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年
而碧緣山的這五個管事也正是因為此事才來找王平的。王平這七天來煉製丹藥所用的茶葉都來自第三塊茶田,製作二等靈茶的茶葉也多來自這塊藥田。
不是說隨便采摘的茶葉都能製作上好的靈茶,二等靈茶所用的茶葉都要是靈氣最為充足的那一小部分,這和王平煉丹所用的靈茶葉一樣。
王平這邊用的多了,製作二等靈茶的茶葉就少了,起初時候,是在田裏麵勞作的茶農看到一個年輕的修仙者在茶田裏麵采摘茶葉,一次兩次,茶農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哪敢上去阻攔王平。
他們隻能去稟告給上頭的管事,那五個管事一聽,還以為是有人過來偷茶,就連忙趕過去一看,原來是王平這個守山人。
後麵幾天,王平天天來采集茶葉,實在是趕時間,就直接拿茶農采集好的茶葉,因為王平發現這些老茶農采摘下來的茶葉品質不錯。
雖然茶農沒有資質修仙,是一個普通凡人,看不到茶葉上蘊含的靈光,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來,年老有經驗的茶農采摘的茶葉有九層是富含靈氣的好茶葉。王平除去茶農沒有靈氣的茶葉,這樣一來更加節省時間。
一天兩天還好,可是王平一直采摘到了第七天,這五個百草園管事實在坐不住了,一個人又不敢來找王平,就五個人一起來到王平庭院中。
他們發出傳音符,那時王平正在房間中煉丹,本來已經有點感覺的他,被傳音符穿過房間陣法時,被那輕微波動驚擾到,以致於煉丹失敗,他隻從丹爐中得到兩顆橢圓丹藥,其他都化為黑灰。
王平怒氣一下就上來了,臉色難看地接過傳音符,神識一掃,就出了房間,那五人正站在院中等候。王平雖然強忍怒氣,可臉色依舊難看,他問那五人到底所謂何事。
年紀大的練氣三層老者最先開口,也許他們修煉的資質不好,可做人精明,那一雙眼睛那是透亮透亮的,五人一看王平臉色不好,就立馬把事情原委說清楚明白,他們說的極其委婉。
王平僵著臉,與他們討論了一會兒,自己心想著他煉丹像是入了魔一樣,自己這七天來煉丹用掉的靈茶葉數量可不少,怪不得這五人擔憂完不成宗門的任務。
這其中五個管事也有些為自己那份收成考慮的原因在。
黃臉老頭在的時候,在交付了宗門任務後,碧緣山上二階靈茶園多出的都歸黃臉老頭,剩下的小部分黃臉老頭和這幾人是三七分,黃臉老頭三,他們五人七,王平接管後,規矩也沒有變。
當王平在第三塊茶田大量采摘茶葉的時候,他們五人的利益受損更大,因此這五人才忍不住過來。
最後王平允諾來年剩下的小部分靈茶分成他少分一份,變成二八開,如此一來這五個管事說了
幾句客套話後才心滿意足離開。
……
對於來年少了一份分成,王平還不怎麽覺得可惜,他那二階靈茶園才是收成的大頭。他生氣的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感覺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把半杯茶又端起來喝下,靜靜坐在竹椅上平複心情。小院子外的樹林樹梢上有幾隻鳥兒現在上麵嘰嘰喳喳。
王平足足坐了半個時辰,把自己這七天時間裏煉丹時候隨手記載在玉簡裏的問題拿出來,一條一條看下去,思索著應該如何煉丹,他哪一步的煉丹是錯的,是為什麽出錯。
平複好心情後的王平,起身回到房間裏麵,把煉丹爐裏麵的丹藥灰渣清理幹淨,把煉丹爐收進儲物袋裏麵。
王平決定休息一下這幾天來高強度的煉丹,給他的不止是快要空掉的儲物袋,還有那漲痛的頭腦,神識也很疲累。
拿出青銅燈,王平修煉一夜,無話。
……
王平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麵,也就偶爾煉製下丹藥,保持手感,其他空餘時間都在和附近的五個管事或者茶農學習炒茶。
