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中毒
「朕知道,六弟你亦不會放棄冰兒對嗎?」北寒墨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問道。
藍夜臣對上他的雙眸,會心一笑:「哥,你很了解我!」
「那好,我們就一起努力,冰兒傾心與誰,另一方就要退出!」北寒墨心裡清楚,冰兒的心並不屬於他,但也不屬於藍夜臣,他與冰兒相處時,可以感覺的到她的疏離,彷彿她對自己的好是限於表面現象,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好!」二人就這樣達成協議而且一起用膳去了。
待他二人走遠后,寒冰才鬱悶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該死,本來想好好睡個覺的,卻被人吵醒了,她的睡眠一向很淺,一點小小的響動,都會將她吵醒,更別說剛才北寒墨的一聲怒吼了,她之所以裝睡是為了避免尷尬,要是二人見她醒了,來個讓她自己選,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不過讓她鬱悶的是,這兩兄弟竟然自己和好如初了,她是否可以理解為他們是為了自己和好的呢?不過好像真的是這樣,藍夜臣肯為了她放棄多年的仇恨,北寒墨肯為了她放棄整個北寒國,這兩個男人對她一樣的情深意重。只是自己何德何能,讓二人這般的傾心與她。
哎,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平靜了,他們不是說要公平競爭嗎?其實寒冰還是很欣賞北寒墨這一點的,知道自己的弟弟與自己同時愛上一個女子,不僅沒有以皇帝之尊欺壓,而且還肯給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個憑本事,這份胸襟果然非常人所比!
不過這一切對自己而言,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可以說是非常糟糕,為什麼一聽到有人說愛她,她心裡就會想也不想的就拒絕,甚至連理由都沒有,彷彿就是一心想要這樣做,而這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龍俊磊俊朗的臉龐,他沖著自己溫柔的笑,還有那融融愛意,都讓她心神蕩漾,接踵而來的便是那種痛徹心扉的恨意,儘管她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不要恨了,不管是爹還是娘親都不希望看到這一幕,可她還剋制不住的恨他,愛的越深,恨得就越深,愛恨交織,她根本發抽身。
想起龍俊磊,想起澈兒,她的心再也就會劇烈的刺痛,雖然她想忘了這一切,可她現在才明白,自己根本忘不了,原來愛真的可以根深蒂固到如斯地步,讓她愛到這般,痛到這般,卻無時無刻的折磨著她!
撫上脖頸上的龍玉,用心的去感受著它,不一會,龍氏秘籍整個都一遍一遍的浮現在她腦海中,外人皆以為龍氏秘籍是一本書籍,其實並不盡然,龍氏秘籍就在龍族後人出生時所帶的這塊龍玉之中,龍玉是認主的,它一旦感受到自己的主人,就會生死相隨,當然在主人未成年以前,它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澈兒的那塊龍玉也被寒冰鑲在自己的龍玉上,當澈兒成年後,它便會自行脫落,帶著她去尋找它的主人。
寒冰閉著雙眼,眼前卻浮現著龍神功,飛龍在天的招式與心法,這龍神功他已經融會貫通,只有這飛龍在天,最後一層,她怎麼也參不透其中的奧秘。她甚至有些灰心了,雖然想到自己練成了會變龍,是有些恐怖,但卻忍不住要想要去參透她,因為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要不要找藍夜臣商量一下,他的外公與父親是莫逆之交,單看他知道龍神功就不難看出,父親對他還是非常信任的,反過來一想還是算了,畢竟是龍家的事情,還是不麻煩他了。
父親說過,修鍊飛龍在天時,要抱著一顆平常心來對待,切記不可沾染其他的情緒,寒冰試著保持平和的心態,暗自提氣,不久,一陣陣熱氣自她體內散出,頓時覺得真氣自百匯穴向下遊走,不好,真氣逆流!寒冰心中大喊不妙,想要散功,卻怎麼也停不下來。突然覺得真氣在體內四處亂穿,身體好像要爆炸一般,怎麼會這樣呢?
