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思念

  傲宇國皇宮


  龍俊磊半躺在軟踏上,懷中抱著一壇酒,他俊逸的臉龐一片潮紅,房間里,一地散亂的酒罈,他還迷迷糊糊的低聲呢喃著:「馨兒,馨兒,你在哪裡?」俊眉緊緊的蹙著,聲音透著無限的凄涼。


  細細看去,他消瘦了許多,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雖然這絲毫不減他的俊美,但卻顯得憔悴了好多。


  馨兒離開的日子,他生不如死,他將全部的心力傾注在政事與澈兒身上,似乎只有廢寢忘食的處理政事時,他才會無暇顧及心中的傷痛,他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會是如此的苦澀。


  「馨兒,馨兒。」一聲聲痛苦低沉的呢喃,讓人聽了於心不忍。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若是在多一點點信任,二人何至於此?

  他希望喝醉,渴望喝醉,似乎只有醉了以後才可以在夢中看到馨兒,看到馨兒對著自己翩翩起舞,展顏而笑,雖然只是一瞬而逝,可至少,在夢中他是幸福的。


  良久,一身著淺黃色長裙的女子輕輕踏入殿中。看到此景,微微的一個嘆息,便清理著房間中的凌亂。


  終於將房間收拾妥當后,又端了一盆輕水,走置龍俊磊的身邊,擰了擰絹帕,敷在他的額頭上。


  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反應,一把握住她的手,睜開迷離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馨兒,馨兒,是你回來了嗎?」


  馮玉珍想要推開他,卻無法掙脫,只好無奈的說道:「皇上,您認錯人了,臣妾是淑妃不是皇後娘娘。」她的心是苦澀的,不是為了龍俊磊將她認錯,而是為了這一對生死相隔的戀人,覺得惋惜,為何世人都要去爭奪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這樣的東西又有何意義,倒不如瀟洒的放手來的自在。


  「不,不。你就是馨兒,是朕朝思暮想的馨兒。」龍俊磊神智已經開始混亂,順勢將馮玉珍摟在懷中,雙臂緊緊的環著她,生怕她會消失一樣。


  馮玉珍沒有在掙扎,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失去了理智,將她當作了替身,可心裡怎麼會心如刀割呢?不是早就看開了嗎?不是早就想通了嗎?為什麼事到如今,她還是無法放棄呢?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說起別人來,理直氣壯,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始終都走不出這片誤區。


  罷了,他需要自己的安慰不是嗎?即便他心中的人不是自己,也無所謂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了今晚,一切隨風而逝吧。


  「馨兒,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嗎?朕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朕不該懷疑你。」龍俊磊將她越抱越緊,嘴裡不停的說著道歉的話。


  馮玉珍一併聽著,但是沒有說話,她此刻好羨慕水冰馨,能讓一個男人為她付出這樣深厚的情感,即使是死了也讓他念念不忘,除了那一次德妃趁他酒後被臨幸過意外,皇上沒有召過任何嬪妃侍寢,後宮佳麗三千,成了擺設,皇上來的最多的,便是這關雎宮,卻僅是為了看澈兒,她不怨,不怨自己成了後宮的眾矢之的,只要他開心便好,一切豈能盡如人意呢?


  龍俊磊沒有做任何越軌之舉,只是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俊顏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甜甜的睡去,可當明日醒來時,又是一場失落。


  旭日然然東升,一律晨光照射在龍俊磊臉上,他微微皺著眉宇,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頭痛欲裂,於是昨夜的一幕一幕在鬧鐘回放著,他依稀記得自己喝了好多酒,似是見到了馨兒,馨兒,對,想到馨兒,他欲起身,這才發覺,懷裡竟還有一人。


  低頭一望,竟是淑妃,他心裡一驚便彈跳著坐了起來。


  淑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舉驚醒了,一臉無措的看著眼前的人。


  昨夜的情形都浮現在腦海中,原來又是南柯一夢,昨夜竟錯把淑妃當作了馨兒,苦澀的笑了笑,心中湧上無盡的失落感,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失落總是一次比一次來的強烈。每一次在夢中見到馨兒,第二天醒來之時,總會失望,對她的感情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離去而淡漠,反而越來越強烈。


  「皇上,您醒了,昨夜宿醉,可否覺得不適?是否要傳太醫?」馮玉珍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方才沒有完全清醒,才會無措。