他在為著來年那一塊二階靈茶園做準備,王平想著這塊四分地的茶園,他從采摘到炒茶通通學了一遍。隻待著來年開春時候,王平就要自己製作一等靈茶。
如果他自己手生,導致一等靈茶產出變少了,那虧得就是自己。
也許是心平氣和的原因,王平竟然練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瓶一階下品茶丹,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時間推移,王平在碧緣山中也過了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裏,王平按時定量向宗門交付茶葉,自己也慢慢積累了一些靈石,煉丹方麵成功率也提高了許多,起碼有時候能煉製出來幾顆一階中品茶丹。
王平修為在他來碧緣山第二年的時候,突破到練氣八層,又經過了一年時間的積累,在這期間王平煉丹的成功率上去了一些,在丹藥的幫助下,王平的法力離練氣九層就差了一點點。
這三年時間裏麵,白馬宗前麵被收在掌門莫鍾義一脈下的雷屬性靈根孩童和在金丹女修門下的冰屬性靈根修士,這些人的名聲也開始在宗門中傳起來。
這些,王平都不知道,他這幾年一心撲在修煉和煉丹。
旭日東升,晨曦破曉。
碧緣山上下了一整夜的雨,細雨綿綿,已經下了好幾日的梅雨,今日這天才放晴,天氣微涼,小院外的老樹下青草葉上,水珠點點,倒映著王平離開的身影。
雨後初晴,這山中濕氣仍是很重,王平穿戴著鬥笠蓑衣,背著竹簍,一大早踩著飛行法器,上山去巨石底下的二階靈茶園忙活了許久,采集二階靈茶葉。
今年靈茶得了蟲害長勢一般,王平上繳完宗門定下來的十五斤一等靈茶後,二階靈茶園中能達到
製作一等靈茶靈氣標準的茶葉剩的比往年少了許多。
王平從淩晨忙活到眼看辰時要過去的時候,他就停下來,采摘二階靈茶葉要在辰時以前,辰時後太陽升起來,氣溫變高以後,采摘下來的茶葉品質會低一點。
他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抹,取出一個玉匣子,把竹簍裏麵還青嫩的靈茶葉全部裝進去,用靈符封存,驅使飛行法器離去。
炒茶的手藝,王平已經很熟練。他一回到小院,就立馬開始製作靈茶。
……
三天後,在流雲坊市一間店鋪靜室裏麵,一個身材臃腫,肚子像有了七個月身子的店鋪掌櫃,粗大有肉的手掌,粗短的手指拿著根古木茶匙,從一隻雕花玉匣子裏,取出一些茶葉來,先拿了一根放在嘴裏嚐了嚐,眼睛一亮,把茶葉吃下後,看著坐在旁邊的王平。
“林道友帶來的果然是好茶,不知道道友這次出手多少?”
旁邊的王平化名林平,他控製著臉上麵部肌肉變化相貌,加上用藥水塗麵,又硬生生把身高縮了兩分,化為一個矮小臉瘦的黑臉修士,三十來歲的模樣。
王平聲音低啞說道:“五斤。”
那胖掌櫃眉頭明顯一皺,眉毛鼻子眼睛像是擠在一塊:“林道友,怎麽今年才這一些,可比往年足足少了七成啊。”
“今年得了蟲害,幸虧處理的及時,不然連這幾斤都沒了,拿什麽來賣給風掌櫃。”王平一臉唏噓,今年突如其來的茶蛾蟲吃了許多茶樹幼芽。
胖掌櫃臉上也立馬表現出惋惜的神情,同情的安慰了王平幾句。
隨後,那胖掌櫃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杆小秤,當著王平的麵稱好茶葉重量,的的確確五斤,接著正想拿出靈石給王平。
王平卻是打斷了他:“風掌櫃請稍等下。”
“林道友怎麽了?”那胖掌櫃手上動作一頓,問道。
王平這三年來在碧緣山修行,每年也沒什麽花銷,有空時候去山裏麵,采集些靈藥,雖說都是一些常見的,價格不高,但是日積月累也賣了一筆不小的靈石。
還有狩獵些一階下品中品的妖獸,三年來也殺了十來隻,皮毛鱗甲血肉骨頭,自己留了一些材料,其餘的王平全部賣了出去。
