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往事如煙

  「馨兒，到我書房來一趟。」吃過飯，水遠山對冰馨說道。


  「是，爹。」冰馨淡淡的應道，隨即跟著水遠山一起離去。


  「馨兒，知道畫像中的女人是誰嗎？」水遠山獃獃的望著自己書房中一卷畫像，問道。


  「是娘嗎？」冰馨淡淡的問道，畫像中的女人與冰馨的長相一模一樣。所以根本就不難猜測。


  「是，她就是你娘，榮惠郡主。」水遠山眼中的包含著一片濃化不開的溫柔，可見，他對榮惠郡主的一片真情。


  「娘是郡主？」這一點真的令冰馨很吃驚，是她沒有想到的。


  「是的。」水遠山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若水她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榮惠郡主，只是自古紅顏命薄，若水自小，體弱多病，本不可生育，所以她才會為我納這麼多的妾室為我水家開枝散葉。」水遠山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四娘看上去應該是我娘死後，你才娶進門的吧。」水冰馨有些疑惑的問道，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馨兒果然聰慧過人，你不覺得她與你娘甚至與你，有些相像嗎？」面對冰馨的質問，水遠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耐心的解釋。


  「是啊，她身上的氣質的確跟娘很相像。」冰馨也贊同的說道。


  看她一副釋然的樣子，水遠山才繼續說：「當年，你娘懷了你，我為了她的身體考慮，想讓她拿掉孩子，你娘拚死不同意，最後，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把你生下了，而她自己也油盡燈枯而去了。」說著水遠山竟掉下淚來。「馨兒，這也就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對你不聞不問的原因，因為我真的害怕見到你，害怕想起你娘？你明白嗎？」水遠山有些愧疚的看著冰馨。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冰馨淡然道，她本就不是真正的水冰馨，所以也沒有太大的震動，只是恐怕冰馨泉下有知，也希望可以與父親和解吧。


  「只要你肯原諒為父，我就放心了。」水遠山似乎很開心，笑呵呵的說。


  「馨兒不明白，為何父親突然又響起還有馨兒這個女兒了。」冰馨不露聲色的問答。


  水遠山笑著說：「是你三娘，突然提起你，因為在整個相府沒有人敢提起你，我突然感到很傷心，看到你，猶如看到若水一樣，只是事情過了幾十年，我已不再是那個經不起打擊的少年了，而是一個年邁的父親了。」


  水遠山的話很坦誠。讓冰馨很是動容，也許，過了這麼多年，水遠山已經放下了一切。只想疼惜這個女兒。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成全呢？冰馨的心裡很矛盾，寒霜的背叛，讓她否決了世上的一切感情，這一次，她該相信嗎？

  看著水遠山期待的樣子，冰馨再也剋制不住，「爹。」這一生是替冰馨喊的，也是替自己喊得，因為從現在開始，她將成為真真正正的水冰馨，水遠山的女兒。


  「好孩子。」水遠山把她擁進自己懷裡，寵溺的撫著她的頭髮，心滿意足的笑著。


  冰馨在他懷裡真的感受到父親的溫暖，從小，她一直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第一次唱到親情的溫暖，真的好開心。


  「對了，爹，我一直想問一句，為什麼，三娘四娘她們對馨蘭苑都這麼畏懼呢？」冰馨實在是不懂這其中的緣由。


  「因為馨蘭苑是皇上欽賜的，只有皇族的後代才可以住進去。」水遠山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水冰馨總算明白了原因，皇帝欽賜，這間園子當然身價倍增。


  「馨兒，以後爹會好好照顧你的，讓你生活的無憂無慮的。」水遠山滿眼疼惜的望著水冰馨。


  「爹，瞧您說的，馨兒都這麼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冰馨覺得很溫馨，因為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她從懂事起就學著怎樣自保。那些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沒事就帶著幾個丫鬟家丁出逛逛，記得要穿男裝，爹沒有這麼封建的。」


  「謝謝爹。」水冰馨還真有此想法，畢竟穿越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出過門呢？雖然她不是很貪玩，但也要了解一下四周的生活環境啊。


  「那馨兒先下去吧，爹一會還要進宮商議國事呢。」


  「是，爹。」冰馨笑著應道。便走開了。


  她只顧著高興，開心，但沒有發現水遠山眼中一抹得意的神情，否則便不會陷入以後的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