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天賦異稟的沈家三兄妹
蕭菁不由得腦補了一個畫面。
一個只有一米的小傢伙,踮著腳,手拿螺絲刀,然後踩在小凳子上將電視機給拆的一乾二淨,然後又按部就班的組裝回去。
哈哈哈,城裡人就是會玩。
蕭菁看向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的大兒子,再看了看旁邊似乎不懂哥哥為什麼笑卻依舊跟著笑起來的二女兒,再瞅瞅懷裡看著哥哥姐姐笑的合不攏嘴自己也跟著咧開嘴露出兩顆小門牙的弟弟。
沈晟風走至後車廂,重新拿出一個箱子,平整的放在地上,隨後打開。
琳琅滿目的零件,就算是入伍三年的老兵都不一定能夠完成組裝結構。
這是三級槍支材料,每一個部分都是選用的每一種型號武器最優秀的部分,除了考驗自己對槍支的熟悉程度以外,更多的是腦細胞的靈活度,這裡的每一個細小零件結合成一個大武器,只要稍稍出了一絲偏差,一個指甲大小的零件便能毀掉一整把武器。
況且這類組裝,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憑著蕭菁自己的記憶,她組裝一支第三段武器,需要耗費大約一個小時左右。
她要反覆的實驗,甚至反覆的構造整把槍的結構,然後才能開始匹配,這其中會有無數次的失敗,所以極其需要耐力以及智力。
沈慕簫站在車旁,有些懵懂的看向父親。
沈晟風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指著地上的兩隻箱子,「慕簫試試看能裝出什麼類型的東西。」
沈慕簫蹲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盯著箱子里的東西。
這個箱子雖說不大,但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要仔細數一數便會發現裡面少說也有上百個小零件。
沈筱筱蹲在哥哥旁邊,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裡面的小東西,她問著,「哥哥,你在做什麼?」
沈慕簫全神貫注的看著裡面的東西,逐一觀察。
蕭菁不著痕迹的移到了自家隊長身側,面色凝重道,「隊長,你怎麼把這類型的組裝箱給了慕簫?他還小,這裡面的東西他一大半都不認識啊。」
沈晟風搖了搖頭,「他對武器的理解出乎我的意料。」
蕭菁不明隊長的言外之意,「你為什麼這麼說?」
沈晟風將手裡的槍杆子遞到她面前,「小菁試試這把槍。」
蕭菁將弟弟放在地上,看著他爬到了哥哥旁邊,學著姐姐的模樣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然後軲轆著兩顆眼珠子同樣盯著哥哥。
沈晟風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蕭菁雙手托著槍托,調準瞄準鏡,食指扣下扳機。
子彈的發射力以及速度都是完美的,而仔細聽一聽時便會發現槍聲頻率低於普通武器,最可怕的卻是在子彈落在目標上之後造成了爆炸力。
這大概是因為子彈在空氣里衝破空氣屏障之後燃燒了彈藥中的那微弱曳光劑,雖說不是爆炸性子彈卻是造成了爆炸性子彈的威力。
「你計算了子彈落在目標上的時間沒有?」沈晟風問。
蕭菁眉頭微蹙,說實話她沒有計算,畢竟她距離目標太短,不過就是眨眼之間便正中了目標,所以她自動忽略了這個時間。
沈晟風拿過她手裡的槍,再道,「比之普通型槍支,這把槍的速度提升了大約百分之二十。」
蕭菁瞠目,「百分之二十?」
「在分秒必爭的戰場上,這短短的百分之二十時間,會讓我們搶先一步佔得先機。」
蕭菁語塞,不禁看向還在思考的大兒子,他看的很認真,好像在計算什麼。
沈晟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他現在還小,能做到的只能憑自己感覺,可是他有這方面的優勢,所以我想以後的沈家我們再無後顧之憂了。」
「隊長這話會不會說的太重了?」
「慕簫屬於防禦性,筱筱屬於暴力型,而咱們小寶是破壞型。」