最主要的還是碧緣山百草園的茶葉,一等靈茶前兩年收成不錯,其他二等三等的也不少,就算是今年一等的少了點,那還是有賺的,沒有虧本以致自己掏腰包補給宗門。
王平這三年的茶葉除了自己留了一些,和回平崖山時候留下一部分外,其他的大部分都賣給了流雲坊市香茗居,過手的都是這個風掌櫃,是他的老熟人了。
當然這位風掌櫃見到的王平,都是王平經過喬裝打扮後的樣子,兩人合作的還算愉快,一年兩年下來,王平在香茗居賣出的茶葉也是一筆不小
的靈石,雖比不上築基期的修士,但是在練氣期裏麵算的上是有錢人了。
這香茗居沒有動什麽歪心思,老老實實做生意,王平也不想再麻煩去找別家,省得橫生枝節。
至於為什麽要喬裝打扮,那是因為有些事情隻能做不能說。
不論是白馬宗的茶山獸山或是林山礦山等等,每年都要給宗門上繳足夠的份額,但是宗門沒有說多出來或是少了要怎麽辦?所有人都守著個規矩,多出來的算自己,少的也是要自己掏腰包補上。
但是這些不能放到明麵上來,王平為了不多出麻煩,在處理這些靈茶的時候都是改頭換麵,還把自己身上所有能標誌白馬宗外門弟子身份的東西都拿著幹幹淨淨,絕不留下半點痕跡。
“在下想要購買幾件法器,不知道風掌櫃這邊能否介紹一下?看哪家店鋪實惠點。”王平想要購買幾件法器,畢竟再過兩年時間,這白芒山十五年一次的築基盛會就要開始了,古修藥園一開,進去後那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趁著還有兩年時間,王平多準備點,免得到時候喪命。
風掌櫃笑道:“這林道友可問對人了,本店裏還有幾件法器,算的上是精品,待我拿來給林道友掌掌眼。”
“怎麽風掌櫃這裏還有法器販賣?”王平每次賣完茶葉以後都是直接離開的,他還真的不知道香茗居除了茶,還有法器販賣。
風掌櫃還以為王平是開玩笑,便接著說道:“林道友不知,像林道友這樣能來香茗居品茶的修士,哪一個不是身家豐厚,有時候他們想買些丹藥法器,香茗居哪能再讓貴客多跑一趟,隻能在店裏麵多備幾件精品法器,不然豈不是服務不周到?”實際上香茗居早就在販賣法器,都是委托煉器大師們製作的精品法器。
“風掌櫃說笑了,在下哪算的上身家豐厚,不過風掌櫃口中的精品法器,那在下倒要看看了。”王平興致勃勃道。
“林道友稍等片刻,風某去去就來。”風掌櫃撐著腿起來,走起來地麵都有點震動,王平手邊的茶水都蕩起漣漪,不過王平心裏可沒有半點想笑他的意思。
這風掌櫃是練氣九層的修士,走的是體修的路子,不要以為他遲鈍,王平一年前曾經看到一個在店裏麵鬧事的練氣後期修士,對著風掌櫃叫囂。
風掌櫃雙腿在地上一蹬,大廳的青磚地麵直接是一個坑,四周裂縫像蛛網一般,那鬧事修士直接被他近身一個蒲掌扇過去,那修士隻能匆忙支起一道靈光盾,卻擋不住那蒲掌,人直接被風掌櫃扇了出去。
王平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思索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去尋找部煉體功法來,宗門的藏經閣裏麵應該是有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和風掌櫃的說一說,看他修煉的煉體功法是
否有意出售,做生意的,什麽東西在心底都有一個價錢!
也不知道這風掌櫃修煉的煉體功法是何種,自己能不能修煉,王平又想到風掌櫃是原本身材就這樣心寬體胖,還是修煉了這煉體功法後才導致如此的。
王平想著想著,那風掌櫃又邁著粗重的步子進來到靜室,王平看著麵前這一堵肉牆,瞬間打消了自己的心思。
風掌櫃進來後一屁股又坐回原處,開口道:“林道友久等了。”他說著手在儲物袋上一抹,取出一個鏤空雕花裝飾的黃梨木盒,長寬約成年人手臂長短,打開銅扣,一麵黑色的盾牌在裏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