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修煉無歲月
練功室裏麵,陣法籠罩住整個房間。王平控製這兩隻火鴉,衝撞在練功室石壁上,爆裂開來,如此幾次後,練功室陣法靈光閃爍,最後消失不見。
王平剛才拿出來的十幾顆下品靈石,裏麵的靈力已經耗盡,他很滿意這火鴉罩釋放出來的火鳥術威力和激發的速度。
而這個火鴉罩具體的防護力,王平暫時還不得而知。
王平不知道自己這次花了多久時間,他出來後那兩株小樹還是一樣絲毫沒有長大,他在上麵看不到過了大概多少時間。
他走到外麵,那兩塊巨石邊上的樹木,其中有一顆他來的時候隻有他手臂粗,現在粗大了好一圈。
王平低頭摸著這棵樹樹皮,心想看樣子自己在洞府中,修行火鴉罩,所用的時間怕是有好幾年。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王平剛出洞府時候就發現了,他已經施展神識掃過,有兩人,不過是砍柴的農夫,普普通通的凡人。
一個是比較年輕的黑臉少年,肩上挑著兩大捆木柴,走在前頭,他身後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村民,看樣子是五十來歲,不過一般村民風吹日曬的都比較顯老,那人實際年齡應該是四十來歲左右,那人和黑臉少年一樣也是挑著木柴。
兩人走過來,那年紀大的村民看著王平吆喝道:“誒,前麵那個後生,天不早了,咋還不下山,晚上山裏蛇蟲可多了去了。”
兩人又走了幾步,發覺王平仍舊站在那裏,那年紀大的村民還以為王平是迷了路,好心的吆喝道:“後生,要是迷路了,就和我們一去下山去。”
看那村民心底不錯,王平雖然想回去宗門,但是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反正都應該已經過去很久了。
王平遠應了聲好,人就跑了過去。
路上的時候,王平問了兩人今年是幾年,他進洞府修煉的時候是齊國元光十三年,可惜這兩人根本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不過兩人說村口前幾天有衙役過來貼了一張告示,那裏就好像有什麽元光的。
兩人不識字,隻是聽衙役念告示的時候,有點印象。
王平順口問那告示說了什麽,這兩人自然不可能把告示原原本本背下來,隻能講一個大概來,無非就是作惡多端的黑虎幫已經被官府剿滅了,隻不過那黑虎幫的大頭領人沒抓到,官府過來通知,如果有發現那人,一定要報官,有私藏要犯的,全家遭殃。
兩人一人一句講著,臉上露出懼怕的神色,不過又帶著幾分高興,那黑虎幫終於被官府剿滅了,以後大家有好日子過,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睡不著覺。
至於那黑虎幫的頭子誰敢私藏,這十裏八鄉的村民一個個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王平跟著兩人下了山,又沿著土路走了好長一段,最後過了一座小橋,三人
走了十來裏的路,才到了村子。
王平在村口土牆上看到那張貼的告示,白紙黑字,旁邊還貼著一張畫著絡腮胡子男子頭像的緝捕令,上麵的賞金還不少,足足有五百兩銀子,實在是大手筆。王平掃過一眼那黑虎幫大頭領黑心虎的頭像後,看向告示左下方,那裏寫著日期,元光十七年七月九日。
王平立馬在心裏算了一下,原來自己已經在洞府中度過了四年有餘,超過了宗門金丹修士紀岐師叔給的時間。
王平皺眉,想不到自己修煉火鴉罩所花費的時間那麽久,原本定下來的三年時間都不夠。果真是修煉無歲月。
王平感受了自身丹田的法力,四年的時間,在幽火煞井裏修行功法,期間都是胎息狀態,沒有青銅燈的輔助,自身修為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達到築基二層,王平估算自身丹田中的法力,再苦修大半年時間,他應該差不多能進階。
