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7、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用手堵住
晚八點,在這個即將進入冬天的季節,大部分人已經縮進了被窩,張翠蘭卻披著大衣端著搪瓷盆走在李家的大院里。
左臂上的石膏已經拆掉,擔心骨頭再次錯位,所以胳膊上裹了紅布,吊在脖頸上,起固定的作用。
深秋的夜晚很涼,哪怕沒有一點的風空氣中也帶著刺骨的寒意。
可是秋意再涼卻比不上心中的寒涼。
晚飯回來之後,李偉正說,給她三天時間,如果三天里還不能把小叔李偉民搞定,要麼把她送回娘家,要麼,去外面找男人。
母親過來探病的時候態度明朗,如果李偉正提出離婚,先不說以後會不會找到人家,怕是父母都不會允許她踏進家門。
她沒有固定的工作,如果再沒有棲身之地,等待她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捧著搪瓷盆,不知不覺的已經來到李偉民的小院門前,張翠蘭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李偉民房間的燈是亮著的,這個時間他還沒睡。
沒做任何猶豫,張翠蘭邁步走進小院,穿過鋪著玉石板的小徑來到門前。
雖然整個院落都是李家的,但是睡是插門是所有人的習慣,沒有來開房門,張翠蘭便拍了門板。
下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來了,來了,」
看見張翠蘭站在門前,下人恭敬的叫了「夫人,」張翠蘭挽了挽唇,問,「偉民呢?」
「回夫人,二少爺在樓上的房間,我帶您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張翠蘭捧著搪瓷盆徑自向樓梯走去。
來的時候一路心中忐忑,可是到了李偉民的住所,張翠蘭的心反而踏實了。
如果說丈夫李偉正是一塊溫潤的玉,溫潤也只是他的表面,一旦擁有就會發現,這塊溫潤的玉其實透心的寒涼。
而小叔就像一骨溫潤的泉水,不知不覺間那涓涓細流已經滋潤了心房。
來過李偉民的房間,踏上二樓之後張翠蘭直接來到他的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不等裡面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李偉民已經鑽進了被窩,少年一身青藍色的睡衣褲正闔眼靠在牀前,純白的棉被搭在腰部的位置,手中,捧著那部錄音機。
聽見有人推開房門,李偉民驀地轉了過來,看見是張翠蘭的時候,少年的眼中有慌亂明顯的閃過。
把小叔的反應看在眼裡,張翠蘭笑著走了進來。
「偉民,我給你做了酒釀丸子。」
看見張翠蘭把搪瓷盆放在牀前的柜子上,少年馬上就慌了,忙不迭的摘下耳塞,看著那盆宵夜驚慌失措的說,「大嫂……我不餓……拿回去留給大哥……」
李偉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翠蘭堵在了口中,抬手,直接覆在他的唇上。
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唇上,李偉民頓時忘了反應,修長的指上掐著耳塞,怔怔的看著張翠蘭。
淡淡的清香鑽入鼻息,是張翠蘭特意的摸了香脂,當時最好的護手霜,抹在手背上不僅光滑,還很香。
唇角挽了好看的弧度,張翠蘭說,「偉正不喜歡吃。」
「大嫂……」嘴被張翠蘭堵著,少年發出的聲音顯得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