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拚殺
王平離開寶戈齋以後,沒有直接離開坊市,反而在坊市的散修攤子上轉了一圈,他沒有買東西,就是隨意看一看,過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
那兩顆柳樹間,陣法禁製出現了一個剛好能夠過人的洞,王平一腳踏出來,此次的收獲不錯,就是花費太大,他已經接近於一貧如洗的地步了。
那羅鈞劍他已經用自己神識在上麵刻下了屬於自己的烙印,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粗使,由於沒有用自己法力進行長時間的溫養,王平還不能做到如臂揮使。
就在王平出了百泰坊市後,驅使飛行法器朝著平崖山方向飛去的時候,柳樹下又出來一人,正是那妖嬈婦人,她倚靠在柳樹樹幹上,手中卷著柳樹條,等了一小會兒後,又有兩人從柳樹下出來。
一人身材高大,身穿著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還有一人,年紀在五十來歲,眼睛犀利的布衣男子。
兩人一出來,那婦人就扔掉了柳條,抱怨了一句兩人為何那麽慢,後麵也沒有說什麽,在母蟲的帶領下,三人輪流驅使飛行法器,朝著王平離開的方向飛去。
王平不知道後麵有三人跟蹤,不過他回家心切,一路驅使飛行法器,要比以往趕路快三分,本來王平已經比三人多走了一段時間,那後頭三人追了許久仍是看不到王平人影。
那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已經麵露不耐煩的神色:“三妹,你確定是這方向沒錯?”
“就在前方不遠,青翅母蟲已經感應到子蟲了。”這是那妖嬈婦人回應。
可是三人驅使飛行法器又追了足足兩個時辰,那勁裝男子早已破口大罵,妖嬈婦人也是麵露難色,就連最沉穩的布衣男子也緊皺眉頭,他喝止了勁裝男子。
這時候日頭已經有一半落了山,王平在前方一處小山中停了下來,尋了一塊大青石,盤坐著恢複起他耗損的法力,靜靜冥思。
等到三人趕到這座小山的時候,三人在黃昏中拉著長長的身影,樹林中光線已經暗淡,三人行走無聲。
在樹林下,他們三人都釋放著輕身術,腳踩著落葉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趴在妖嬈婦人肩頭的青色母蟲發出嗡嗡聲,隱沒在山間夜晚長短不一的蟲鳴裏。
妖嬈婦人抬起手來,示意停下,那勁裝男子一路上憋著火,這時候是一臉的興奮,冷笑間還帶著幾分猙獰。
在大青石上盤坐的王平,閉著雙目,呼吸平穩,一呼一吸之間仿佛完全融進山間那參差起伏的蟲鳴裏,陷入坐忘中。
就在這時,王平盤坐的大青石忽然如同爛泥一般,王平坐在上麵整個人都快要陷進去,原本筋骨放鬆的王平人一下子緊繃起來,憑空移開一段距離,脫離了那淤泥地。
結果在王平還沒落地的時候,兩道飛行速度迅疾的青色風刃,比正
常的風刃要大上三分,朝著王平攔腰砍來,王平神色陰沉,一張原本藏在身上的金剛符在他法力激發下,化作光罩。他又立馬掏出兩張金剛符拍在自己身上。
王平剛做完這些,那兩道風刃就砍在金剛符化作的光罩上,原本能擋住三四道風刃的金剛符竟然在兩道風刃下被直接破掉一層。
王平臉色露出驚異神色。
還沒等王平鬆口氣,一把圓月彎刀在空中,刀身暗淡無光,重重砍在光罩上,原來的光罩在圓月彎刀偷襲下,剩下的兩層金剛符光罩被直接全部打破,圓月彎刀帶著餘勢飛向王平。
一柄火紅色長劍憑空出現,架在王平身前,與那圓月彎刀相互撞擊了下,火光四濺,王平在地上滑出了三四步的距離。
王平此刻臉上是陰沉如水。
他伸手一揮,三顆人頭大的火球,朝著圓月彎刀飛回去的方向砸過去。天色昏暗,火球那熊熊烈火照亮了周圍,三個火球飛去後全都打在一麵護盾上,先是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後,接著是勁裝男子釋放著護體法術,安然無恙走了出來。
