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師姐你被嚇我(二更)
李思行做好早餐,叫孫叔,雲深出來吃飯。
雲深來到餐桌前坐下,見到孫可還在,臉色一下子黑沉沉的,看上去有著十足的壓迫感。
孫可局促不安的坐在餐桌前,有點不知所措。
孫叔打了個圓場,「吃飯,吃飯。思行難得做一回早餐,趕緊吃。冷了就不好吃。」
雲深沉默不語,夾了一根油條慢慢咬著吃。
孫可氣色不好,畢竟一晚上沒睡覺。
孫叔左右看看,心裡頭也發愁。
雲深動了真怒,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勸不住。
吃過早餐,孫可主動洗碗,大家也沒攔著她。
雲深坐在客廳里刷新聞,看看今天有什麼事情發生。
孫可洗完碗出來,走到雲深跟前,一臉忐忑不安的樣子,像是有話要說。
孫叔趕緊將電視調到靜音,然後對孫可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趕緊和小雲說。一會小雲該出門忙了。」
孫可張張嘴,小心翼翼地說道:「老闆,我已經想好了。」
雲深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孫可。
孫可努力地說道:「我會和我的那些朋友斷絕關係。不過在斷絕關係之前,我想做最後一件事。」
雲深冷漠地問道:「什麼事?」
「我想保釋他們出來。」
雲深的臉色瞬間冷下去,「不可能。他們涉險以販養吸,會被關起來,不可能保釋。就算沒有涉及到販毒,也會被送去強制戒毒。不可能給你保釋。」
「我,我只是想替他們做最後一件事情,還了這份恩情。」
雲深嗤笑一聲,「你已經還得夠多。難不成你想讓我動用雲家的關係,將你把人保釋出來?孫可,你是豬腦子嗎?」
雲深真的是非常生氣,忍不住罵了出來。
孫叔趕緊勸阻,「小雲,你別生氣。孫可她是還沒轉過彎來。」
雲深笑了笑,「孫叔,你說話,我肯定要給面子。我給孫可最後一次機會。明天星期一,明天我們見分曉。如果孫可還是打定主意,要報恩,那對不起,孫可我請不起,請她另謀高就吧。」
雲深收起手機,背著書包出門。
順便叫上李思行,「師弟,你還坐著做什麼?趕緊跟我走。」
「哦!」
雲深一發話,李思行趕緊起身跟上去。
他抱歉地對孫可笑笑,這件事他真的幫不上忙。孫可想留下來,就得端正態度。
雲深和李思行一走,屋裡就安靜了下來。
孫叔連連嘆氣。
孫可巴望著孫叔。
孫叔擺手,「你別看我。該講的道理都和你講了,你自己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你好自為之吧。」
孫叔拿著水杯,外套,出門開店。
孫可獨自留在家中,一臉茫然。
她到底要怎麼做,別人才會滿意。
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深陷牢獄,卻無動於衷嗎?
孫可抓著頭髮,一臉煩躁。
雲深下樓開車,臉色陰沉沉的,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
李思行跟在雲深身邊,都不敢隨便說話。
李思行有種錯覺,一旦他說話,雲深就會化身噴火龍,一把火燒死他。
雲深上了駕駛位,李思行一臉苦逼,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姐,你情緒不穩,還是我來開車吧。」
雲深側頭,眼一瞪,李思行秒慫。趕緊乖乖地坐上副駕位,老老實實的繫上安全帶,盼著雲深開車的時候能夠溫柔點。
雲深盯著李思行,「怕我翻車?」
李思行哪裡敢承認,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雲深哼了一聲,最好沒有。
發動汽車,出了地下車庫。
上了大馬路后,雲深猛然加速,李思行嚇了一跳,「師姐,慢點,慢點。我們不做路怒。」
前方紅綠燈,雲深終於肯停下車。
雲深回頭看著李思行,皺眉,「你最近經常和悅悅見面嗎?」
「啊?對的,我經常和她見面。師姐你不是讓我替你照顧他們嗎?」
雲深頓時笑了起來。
李思行很慌,不明白雲深的笑點在哪裡。
雲深看著李思行,「想談戀愛嗎?」
李思行連連搖頭,師姐,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
雲深笑了起來,說道:「乖一點,師姐不嚇唬你。來,你告訴我,你想找什麼樣的女朋友。」
李思行好怕怕,「師姐,我們能正常點說話嗎?還有,我不想找女朋友。」
雲深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思行,「真不想找女朋友?很軟很白哦!」
師姐,你污了!