王平咧嘴苦笑,自從他築基到現在,時間滿打滿算也過去了八九年,前麵時間是因為沒有築基功法的原因,即便有青銅燈輔助修行,修為增長也沒有太多,《紫玄禦火決》終究是練氣期功法,對王平這樣的築基修士來說,是用來積累法力,慢了幾分。
在中間一年多時間,王平將自身《紫玄禦火決》法力,轉修成《火鴉訣》法力,修為幾乎沒有增長。
但是後麵修煉《火鴉訣》幾乎是不眠不休,修煉了四年多時間。
王平搖了搖頭,修行路是一步比一步難走,他現在還隻是築基初期而已,要是築基中後期,豈不是耗費的時間要更久。
走在前頭的那兩個砍柴的村民,看到王平停下來看告示,見王平又是苦笑,又是搖頭的,還以為是讀書人看書都是搖頭晃腦。
村頭光著屁股的孩子有十來個在亂跑,看到村子有陌生人進來,都圍著王平,膽子大一點的直接盯著王平在笑,膽子小的躲在大一些的孩子背後,時不時地探出頭。
村子裏,坐在老樹下的上年紀的村民不多,隻有兩三個頭發發白,牙齒都沒有幾顆,笑著看著那些孩子。
王平大步走上前去,孩子頓時散開來。王平走到那兩個砍柴的村民身上,向他們辭行,走的時候,在他們衣兜裏麵,神不知鬼不覺地各放進了一小塊碎銀子,當做自己酬謝他們的好心好意。
現在天色快晚了,自己再不走,若被村民留宿在家中過夜,那自己修煉也不方便。
王平快步離開了村子,速度可比剛才三人行的時候快了很多,出了村子,王平自己走了幾裏地後,看左右無人,就驅使飛行法器衝天而起。
飛行了一會兒後,天邊那一輪紅日已經大半落下了山,隻剩下黃昏餘光,遠處景色也漸漸沒入夜色中。
王平也降落在一片山林裏
麵,把自身神識發散出去,尋找能休息的地方,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山洞樹洞之類的地方,不然自己隻能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過了一會兒,王平收回神識,饒有興趣地看著前方,想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施展斂氣術和隱身術,把自身氣息都隱藏起來,片刻之後,王平就趕到了剛才神識查探到的地方。
王平輕輕落在樹枝上,看前方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少年,手持著一把三尺青鋒長劍,與一名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鬥在一塊。
王平遠遠一看,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形似剛才他看過那公告上的那人,名字叫做黑心虎的黑虎幫大頭領。但是更讓王平感興趣的是那個少年,和背著手在一邊觀戰的一個中年人,兩人都是王家族人。
這個中年人,王平認識,叫做王同忠,和自己父親王稟山是同一輩人,不過血緣關係不是很近。王平連神識都不用施展,望著他身上隱隱露出的靈壓,就知道王同忠現在是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
而那個少年王平不認識,想來也是,自己從十六歲加入白馬宗以後,到如今也有十幾個年頭了,那時候這個王家少年可能都還沒出生。王平心中感慨,想不到一晃多年,自己連族中的新一輩都不認識了。
王平看著那少年,少年生死搏殺的經驗明顯不如那個絡腮胡子的黑虎幫大頭領,不過少年仗著手中長劍鋒利,占了兵器厲害,和這個黑心虎強盜頭子鬥得不相上下。
那黑心虎也是顧及在一邊觀戰的王同忠,這個當了多年黑虎幫大頭領的黑心虎對王同忠是咬牙切齒,同時他心中又是惴惴不安,他想到剛才自己已經快擺脫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追擊,但是就是這個少年人的長輩,身形好似鬼魅,一晃眼就出現在自己眼前,衣袖輕輕一揮,他就像被一陣大風卷退,蹭蹭蹭地倒退了十幾步,卻沒有受到半分內傷,顯然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黑心虎在江湖中闖蕩了那麽久,瞬間就想到了一些大家族中的做法,把他當做一塊磨刀石而已,旁邊那個中年人武功太高了,怕已經是傳說中的先天境界,自己遠不是對手。
