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親密接觸(求首訂)
馬車已然在侯府門口停下。然而浚息和奚曦一直沒有出來馬車,黑甲衛的統領青崴也不敢出言去請。
馬車已停下好久,奚曦仍然不見出來,阿穗忍不住要上前掀簾,楚瀚,陡然一把將阿穗的手拽住,目光示意阿穗別去。
阿穗莫名其妙,心繫奚曦的楚瀚卻是聽出,馬車裡的氣息,有些不正常!
一時,黑甲衛的統領青崴驚愕凝眉,眸光往馬車一轉,顯然也是聽出。
青崴示意候在馬車外的所有人,悄然離的馬車遠一些。直到肉耳聽不到裡面的聲息。
……
馬車裡,奚曦面色蒼白,呆若木雞地背靠著車壁坐著。
她不想去回想她剛剛做了什麼。
她也不願屈從,她也反抗過!可是虞浚息將她禁錮在他懷裡,捏住她的手,主導,迫使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也想呼救,她也想喊人,先不論虞浚息的威壓之下,沒人幫襯的了她,此事鬧開了,丟臉的,反倒是她。
得到紓解的浚息,喘息著背靠軟墊,泛著情絲的深沉黑眸,看著他身側,臉色泛白的奚曦。
這些年來,他行事我行我素,情事上也喜歡放浪形骸的女人,床笫之間往往荒誕不羈。曦曦卻為他真心相待,他非但不敢辣手摧花,從前更有將她再養兩年不碰她的打算。快五個月了,她在他身邊快五個月了,哪怕今日難以忍耐之下,曦曦這樣替他紓解慾望,他現在事後也是小心翼翼。
浚息就著自己的下袍,去擦拭奚曦兩隻手心沾染上的污穢,他黑眸幽深看奚曦一眼,伸手握住了奚曦的手,十指緊扣的親密。
他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出聲反倒遭她嫌。他於是緊握著奚曦的手,目光幽深看著她。
他不說話,奚曦也不說話。
外面想必等很久了,浚息不得不道:「下馬車。」
「不。」他們在馬車裡耽擱這麼久,隨行都是習武之人,瞞得過他們的耳力?
奚曦肯出聲,浚息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她又是倔強逆反的口氣。浚息笑看奚曦,終於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到我身邊快五個月了。他們只怕早以為我們什麼都做過了。」
奚曦還是不願下車,聞言更是眸色羞憤地看著浚息。
浚息一笑,將奚曦打橫抱起,下去馬車。
剛剛他迫使她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又這樣親密抱她下車,奚曦羞苦地捶打著浚息,低斥道:「放我下來!」
浚息悶聲低笑,顧自將奚曦抱回玉苑的綉樓。
將奚曦放置在床上,浚息俯身,眸光幽深溫柔地看著她。
雖然只是那樣幫他紓解過慾望,還是在他的主導和強迫之下,可浚息卻有一種曦曦已是他的女人的臆覺。那種感覺,真好。
然而奚曦回想馬車裡做過的事情,此刻又置身床榻,潛意識裡,忌諱跟浚息再有親密接觸的她,卻覺得懼怕。目視著奚曦不知在恐懼煩郁什麼的眼眸,浚息不想嚇到她。見好就收。恰好阿穗終於趕了過來,進來了卧房,「我先走了。好好照顧小姐。」浚息看了奚曦一眼,又覷了阿穗一眼。
浚息走後,奚曦呆愣愣地抱膝坐在床上。
「小姐?」阿穗還是第一次看到奚曦這個樣子。南安侯跟小姐在馬車裡做了什麼?小姐被南安侯從馬車裡抱回來這副樣子?小姐失身了嗎?不會吧?那夜小姐醉酒主動投懷送抱,南安侯都沒有佔小姐的便宜。今日大白天的在馬車裡,南安侯當不至於如此急色吧?何況小姐的衣著完好,不像是跟南安侯有什麼什麼的樣子。
阿穗正要想破腦袋的時候,奚曦的眼睫動了動。
奚曦眸中掠過幽異之色,吩咐阿穗道:「打盆水來,我洗洗手。」
「哦。」
水打來了,加了花汁,又漂浮著玫瑰花瓣的溫水,泡手養膚是極好的,但阿穗只見奚曦,將兩隻手心搓啊搓,搓啊搓……
……
當晚,浚息在雪玉軒的外寢批閱過軍中摺子,不過去浴房洗浴過,一身寢衣再回來寢房的時候,他的寢房裡,卻是多出兩個女人。
「侯爺。」兩個舞姬跪地行禮。
「我好像沒有召女人侍寢。」浚息看著兩個姬人。
其中一個舞姬戰戰兢兢道:「是福伯……令賤妾……」
「下去。」浚息吩咐道:「叫福伯過來。」
「是。」兩個姬人退下。
……
「侯爺。」過來浚息寢房的福伯,有些不愉地喚浚息。
浚息從書卷上抬頭,看福伯道:「何意?」
「侯爺已有一年多沒有床笫之事了。長此以往,陰陽失調,於身體無益啊。」
「你很喜歡管人的床幃之事。」浚息氣笑道。
福伯諫言道:「侯爺打算將小姐再養兩年,可也不能不碰別的女人啊。」
「我對她們原本就沒有興趣。從前為何會召幸府中姬人,你知道。現在玉奴已逝,我不會再因為想到她在誰的身下婉轉承歡而心生嫉狂,沒有再召幸府中姬人的必要。」浚息直接道。
「可長夜漫漫,侯爺如何打發?」侯爺昨晚就因為欲求不滿沒有睡好!