「可是——」蕭菁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得空氣里傳來咔咔咔的聲音。
沈慕簫拿起了兩個小零件,他雙目一瞬不瞬的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步。
他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三幅畫,每一幅畫上的最後形態都有些差異,但都是大同小異,並不影響最後的成品,他在觀察這三幅圖,尋找著最快捷也是最簡單的步驟。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沈慕簫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把組裝型三類武器。
沈晟風拿過他裝好的槍支,抿唇一笑,「慕簫是怎麼裝出來的?」
「我把這裡的所有東西都用上了,大概我能裝出三種,可是這把最好看。」沈慕簫驕傲的咧開嘴露出了十六顆牙微笑。
「三種方法?」沈晟風又問,「還有哪兩種?」
沈慕簫又把所有零件齊刷刷的拆卸了下來,然後繼續埋頭苦幹。
沈筱筱再一次蹲在哥哥面前,雙手捧著下巴。
沈三分亦是學著姐姐的樣子,噘著嘴坐在地上捧著下巴。
沈筱筱看了一眼旁邊的弟弟,說著,「要不要姐姐抱抱?」
沈三分扭過腦袋,然後對著正在觀察的哥哥說,「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沈慕簫將手裡的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零件遞給了弟弟,「玩吧。」
沈三分拿著武器反覆的看了看,然後不喜歡的丟開了。
「不能亂扔垃圾。」沈筱筱指責道。
沈三分大眼珠子眨了眨。
沈筱筱一路小跑過去,本是準備將零件給撿起來,自己剛伸手一碰,零件就這麼在她的兩根手指頭間裂開了一條條縫隙,她無辜的看向父母,好像都沒有發現自己。
她急忙用腳丫子把碎掉的那一個黑黑的東西踢進了草叢裡,隨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般跑回了哥哥旁邊,繼續捧著自己的下巴。
這一次沈慕簫完成速度稍稍的晚了十分鐘。
蕭菁心疼的替他揉了揉小胳膊,「好了,好了,今天不弄了,孩子累了。」
沈晟風觀察了一番他這一次組裝出來的武器,點了點頭,「嗯,今天先不弄了,回去吧。」
車子重新上路。
不遠處,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躲進了草叢裡。
一人驚魂未定,「大哥,我剛剛沒有眼花吧?」
另一人神色凝重,「你沒有看錯,那個小孩子的確非比尋常。」
「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些都是散裝零件,別說是你我了,就算是交給咱們組長都不一定能夠組裝完善。」
「而他卻是裝出了兩種槍型。」男子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我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上級那麼執著的要殺掉這幾個小傢伙。」
「不行,我們必須要立刻回去稟報這個情況。」男子緊急站起來。
「現在就回去?可是我們的任務是跟蹤彙報沈晟風他們的行蹤。」
「現在來不及了,如果這個孩子真有這麼厲害,等他長大之後,必然會是了不得的武器專家,很有可能會製造出威脅咱們的先進武器,必須要儘早的斬草除根。」男子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
夜風尤甚,黃沙漫天。
沈晟風透過後視鏡觀察到身後不遠處的一抹反光點,輕踩著剎車。
蕭菁感受到車速在緩慢下降,看向旁邊好像已經玩累的三兄妹,她壓低著聲音,「隊長怎麼了?」
沈晟風調了調反光鏡,讓她能夠清楚的看到後面的詭異現象。