  「朕沒事,淑妃,你費心了。」看著她一臉真誠的關懷,龍俊磊勉強笑了笑,便起身離開了軟塌。


  馮玉珍心中一陣失落,卻也帶著絲絲的歡喜,當初皇后在的時候,她不是連這樣陪寢的機會都沒有嗎?心已經不復當日的淡漠了,原來這些日子以來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心中從未有過一刻可以放的下他,如今不久是絕好的機會嗎?皇后一死,自己一定可以代替她,照顧他,皇后,希望你在天之靈可以幫助臣妾,臣妾知道你也是愛著皇上的,眼見皇上如此憔悴您定也不忍心,臣妾發誓一定好好愛皇上,將您的那一份也一併愛下去。


  馮玉珍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她知道以皇后的心性也會樂見這樣的結果。


  「朕去上朝了,淑妃自行回寢宮吧。」龍俊磊此時已換上了龍袍,說完這句,便默默的離去。沒有馨兒的日子,他只是行屍走肉,對任何人都充耳不聞。


  馮玉珍知道一切不可操之過急,皇后在她心中的地位,任誰也抵不過,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值得自己去尊重的。


  但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將他帶出這片陰霾,好好的生活下去。


  南風國太子宮

  經過多日的明察暗訪,寒冰對自己解毒之事,所獲不多,想必一切南風傲都已安排好了,鐵了心不讓自己知道真相,雖然她很想知道,但也沒有辦法。


  南風傲對她也算以禮相待,沒事就來與自己鬥鬥嘴,最讓她鬱悶的是,南風傲竟然竟自己的寢室讓了出來,自己搬到隔壁的書房去睡了,說是他的房間對自己的養傷有好處,那好,住就住吧,這是你的地盤,你最大,一切都聽你的,不過好在你的房間布置的還算可以,本姑娘就勉強住了。


  沒想到此舉簡直是害人不淺啊,他的那群侍妾側妃,大晚上老是往這跑,害得自己經常半夜三經穿著淡薄的睡衣起身開門,然後還要面對一個個怒目圓瞪,有的甚至還指桑罵槐,不過幸好南風傲這人還算不錯,將那群女人一一打發了,日子才算恢復了正常。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待了半個月,寒冰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便想著要離開,回北寒國去,她答應過藍夜臣要幫他報仇,她不想食言。


  「墨總管,你家太子這幾天為何總看不到人影呢?」寒冰在整個太子宮上上下下找了一遍,都找不到南風傲,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於墨雲了。


  「這個,在下也不知,殿下大概最近事忙吧。」墨雲恭敬的回到,一臉的茫然。


  「哦,那算了,如果你見到他,讓他來找我啊,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寒冰信任的點了點頭,因為南風傲是沒有必要躲著自己的,可能這幾天一定很忙吧。


  「好的,在下一定代為轉告。」墨雲躬身,無比虔誠的說。


  寒冰微微頷首,便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很遠,房間的內室才走出一個人,近看,原來是南風傲。


  「殿下,您這樣做,可否欠妥?」墨雲忍不住開口說道。


  南風傲一臉的愁容,似乎十分的為難,良久,他開口說道:「本殿下又何嘗不知,這番做法不對,可是本殿下的心就是不受控制,只要一想到冰兒要離開,心便像生生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所以才會躲著她,寧願在背後偷偷的看她就好。」南風傲嘴角浮上一抹苦澀,語氣也是無比的凄涼,他的內心在深深的掙扎。


  經過這半月的相處,他更見堅信自己是真的愛上冰兒了,她的身上似乎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深深的吸引著他,與她相處,那份輕鬆,那份快樂,是他從未有過的,真希望就這樣留她在身邊一生一世,可是卻不可以她們之間隔著藍夜臣,冰兒是臣先愛上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怎可以與臣爭奪呢?他深知藍夜臣的遭遇,他怎麼忍心?每一天,他都飽受著折磨與煎熬,他真的不想讓冰兒離去,可藍夜臣已經飛鴿傳書很多次,詢問冰兒的情況,他該怎麼辦呢?自己竟然與臣愛上了同一個女子,這一切難道都是命嗎?

  墨雲很理解的望了他一眼,他又何嘗不是被她深深的吸引,因為她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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