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容顏老

  卧龍庄


  「碧兒參見盟主。」一青衣女子急急跑進大廳，跪在尹玉楓面前。


  尹玉楓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她無意中闖進來正打斷了他們的商議。只是乃於此女子是沉魚的貼身丫頭，才沒有發作，只是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啟稟盟主，夫人似乎是有些不妥。」碧兒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盟主會責怪自己。


  「什麼？」尹玉楓聽了立馬站了起來。


  「沉魚怎麼了？」他飛快的拉起碧兒，邊走邊問道。


  「碧兒也不知道，只是自從吃過早飯，夫人就說困，於是就睡下了，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任憑碧兒怎樣叫喊，夫人就是不理，而且······」碧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話不好開口。


  「而且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尹玉楓咆哮道，天都快黑了，這說明她已經睡一天了，到現在還不醒，到底怎麼了？尹玉楓心急如焚。


  「盟主，您自己去看看吧。」碧兒急得眼淚直流。


  尹玉楓運功提氣，一路狂奔到了盟主宮。


  他猛地推開門，看到了安詳的躺在床上的沉魚，乍一看並無什麼不妥之處，只是睡著了而已。


  「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安穩，夫人哪裡有事？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尹玉楓見碧兒也進來了，忍不住責怪道。


  「盟主難道沒看出來，夫人的眼角好像多了幾道皺紋嗎？」碧兒指著沉魚的眼角，認真的說。


  「皺紋？」尹玉楓在仔細看了看，好像發現了幾道細細的紋路。這是怎麼回事，沉魚才二十齣頭，怎麼會長皺紋呢？

  「這是怎麼回事？」尹玉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碧兒也不知道？碧兒只是很擔心，所以才會這樣著急的稟告盟主的。」


  「難道是中了容顏老？」尹玉楓心中劃過一個念頭，千萬不要啊，若是中了容顏老此毒那可真是對她太殘忍了。


  容顏老，顧名思義，容顏衰老的意思，中了此毒之人，不會危及生命。身體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惟獨只有臉會一直衰老下去。


  此毒藥力只有三天，可足足要衰老四至五十年年。也就一天等於十幾年年。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最殘忍不過了，二十歲的身體，六十歲的容貌，誰能接受的了。


  尹玉楓的心在顫抖，說實話，他並不在乎沉魚的容貌，她丑與美，他都愛，他怕的是沉魚自己接受不了，從一個絕色美女，一下變成個老婆婆。就像從高峰跌落谷底一般，以她如此好強的性格怎麼能接受的了呢？


  「盟主，您快想想辦法吧。若是夫人真的中了容顏老，可如何是好啊？」碧兒心中萬分焦急，沉魚一直待她不錯，她不想看到沉魚受到如此殘忍的待遇。


  看著昏睡中的沉魚，尹玉楓的心在隱隱作痛，為今之計只有把沉魚送去鬼谷看看父親有什麼辦法了。


  「碧兒，我要帶沉魚去鬼谷找父親來醫治，你馬上幫夫人收拾行裝。」


  「是，盟主，不過碧兒也想跟著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吧。」尹玉楓答應的十分爽快。畢竟她跟著可以幫助自己一起照顧沉魚。


  尹玉楓只顧著沉魚的身體，卻忽略了門邊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裡面發生的事情。一絲陰冷的笑掛在嘴邊。


  「莫沉魚，看你沒了這張狐媚人的臉，還有什麼本事留住師兄！」


  鬼谷

  「父親，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話啊！」看著父親來回踱步，尹玉楓終於忍不住開口催道。


  尹天常連連搖了搖頭，又嘆了口長氣，說道：「沒救了，她的臉沒救了。」


  一句話把尹玉楓的心，打落了萬丈深淵。他癱坐在椅子上，第一次覺得如此的無力。


  「那怎麼辦？」尹玉楓無力的問道。


  「楓兒，你當真這麼在乎沉魚的容貌？」


  「不是！」尹玉楓一口回絕。「我只是替沉魚擔心，以她的個性會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我當然不在乎，我愛的是她的人，和她的容貌無關，不論她是美或是丑，我都愛。」尹玉楓撫摸著沉魚的臉頰，一晚上過去了，沉魚的臉已經明顯的蒼老了許多，彷彿以人到中年。臉上多了許多皺紋，尤其是眼角的魚尾紋最為明顯。可是尹玉楓絲毫沒有嫌惡的神情，反而一臉憐惜的望著她。


  「其實到也不是全無辦法，只是要需要很多時間而已。」尹天常捋了捋鬍鬚，鄭重其事的說。


  「是嗎？那有什麼辦法。」尹玉楓聽了心中十分歡喜。連忙問道。


  「容顏老此毒，是你師公所創，毒藥只有一顆，解藥也只有一顆，都在你三師叔那裡，問題是你三師叔多年前與你大師伯大吵一架從此銷聲匿跡了。恐怕找到他會很困難，即便是能找到他，以你三師叔的個性，也未必會救她。」尹天常緩緩的說，這也就是他一開始說沉魚沒救了的原因，他是害怕給了他希望，在讓他失望，這樣才更加殘忍。


  「原來還有一線希望，那我便不會放棄，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三師叔！」尹玉楓堅定的說，他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醫好沉魚。


  「對了，楓兒，你知道是誰對沉魚下了如此毒手嗎？」


  「盟主，碧兒知道。」還未等尹玉楓開口，一旁的碧兒先接了話。


  「那你說。」


  「是雪兒小姐。」碧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了出來，她其實早就懷疑了，只是由於忙著為沉魚治療，才耽擱了下來。


  「為什麼說是她？」尹玉楓皺了皺眉，問道，其實他心裡也早以有了結論，只是想聽聽碧兒的看法。


  「因為夫人昨天就只是吃了雪兒小姐送來的蓮子百合甜湯，其它的和碧兒都是吃的一樣的食物，不是她下的毒又能是誰呢？」碧兒很肯定的說道，自從昨天發現沉魚中毒后，她便把沉魚一天所進的食物都仔細回憶了一邊，只能是這碗甜湯，出了問題。


  「果真是她，秦雪，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尹玉楓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的痛楚，其實他早就該猜到是她，因為她是三師叔唯一的嫡傳弟子，她有此葯，也不奇怪，可是他又是多希望是別人偷了此葯去陷害她，因為在他心裡，秦雪一直都是那個純潔無瑕的小師妹。為什麼短短几日，卻變成了蛇蠍心腸呢？

  「這個等你回庄以後再說吧，為今之計，是怎樣把沉魚的傷害減到最低。」尹天常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他心裡也並不好過，沉魚這孩子的命，怎麼會這麼苦，上次弄的一身傷，差點就沒命了，這次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老天有眼，別在折磨這個孩子了。


  尹玉楓看著沉魚的臉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衰老下去，他的心也跟著一起痛，我的沉魚，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你快樂的生活，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呢？你知道嗎？我看到你傷心難過，我的心就像被人刺穿了一般的痛苦。無論以後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棄你而不顧，沉魚，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