠狠地欺負她。
他真想看她在身下婉轉.承歡,真想聽她發出一聲聲柔軟嫵媚的呻.吟,可這些渴望,都被他惡狠狠壓制在心底。
還不到時候,他還不能佔有她……
沈妙言被吻得嬌喘連連,水眸含著春光,瞪了他一眼:「你再亂親,我不理你了!」
含羞帶怯的瞪眼,軟綿綿的話語,半分威懾力都沒有。
君天瀾心中好笑,故意使勁兒地啄了口她的唇瓣:「我就親!」
「你——」
沈妙言怒極,抬手要給他一巴掌,卻被那人握住手腕,在她的手背上也烙下一吻。
那吻滾燙,叫沈妙言渾身都不自在。
君天瀾瞧著她羞怒的小模樣,鳳眸眯了眯。
薛寶璋那樣的女子,頂多稱得上國色天香。
可他懷中的姑娘,才是真正的世間絕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他親手養大的大魏郡主?
純真有之,嫵媚亦有之。
聰慧有之,呆萌亦有之。
擔當有之,柔弱亦有之。
想起薛遠替她擋球的情景,他的眼底劃過暗芒,沉吟片刻,淡淡道:「鎬京人心險惡,他們都知你是本王身邊的人,說不準就起了利用的心思。今後,不許看其他男人,不許同他們說話,不許讓他們碰你。」
沈妙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什麼利用,分明是你想獨佔我!」
君天瀾捏住她的粉拳,鳳眸深沉:「不錯。」
他甚至想將她藏起來,因為旁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是在搶。
沈妙言沒料到他承認得這般爽快,心中雖然不忿,可她打不過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半晌后,她終是放棄了掙扎,委屈道:「那薛寶璋怎麼辦?有薛家助力,尚且無法與君舒影分庭抗禮,若沒了薛家……」
君天瀾摸摸她的臉蛋:「無需多慮。」
入夜之後。
東流院寢屋,君天瀾坐在大椅上,沈妙言跪坐在他腳邊,將他的袍擺與褲腳推到膝蓋,一手拿著白清覺的藥方,一手試探著給他按摩雙腿。
藥方上說了,要喝葯加按摩,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如初。
藥方上寫了很多個腿部穴道,素問教過她人體穴位,只是許久不曾溫習,倒有些生疏。
她將藥方上的按摩順序記牢,放下方子,又翻開攤在地面的醫書,書上畫著條腿,上面標註了各處穴道。
過了會兒,似是終於記住,便認認真真給他按摩起來。
君天瀾靜靜望著燭火映在她發頂的光圈,鳳眸十分複雜:「這種事,讓大夫做就好。」
「你的腿因我而起,若能早日恢復,我心中的愧疚,也會少些。」
沈妙言答得認真,仔細幫他按摩穴道,力道拿捏得正好。
君天瀾抬手摸了摸心口位置,像是有一股甘泉,汨汨湧進乾涸許久的心臟。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無關情.愛,無關風月。
沈妙言按著按著,總覺哪裡不對勁兒。
她抬起眼帘,便對上那人濕潤的眸眼。
怔愣片刻,那人輕輕抬起她的下頜,燭火中的雙眼,深情得令人動容:「妙言,謝謝。」
沈妙言鼻尖微酸,輕輕搖首。
翌日,清晨。
沈妙言推著君天瀾,在花園中散步時,顧明過來稟告,說是皇後娘娘送了人進府。
他說完,目光小心翼翼地掃過沈妙言的面容。
只一個眼神,沈妙言便心下瞭然,四哥的母親,送來的大約並非是侍衛或者侍女,而是……
君天瀾面容淡漠,注視著遠處湖泊:「送還回去。」
「這……」顧明滿臉為難,「她們這會兒,怕是已經去了東流院。皇後娘娘說,您身邊不能儘是妖媚女子,得多兩個穩重的伺候。」
君天瀾周身的氣息,便肅殺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