正在她痛的滿床打滾之時,藍夜臣與北寒墨一齊走了進來,他們顯然是剛用完了早膳,過來看寒冰的。
見此情景,二人一躍而至床前,看她的樣子便知道是練功導致的真氣逆行,趕緊一人執起她一隻手,一起運功,將她的真氣強行壓下去!
過了好久,三人的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寒冰臉上的痛苦之色,才漸漸隱去,氣息也平了下來。
「冰兒,你沒事吧?」藍夜臣散了功,連忙問道。
真氣雖然壓下去了,可身體還是一陣陣的抽痛。讓她不想開口說話。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讓他們二人放心。
藍夜臣微微皺了皺眉,便舉步置琴案,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撫動著琴弦,一陣陣悠揚的琴聲傳來,他的琴聲十分淡雅宜人,猶如陣陣春風襲上寒冰的心頭,讓她頓時覺得好過了許多,琴聲悠然婉轉,讓她深深的沉迷其中,將所有的一切拋諸腦後,置身於琴聲中。
慢慢的浮躁之氣漸漸的壓了下去,身體似乎也好過多了,呼吸漸漸平穩起來,寒冰帶著一身的疲累,進入了夢鄉。
「六弟,可以停下了,冰兒她已經睡熟了!」過了好一會,坐在床邊的北寒墨輕聲說道。
藍夜臣這才停了下來,匆匆的走了過來。握著她的手把起脈來。
「六弟,她怎麼了?」過了良久,藍夜臣一直沒有說話,眉宇卻糾結在一起。北寒墨心底浮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中毒了!」藍夜臣半餉才面如死灰的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中毒?」北寒墨驚呼,爾後又捂住了嘴巴。
床上的人兒顯然被吼聲嚇到了,蠕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又沉沉的睡去了。大概是太累了吧,這一次寒冰沒有被吵醒。
「我們出去說吧。」藍夜臣眼疾手快,迅速封了寒冰幾處大穴,然後拉著北寒墨走了出去。
二人對望了一眼,心領神會,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只有在這裡說話,是最安全的,不會被人偷聽。
「冰兒她,中了什麼毒?」北寒墨迫不及待的問道。眸中蓄上一抹濃厚的擔憂。
藍夜臣不語,只是搖頭,足以證明他的無奈。
「連你也查不出?那該如何是好!」北寒墨雙拳緊握,恨得牙痒痒。「那個該死的下的毒,朕非將他活剮了不可!」
「哼!」藍夜臣嘴角浮上一抹冷意。「恐怕皇兄要去問一下你的好母后了!」
「此話怎講!」北寒墨一臉驚詫,有些不解的問道。
藍夜臣臉色悠的陰沉了下來,冷冷的說:「我方才為冰兒把脈,她是昨夜中的毒,這毒本身是沒這麼快發的,正巧方才冰兒催動了內力,才會顯露出來,不然,等毒發時,冰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其他的就不必臣弟多說了吧!」藍夜臣面容鐵青,妖冶的黑眸中殺氣騰騰。憤恨的握著雙拳,捏的關節咯咯作響。
北寒墨聞言雖是驚訝,但顯然也接受這個事實,畢竟除了她沒有人這樣很冰兒入骨,而且其他人也沒有這樣奇特的毒藥,竟然連六弟都沒有聽聞過。
他的心一點一點下沉,母后,你這為何?一定要讓把兒的心傷透嗎?
