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系統那種不科學的東西，是不可能在都市中存在的
不死心的再次用力嗅了一下，還是沒有在這兩碗陽春麵上聞到任何的味道。
一時間，兩人的面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完了，老哥裝那麼狠，現在做出來這麼一碗連路邊攤都不如的陽春麵，會不會輸的太慘？」
想到剛剛林天那樣的貶低店老闆，由己度人，林思思就想，一會她家哥哥會不會受到店老闆更加殘忍的羞辱？
而相較於林思思，店老闆的心思卻更加的複雜。
一方面，他欣喜與林天是個只會說大話卻沒有什麼真本事的年輕人。
這樣的純外行什麼都不懂，那麼對方之前把自己的陽春麵貶的一文不名，也就只能說是對方不懂行了，跟他的廚藝無關。
另一方面，他又失望於林天是個只會說大話裝逼的年輕人。
畢竟作為一個同樣有朝氣有進取心的年輕人，他還是很希望能夠遇到一個比自己廚藝更厲害的人的。
唯有比較，才能進步，高處不勝寒，站在最高點，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向上攀登的方向。
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店老闆看了林天一眼。
卻意外的發現，明明做出了兩碗連那隻被女孩抱在懷裡的叫做二白的黑貓都沒有表現出絲毫食慾的面，這年輕人面上卻滿是淡然。
就彷彿，他做的不是連貓都不願意聞的垃圾陽春麵，而是小當家中那種技驚四座，出鍋之後都會發光的神奇麵條。
一臉狐疑的看了林天一眼，在確定林天面上沒有絲毫失敗者的羞愧，真的一臉淡然的時候，店老闆的心裡越發的好奇。
是什麼，讓這個青年有著如此的底氣呢。
轉過頭看向那兩碗賣相上並不是特別出奇的陽春麵。
同樣寬度同樣長度厚度均勻的麵條，這是每一個專業的廚師都能做到的基礎。
乳白色的湯汁，是煮過麵條的開水都會有的顏色。
點綴著幾片蔥花，還是自家提供的香蔥。
飄著幾點油花，是自己店裡的小磨香油。
就這樣一碗平平無奇，看不出任何亮點的陽春麵，為什麼會讓這年輕人表現的如此淡定呢？
他的底氣何在呢？
莫不是，這位年輕人已經不要臉到了淡看成敗，輸贏不存於心的獨孤求敗的地步？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出於好奇，出於一個專業廚子的職業信仰，店老闆還是端起了那碗似乎絲毫不能引起他的食慾的陽春麵。
不，也不能說是無法引起他的食慾。
廚之一道，講究色香味俱全。
從品色上來說，這陽春麵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擺在那裡，卻總能讓他不自覺的去看，去琢磨，想要去探索些什麼。
從香上來說，雖然聞不到絲毫的香味，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總覺得有一種自己分辨不出來的氣息不斷的刺激著他的嗅覺和味蕾。
讓他忍不住想要嘗一嘗這似乎隨處可見的一碗陽春麵會有怎樣的味道。
正是遵循著這種感覺，店老闆端起了那碗陽春麵，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準備想要嘗一嘗這陽春麵的麵湯。
畢竟，先喝湯麵更香嗎！
而在店老闆端起一碗陽春麵的同時，不知道出於一種怎樣的心裡，林思思也同樣端起了另一碗陽春麵，輕輕的嘗了一口湯。
一口麵湯下肚，兩人面色上同時一怔。
這麵湯.……這味道.……
似乎……真的沒有任何的味道啊！
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仍舊一臉淡定的林天，兩人都有些摸不準林天如此自信的底氣何在了。
只是，就在兩人想要對這碗陽春麵共同的做出不好喝的評價的時候，卻又同時一愣。
似乎，也不是沒有味道。
細細的品味了一下，那剛剛入口的麵湯，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回味，讓剛剛吃飽不久的兩人，又都覺得腹中飢餓，有一種想要把這碗面吃掉的衝動。
遵循著身體的本能，兩人低下頭又喝了一口湯。
第二口，比第一口似乎又多了幾分回味，同時，似乎也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不自覺的拿起一雙筷子，店老闆夾起一縷麵條放進嘴裡。
細細的咀嚼，似乎沒有任何味道，又似乎覺得很好吃。
再夾起一縷.……
如此，不知不覺，當不知第幾次伸出筷子的時候，店老闆竟然驚訝的發現，那一碗陽春麵竟然讓自己吃完了。
而整碗面下肚，他依然沒有嘗出這陽春麵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只是心中有一種感覺，這樣的面，再來二十碗他也吃得下。
將碗里的麵湯一飲而盡，轉過頭再看著林天那一臉淡定悠然的神態之時，店老闆臉上已經掛上了濃濃的驚駭。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傳說，當食物的味道達到極致之後，會如同無香無色無味。
並不是食物本身沒有品相，沒有誘人的香味，沒有讓人味蕾爆炸的爽感。
而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超出了人本身所能理解的極限，因此讓人的感官下意識的忽略了那種味道。
但味道本身，確實真實存在的，且能夠引發人身體進食的本能，讓人慾罷不能。
就如同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當食物本身的味道達到極致之後，同樣會變得「無味」。
這個無味，不是返璞歸真，也不是香味內斂，而是味道達到了另一個讓人無法理解所以本能的忽略了的地步。
存在，卻讓人無法明確的感知。
面對店老闆面上的驚駭，林天淡淡一笑。
「你用的是廚藝，我掌握的是廚道。」
一句話，道盡本質。
藝，是為技。
道，無形無相，無色無味，卻真實存在，引人探尋，欲罷不能。
「我……」
沒有長篇大論的裝逼，沒有嘚瑟與炫耀，林天一句話，卻讓店老闆面色一僵。
「我輸了！」
「記得賭約。」
見店老闆低頭認輸，林天自信一笑，拉著自家妹妹向著店外走去。
就在二人腳步剛剛踏出門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店老闆有些迷茫的聲音。
「為什麼？」
回過頭，林天不解的看著店老闆。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你有這種本事，卻還願意忍受我那麼惡劣的態度，留下來吃我的陽春麵？」
「哦，你說這個啊。」
林天咧嘴一笑，「因為，你是有廚神系統的男人啊！」
「廚神系統？」
店老闆一臉懵逼。
「啊哈哈，開玩笑啦，系統那種不科學的東西，是不可能在都市中存在的。
對吧，廚神傳人？」
店老闆：「.……」
懵逼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