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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悲催的夜氏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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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悲催的夜氏三寶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夜殊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就連白彌如何煉器都錯過了。


  夢境中,她孤身一人,徘徊著風急雲高的莽原上。


  身後是翻滾如浪不知深淺的雲海,身前是連綿不絕的百千山巒。


  耳邊不見風聲,卻是一陣像是抑在了人喉頭的笑聲聲,由高至低。


  一口血漬斑駁的大鼎從天而降,大鼎落地的勁道,如山洪絕提,夜殊只覺身子如被撕裂成了兩半,猛地砸了出去。


  這一砸,砸勢快而凌,跌落在地時,地上亂石激飛,砸出了個丈余寬的大坑。


  雲海翻滾,山巒破碎,夜殊就如一塊無足輕重的碎石,被卷帶著跌出了數百丈。


  明知這只是酒後的一個夢境,夜殊卻覺得手腳如斷裂般的疼痛。


  她迎著勁風,十指扯住了坑壁上的野草,往上爬著,爬到了坑沿上,再是往前看。


  眼眸瞬間被染黑了,無數的紫色天火和黑色的地獄之火,鋪天蓋地而來,那大鼎已經被淹沒在了火海之中。


  有道窈窕人影倒映在了大鼎上,脆如銅鈴的女聲,似是輕歌又似笑語 ,卻是無半分痛苦哀愁之色。


  以低望高,入目的是三根猶如擎天之柱的銅足。


  天際有紅色的雨絲濺落在了臉上,抬手抹了一把,那紅雨忽的炸開了,變成了她手上的赤霞火。


  她想看清那鼎究竟是怎麼回事,身上卻是沒來由一涼。


  夢境如急退而去的浪潮瞬間退去,夜殊猛地驚醒。


  夢境中的那番翻滾,讓她忘卻了自己是在潭邊睡覺,翻了個身,險些落到了水潭裡。


  驚醒時,夜殊的半邊身子已經落入了五靈潭裡,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體內派出來的污汗浸成了黑色,數道寶光從不遠處直射而來。


  三轉丹爐上,白彌已經換了身不倫不類的寬大灰衫,手腳袖口全都挽了起來,想來是他的鍛造服。


  三轉丹火如陀螺一般,在火爐上轉悠著,一件紫色的才剛有了雛形的軟甲,在火中不停地翻轉著。


  白彌兩眼如炬,左手中又是彈出了多道火種。


  夜殊忘記了她還浸在了水中,張大著嘴,看著白彌的用火之道。


  煉器時的白彌,他的手掌變得修長寬大,整隻手掌,像是透明了般,沒有一絲絨毛和掌紋。他單手彈射出火元,另一隻手,卻是指如刀刃,爍動著劍氣一般的金芒。


  右手火元,左手金氣,煉化中的寶甲,在進行最後的雕琢。


  白彌用三轉丹火時,和夜殊用赤霞火的方式大不相同。


  他先是彈出了一道火,隨即又是第二道火,第三道火疊在一起時,火陣化成了一個三角形,三道火驟然攏在了一起,三角之中的火,足有早前的三倍之多。


  「倘若我也將赤霞火,一環又一環的扣在一起,火勢是不是也會大有改觀,」夜殊暗忖著,她用火也已經有些時日了,也覺得僅憑普通的火球術太過單調。


  手中的瓏火甲不由動了起來,赤霞火接二連三彈向了水面,那火也不熄滅,一而二再而三,果真是圍成了一堵火牆。


  赤霞火溫度及高,一堵火牆下來,五靈潭的小半區域,立時沸了起來。


  「彭」,水面沸炸開了,火陀鯉一日之內遭了兩番劫難,出水時還是活魚,落到了岸上后,已經成了熟魚了。


  另一邊,三轉鍛爐上,也是寶光大盛。


  白彌已經煉好了幾件器具,夜殊在看著,一件藍櫻蛇皮所織的男式符師長衫,紋路細緻,用了蝗十刃也難以刺透。還有一根拇指粗細紅色繩索,夜殊看了那顏色和造型,只覺得和三頭地蛇的蛇信很像,慌忙丟開了。


  「還愣著做,要想拿你的甲具,用海枯瓶冷卻寶甲,」白彌高喝一聲,夜殊忙上了岸來,心底還不明白,她要用海枯瓶做,不過即是冷卻,就該用水才對,一潭子的五靈潭水不用,卻要用這口小小的玉瓶。


  玉瓶輕輕一斜,在她的手中滴溜溜轉了起來,瓶口自發朝向了寶甲,瓶中有了一股沁涼之水,如細雨般,灑向了寶甲。


  看著寶光四射的寶甲,夜殊嘴角的笑意都已經咧到了耳根子里了。


  水珠有大有小,大的水滴順著寶甲的衣襟滑落,滾成了一條銀色的白邊,細小的水滴灑落在了寶甲上,蒸騰成了一片霧氣。


  霧氣散去后,寶甲也已經制好了。


  夜殊的嘴角抽了抽,那具本是內里是蛇皮,外邊覆了蛇鱗,一看就是上等的甲具,在煙霧散盡后.……

  銀白色的邊變成了磨毛邊,還有那些細小的玉瓶水留下的痕迹,已經變成了一個個的小破洞。


  一件蘭光閃閃的寶甲,頃刻見就變成了破爛兮兮的乞丐裝。


  夜殊手抖得厲害,手中的海枯玉瓶被捏得嘎吱作響,「白彌,你是故意的,這瓶子里的到底是鬼玩意,」就算是再厲害的毒藥,也沒這般霸道的,夜殊那個恨啊,她悔不該聽「傳奇」只聽了半段。


  她只記住了海枯瓶是魔物,後半段白彌還說了?