「皇兄,你別白費力氣了,她不會給你解藥的,甚至臣弟懷疑,這毒,她有沒有解藥!」藍夜臣眸中閃過一抹絕望,他深知那女人的心機,到現在,他連她是怎樣下毒的都沒有想出,此番她定是要置冰兒與死地,這解藥有沒有還是未知數。
北寒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觀點。他無力的問道:「事到如今,該怎麼辦?」一向意氣風發的他此刻竟變得六神無主,他發現只要事情沾染到寒冰,他就會方寸大亂。
「皇兄放心,冰兒她沒事,我雖然不知她所中何毒,但從脈相上看,此毒好像被她體內的真氣所壓制住,所以她一催動內力,真氣便會亂竄,只要她不使用內力,在半月之內,性命無憂!」藍夜臣緩緩的說道,半月,他只有這些時間,去找解藥,目前只有他可以救冰兒了,為今之計要馬上飛鴿傳書通知他前來北寒。
「只有半月,能來得及嗎?要不我去母后那試試?」北寒墨仍舊不死心的說。
「也好,說不定她會大發慈悲,將解藥奉上呢!」藍夜臣冷笑一聲,譏諷道。
北寒墨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也沒有怪他,只是低聲嘆氣。
藍夜臣沒有理他,一縱身施展輕功向宮外飛去,臨走,他說了句,:「好好照顧她,等我回來!」
北寒墨獨自站在屋頂,思量半餉,他仍舊決定去慈安殿一趟。於是便施展輕功,向慈安殿奔去。
慈安殿
一身紅衣的太后此刻正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周圍也並無宮女侍奉。絕美的容顏顯得十分端莊秀麗,與她陰狠毒辣的本性甚是不符。
「母后。」北寒墨從天而降,淡淡的喚了一聲。
「不知皇上駕臨哀家的慈安殿,有何指教!」太后緩緩的張開眼睛,帶著一絲慵懶說道,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滿。想必還在為今日清晨的事情生氣。
「母後為何要對冰兒下毒?」北寒墨始開門見山的質問道,他無心在去糾纏什麼,只是一心想要救冰兒。
太后聞言,霍的一聲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抬手甩了北寒墨一巴掌,「皇上這是在質問哀家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孝道!」太后冷眼望著他,氣憤之極。
北寒墨的臉上頓時多了五道血痕,他沒有爭辯,普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哀求:「母后,兒子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如果冰兒死了,兒子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北寒墨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凄涼,甚至從他眼中看到了死灰一般的絕望。
太后見他如此,又急又氣,心裡一陣陣刺痛,真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逆子,這半生的心血算是白費了,竟然為了一個女子這樣作踐自己,她就更留不得了。
「給你,馬上滾出哀家的視線,永遠被讓我看到你!」太后從袖中抽出一個白色瓶子,砸到他身上,咬牙切齒的吼道。
「多謝母后成全!」北寒墨欣喜若狂的結果藥瓶,便匆匆的離去了,卻忽略了太后眼中閃過的一抹陰狠。
望著北寒墨的身影,太后心中一陣抽痛,墨兒,為娘這樣算計你,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千萬別怪為娘啊。
其實,他們誰也不知道,剛剛的這一幕全都是她一人設計的,而她根本不是昨夜的下的毒,昨夜的時間這般的緊迫,她根本無從下手,今早,她又去了一趟朝陽宮,恰巧聽到了北寒墨和藍夜臣的一番對話,正是這番話,讓她起了殺機,這樣禍水般的女子留不得。
其實很簡單,在北寒墨和藍夜臣走後,寒冰沉思之際,她就將毒放進去,此毒無色無味,且藥性奇特,只要輕輕一吹,方圓數十里無一人倖免,當然她是服過解藥的,不過藥效只有不到一分鐘,也就是說當她吹出毒物時,房間內只要呼吸的人就會中毒。
此毒要下兩次便會無葯可解,當中了第一層毒時,服了解藥便會無事,但若是第二層毒也下了,那就神仙也救不了了。方才她給北寒墨的那個瓷瓶,裡面就放著第二次的毒氣,只要他一打開瓷瓶,毒氣便會釋放出來,而裡面的藥丸的確是解藥,但若是中了第二次毒在吃解藥,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當然北寒墨聞了也會中毒,中了一層,是可以解的。所以她並不擔憂。
其實這樣利用北寒墨,她心裡多少是有一點愧疚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寒冰,這點愧疚就不算什麼了?她已經將墨兒迷的神魂顛倒了,保不齊哪天會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可嘆的是,肖家的女兒將沒有一個爭氣的,哎,太后無奈的嘆了一聲。
這樣一個魅惑人心的妖女,絕對留不得。留著她,一定是個禍害,太后堅信自己沒有做錯,她相信墨兒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可她不知道她這一舉只會讓她們母子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