他心中好似沉石壓底,為今之計隻有打敗那個少年人,再用以挾持離開,他才有活命的機會。隻不過對方少年長劍鋒利,黑心虎這黑虎掏心爪可還沒練到刀槍不入,他自己隻能仗著經驗豐富與少年爭鬥。
王平仿佛看到自己以前模樣,身形一閃,不再隱藏,人瞬間出現在王同忠丈許開外,王同忠原本智珠在握的表情,看著王世平這個身穿白衣的修士,不知道這人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他竟然毫無察覺,一時之間他臉色大變。
他周身法力激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手按在儲物袋上,下
意識地與王平拉開距離。
王平知道自己嚇著了他,笑了笑開口道:“這位族叔莫怕,我也是王家人。”王平語氣緩和,抬手拿出一麵代表著王家長老身份的令牌出現在王同忠麵前,同時築基氣息迸發出來,其中蘊含的可怕靈壓沒有朝著王同忠壓迫而去,王平把靈壓控製在周身三尺內。
王同忠可以明顯感覺到王平發出來的靈壓,氣息淵深,明顯是築基期的修為。他也明白,如果王平想對他不利,那自己早就沒命了。
王同忠雙手接過令牌,他也知道家族中多年前出現了一個宗門築基修士,原本他還通過家族玉簡,記得王平模樣,隻不過多年來他看都沒看過王平一麵,一時間沒有記起來,如今一看,麵容輪廓大部分一樣,隻不過膚色太多白皙,沒有多少血色。
王同忠也放心下來,臉上露出笑容,輕鬆了很多,他對著王平施了一禮,這是低階修士對於修仙界中前輩的禮節,和族中輩分無關。除非是兩人血緣關係極其親近,如同父子兄弟姐妹這等,才不必要如此多禮。
“啊!”王平眼角餘光一直關注著那個少年,剛才那個黑虎幫大頭領趁著王同忠和王平兩人談話的那短短時間,攻勢更加猛烈,王家少年看到王平這個白衣修士出現,以為是要對他忠伯不利,找到機會施展符籙,動作變快了許多,找了黑心虎一個破綻,朝著對方胸口刺了一劍,一道血箭隨著長劍快速拔出而噴出,這個黑虎幫的強人頭子發出痛苦的叫聲。
那人麵露絕望,又帶著幾分癲狂,不管不顧身上的劍傷,從懷中取出一個瓶身刻滿符籙的瓶子,扒開瓶蓋,對著瓶子噴了一口血。
頃刻間一股寒氣帶著怨氣衝天,把那個黑虎幫黑心虎包裹住,他身邊幾丈,都布滿冰霧白霜,從瓶子裏衝出來一頭又一頭毫無神智的癲狂怨靈,不斷從他的口鼻中鑽入,占據他的身軀,不消片刻,黑心虎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眼珠子翻白,毫無感情盯著那個王家少年。
王家少年橫劍,身上發出靈光想擋住衝過來的冰寒怨氣。
這時候王平比王同忠動作更快,一個靈力護罩罩住少年,幫他擋住了那怨氣。
王家那少年不過練氣一層,王平怕他抵擋不住,就及時出手救援,這種情況就不要非得等到族中後輩命懸一線。家族讓年輕一輩弟子去曆練,是為了培養他們的心性,而不是讓他們送死。
王平眼中靈光閃爍,透過那白茫茫的冰霧,看到從那個刻滿符籙的瓶子中湧出上百個隻怨鬼,在那個黑虎幫頭領黑心虎身上進進出出,黑心虎的身體如同氣球水泡一樣鼓起來,手腳關節發出哢哢聲,不自然扭轉,最後這人四肢指節,彎鉤抓地,身子前端壓低幾分,背部高高拱起,如
同夜裏眼睛發綠的黑貓。
最後那黑心虎上下顎張得老大,竟然吞下那刻滿符籙的瓶子,氣息更加詭異幾分。
王同忠隻慢王平一步,即使沒有王平在,遇到這種情況他也能護得住少年。
對麵的黑心虎發出刺耳的叫聲,四周剛剛歸巢的小鳥直接被音波震死的不知道多少,較遠處的鳥獸則是零散驚起,王家少年五官扭曲擠在一塊,忍不住捂著耳朵,而王平與王同忠兩人則根本不受影響,王同忠把少年帶到一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