李思行依舊搖頭,堅決地說道:「不找。說不找就不找。」
「很好,不愧是男子漢。」
李思行很懵。
搞不懂雲深到底在唱什麼戲。
雲深什麼戲都沒唱,她就是心情鬱悶,想找人開開玩笑,調節一下情緒。
見雲深不開心,李思行趕緊安慰道:「師姐,你也別太生氣。孫可腦子笨,你讓她多想想,她能想明白的。」
雲深緩緩搖頭,「以她的腦袋瓜子,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想明白。她將義氣看得太重。如果她真能放棄她的朋友,那她也不是孫可。」
李思行問道:「那師姐你真要開除她嗎?」
雲深點頭:「當然。我不會讓我的隊伍里,出現一個和癮君子為伍的人。我的隊伍,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愛好,唯獨不能沾染毒品,賭博。這兩條是硬性規定,誰也沒有特權。」
李思行又問道:「如果孫可說她斷絕關係,以後堅決不和那些朋友來往,師姐會留下她嗎?」
雲深笑了笑,「你說我該留下她嗎?」
李思行小心翼翼地說道:「看在孫叔的份上,還是留下她吧。」
雲深搖頭,「師弟,你心腸善良,所以願意給任何人機會,也願意將所有人都想得好一點。但是我不一樣,我生來心腸冷硬。孫可這件事,觸犯到我的底線,而且還死不悔改,我不可能留下她。
之所以多給她一天時間,是因為今天是星期天,財務沒上班,不能結算工資。我也不想因為孫可,就把財務叫到公司去加班。人家難得休假一天,就讓她好好和家裡人玩耍。」
李思行張口結舌,沒想到雲深的套路是這樣的。
孫可慘了,觸犯了雲深的底線,說什麼也沒用。
李思行替孫可嘆了一聲,糊塗透頂啊。
昨晚上在警局門口的時候,當雲深問出那個問題,孫可就應該當機立斷說斷絕關係。這樣一來,還有留下來的可能,雲深也不會那麼生氣。
綠燈亮起來,雲深發動汽車,繼續往前開。
雲深先將李思行送回學校,然後自己也回學校。
雲深今天心情不好,怕是沒辦法靜下心來完成實驗。
所以雲深決定今天就在學校里看書,哪裡都不去。
等到明天,就把孫可給開了。
開了孫可后,她得另外添一個保鏢兼司機。
這件事雲深得仔細琢磨一下。
停好車,雲深先回寢室。
周末,鄧芳芳要打工,早早的就走了。
鍾璐和許文靜還在寢室里,兩個人慢悠悠地收拾自己。
雲深隨口問道:「怎麼都沒出去。」
「沒地方去啊!」
鍾璐對著鏡子畫眉,皺著眉頭,似乎是對自己的妝容不太滿意。
許文靜看著雲深,「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家秦大帥哥呢?沒約會嗎?」
「忙!」
雲深將書包丟在桌子上,先給自己灌了一口水。
「你家秦大帥哥怎麼天天都那麼忙。不會是有問題吧。」
雲深笑了起來,「不會有問題。他就是工作太忙,有突發事情發生,他得在現場。」
許文靜並不了解秦潛如今的工作,她平時都沒關注這些。
拿著手機刷新聞,刷的都是八卦娛樂,時政新聞,尤其是本市的這時政新聞,幾乎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
鍾璐倒是知道一點。
知道秦潛如今在市政廳上班,擔任官府要職。忙,是不可避免的。
鍾璐收起眉筆,同雲深說道:「你這戀愛談得也真夠苦逼的。」
雲深笑了笑,「他忙一點也好。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看書。很快就到六月,我的論文還沒有完稿,我也很著急的。」
鍾璐笑道:「你是學神,論文的事情,分分鐘搞定。反正我是不用替你擔心。」
許文靜一臉羨慕,「雲深,你下學期就要讀研究生,而我還在苦哈哈地奮鬥大三。讀完五年,還有三年等著我,何時是個頭啊。別等你都當了教授,我還是個苦逼的學生。」
鍾璐哈哈大笑起來,「有這個可能。雲深,到時候我們見面,得改口叫你雲教授。」
雲深哭笑不得,「你們可別捧殺我。」
鍾璐笑道:「我這可不是捧殺,是有根據的。你看,你用兩年時間,讀完了五年的課程。研究生的課程,肯定也難不住你。聽說你已經和你們學院的教授在一起做手術,我估計等許文靜讀研究生的時候,你已經畢業了,並且有了職稱。」
許文靜苦兮兮的,「鍾璐,你能別打擊我嗎?」
鍾璐說道:「我是讓你正視現實。看看你和雲深的差距,別一天到晚想著玩,多用點心在學習上吧。」
許文靜撇撇嘴,說道:「這話你還是和鄧芳芳說吧。鄧芳芳每天忙著打工,有時候連課都不上。」
雲深喝水的動作停住。
許文靜說的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雲深說道:「我沒聽我家孫叔說鄧芳芳增加了工作時間。」