「是啊,長夜漫漫。」浚息擱下書卷,起身道:「去跟曦曦培養培養感情吧。」
……
玉苑,綉樓上,奚曦將阿穗也擯退了,獨自坐在琴凳上撫琴。
白日里聽過瑾夫人的琴音,她有了些撫奏《無憂曲》的靈感。然而此刻她的心情顯然不適合撫奏無憂之曲。她游著神,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琴弦。
「心不在焉,在想什麼?」浚息手撐琴案,俯在奚曦背後,聲音低沉地問道。
奚曦受驚,琴弦「錚」地一聲顫抖著迴音,奚曦側首看浚息,失色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陣了。」
浚息俯在她的身後,高大偉岸的身體完全籠罩著她。奚曦迴避著這樣的威壓,她站起身來,退後一步,手撐琴案,面對浚息問道:「已是深夜,你過來做什麼!」
浚息覷著奚曦,她的精神有些緊張,身體也是繃緊。初入侯府,她對他嫣媚逢迎,巧笑避寵,應付他起來遊刃有餘;她毒殺他,他罰過她,她病癒后,溫婉冷漠地待他,吝惜因他而生任何的情緒,連與他有床笫之歡也無所謂,甚至激將嘲諷他不碰她。而現在?他親近她,她在驚慌害怕?
「你不會想留宿玉苑吧?」浚息身上穿的是寢衣。奚曦失色問道。
浚息判研著奚曦的神色,勾唇笑道:「你要我留下來的話,我不會推辭。」
「你不要得寸進尺!」今日在馬車裡才迫使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奚曦羞憤看著浚息。
浚息看著奚曦。今日他得了甜頭,雖然那小小的紓解慰藉完全滿足不了他,但他實在不宜逼的曦曦太緊。他是要擄獲曦曦芳心呢,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我還睡不著所以過來玉苑,你不也還無心睡眠嗎?」浚息握住奚曦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浚息隨手拿了件奚曦的外氅,拉著奚曦的手,便出去卧房。
奚曦以為浚息不過是要拉著她在玉苑逛逛,直到出了玉苑,浚息拉著她徑自往侯府大門走去,奚曦道:「我還穿著寢衣!」浚息亦是!
「有什麼要緊!」浚息笑道。
出了侯府,浚息將手裡奚曦的外氅給奚曦披上,「夜裡冷,小心著涼。」
「侯爺。」一個侍衛牽了一匹馬過來。
「好神駿的千里馬!」奚曦眼中一亮,她看浚息,「你的坐騎?」
「當然是我的坐騎,當世,也只有我能騎的它!」浚息道。
「是嗎?」奚曦冷嘲。奚曦看著駿馬,她實在是喜歡它的緊!忍不住握住韁繩,腳蹬馬登,翻身上了馬背。
「曦曦!」浚息一驚,待要阻止時,「駕!」奚曦已勒韁驅馬。
但見駿馬前蹄揚起到半空,便欲將奚曦摔將下來,奚曦俯身,身體緊貼馬背,牢牢附在馬背上。駿馬怒了,嘶鳴著揚蹄狂奔,一奔便是數丈之遠!