“閣下是誰,為何偷襲?”王平緊盯著勁裝男子,憤然問道。
那勁裝男子咧嘴一笑:“自然是因為想殺了你。”話還沒說完,王平腳下突然有枯藤纏繞住雙腳,越纏越緊,王平用力一掙,沒有半點鬆動。
他驅使羅鈞劍,三兩下把枯藤砍斷,一手拿出靈石握在手中,不斷吸收著上麵的靈氣,一手手持著黑風旗,往前一拋,化作光罩。
接著王平連連拿出風刃符,火球符等符籙,一張接著一張朝男子臉上招呼,那人一時間被王平逼的手忙腳亂,連連後退,才厲聲喊道:“動手。”
把三分精力用來注意埋伏的人,王平知道有人在埋伏,隻不過不知道到底有幾個,畢竟剛才最先開始出手的是兩人,法力氣息還是有差別的。
“蠢貨。”布衣男子在心中暗罵,臉上沒有表現出半點來,對於這個腦袋裏麵隻裝著肌肉的隊友他很不滿。可是這布衣男子出手可沒有任何遲疑。
就在他們三人鬥法的時候,不遠處一顆大樹下,一根兩指長的鋼針在妖嬈婦人的驅使下,上麵喂著毒,發著幽藍色的冷光,趁王平不注意刺破光罩,紮穿了王平的大腿。
王平忍痛,心中暗暗著急起來。突然眼前出現了重影,他連忙甩出幾張火球符,接著拿出解毒丹,咬掉瓶塞倒了半瓶下肚,這才稍微好了些,隻是緩解了。
王平心知這樣下去,在對方三人圍攻下,遲早要交代在這裏,看著對方,那勁裝大漢隻有練氣六層,布衣男是練氣七層,另外偷襲他的人王平到現在還不知道方位。
王平把自己剩下的幾張金剛符全部祭出,然後將法力全部輸入羅鈞劍中,劍芒吞吐,
王平頂著金剛符護罩硬生生承受對方攻擊,朝著那勁裝大漢發出一道炙熱的劍氣,羅鈞劍也化為一道流光直衝過去。
勁裝大漢與布衣男沒想到王平如此孤擲一注,那勁裝大漢雖然反應不錯,可是因為法力不厚,王平竟然驅使著羅鈞劍將他一劍穿心。
這一下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兩人也沒想到自己一方的勁裝大漢竟然一招被秒。
王平衝過後,用丹田裏僅剩的零星法力化作一個禦物術把大漢腰間儲物袋收在手中,一邊從自己儲物袋一抹,取出飛行法器,躍身跳上去,丟出一把靈石,直衝天外。
那妖嬈婦人和布衣男子不肯罷休,同樣取出飛行法器緊跟在後。飛行法器內的王平又服用下幾顆解毒丹,沒時間逼出毒來,他隻能壓製下毒性,控製飛行法器。
就這樣追逐著,王平臉色已經蒼白發汗,儲物袋裏麵的幾十塊靈石被王平丟出大半,飛行法器吸收著幾十塊靈石的龐大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遠離身後追逐的兩人。
不過一會,王平身後兩人因為飛行法器比王平來的差,加上舍不得用靈石驅使,早已經被王平遠遠甩開。
由於距離太遠,妖嬈婦人的母蟲已經感應不到王平的方向,她暗恨偷雞不成蝕把米,布衣男子則沒說什麽,回去的妖嬈婦人和布衣男子把大漢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收好,挖了一個小坑草草埋了。
王平不知道飛行了多久,直到飛行法器上的靈石全部用完,看到後頭沒人追了,才停下來,落在山中,跌跌撞撞找到一個小山洞,在昏過去之前點燃青銅燈。
……
外頭太陽升起又落下,青銅燈從點燃到熄滅,山洞裏麵的王平足足過了兩天兩夜後才睜開眼睛,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情況,中的毒還在,不過沒有進一步惡化,身上高強度使用的經脈受損後到現在竟然也好了許多。
接著王平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用神識檢查著全身,
他被妖嬈婦人三人找到襲殺,說沒被對方下了追蹤禁製王平是不會相信的。
檢查了全身上下王平並沒有發現異常,接著他的神識掃向了衣服上麵,果然在一番檢查下,王平在衣擺上發現了一隻細小的青色蟲子。
