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母子翻臉

  守在門口的張嬤嬤聽到老夫人的低吼忙不迭的跑了進來。


  見到怒氣橫生的老夫人，和跪在地上卻一臉平靜的訾姝，方才二人談話的聲音並不小，她再外面也聽得清楚，她雖然是老夫人的心腹，但有很多事情也不太贊成老夫人的做法，只是情分在那裡，即便不贊成，也事事替老夫人著想。


  她走到老夫人身後，一壁替她順著氣，一壁笑道：「老夫人，大小姐昨日才受了傷，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可要擔待些。」


  老夫人原也是嚇唬訾姝，並沒有真要打她的意思，畢竟訾姝是侯府的嫡長女，兒子的心頭肉，打了她，也不好交待，見張嬤嬤來勸慰，也有了個台階，就算了。


  「大小姐，還不趕緊給老夫人賠罪。」張嬤嬤轉身對著訾姝打眼色。


  訾姝筆直的跪在地上，神色冷冷的，凜然道：「孫女無錯，姨母待我如親女，昨日更是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容許任何人侮辱她的名聲，祖母如何懲罰我，我都認了，但我絕不認錯！」


  老夫人一聽，氣的差點昏過去，指著訾姝，怒吼：「你這個逆女，你竟敢如此忤逆長輩，今日不打死你這孽障，省的留你在世上毀壞侯府的名聲！」


  「快去請家法來！」對著張嬤嬤厲聲喝道。


  張嬤嬤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大小姐這是為什麼，一向柔弱，怎麼今日如此的倔犟。看老夫人這暴怒的樣子，她心知在勸無意，便下去了。


  訾姝仍是不急不躁的模樣，漠然望著老夫人，心下一片冰冷，若不是看在父親的面上，她真的連敷衍都不想，可她不能容忍老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姨母。


  「都是你那個克夫克親的姨母教出來的，好好的大家小姐，這麼上不得檯面！」老夫人越看訾姝越生氣，心裡更加對安定郡主不屑。


  訾姝霍的站了起來：「老夫人，姨母再不濟也是安親王府的郡主，皇室貴女，自小養在太后膝下，煩請老夫人說話注意些，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治咱們侯府一個不尊朝廷之罪！」訾姝真的是氣狠了，連祖母都不叫了，只喊老夫人。


  她對老夫人本來也沒有過多的情分，活了兩世，老夫人對她來說都十分的陌生，她既然從來沒把自己當做親人，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你給我閉嘴！」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對著訾姝扔了過去。


  訾姝本想躲開的，可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躲也不躲的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茶水是方才張嬤嬤斟上的，還滾燙，就這樣全都落在的訾姝的胳膊上，緊接著是瓷片落地的聲音，而這一幕，剛好被走進正堂的訾吟謙看了個清清楚楚。


  訾姝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手臂處有種撕裂的痛，隱隱咬著雙唇，臉色都發白了。


  訾吟謙方才就聽到了些爭執聲，才不許丫頭通報，徑自走了撿進來，卻沒料到見到了此情此景。


  「姝兒，你不要緊吧。」訾吟謙也不顧什麼了，忙來到訾姝身邊，一把掀起了訾姝的袖袍，竟發現從手臂到手腕處通紅一片，起了無數的小水泡，一時間心疼不已，恨不得替了去。


  「來人，去找府醫來。」訾吟謙大聲對外頭喚道。


  外頭的丫鬟雖沒見到裡面的情況，但一向都奉訾吟謙的話為聖旨，忙不迭的跑去找府醫了。


  「母親這是何意？」訾吟謙將訾姝按到一旁的座椅上，回首定定的望著老夫人，語氣頗有些怒意。


  老夫人見狀，更是氣的不行，不管是安寧還是安定，亦或者是訾姝，都是狐媚人的玩意兒，自從這兩個女人進入了兒子的生后，兒子的眼中就再也沒了她這個母親，為了她們娘倆兒，處處和自己作對，兒媳婦沒了，又因為那個克夫的女人和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女兒與自己不痛快。


  「逆子，你是不是想聯合你這個逆女氣死我！」老夫人臉色陰沉的嚇人。


  「母親，兒子雖然不知道姝兒做了什麼，但兒子了解自己的女兒，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惹母親生氣，再者姝兒昨日受了驚嚇，傷還未好，母親為何不體恤一二？」訾吟謙的聲音雖然緩和了許多，但神色還是冷冷的。


  「住嘴，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非得娶那個嫁不出又克夫的老女人，還讓那個女人住在侯府膈應我，如今將好好的侯府大小姐教成這副模樣，私自外出，還壞了名節，如今又在這裡與我頂嘴，你這個做父親還包庇她，我真不知道作了什麼孽，生出你這樣忤逆不孝的兒子！」老夫人痛心疾首，撫著胸口哭訴，心中更是難受的厲害，恨不得掐死訾姝和安定郡主才解恨。


  對於老夫人而言，兒子怎麼忤逆自己都是自己的心頭肉，怎麼也恨不起來，孫女就已經遠了一層，更可況是個往日里也不怎麼待見的孫女，安定郡主就更無所謂了，要是可以，她真想將這二人趕出侯府去！


  「母親慎言！」訾吟謙眸中寒光四射，嚇得老夫人一驚，「我今日再告訴母親一次，安定我是一定要娶的，母親休要在阻攔！若母親再辱及安定，休怪兒子不念咱們母子情分！」訾吟謙冷哼一聲，說完便預帶著訾姝轉身離去，卻聽外頭丫頭說道：「給郡主和世子爺請安。」


  屋內三人皆是驚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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