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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能動手就別瞎叨叨

  雲詔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抽,雲深看著大皺眉頭。


  這麼年輕就開始吸煙,真不怕得肺癌。


  「我真羨慕你!」


  雲詔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雲深先是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你羨慕我?你羨慕我什麼,羨慕我從小被人拐賣,還是羨慕我差點做了童養媳,還是羨慕我……」


  「我是羨慕你活的這麼自在。」


  雲詔打斷雲深的話,「你看似從不強求任何東西,可是你卻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爸爸的愛,牧阿姨的愛,還有金錢和名譽。」


  雲深嗤笑一聲,「你光看到我得到的一切,怎麼沒看到我天天熬夜泡在實驗室的時候?怎麼沒看到我為資金髮愁,頭髮都白的了時候。我最煩你這樣的人,只看到別人得到了什麼,卻從不用腦子想想,別人在背後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雲詔張口結舌。


  雲深看著雲詔,嘲諷一笑,「娛樂圈很多人都羨慕爸爸,都覺得爸爸是靠著背景才能有今天。但是我們知道,爸爸有今天,絕不是靠的背景。他取得今天的成功,是他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甚至可以說,他能取得圈內圈外的認可,比沒有背景的導演付出的還要更多。這些別人看不到,難道你也看不到?雲詔,不要做目光短淺的男人,讓人看不起。」


  雲詔臉色漲紅,顯得很難堪。


  雲深問他:「雲詔,你長這麼大,有沒有為了得到什麼而努力過?」


  雲詔說不出話來。


  雲深瞭然一笑,「你媽媽把你保護得太好,你想要什麼,只要張口說話,就能得到。你生活中的一切,來得理所當然。你從來沒有為了得到什麼而去努力。你沒有努力過,你就沒有資格評價我。」


  雲詔丟掉煙頭,「那你有努力嗎?你努力得到了什麼?」


  雲深伸出手,似乎是想摘下星辰。


  雲深笑道:「我努力的和命運抗爭,走出大山。我努力的學習醫術,努力的賺錢,用賺來的錢辦實驗室。我每天只睡六個小時,其他時間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實驗室。有時候為了趕實驗,我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


  我努力讀書,爭取做一名好醫生。我努力做實驗,爭取幸福全人類。我努力做個好女兒,讓父母為我驕傲。我一直都在努力,從沒有懈怠。你呢,你有努力過嗎?」


  雲詔第一次感到了羞愧。


  站在三樓陽台上的雲慎,沉默地聽著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


  兒子和女兒比起來,差距真的太明顯。


  雲詔似乎真的沒有特別努力的去爭取一件事情。


  雲慎抽著煙,他在發愁。


  兒子中二年紀,到底該怎麼教育,該怎麼引導?


  雲慎希望雲深能成為雲詔的榜樣,就怕雲詔心裡頭抗拒,結果適得其反。


  雲詔板著臉,說道:「我還小,我以後也會努力。」


  「噗嗤!」


  雲深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雲深揮揮手,「好吧,你還小,以後一定會努力的。我看好你哦。」


  雲詔卻感到了難堪。


  雲深並不是真的看好他,雲深只是在看他的笑話。


  雲詔張嘴說道:「我會考上帝國大學。」


  「那就拭目以待。」


  雲深拍下天空中最亮的星,然後拿著相機回房。


  雲詔依舊站在陽台抽煙,一根接著一根。估計過了今晚,雲詔就會變成老煙槍。


  雲深睡眠質量很好,躺床上要不了幾分鐘就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雲深精神不錯。


  伸伸懶腰,外面有鳥兒在叫,叫聲很近,莫非就在陽台上。


  雲深踩著地毯下床,拉開窗帘,就看到一隻叫不出名字,有著五顏六色的羽毛的鳥兒踩在陽台欄杆上,興奮得大叫起來。


  大早上起來,竟然能在陽台看到鳥兒,雲深心情很美好。


  哼著歌走進洗手間洗漱,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雲慎已經坐在餐桌前,招呼雲深,「快過來吃早餐。廚房四點多鐘就起來做早餐,你嘗嘗味道。」


  「魚片粥!」


  雲深坐下來,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連連點頭:「好吃。」


  魚片粥真的很好吃,雲深連吃了兩碗。


  看著雲深胃口這麼好,雲慎笑了起來。


  老人們都說能吃是福,以前雲慎覺得這話不養生,如今看到雲深這麼能吃,雲慎又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能吃果然是福。


  等雲慎和雲深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雲詔才從樓上下來。


  眼睛下面有明顯的黑眼圈,顯然一晚上沒睡好。


  雲慎看著雲詔,面無表情地說道:「吃早餐吧。」


  雲詔沉默地在餐桌前坐下來,沉默地吃著早餐。


  雲詔的表情就說明他此刻食不知味,心思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雲慎微蹙眉頭,問道:「雲詔,今天你有什麼安排?你說你要報補習班,打算什麼時候報?」