駿馬雷嗔電怒,魔性一如它的主人,奔跑中狂風怒號,欲將奚曦摔下馬背。奚曦在軍中長大,又有梁門密不外傳的內功護身,再烈的馬她也馴過,此番卻是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將胯下烈馬制服。心儀之物,她雖有著手段,卻斷斷捨不得如武皇一般,一鞭二錘三匕首似地馴服愛馬。但見浚息的馬驀然一揚后蹄,卻是將她摔下馬背。
眼看奚曦要落將到地上,被狂怒中的駿馬踩傷,奚曦的腰肢被一隻手撈起,奚曦被撈回到馬鞍上。浚息同時亦落座於馬鞍,勒著韁繩,擁著奚曦。
駿馬在浚息的胯下臣服安靜下來,奚曦喘息著,浚息擁著奚曦,囑咐道:「以後不要獨自騎它。汗血千里馬為西域豢養。『神雷』在千里馬中也是頭馬。只有我能騎它。」
看出奚曦極喜歡他的坐騎神雷,浚息將韁繩交給奚曦,「你來御馬。」
奚曦心中歡喜地接過韁繩,駕馭神雷,夜深街道上無人,便是快意地風馳電掣,神雷每一下奔騰都是數丈之遠,不一陣便奔出了荊州城。出得城去,神雷過溝壑而飛騰,過密林如梭電,奚曦雖未能馴服神雷,神雷更已經有主,奚曦駕馭著它,卻也有如獲至寶的感覺。
「駕!」坐擁心愛之物,風馳電掣又暫時驅散了一切的煩郁,奚曦性情本來明媚陽光,此時不覺恢復真性情歡笑了起來。
擁著心愛之人,看到心愛之人臉上的歡顏,浚息亦是歡笑了起來。
直到神雷賓士到一座山巔之上,前方已無路可走。奚曦勒馬,問浚息道:「這是哪裡?我們到哪裡了?」
「已是雲川縣境內。」
「雲川縣距離荊州,有八十餘里。」奚曦微驚。
浚息笑道:「神雷日行千里,我們出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奚曦聞言抬首望著夜空,下玄月月上中天,已是午夜。「回荊州吧。以神雷的腳程,我們還能在大雪下降前趕回去。」
「大雪下降?」浚息抬首看了眼晴好的夜空,「都已經二月下旬,天氣轉暖,今春還會降雪?」
奚曦道:「我說會降雪就會降雪。」
浚息不在氣象問題上跟占卦之術到扶乩境界的奚曦分辨,他笑道:「好,我們回荊州。你來時御馬也累了,又是午夜該困了,返程我來御馬。」
今夜,他本來是要帶奚曦去田莊看曇花一現的,不料奚曦看上了他的馬。曦曦御馬而行的方向,又與田莊南轅北轍。現在已是午夜,又遠離荊州,奚曦更預言一個時辰之後將大雪下降,他今夜是不能帶她看「月下美人」曇花一現的美景了。
返程的路上,浚息御馬行了一刻鐘,便覺懷裡的奚曦軟軟地蜷靠在他懷裡。
睡著了?
浚息低頭看去,奚曦果然已經闔目。
浚息一笑,卻是放緩了神雷的腳程,以讓曦曦好睡。
因為神雷腳程放慢,距離荊州還有十里路時,天氣陡然轉冷,大雪下降。
饒是浚息用心遮掩,還是有雪花飄到奚曦的臉上。
奚曦被雪花冰醒。
「好美……」奚曦欲伸出手去接雪花,手卻被衣物束縛住。奚曦低頭去看,束縛住她的手的,是浚息的寢袍。奚曦側首去看浚息,浚息倒沒有赤身裸體,他的寢袍還是穿在身上的,然而他卻鬆開了腰帶,敞開了寢袍,以防她受冷用寢袍裹著她,她偎靠在浚息赤裸的胸膛上!
浚息內力深不可測不懼冷,大雪下,他雖僅著寢袍,且還敞露著,他的胸膛卻溫暖極了。奚曦側身去看浚息,臉頰正好貼著他胸前肌膚,眼瞼之下,就是他大片健美厚實的麥色肌肉,鼻翼翕動,呼吸的亦是成熟男子陽剛的氣息。奚曦猝不及防心跳漏跳一拍,臉頰滾熱。
奚曦正欲側首,面迎風雪,清醒頭腦,冰冷臉頰滾熱的肌膚,一直看著奚曦的浚息,卻知機不可失,加之奚曦的嬌顏這樣親密無間地貼著他赤裸的胸膛,他已然情動,浚息驀然俯首,吻住了奚曦的唇瓣。
近日來忌諱跟浚息再有親密接觸的奚曦,如常推拒著浚息。
但浚息的臂膀,卻如鋼鐵般緊箍;適才面頰與浚息赤裸的胸膛相貼,目中所見的,鼻中所嗅的一切又沖昏了奚曦的頭腦,她尚沒來得及被風雪清醒神志,冰冷那不該有的情愫,正吻著她的,映入她眼帘的那張禍世容顏,又猶如刀削斧刻俊美無鑄,成熟男人的魅力襲壓而來……推拒浚息的奚曦,只覺雙臂漸漸無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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