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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找到血教據點

  王平信守承諾,放了簡厲的生魂,然後消滅痕跡,拖延一些時間,他放火燒了觀星樓六樓,然後快步走下,在每個樓層間都放了幾顆人頭大小的炙熱火球,火勢一下子蔓延開來。


  “走水啦!”


  “走水啦!”


  “快來人。”


  “老太爺還在樓上,快來人啊,快來人。”


  慶和街李府內謫仙院中起了大火,那觀星樓火勢,院中仆人剛發現,就已經成了燎原之勢。


  府中族人慌亂的像螞蟻一樣,在謫仙院中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仆人一發現觀星樓著火,想都沒想,人就立馬衝進火場,不過他們還沒有爬上二樓,就被濃煙逼退,不過還有兩個楞頭直接衝上去的,可是沒走幾步就被滾滾的濃煙嗆倒在地上,陪葬在火場裏。


  烈火熊熊,在片刻之間就將這一座木石結構的六層高樓焚燒殆盡,轟然倒塌。


  慶和街外,王平朝懷月河方向走去,行人在街上駐足遠望圍觀,看著李府內滾滾煙火,指指點點,王平擠過人群後,道路變得寬闊許多。


  慶元城很大,這種走水的事情,一年到頭都有好幾起,就像前年時候,城中一處院落著火,半條街都燒了,幸好撲救及時,不然燒的可不止是半條街了。


  王平走出慶和街,向著懷月河走去,懷月河中有一處名叫做柳絮渡的地方,是那個陰柔男子最喜歡去的地方。


  從簡厲口中得知,這血教在慶元城的這個練氣修士,雖然是練氣七層,但是因為常年浪跡在煙花之地,快十年的時間下來,身子都虛了,人已經是半廢了。


  懷月河,綠水清波,兩側堤岸邊上有在挽水洗衣的婦人,木棍敲打著衣裳,動作不輕不重剛剛好,能將衣裳洗幹淨,不至於敲破的程度。


  白牆黑瓦的房屋,傳來甘甜的酒香氣息,這附近酒家客棧比城中其他地方要多很多,王平走在街上,就已經看到很多人,老少都有,坐在酒樓裏麵,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指點江山。


  房屋和岸邊的青草,倒影在懷月河這綠波之中,王平看著幾艘停靠在岸邊的花船畫舫裏,有穿著輕便的女子雍散地在船頭駐足。


  河中來往的幾艘花船緩緩而行,蕩漾開來的波紋,擾亂了水中的白牆黑瓦的畫作。


  其中有一艘三層樓高的花船最為顯眼,船夫在後頭撐杆搖漿,三樓上一個臉色白皙的公子哥,穿著白衣,衣襟半開,正是先前和李老太爺幾人暢飲的陰柔男子周梟。


  旁邊有位風情萬種的紅裙女子,名叫甘棠,在他身後輕輕地幫著他係上衣帶。


  船行駛在河中,河道愈發開闊,兩岸垂柳越發多了許來。


  若是在柳絮紛飛的時節,這裏春風一起,滿天柳絮猶如白雪,輕歌曼舞,絲竹飄渺,加上那依依楊柳,別有一番滋味在,引著文人


  騷客,流連忘返。


  “公子,外頭風大呢。”紅裙女子甘棠輕聲細語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甜意,幾分愛意。


  隻不過這其中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別人就無從得知了。


  操持著這生意的風塵女子,其中的苦澀和無奈,不足為外人道也。但是也有習慣了這繁華生活的人,從小入了這行,沒有別的謀生手段,已經離不開這種場合,不想再回到吃不飽穿不暖的窮困日子裏。


