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6、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七）

  相對的視線中，女人嬌媚含羞，男人眉眼溫柔，晨曦的光輝增添了曖昧的情調，彷彿馬上就要發生點什麼。


  「篤篤，」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擾了室內的浪漫。


  「家主，夫人，大老爺已經打電話過來催促了。」


  李偉正回神，深吸了一口氣，抓握著張翠蘭的手緊了緊，吸了一口氣吐出，「走吧，我們去給爺爺敬茶。」


  還是昨天吃團圓飯的園子，張翠蘭以前就來過，在李家吃過幾次飯，李家的所有人都聚在這裡。


  新媳婦敬茶，張翠蘭有些緊張，和李偉正十指相扣的掌心都出了汗。


  李偉正轉了鳳眸安慰，「不怕，有我呢。」


  淡淡的幾個字如定心丸一樣，張翠蘭那顆惶恐不安的心便沉澱了下來，也轉了頭，對上李偉正溫潤的鳳眸，張翠蘭揚了唇角。


  兩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老爺子已經端正的坐在正位，左邊是李偉正的父母，右邊是二叔李功祿夫妻。


  李家的兄弟姐妹都坐在下面的餐桌上，等夫妻兩個給長輩敬了茶才能開飯。


  李偉正拉著張翠蘭站在幾位長輩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鞠躬。


  「爺爺早。」


  張翠蘭也跟著問好，「爺爺早。」


  「爸，媽，早。」


  李偉正又給自己的父母鞠躬，張翠蘭也跟著一同問候，然後是二叔李功祿夫婦，等夫妻兩個問了好之後，一行下人端著茶盞從後面的廚房裡走出，一字排開候在旁邊。


  打頭的下人端了托盤來到夫妻兩個面前，上面放著兩杯茶盞，兩人各拿起一盞茶，來到老太爺面前放著的蒲墊上跪下。


  李偉正舉了茶盞起來。


  「爺爺，這是孫子敬您的茶，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老太爺連連應著好，自己的孫子越看越喜歡，伸手接茶盞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候在身邊的下人。


  張翠蘭也舉了茶盞，笑著說。


  「爺爺，這是孫媳敬您的，祝您老人家身體健康，兒孫滿堂。」


  「好好好！」


  老太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捋著鬍鬚已經笑得合不攏嘴，李家家大業大，老太爺最希望的就是兒孫多，所以張翠蘭的話也是深得老太爺歡心。


  左側，李功德夫婦見自己的兒媳這麼會說話，都露出滿意的笑。


  右側，二叔李功祿的妻子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花言巧語！」


  老太爺的笑聲洪亮，所以淹沒了她的不滿。


  見張翠蘭高高的舉著茶盞，李偉正笑著提醒，「爺爺，翠蘭的手都酸了。」


  「誒呦，你看我這老糊塗，一高興都忘了喝孫媳敬的茶了。」老太爺連忙接了茶盞過去，垂眸喝了一口，讚歎，「還是孫媳敬的茶好喝。」


  「爺爺，只要您喜歡以後翠蘭每天都給您老人家敬茶。」


  「好好，以後每天爺爺就喝孫媳敬的茶。」老太爺把茶盞遞給身旁侯著的下人，右側，胡月娥又不悅的嘟噥了一句，「溜須拍馬！」


  李功祿悄悄捅了捅妻子，提醒她別讓老太爺聽見。


  喝了孫子孫媳敬的茶，老太爺從身邊侯著的下人托著托盤裡拿了兩個紅包。


  一個鼓鼓的，一個裡面好像什麼都沒有。


  看著那個癟的紅包，李功祿搭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