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篝火晚會

  「.……」


  李愷翻了個白眼，給這幫段子手豎起中指。


  「達撒哇咔.……」


  而在黑劍虎離開后，烏婭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與李愷說道，聲音很好聽，似乎在打招呼。


  烏婭的話李愷自然聽不懂，而且烏婭明顯不具備弟弟巴圖那樣可以和李愷交流的能力，手舞足蹈比劃了半天也無法讓烏婭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李愷只得放棄了。


  「算了，你忙你的吧，我隨便看看就好。」再次用一個「窮」字壓下購買「語言精通」技能書的衝動后，李愷繼續在山洞裡逛了起來。


  烏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清澈的眼神好奇地打量著李愷，尤其是那枚飄浮著的直播設備，對這位懵懂的原始人少女有很大的吸引力。


  「唔，看來這個山洞就這麼大了。」李愷對著鏡頭說道，又拐過一個通道后他就來到了這座山洞的盡頭，這裡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仍然是一些岩畫和象形符號，不過在岩壁角落裡留有一些動物的骨骼。


  又溜達幾圈后，感覺無趣的李愷便原路返回了，很正常的又碰上了烏婭。


  烏婭正繼續著之前的工作，認真給岩畫上色，為了避免語言不通的尷尬，李愷沒有再打擾她，準備直接離開，不過他在經過的時候注意到在她手裡居然拿著一枚粗劣的陶碗，正是他之前給庫塔等人使用的那個。


  「怎麼在她手上？」李愷暗自想道。


  本來想問一下烏婭，但他轉念一想，感覺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然後李愷便在眾多男觀眾失望地哀嚎聲中，徑自離開了山洞，並沒有把握這個與原始人少女獨處的機會。


  ……


  隨著氣溫的驟降，獸群遷徙，圖石部族的原始人也裹緊了身上的獸皮衣。


  不過由於降溫情況才剛剛開始，他們並沒有多想，仍然一片忙碌的景象。


  李愷行走在部族中，看到不少婦女聚集在一個大帳篷裡面，用骨針縫補著衣物，這是女性原始人的主要工作之一，除此之外她們還負責著採集食物、燒烤食物、養育老幼等繁重的任務。


  而男性原始人除了狩獵，還需要負責保衛部族，抵禦猛獸襲擊等任務，不過也有少數女性原始人會參與到狩獵當中，並不是絕對。


  此時在女性原始人忙碌的時候，男性原始人也沒閑著，正在四處收集著木柴，摞在部族中心的一片空地上，堆得老高。


  看到這個情形，李愷感覺今天晚上他們可能要舉辦某種儀式或者盛會。


  時間飛快，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氣溫也變得更加寒冷，這個時候不用李愷解說，所有人都看出這群原始人正在準備著一場篝火晚會，因為大堆的木柴和猛獁象肉堆放在空地上面，原始人也都陸續從住所中走出，聚集過來。


  轟～！


  夜晚，篝火燃燒，大堆的木柴形成一團熊熊烈火，火勢衝天，幾乎映亮了半邊天空。


  「喲～！」


  圖石部族的原始人們聚集在空地上，足有上百人，雖然他們仍穿著破舊的獸皮衣，但身上卻多了很多貝殼、石珠以及骨器等裝飾品，臉上還塗抹了彩繪，似乎這是一個盛大的節日。


  他們圍在篝火旁，又蹦又跳，興奮地叫嚷著，臉頰被火光映得通紅。


  「烏圖開，嘎索！」


  就在李愷旁觀著正在進行的篝火晚會時，巴圖的聲音傳來，身上同樣掛滿了裝飾品的巴圖大步跑到李愷身邊，咧嘴傻笑著。


  「看把你高興的，有人要給你介紹個媳婦嗎？」李愷笑著調侃道，摸了一把巴圖的腦袋，巴圖雖然是個原始人，不過他仍把巴圖當做弟弟來看待。


  巴圖自然聽不懂李愷的調侃，不過拉起他的手就往篝火那裡跑。


  尋常原始人可能會因為李愷與黑劍虎親近而感到敬畏，庫塔更是將其奉為神明使者，一見面就想跪伏，但好在巴圖對他並沒有這種隔閡了，似乎把李愷當成哥哥一樣親密。


  在巴圖的拉扯下，李愷也沒有拒絕，便跟著他走過去，黑劍虎也隨即跟上。


  「烏圖巴！」


  而在黑劍虎出現在篝火旁時，所有原始人都歡呼起來，興奮地大叫著。


  「吼～！」


  不過他們的臉上、身上都塗抹著彩繪，大晚上看上去頗為嚇人，不僅把觀眾嚇了一跳，連黑劍虎的渾身毛髮都不由乍了起來，口中發出低低地嘶吼咆哮。


  李愷眼疾手快，連忙安撫了黑劍虎一番，這才沒讓黑劍虎在受驚之下做出攻擊舉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好熱鬧的篝火晚會」


  「這是相親大會嗎」


  「666，怕不是篝火晚會，而是獻祭儀式，說不定要把我愷火化，獻祭給神明了」


  「哈哈哈，還真有這個可能」


  「某主播直播自焚，吸粉千萬」


  「卧槽，細思極恐」


  「小愷：我讀書少，你們別tm嚇唬我」


  一幫觀眾興緻勃勃地討論著，全然不顧李愷已經嚇到發白的臉色。


  「嗚～！」


  就在這時，低沉的號角聲忽然響起，讓全場的原始人都安靜了下來，片刻后，一陣如同鼓聲的音調響起，有人在有節奏地敲打著，透出一股原始神秘之意。


  李愷四下觀望，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他看到在篝火一側的地方，頭頂著鹿頭的薩滿巫師正在敲打著手中的骨器，口中則念叨著生澀拗口的古怪腔調。


  在她身旁，站著同樣戴滿了裝飾品的烏婭，火光映襯下，透著一抹異樣的美感。


  「嗚～！」


  所有的原始人都在號角聲中，隨著薩滿巫師的聲音低聲念叨起來，透著一股原始蒼涼的感覺，讓原本正在嬉鬧吐槽的觀眾忽然安靜下來，聆聽著由原始樂器發出的縹緲之音，彷彿連靈魂都得到了洗滌。


  李愷也陷入到一個奇妙的境地之中，就像自己也化身為一名遠古先民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后，薩滿巫師停止了動作，原始人的喃呢聲也逐漸止息，李愷和直播間的觀眾這才清醒過來。


  這時李愷發現在篝火後面的木架上，不知何時居然升起了一副由苧麻編造成的巨大畫卷，一頭栩栩如生的黑色劍齒虎正紋畫在上面，背生雙翼，周圍有雷霆落下，與下午時李愷在山洞中所見的岩畫一致。


  不過看上去這幅畫卷有些年頭了，畫像已經嚴重褪色，剝掉了很多。


  「原來在這個時期人類已經可以在麻織物上作畫了。」李愷驚訝道，不過很明顯，這幅畫卷並不能久存於世，或者這才是現代人沒有發現的原因吧。


  而這時他也終於明白了這次篝火晚會的目的，這正是圖石部族的原始人為他們的圖騰信仰舉行的儀式，接下來估計就該上祭品了。


  「嘿呦～！」


  不出李愷所料，李愷的這個想法剛閃過腦海，庫塔一行七八人邁著沉重的步子從黑暗中走來，他們抬著一個用粗長樹枝做成的架子，在架子上盛放的則是一顆鮮血淋漓的猛獁象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