  白彌哼笑了一聲,手中一揚,那根紅色的繩索如蛇一般舞了起來,束住了夜殊的手腳,那件寶甲「唰」地一聲,套在了夜殊的身上。


  窟窿連著銀白色的泛毛毛邊,再配上夜殊那張黝黑的臉,外帶還沒幹透的頭髮,看上去就如一個被狗追得掉進了陰溝里的倒霉小乞丐,男修的風流倜儻,女修的美若天仙,和夜殊半個字也搭不上了。


  她掙扎了幾下,身上的紅繩捆得更緊了,這繩子也挺厲害。夜殊本是喪氣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希翼,「這件寶甲我不要了,這條繩子好,捆人夠結實,我要了。」


  白彌滅了三轉鍛爐上的火,清俊的猴臉上多了幾分疲態,「櫻索是替那隻蝙蝠妖所煉,索身帶了黑煞之毒,這索配合她的輕靈身法,禦敵效果最佳。天師藍袍是替阿貴所煉,蛇皮堅且韌,又能凝神匯氣,很適合符師使用。至於這件寶甲……是本尊要如此煉的,你可是有意見?既是有意見,你的神風鞋就不用拿了。」


  「沒意見,這件寶甲簡直是為我貼身打造的。」夜殊被捆了個七葷八素,五臟六腑都要被擠在一起,可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嘴上賣力的吹捧著。


  她連一家客棧的八方來客都能料理好了,難道還哄不下一隻古董妖。


  靈寶如衣物,衣物不合身,脫了就是了,大不了將來有機會出手買了。


  能加速一倍,大大增加了逃跑幾率的神風靴哪能不要,夜殊口是心非的答應了。


  櫻索鬆開了。夜殊揉著被捆得僵硬的手臂,在細看著有了個香艷的名字,實際效用卻一點都不香艷的紅索,「你方才說,此索帶了毒煞之氣,怎麼捆在了我身上,毫無作用。」


  夜殊煉得是金剛不壞體,可不是百毒不侵體。


  「藍銀星甲,能水火不侵,抵禦百毒。這抵禦百毒之效,卻是因海枯瓶里的水而來。」白彌不再多說,猴影消失,回五鎖陣入定去了。


  「瓶子里裝得不是渺海的水嗎?怎麼又成了冷卻靈寶的冷卻劑了,」夜殊咕噥著,她知道鐵匠鍛成器具后,最後一步就是冷凝。


  白彌將火爐臨潭而建,必定是用了五靈潭裡的水做冷凝之用。


  這看似無關緊要的最後一步,對於煉器卻是至關緊要。


  用上好的靈泉冷凝,鍛造出來的器具品階也會越高。


  那個無名的魔女留下來的這口玉瓶,當年卻是鯨吞了八千里渺海中的過半之水,其吞吐量可為當世一絕。


  夜殊以為瓶中只裝了海水,還真是斷章取義,大錯特錯了。


  這玉瓶本是用妖火煉化,又用了數之不盡的天材地寶,再結合了特殊的魔族秘法煉製而成。可惜的是那魔女本身不是器師,將三族之寶融合在一起,卻是沒有充分發揮三者的效用。


  魔女殺敵無數,在她身死之前,為了不讓自己以前繳獲的妖兵靈寶,落入了仇人只手,就一咕嚕全丟進了海枯瓶中。


  魔女灰飛煙滅之後,這口瓶也淪落到了異界,時光荏苒,瓶中的海水和各色物品化為了一體。


  內涵在了玉瓶中的「水」,既然能讓三頭地龍變異,又能讓斷頭重生,可謂是效用不凡。


  白彌乍見了此寶,又見了三頭地龍,對「水」的妙用,也猜了個大概。待到寶瓶入手,白彌也想將其收為己用,哪知他再一試探,卻發現,這口玉瓶在魔女灰飛湮滅時,吸入了女魔體內的陰煞之氣悉數進了這口玉瓶。


  那股陰煞之氣太過牢固,大抵讓寶瓶記住了宿主是女子。好好的一口玉瓶化了陰性,成了只能由女人用的「陰瓶」,這才被白彌丟給了夜殊。


  夜殊揣著寶瓶,忽的跳了起來,想起了:「等等,說好了的神風靴呢?」


  被白彌一忽悠,她險些要本末倒置了。


  半晌無人反應,天空之中,砸下了雙鞋子,夜殊定眼一看,臉瞬間垮了下來,「死白彌,老娘要的是神靴,不是草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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