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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看著她坐在露台上喝酒,成為一種習慣(2000+)

  調酒師已經把一杯新的雞尾酒放在吧台上,曾黎一手夾著香煙,一手執著酒杯,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微眯的眸子,看著吐出的煙霧,眸光迷離。


  「你……吸煙?」墨之謙問,微蹙了俊眉。


  曾經,把她禁錮在身邊的時候,即使再絕望,她都只是借酒消愁,從未見她有過如此不良嗜好。


  「嗯,」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曾黎神情淡淡的,無聊的時候吸一隻煙打發時間。


  說話間,曾黎又抿了一口雞尾酒,唇角淺彎微揚著下巴,閃燈的氤氳下,一手煙一手酒的女人,很是風情。


  一頭棕色的大波浪帶著異域的美,尤其是那雙偏歐美風格的眸子,略陷在眼窩中,睫毛長而捲曲,很美。


  墨之謙是第一次如此的仔細看她,轉了身子對著她,雙手握著酒杯,俊眉微蹙,黑曜的眸有些恍惚。


  放下雞尾酒,曾黎隨意的攏了攏棕色的大波浪,墨之謙這才注意到,她的額上……那道疤痕明顯。


  是他……


  垂了視線,舔了舔唇,再抬起時墨之謙看向曾黎,猶豫著開口。


  「這裡……」骨節分明的指指向自己的額頭,「怎麼沒弄下去。」


  她說國外的技術先進,身上的疤痕都沒留下痕迹,為什麼沒把最明顯的一同除去?

  曾黎轉眸看過來,看到墨之謙的動作瞬間了悟,抬手,纖長的指輕輕觸在額角疤痕的位置,再次的轉眸看向前方,唇角微揚。


  「這個,不想弄。」


  「為什麼?」墨之謙下意識的開口,就見曾黎再次的挽了唇角,「想留著做個紀念,時刻提醒自己,不再犯錯,否則這個就是要承擔的後果。」


  墨之謙……


  再次的垂了視線,雙手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聲音略低。


  「對不起。」


  這是墨之謙第一次對曾黎道歉。


  「什麼?」曾黎想要吸煙的動作一滯,眸底的光也顯驚詫。


  「我是說……」


  墨之謙抬了眸子,與她對視,神情嚴肅認真,「三年前……我不該那樣對你。」


  曾黎笑了,豐潤的唇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很是好看,又轉了頭回去,手肘搭在吧台上,支著下巴吸了口煙,語氣淡淡的,「我說過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可是我傷害了你。」墨之謙馬上說。


  「那是我應受的懲罰。」曾黎又吸了煙,唇角的弧度不再,神情略陷恍惚,似在回憶不開心的往事,又似在感慨。


  垂了視線,默默的喝了一口紅酒,墨之謙的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曾經,他恨透了她,恨不得一點點把她折磨死。


  可是,她離開后,忽然發現,原來,每天下班,開著車子回來,看著露台的軟墊上獨自喝酒的那抹身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正思緒間,就聽曾黎問。


  「慧雲還好嗎?」


  雖然說從此兩不相欠,可是把妹妹害得不能走路,不能做一個完整的女人,一直是曾黎心中難以抹滅的痛處,對曾慧芸,她是愧疚的,雖然從小到大,妹妹一直和她不對盤。


  墨之謙抬眸看了她一眼,再次的垂了視線,雙手無意識的轉動著酒杯,「慧雲她……回娘家了。」


  「哦,」曾黎淡淡的應,沒有因為曾慧芸回娘家而有任何波動。


  墨之謙又補充了句。


  「你離開后……她就回去了。」


  曾黎這才轉了視線,「為什麼?」


  剛才墨之謙說回娘家,她還以為是回家小住幾天。


  「我……經常出差,所以根本沒什麼時間照顧她……」說這話時,墨之謙的眸光有些躲閃。


  曾黎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刨根問底。


  再次的轉過去,繼續吸著手中剩下的半截煙。


  對於他和曾慧芸之間的事,她沒有興趣打聽。


  見曾黎不再說話,墨之謙把紅酒送到唇前喝了一口,「唐總怎麼沒陪你一起回來?」


  去Z市談合作時,看得出來,她和唐建軍的關係,很……親密。


  提起唐建軍,曾黎抿了一口雞尾酒嗤笑一聲,「不過逢場作戲,膩了,就散。」


  一句話,概括了她和唐建軍的關係,不過是為了金錢「逢場作戲」。


  聽曾黎如此說,墨之謙再次的開了口,有些猶豫,「你……不畫畫了嗎?」


  聽說它在巴黎小有名氣,開了幾次個人畫展。


  之間的煙捲還剩下一小截,調酒師很有眼色的拿了煙灰缸推過來,把煙蒂按進煙灰缸,曾黎一手執著酒杯,一手揚起,在視線範圍之內上下的轉了轉,「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還能作畫嗎?」


  墨之謙看過去,吧台上吊著五彩繽紛的射燈下,曾黎舉著的手正微微的顫抖,雖然很輕微,卻也明顯。


  「怎麼弄得?」墨之謙問,黑曜的眸子始終盯著那隻微微顫抖的手,對於一個畫家來說,一雙手有多麼重要,他清楚。


  曾黎輕笑一聲,看著顫抖的手豁然道,「酒精中毒,留下的後遺症。」


  「酒精中毒?」墨之謙蹙了俊眉,「什麼時候的事?」


  「好多年了。」


  曾黎仰了臉,看向上面,「被你囚禁的時候,每天喝好多的酒來消愁……後來就這個樣子了,」曾黎再次的展了右手,看著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掌,繼續說。


  「在國外的醫院檢查過,說是酒精中毒,這輩子應該都會這樣了。」


  服食酒精過量,留下的後遺症,醫生說,很難治癒。


  「對不起。」三個字再次從墨之謙口中吐出,曾黎轉了眸子看向他,綉眉微擰,好半天才說,「我說過了,我們兩不相欠。」


  似乎她很在乎彼此「兩不相欠」,一個晚上,提了好幾次。


  「可是你的手……」握著酒杯,墨之謙第一次如此的吞吞吐吐。


  「不能作畫,所以,才……」


  依靠老男人養活自己。


  「沒關係,」曾黎彎了唇,神情豁然,「天無絕人之路,上帝把你面前的門關上了,同時也為你敞開了一扇窗,我不一定要靠作畫來養活自己。」


  那麼依靠男人包養嗎?

  這句話,墨之謙差點脫口而出。


  抿了抿唇再次的垂了眸子,一晚上,墨之謙似乎有些不敢面對曾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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