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現在在哪？

  ，「媽，媽媽，」草坪里，小女孩張著小手蹣跚著向前走去，畫板的後面，那女人終於抬起頭。


  笑容溫暖，眉如柳，小巧的鼻樑挺巧，粉唇豐潤，大大的眸子里盛著溫柔，齊腰的長發隨風揚起……


  「寶寶，慢一點，媽媽在給你畫畫……」


  「媽……」一聲呢喃溢出，曾黎終於看清了女人的臉，與手機里的那張照片一樣，年輕漂亮又樂觀的臉。


  耳邊有嘰嘰喳喳的鳥鳴，很是動聽，即使闔著眼，曾黎都能感覺到包圍著的溫暖。


  緩緩張了眼，入目的，是一片薄薄的輕紗幔帳，很是縹緲的感覺，而她自己，也是躺在牀上，身著白色的紗裙，很美很仙……


  那嘰嘰喳喳的鳥鳴還響在耳邊，周圍是望不到邊的幔帳，曾黎微蹙了眉，她……這是到了天堂嗎？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聽見歐雅蘭說，要把她的心臟換給曾慧雲……其實一開始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就想要離開，可是那兩個人把門給堵上，然後後頸一痛她就沒了力氣……


  吸了一口氣，曾黎的唇角微揚，到了天堂也好，這樣就能和母親團聚，再也不是在夢中才能見面。


  反正，活著的時候也沒有人真的對她關心……


  剛舒緩的眉又再次的蹙起，因為出現在面前的俊臉。


  曾黎不高興的蹙眉，「墨之謙，怎麼到了天堂你也陰魂不散！」


  雖然這樣說，可是曾黎的唇卻是揚著的，雖然在最後抉擇的時候，墨之謙的天平還是傾向了曾慧雲，可是，至少他願意和她一起來到天堂。


  這樣也好，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也不會寂寞。


  額上一重，被墨之謙骨節分明的指彈了一下，一聲輕笑響起，那一身淺色休閑服的男人便側身坐在牀前。


  「你從哪裡看出這兒是天堂了？」


  曾黎撐著后肘起身，秀眉擰緊，「不是天堂……難道是地獄？」可是地獄應該沒有這麼漂亮，到處掛著幔帳，鳥語花香……


  又仔細的嗅了嗅，鑽入鼻息的分明就是鮮花的芬芳，她沒嗅錯。


  「笨女人。」一聲嘆息伴著輕笑，身體失重，已經被那側坐在牀的男人抱緊，胸膛緊緊相貼，曾黎蹙眉屏息的認真聆聽。


  她好像……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噗通噗通……難道人死了之後還能聽到心跳？可是她的心臟分明給了曾慧雲的呀，即使到了天堂，她現在也是一個沒有心跳的天使。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墨之謙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然後那溫熱的唇舌便在她的耳心輕輕的舔舐。


  等等……


  人死了之後不應該是冰冷的沒有溫度嗎？她怎麼感覺到了溫熱？


  「墨之謙，我！」或許是動作太劇烈，剛推開墨之謙的肩膀，眼前一黑，曾黎便闔眼扶了額角。


  「哪不舒服，告訴我，我去叫醫生。」墨之謙關心的問，扶著額角曾黎緩緩張開眼，看著面前神色緊張的男人，懷疑的問，「墨之謙，我們現在在哪？」


  應該不是天堂吧，如果到了天堂，她不該再有這種眩暈的感覺，因為天使都是無憂無慮的，也該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