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正房公主(題外必看)
並沒想到浚息因為要陪久病初愈的奚曦,今年仍舊沒有回來京城的打算,齊國京城的南安侯府,一片熱鬧的景象。
長公主蕭寶柔,親自督看著宮人掛燈籠,貼對聯,做年糕。
長公主本就芙蓉玉面,容色動人,雖年近三十,卻保養得宜,看起來和雙十年華的女子毫無區別。想到浚息今年春攻下了魏國青州,不喜她的夫君,怎麼也要回京城述職,雙十年華女子一般的面容上,更是露出久違的少女情態。
容姑姑是長公主的奶娘,看著長公主長大,此刻亦是忍不住替長公主高興道:「侯爺可算攻下了魏國主帥奚濱駐守的魏國要郡青州,魏國失了奚濱,三五年內哪找得出人堪挂帥對陣我們侯爺?侯爺今年回來京城,能好好在侯府跟公主相處了,在京城盤旋個一年半載也不是沒有可能呢!」
長公主的貼身女官如意笑著打趣:「那時候,侯爺跟公主必然已是感情甚篤了!侯爺再回去荊州,公主亦可跟侯爺同往了!奴婢早就聽聞荊州風光秀美,他日公主隨侯爺過去荊州時,可一定要帶上奴婢啊!」
容姑姑笑道:「如意你跟公主一起長大,公主不帶誰也不會不帶你!」
「奴婢先在此謝過公主!」如意對長公主福身。
長公主半嗔半笑道:「你們也知道侯爺對本宮向來冷淡,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
容姑姑輕輕一笑道:「從前是因為侯爺心繫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美玉,所以無視公主的情意。現在,那塊玉,已經隕落了!公主艷冠京城,侯爺不會看不到。」
如意附和道:「姑姑所言甚是!」
「可本宮翻年就三十了。」長公主不自信地摸了摸臉。
如意笑道:「在這京城,公主的美色若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公主的肌膚猶自年輕水嫩,那些二八少女,也得被你比下去!」
長公主笑了笑。她知道,赤芍雖是奉承,卻並未說假話。
齊國皇室蕭家,專出美人。男子俊美,女子姣美。
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金枝玉葉的她,又保養得宜,她仍是年輕貌美。
她對她的美貌還是認可的。
近三十年,她不得不承認,比她更美貌的女子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玉奴!世間男子心中的「天下第一美玉」!
御史府的那塊美玉!亦是,浚息心中的那塊美玉!
那塊美玉到底有多美呢?
好像並不該降生在凡塵俗世,好像源自於九天之上。
她連跟那塊美玉媲美的心都沒有。
那塊美玉就令她一敗塗地。美色,愛情……
那塊美玉十六年前雖然流落到敵國,可這些年,卻仍然霸佔著她丈夫的心,是她婚姻的絆腳石。
現在,那塊美玉,終於徹底地,從人間蒸發了啊!
而浚息即將回京。
長公主彷彿看到她未來美滿幸福婚姻地笑了一笑。
是時,一個內監來稟,「啟稟公主,賀畢身邊的小德子求見。」
算起來,她派去荊州循例請示浚息今年可要回京過年的宮人,今日才抵達荊州而已。賀畢身邊的小德子,便來向自己稟喜了?難道——浚息已然在回京的路上,甚至,將要抵京了?
「快傳!」長公主喜極道。
「是。」
……
長公主坐在後花園裡,覷著跪在地上,有些難以啟齒的小德子。
小德子的神態,令得長公主,甚至長公主身後站立的容姑姑和如意都有些心裡一涼。
長公主良久問道:「今年,侯爺是否仍是不會回京?」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是奉賀公公的私命,回京來見公主的。」小德子道。
長公主心裡生起不好的預感:「荊州的南安侯府,是發生了什麼,賀畢掌控不了的事情嗎?」
「侯爺……」小德子囁嚅道:「侯爺看上了一個少女。那個少女非常地美貌,傾國傾城,千嬌百媚。侯爺對她言聽計從,予與予求。前段時間少女病了,侯爺也快要崩潰了。賀公公讓奴才將此事上稟公主。」
長公主凝聲道:「如何個傾城傾國,千嬌百媚?賀畢不是擅長丹青嗎?」
小德子聞言方醒記起來,連忙從袖中抽出一副畫像,上呈道:「賀公公說。人是活的,畫是死的,此畫不及描繪出少女十分之一的美貌。」
當畫像對著長公主,在如意的手中攤開,常伴長公主左右的,容姑姑和如意,都愣住了。
「那個天下第一美玉?她不是死了嗎?」容姑姑驚駭道。
長公主縴手無力地撐著椅子一邊的扶手,她失魂落魄地道:「沒聽到這是個少女嗎?她不是天下第一美玉。」
「難道——」容姑姑豁然捂住了嘴巴。
長公主閉目。
這個與天下第一美玉有七分相似的少女,十有八九,是那塊殘花敗柳的破玉,跟敵國主帥生下的餘孽——今年春,本該死在荊州斷頭台上的奚濱長女,奚曦。那塊破玉的女兒,奚曦。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浚息,竟然偷梁換柱,將奚濱的餘孽瞞下,也不避諱,公然地安置在荊州的南安侯府!
這是欺君之罪,他不知道嗎?
浚息,他要做什麼?那塊破玉香消玉殞了,他是打算,讓她的女兒代替她跟他長相廝守嗎?
她絕不容許浚息身邊再出現勾引媚惑他的妖孽!
「備輦,」長公主睜眼起身,「本宮要進宮,去見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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