王平抬手丟出一個火球,將衣物與青色蟲子焚燒殆盡,同時在心裏慶幸自己沒有因為節約靈石去驅使飛行法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平重新拿出一套新衣服穿上,點燃青銅燈,布置下陣法,主動修煉起來,緩緩吸收起靈力,先把自己體內的毒性逼出,黑色的血液從大腿上的小窟窿中冒出來,足足留了一茶杯的黑血後,才看到新鮮的血液流出。
受傷的經脈比較麻煩,王平手頭上沒有治療經脈的丹藥,隻能慢慢蘊養,日子過得飛快,足
足過了七天時間,王平身上的傷才養好。
王平站起身,伸了伸腰,活動下許久不動的身體,骨頭劈裏啪啦的響。
他收好青銅燈,在山上找了個清潭,洗了下自己已經都快發餿的身體,王平肚子還不餓,辟穀丹藥效還在。
王平回到洞府後,高高興興地拿出了那魁梧大漢的儲物袋,花了一個時辰抹去儲物袋的禁製,將裏麵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首先是接近一百塊的下品靈石,可惜沒有中品靈石,接著是那一把圓月彎刀,剩下的都是一些玉簡以及一些常見的材料。
王平拿過圓月彎刀,卻發現上麵有一個大缺口,是新痕,看樣子是羅鈞劍造成的,整件圓月彎刀靈性大損,怪不得那大漢沒有再拿出來使用。
整理好了自己得到的東西,王平離開了山洞,王平距離王家平崖山還有一段非常長的距離。他離家的時候騎馬趕了十天到升仙鎮,又搭白影舟飛了一段路。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那三人偷襲他導致養傷了七天,他時間還是很寬裕的。白馬宗外門弟子申請的那一麵外出令牌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超過時間則要親自去宗門外務殿說清原因,很是麻煩,王平最怕的就是麻煩。
王平又足足飛行了三天時間。
……
在白芒山脈中,平崖山王震年已經做了三十年的王家族長,五十三歲築基後的他外出遊曆八年時間,回來以後就接過王家族長的位置,一做就是三十年。
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是他那八年外出遊曆時候留下來的,從右眼角下劃過臉頰嘴唇直到下巴,下手的那人也沒好過,最後被他一顆火球把屍體燒成了灰。
王震年不是被人偷襲,而是自己發現一山洞裏有一處小型的靈煞穴,可惜已經有一位築基修士在那裏煉煞,他偷襲那人不成,與之廝殺,對還是錯沒人知道,反正從山洞裏隻出來一人,那就是煉煞後的王震年。
回來以後,前族長王臨滄就讓位給他,自己退到後麵,成了王家大長老,這三十年來王震年勞心勞力,王家幾百名修仙者和散布在齊國各地的幾萬附屬王家的族人,讓王震年做任何事情變得要思前想後,沒有了年輕時候那種傾盡全力一往無前的勇氣。
三十年的時間,不是他王震年貪著族長的權力,占著位置不放,而是家族實在無人,找不到第三名築基修士。直到前年練氣九層的王稟山築基成功,可是傷了經脈,如果慢慢靜養,那至少要三年時間。王震年多方打聽,知道了白雲坊市中有一場拍賣會,上麵有二階上品靈丹蘊靈丹,花了大價錢買下來。
可惡的是與他王家相鄰的一個築基家族朱家從中作梗,讓王震年白白多出了一百五十塊靈石。
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平崖山上一
處洞府石門打開來,在蘊靈丹的藥力滋養下,小半年的時間裏麵,王稟山已經把受損的經脈養的七七八八。他出洞府後直奔王家議事廳,裏麵最上方的有三個黃布蒲團,王家族長和大長老已經在了,下方兩側各是七個蒲團,有八個位置有人在,這些人都是王家練氣八層以上修士。剩下的位置都是在外麵看守王家店鋪或是其他生意,來不了的。
“朱家欺人太甚,他們想打那就打。”出聲的是王家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在場的練氣修士有四個人當場附和,王家族長正在思索著什麽,年齡已經很大的王家大長老王臨滄則是在閉目養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