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我老了

  當向采萍看到那張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臉，幾乎跟記憶中一模一樣不怎麼變的臉時，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手中的蛋糕倏地掉在了地上。啪的聲音也沒能讓她回過神來。


  她就是這麼獃獃的看豐蘇成輝。蘇成輝也看著向采萍，跟他二十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比起來了，向采萍明顯要經歷了更多的風波。


  她蒼老了許多，再不復當初的年輕時的溫婉柔美。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只是眼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傷感。


  「采萍？采萍？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分別太久，在蘇成輝的心裡，向采萍哪怕五官都已經模糊了，他卻還記得她最初最美的模樣。


  那一句話讓一直出神的向采萍回過神來，她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是她愛了一生，也惦記了一生的男人，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是啊。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早在回林市的那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是會碰到蘇成輝的。


  可是她一直覺得，那一天沒有那麼快來的。她總覺得等到了那一天她一定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了。


  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這樣猝不及防。


  她本來還想著快速的離開，逃走，這會卻不相著逃了。她定定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蘇成輝。


  「我已經老了。」


  簡單的五個字，讓蘇成輝幾乎站不住。他垂在身側的手都有些顫抖。


  是啊，向采萍老了。跟二十幾年前完全不同。她，她變得他幾乎要不敢相認了。


  「采萍。你——」


  蘇成輝極力控制，卻依然有些不敢去看向采萍的臉，他怕，怕自己會忍不住。


  「你這些年，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好？或者不好？只是這兩個答案，很難解釋，向采萍搖了搖頭：「都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一個女人孤身在外面做生意，又怎麼會不難？又怎麼會好？


  只是事過境遷，都不必再提吧。


  她不說，蘇成輝卻自是知道很難的，他鼻尖發酸：「你，你怎麼不來找我？我找過你的，我到處找你。我——」


  「找到又如何？」向采萍反問：「你已經結婚，有兒有女，若是你找到我，又要如何？」


  蘇成輝語塞，此時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啊。這二十幾年，他就算是曾經去找向采萍，也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可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他是蘇成輝，是厲千雪的丈夫。是厲氏集團的總經理。他——


  眼睛比剛才更酸了些，蘇成輝往前一步站到了向采萍面前：「采萍，你聽我說，我，我可以，我可以——」


  「不要說。」向采萍知道他要說什麼：「做不到的事情，成輝，不要說。」


  二十多年前，他不能。二十多年後，她不信，他就能了。


  在商場上混跡多時的蘇成輝怎麼會不明白向采萍的意思。他愣住了。


  是了，當年他有的顧忌，現在一樣還有，不光有，他還多了更多的顧慮。


  「采萍——」


  「媽？」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