  雲詔拿出手機翻了翻,「我和同學約好了,吃完早餐就去補習班。中午就不回來吃。」


  雲慎說道:「既然報了補習班,就要認真努力,爭取把成績提上去。」


  「我知道了!」雲詔有氣無力地回答。


  雲慎放下碗筷,又說道:「不要和游家聯繫。」


  這是今年,雲慎第一次提醒雲詔不要和游家聯繫。


  雲詔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目光有些驚慌不安,表情明顯很心虛。


  雲慎沒有看雲詔,他輕輕擦拭嘴角,「我吃完了,今天還有一個會要開。你們慢慢吃。雲深,車庫裡那輛紅色的車,是爸爸給你買的。鑰匙就在蘇管家那裡,你一會問蘇管家拿鑰匙。」


  雲深點點頭,「爸爸,你去忙吧。我吃完飯也要走了。」


  雲慎起身離去。


  雲詔有些茫然。


  雲慎一走,餐桌上就只剩下雲深和雲詔兩人。


  雲深差不多也快吃完了,拿出手機刷了下新聞。


  雲慎朝雲深看去,「爸爸剛才警告我。」


  雲深挑眉,「他只是提醒你,不是警告。」


  雲詔抓著筷子,說道:「外公今年七十八歲,轉眼就是八十歲的老人。」


  雲深平靜地說道:「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即便是雲家,也不能干預司法公正。」


  雲深這麼說,也是在善意的提醒雲詔,別鑽牛角尖。遊方笛註定要死,任何努力都是白費功夫。


  雲詔看著雲深,問道:「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雲深輕輕擦拭嘴角,說道:「身為未成年,就不要摻和大人的事情。傷心又傷肺。」


  雲詔問道:「你真能做到不管不問?」


  雲深側著頭想了想,說道:「做不到。」


  雲詔得意的笑了起來,原來也有雲深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雲深下一句話,又讓雲詔變了臉色。


  雲深說道:「可是你能做什麼?你是能給錢,還是能出力?即便你姓雲,在你沒做出成績之前,沒有人會賣你面子。」


  雲詔臉色發白。


  雲深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他姓雲,只是讓同齡人高看他一眼。並不能讓已經掌握社會資源的成年人賣他面子。


  更何況,京州上層圈子都知道,雲慎和游安安反目成仇。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為游家出頭。


  一是不願意得罪雲家。二是游家沒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游家,只會引來一群餓狼。


  游安安能保住自己的私產,只能說明游安安的精明算計,總算用對了地方。


  雲詔想不自量力替游家出頭,小心摔個頭破血流。


  雲深對雲詔說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雲深起身離去。


  雲詔眼睜睜地看著雲深走出餐廳。


  蘇管家在門口候著,見到雲深,就說道:「大小姐,這是車鑰匙。需要安排司機嗎?」


  雲深搖頭,「不用。」


  雲深拿著鑰匙,來到車庫。


  一看,紅色超跑,實在是太拉風,太打眼。


  雲深皺眉,這車完全不符合她的審美,也不符合她低調的作風。


  雲深將車鑰匙還給蘇管家,「這車太招搖,不適合我。管家伯伯,我還是開那輛黑色轎車。」


  蘇管家順著雲深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輛二十來萬的普通轎車。


  蘇管家說道:「大小姐,那車是廚房用來買菜的。」


  雲深不嫌棄,「正好。我就開買菜車。」


  蘇管家連忙說道:「我可不敢讓大小姐開買菜車出門,老爺知道了,該說我辦事不利。既然大小姐不喜歡紅色跑車,車庫裡還有一輛黃色迷離轎車,最適合女孩子開,一點都不招搖。」


  蘇管家趕緊命人拿了鑰匙,帶著雲深去拿車。


  果然是一輛很低調的小轎車。不過雲深知道,這車的價錢一點都不低調。


  整個車庫,除了買菜車,就沒有一輛低於四十萬的轎車。


  雲深只能妥協,開著黃色小迷離出門。


  開出鐵藝大門,上了大馬路,雲深看到了雲詔。


  雲詔沒有讓司機送他,獨自一人,準備去坐公交。


  雲深想著,要不要送雲詔一程。


  結果,一轉眼,雲深就改變了主意。


  雲深看到了游從水。


  游從水迎面朝雲詔走來。


  雲深沒有看到雲詔的外公。估計人沒過來。


  游從水也學乖了,不去雲慎家叫門,而是在公交站這裡等著雲詔。


  雲深笑了笑。


  之前她還想雲詔一程,她果然把問題想得太簡單。


  雲詔拒絕司機,不是真長進,而是和游從水約好了在公交站見面。


  雲深將車停在路邊,遠遠的看到雲詔游從水走去。


  兩個人在說話,一開始氣氛還好。


  後來,游從水突然伸手推搡雲詔。


  游從水連推三四下,雲詔終究沒忍住還了手。


  表兄弟兩人就在大馬路上打了起來。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來來往往的車輛。


  住附近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雲詔。


  見雲詔同人打架,不少車輛都慢下來,緩緩前進,觀察打架動靜。


  有人甚至還拿出手機拍照。


  要不了多久,雲詔打架,就能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過幾天,雲家大伯就要住過來,這個時候雲家最好別鬧出醜聞。