  趁著還有大好的年華,醉生夢死,能過一天,那就算一天,能過一年,那就算一年。


  不外乎今日陪著李公子喝酒,明朝又躺在陳公子懷中,調著絲竹,說著念想,其實都是一些客套話,能聽的進耳中,但不能放在心裏。


  懷月河的日子,是一日又一日的過去,都是為了生活,哪有什麽真情實意。


  這位白衣修士周梟,不再看著岸邊的垂柳,他轉過身來,輕輕挑著女子下巴,微微抬起,紅裙女子甘棠很識趣地閉上雙眼。


  而旁邊不遠處有一艘兩層畫舫相對行來站在船頭的王平躍起,花船船頭下壓了些,他人就站在了這艘三層高的花船上,大煞風景地站在兩人身邊,看著這兩人。


  那公子哥被王平打擾了興致,臉色不好,怒看向這個突然在船上的人,怒叱幾聲,伸手五指成爪,憑空向著王平一抓。


  王平頓感脖子周圍有靈氣收攏,是那周梟施展的法術,竟然是想把王平給活活勒死。


  這人或許是在世俗待久了,連最基礎的警惕心理都沒有,被人奉承多了,一不稱心如意,就大發脾氣,對人痛下殺手。他也不想想為什麽王平能夠如此突然地出現在他麵前。


  對於這個貪圖榮華的修士,王平眼中閃過幾分不屑。


  王平將自己靈壓爆發出來,瞬間就把脖子周圍的靈氣打散,在那個白衣公子驚訝的眼光中,幾下把他雙手雙腳打斷。王平下意識地看著這修士腰間,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照道理說應該會有一個儲物袋,不過這人腰間空空如也,竟然沒有,讓他好生失望。


  那個紅裙女子甘裳被王平爆發出的靈壓一衝,人直接暈倒在地上。


  王平看都沒看一下,提著還在哀嚎的周梟,跳回那艘兩層畫舫裏。


  ……


  沿著泗水運河順流直下,有一座名叫屏鎮的小城,旁邊有座小山,叫做南屏山,王平在逼問這個周梟後,問出了血教在虞國慶州的據點。


  為了保險起見,王平沒有手下留情,他施展搜魂術,確認了這個修士周梟,沒有什麽隱藏後,王平才放下心。因為他怕萬一這周梟被血教高層種下禁製,從而亂說一通,引他入虎口。


  王平出了慶元城後,看左右無人,從儲物袋取出一艘巴掌大的青色小舟,往天上一扔,小舟靈光閃爍,


  迎風見長,化作一艘飛舟,人一閃就到了飛舟上。


  青靈古舟升高到離地近百丈的高空上,王平就驅使飛行法器朝著南屏山飛去。


  泗水經過虞國太宗高宗兩代四十餘年的治理後,將虞國各州聯通起來後,虞國南北各地往來越來越多,經濟繁榮不說,更重要的是虞國南北穩定,以防重蹈前朝覆轍。


  虞國坐船行舟順水從慶元城出發到屏鎮,就算一路不停靠也需要近一天的時間,河道上風帆百千。


  這裏麵大的船隻,有漕運的官船,旌旗招展,通行無阻;也有行商的船隻,掛著各家自己的招牌,遇關過卡,需要交付銀錢;還有更小的船隻,像渡口載人的烏篷船,捕魚的板船,這種小船,遇到風高浪急的天氣,就不能出渡口。


  徐州銅贛縣的豪商徐柳和同幾個商人好友一起包了一艘五百料的大船,從慶州慶窯那邊進了一批上等瓷器,正想回去徐州販賣。


  已經行船了三十來天,他在船艙裏麵拿著錦布,擦拭著一尊他從同濟寺道光大師那裏求來的開光過的靈符,能夠保佑他人長命百歲,福壽連綿,這是他特意為徐州徐家老太君準備的六十大壽賀禮。


  徐家夥計提著個食盒,敲著船艙房門:“東家,東家。”


  “進來。”徐柳把靈符小心翼翼地收到錦盒中後,他起身開門說道。


  夥計提著竹編的食盒進來,依次把兩菜一肉一湯四道菜擺上桌子,最後把一大碗米飯放在上麵,碗筷擺好。


  徐柳拿起筷子,看向那正準備出去的夥計:“徐石,現在船到哪了?”


  “東家,船剛過慶元城,前方不遠就是屏鎮,過去後再走上一天就到徐州境內了。”