鍾璐說道:「鄧芳芳是不是又找了一份兼職?」
許文靜點頭,「她找學生會的學姐,要了一份家教兼職。一個小時一百二十塊錢。」
鍾璐笑了起來,「夠高的。鄧芳芳為了錢也是拼了。」
雲深感到奇怪,「鄧芳芳不是關了手機,和她家裡暫時沒聯繫了嗎?怎麼又去找家教來做。」
許文靜想了想,才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昨天我看到鄧芳芳賣了新衣服,還賣了一雙新鞋子,今天穿著出門了。」
「哇!」
鍾璐驚訝。同寢兩年,第一次看到鄧芳芳買鞋。
是的,兩年時間,鄧芳芳只添置過少量的衣服,那還是因為京州氣候比較冷,鄧芳芳沒有一件像樣的羽絨服,這才不得已添置了兩件。
像是夏天,鄧芳芳就穿著她讀高中時候的衣服過完了。
鞋子,真的從來沒見鄧芳芳添置過。
鍾璐跑到鄧芳芳的書桌下面找,果然找到了鄧芳芳的膠鞋。
鍾璐問許文靜,「鄧芳芳買的什麼鞋子?」
許文靜想了想,「坡跟!人造皮。」
鍾璐說道:「質量好一點,那也得要一百來塊錢。鄧芳芳這是想通了,終於捨得在自己身上花錢。」
許文靜又說道:「昨天鄧芳芳除了買了一件襯衣,好像還買了一件連衣裙。」
「鄧芳芳是發財了嗎?」
鍾璐想不通,鄧芳芳怎麼突然就對自己大方起來。
以前她們出門逛街,叫上鄧芳芳,鄧芳芳從來不去。說是她買不起。
後來鍾璐和許文靜一起逛批發市場,這總買得起吧。鄧芳芳還是不去,說是沒錢。
好嘛,不去就不去。
這一次,鄧芳芳不僅買了衣服,還買了鞋子,和連衣裙。
就算質量次一點,怎麼著,也得兩三百吧。
鍾璐朝雲深看去。
雲深一臉懵,她是完全不知道。昨天她都沒在寢室,正忙著收拾雲詔。
許文靜說道:「你們說,鄧芳芳接家教,是不是想多掙點錢,改善自己的形象,給自己多添幾套衣服。」
鍾璐說道:「她早就應該給自己添衣服。從大一,她就在雲深那裡上班,每個月拿著三千塊的工資。她那麼省,一分錢都不肯多花,這兩年我估計她應該攢了一點錢。」
雲深說道:「是攢了一點錢,大約有兩三萬吧。不過過年回家,全用光了。」
「啊?」
許文靜和鍾璐都是一臉不敢置信,「幾萬塊全用光了?」
雲深點頭,「鄧芳芳和我家孫叔閑聊了幾句,說是她家裡人知道她有存款,就逼著她把所有存款全部拿了出來。過年半個月,她家裡花的每一分錢錢,全是她攢下來的。據說,她哥還拿了她一萬塊。」
許文靜一臉嫌棄,嫌棄鄧家人吃相太難看。
鄧芳芳一個女孩子,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連雙鞋子都捨不得買。辛辛苦苦攢了點錢,結果全被家裡人拿走。
換做是許文靜,非得大鬧天宮不可。
你們不讓我好過,姑奶奶就讓你們全家不好過。大不了魚死網破。
鍾璐也是一臉不可思議,「想不通鄧芳芳怎麼想的。辛辛苦苦攢的錢,全給了家裡不說,每個月還要給兩千塊。鄧芳芳是不是覺著自己是家裡的頂樑柱,全家人都要靠著她,特有成就感,特得意,特自豪?」
雲深說道:「有可能。」
鍾璐翻了個白眼,「算了,我以後不為鄧芳芳操心。純粹白操心。」
許文靜則說道:「鍾璐,話不能這麼說。那是過年時候的事情,現在鄧芳芳已經知道給自己買衣服買鞋子,說明我們操心還是有用的。一定程度上,鄧芳芳已經覺醒了,不再是任由家裡人奴役的包身工。」
鍾璐呵呵一笑,「你怎麼知道鄧芳芳是怎麼想的。她情願耽誤上課,打兩份工,也不肯少寄點錢回家。鬼才知道她是不是被洗腦了。」
許文靜笑道:「管她洗不洗腦。你們想不想看鄧芳芳穿裙子的樣子。」
鍾璐大聲附和,「想!太想了。」
鄧芳芳從來沒有穿過裙子,每天穿的要麼就是運動褲,要麼就是媽媽褲。就是那種買了布,自己用縫紉機做的褲子,開口在側面,不是在中間。
高中的時候,大家都是灰頭土臉,都不懂打扮。
讀了大學,尤其是大二的時候,大家都是整容般的改變。
唯獨鄧芳芳,還依舊保持著高中時候的風格,兩年如一日,也是苦了她了。
許文靜出主意,等鄧芳芳回來,就慫恿鄧芳芳換上裙子。
雲深說道:「還是不要了。萬一鄧芳芳害羞,我們又逼著她換裙子,她心裡頭肯定不高興。鄧芳芳鼓起勇氣改變,總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鍾璐點頭,「我聽雲深的。既然鄧芳芳買了裙子,總有一天她會穿出來。反正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她買了鞋子,不知道她買了裙子。」
「那好吧,我聽你們兩個的。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