  雲深皺眉,果斷下車朝兩人走去。


  雲深很乾脆,走過去,抬腳,直接一腳踢翻游從水。


  游從水懵,雲詔同樣一臉懵。


  雲深鄙視游從水,「一個大男人和一個中學生打架,你特么要臉嗎?還有你,雲詔,大馬路上打架,你是嫌雲家不夠丟人。給我上車。」


  雲詔沒動,雲深直接將人拉走。


  到底要不要臉?


  沒見到那麼多人停車拍照。


  雲詔回過神來,老實地跟著雲深離開。


  游從水有一句MMP想說,他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果斷朝雲深雲詔追去。


  「站住,雲詔不準走。」


  雲深停下腳步,對雲詔說道:「你先上車,我來對付他。」


  「我……」


  「我什麼我。難不成你還想和他打一架。」


  雲詔看著雲深,「你……」


  「你什麼你。一個游從水就把你逼成這樣,你知道你有多丟人嗎?趕緊給我上車。」


  雲深一腳踢在雲詔的大腿上,將雲詔趕上車。


  然後雲深直面跑過來的游從水。


  能動手就別瞎逼逼,

  不等游從水說話,雲深直接一腳踢在游從水的襠部。


  「嗷……」


  游從水發出一聲慘叫,彎腰捂襠。


  雲詔坐在車裡看到這一幕,臉皺成了一團。雲深那一腳彷彿踢在了自己身上,感覺自己的襠部好痛,


  雲深再一腳,踢翻游從水。


  「再敢來雲家找事,本姑娘分分鐘教你做人。」


  游從水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雲深拍拍手,上車。


  雲深朝雲詔掃了眼,見雲詔雙腿夾緊,表情痛苦的樣子,雲深當即嗤笑一聲,「又沒踢在你身上,你做出那副樣子幹什麼?」


  雲詔趕緊分開雙腿,舒緩表情,盡量做到若無其事。


  雲深哼了一聲,發動汽車,走人。


  雲深出手利落,兩腳踢翻游從水的畫面,被人拍下,上傳朋友圈。


  然後這一天,京州上層朋友圈就傳播著雲深抬腳踢人的英姿。


  雲慎和牧離忙完了,拿出手機刷了下朋友圈,咦,這不是自家女兒嗎?


  被打的人是游從水。


  卧槽!


  游從水竟然敢惹自家寶貝女兒。


  雲慎和牧離同時給雲深打電話,然後雲深電話佔線,死都打不通。


  牧離又給雲慎打電話,「雲慎,到底怎麼回事?朋友圈的視頻你給我解釋清楚。」


  雲慎也挺著急,生怕雲深出事,「牧離,你別急。我正在打電話詢問這件事。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游從水應該沒膽子找雲深的麻煩。」


  「最好是這樣。要是女兒出了事,雲慎,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雲慎再三保證,這才將即將暴走的牧離給安撫住。


  雲慎趕緊派人調取監控,又打電話詢問誰有完整視頻。


  看了完整視頻,雲慎才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就說游從水沒膽子找雲深,果不其然,游從水找的是雲詔。


  雲深出於義憤,才會出手教訓游從水。


  寶貝女兒沒事,謝天謝地。


  雲慎又試著撥打雲深的電話,總算打通了。


  電話一接通,雲慎就問道:「寶貝女兒,你沒事吧?」


  雲深笑道:「爸爸,我沒事。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都看見了,你收拾游從水的視頻。」


  雲深恍然大悟。


  雲慎的消息也太靈通了。


  雲深差點忘記,上層圈子就沒什麼真正的秘密。


  更何況她是在大馬路上收拾游從水,當時又有那麼多人停車拍視頻,這件事肯定會很快傳播出去。


  雲深說道:「爸爸別擔心我,我一點事都沒有。」


  「你沒事就好。你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她很擔心你。」


  「好!」


  雲深掛了電話,又給牧離打電話保平安。


  通話完畢,雲深見雲詔還坐在車裡沒下車,奇怪問道:「怎麼不下車?不是要去補習班嗎?到了。」


  雲詔有點彆扭,中二少年愛面子,放不下架子。


  猶豫了半天才問道:「你為什麼幫我?」


  雲深認為雲詔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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