  聽到快到快到徐州境內後,這個急著回家的豪商臉上露出笑容,在外奔波了一年多時間積累下來的勞累,在這一刻也消散了不少。


  王平驅使青靈古舟在天空飛行了許久,一路直走,眼看下方泗水運河中的行船,他看著下方的船隻都是黑黑的一團,大小相差都不多。


  青靈古舟靈光更加璀璨,速度驟然提升一大截,飛快地越過這些船隻,一炷香後他選了一個離南屏山還有幾裏的小山停下來。


  王平在山裏麵看了看,選對方向,快步趕往,一路上他神識查探過去,不過他神識探查到了一座小山中有陣法守護之後,他連忙收斂起自己的神識。


  南屏山下,離這山最近的一個村子叫做上屏村,幾個十來歲的少年拿著柴刀,背著竹簍上了山,上山砍柴順帶看能不能打幾隻野稚野兔。


  幾個少年嬉嬉笑笑,家裏人特意叮囑他們千萬不要爬上山頂,他們笑的應道。


  南屏山山頂一上去了就回不來的事情,他們從小早就聽得耳朵都癢了。


  小時候村子有孩子調皮跑上山去,沒

  有回來,上山去找人的五個村民,上山後人也不見,可把村子的人給嚇怕了。


  在附近的縣城裏,有些練武的人聽聞這裏的奇異,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前前後後來了幾批,沒有一個出來的,從此以後這座南屏山的山頂就成了個禁地。


  但是就是這樣,時不時還有一些不怕死的人過來,尋求刺激,這些人都是一些吃飽沒事幹,閑的無聊發瘋的人。


  對於村民在山腳下砍柴火,抓一些野稚之類的動物,那都沒有發生過不好的事情。這些少年早已經都懂事了,他們最多在山腰之下砍砍柴火,絕不會上到山頂去。


  王平進山後,在樹林騰挪,人像一陣風一樣,速度很多。


  來到血教據點裏,王平謹慎很多,他施展輕身術,盡可能地收斂自己的靈壓。


  修士的查探手段可不止神識一種,王平看到山裏麵有幾個正在砍柴的少年,一個個臉色都是黃黑,手中也有老繭,腳下穿著雙破草鞋,重要的是這幾人身上沒有半點法力。


  不過為了以防這些人是血教布置在山裏麵的凡人眼線,王平在樹梢上,他加快速度,人一閃,從原地消失,發出輕微的聲響,從樹冠下落下幾片葉子。


  “二楞,三兒,有沒有感覺剛才冷嗖嗖的。”一個感覺比較靈敏的少年錢大,抬頭看著樹冠,又朝著四周轉一轉,緊張說道。


  這幾個少年中,他們知道錢大的感覺很準,這些年來,他們遇上好幾次像毒蛇野狼的危險,都是多幸虧是錢大提前警示,他們才能化險為夷。


  錢三和二愣子看了錢大緊張的模樣,他們雖然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但是也瞬間覺得背後冷嗖嗖的。


  “要不,咱們下山吧,這山可邪乎著呢!”兩人小聲提議,轉頭四處看,生怕出來什麽奇怪的東西。


  三人趕緊把砍下來的樹枝打成捆,一人兩小擔柴火,挑著快步走下山。


  王平隻是查探了這幾人沒有法力,他是沒有發現這裏有個凡人,感覺如此敏銳。像這樣的少年,十有八九身懷靈根,並且有可能身懷特殊的體質,不然憑著凡人那直覺,也察覺不到收斂氣息的築基修士,就是一個練氣期修士的靈覺也沒有那麽敏銳。


  但是可惜了這人生在上屏村這樣一個小村莊,沒有修仙者去鑒定靈根,幾十年後也和其他村民一樣,生在這裏,死在這裏。


  王平快速在山林裏騰挪前進,過了半山腰以後,他就立馬放緩速度,又朝上走了一段路。


  山頂四周都布置了陣法,王平進去後神識一掃,這陣法和普通的坊市陣法差不多,但是為了不引起陣法師的警覺,他隻能裝成誤入陣法的凡人,在陣法中左轉右轉,一副茫然驚恐的模樣,再慢慢靠著山頂陣法邊緣走去。


  山頂一間木屋裏麵,

  有幾個帶著骨麵的修士,坐在陣法之中,其中一人睜開雙眼,閃過暴戾,從儲物袋中取出個紫銅鈴鐺,搖晃起來。


  屋外兩個身穿著赭色衣裳的血教弟子,推門進來,看坐在郝陣師周圍的骨麵人,眼中閃過驚恐,強做鎮定,沉聲問道:“郝陣師,傳喚弟子有什麽事。”


  “山下陣法西北方位有隻蟲子進來了,去解決掉他。”郝陣師聲音尖銳刺耳,兩個弟子聽完後就趕緊出門。


  看著這兩個教中弟子出門,郝陣師又說了一句:“記得把屍體給我帶上來,我的小蟲子最近餓壞了。”說著他又不自然的冷笑起來,驚的那兩個弟子一身冷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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