蕭菁一眼就看到了草叢裡有一道微弱的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她保持警惕道,「是不是剛剛的那一伙人?」
沈晟風點頭,「是我草率了,沒有一早就發現他們。」
「隊長,你說他們會不會發現了孩子的不正常?」蕭菁拿著剛剛自家大兒子組裝完善的武器,「這個時候似乎不宜留下活口。」
沈晟風即刻調轉車頭,車子瞬間一個飄逸調換方向。
兩名正在嘀嘀咕咕的男子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道強光從兩人眼前一晃而過,他們詫異的抬起頭。
剛剛本是已經駛離了視線的車子又浩浩蕩蕩的開了回來,而且從車子的方向辨識而來,它很明顯是沖著他們開過來了。
一人問,「大哥,我們需要藏著不動,還是立刻跑?」
男子不假思索道,「跑。」
霎時,車子從草叢中碾壓而過。
兩名男子爭先恐後的往密集的林子里跑去,在樹木的阻擋下,他們確信那輛越野車無法突破進來。
蕭菁打開車門,一路尾隨而去。
「這娘們什麼速度?」男子驚恐的瞪著不過片刻便是近在咫尺的女人。
蕭菁尋找到最好的狙擊地點,俯身趴在地上,雙手執槍,雙目鎖定了前方十米左右正在交叉奔跑的兩道身影。
對方很聰明,知道變換方位來迷惑她。
但很可惜,她不是普通士兵。
「嘭。」子彈從槍口中帶著熱浪席捲而去,在月夜下留下一道火紅的亮光,最後落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膝蓋上。
男子腿部受傷,身體頓失平衡倒在了地上,他不罷休的匍匐著往前爬去。
另一名男子想著折返回來將自己的同夥救出去,但在任務面前,他不得不選擇放棄。
蕭菁皺了皺眉,另一人已經遠離了她的射擊範圍。
沈晟風從她身前大跨一步,從她身前追逐而去。
關乎孩子的事,他必須要確保不留一個活口。
蕭菁知曉隊長已經追了過去,走至受傷男子身前,看著他掏槍準備回擊,一腳踢開他手裡的武器,隨後踩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冷冽,「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男子保持沉默,閉上雙眼。
蕭菁聽著空氣里的細微微風,也懶得再和這種不肯說實話的敵人周旋什麼。
男子感受到死亡的壓力,汗水從額頭上滑過,他吞了吞口水。
蕭菁的槍口正對著男子的額頭處,只要她的指尖再用一點力,這個人便會帶著那個不能曝光的秘密永遠的沉默下去。
「嘭。」空氣里一聲槍響尤為驚耳。
男子的身體反射性的顫抖了一下,但他卻是除了膝蓋上有傷口外,身體上似乎並沒有其餘的傷口了。
蕭菁抬起頭,聽著槍聲響起的方向,那裡並不是隊長剛剛追去的地方。
孩子!
蕭菁未再遲疑什麼,一槍爆了男子的頭,隨後即刻折返回去。
夜晚里,彷彿有血腥味在瀰漫揮散。
暗處里一名男子很確定自己剛剛那一槍是正對著熟睡的一個孩子,按照他計算的速度以及殺傷力,這個孩子必然是當場死亡。
子彈穿透了擋風玻璃,留下了一條條縱橫交錯著的蜘蛛網。
安全起見,男子準備一氣呵成解決掉這三個小孩。
「砰砰砰。」連續三槍從槍口中響起,隨後男子準備撤離。
破碎的玻璃經受不住子彈的侵襲,子彈穿透玻璃徑直的沖著孩子身上射擊而來。
「叮。」空氣里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並不劇烈,但卻是讓人無法忽視這一聲響。
子彈的熱浪引起了空氣的波動,但停在了半空中,像是畫面靜止了那般。
沈筱筱聽見了聲音,有些睡意朦朧的睜開雙眼,只是當她睜開眼之後,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子彈時,被嚇得抓住了哥哥的手臂。
沈慕簫被驚醒過來,同樣是看到了靜止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好像還有些燙手的東西。
沈三分伸出小手想著去抓住這個東西,剛剛抬起手就被沈筱筱給抓住了。
沈筱筱一臉認真的搖著頭,「不能碰,媽媽說過這東西會流血的。」
沈三分嘟了嘟嘴,兩隻小手一拍。
一陣光圈從周圍散開,隨後子彈一顆一顆全部掉在了地上,像一塊廢銅爛鐵沒有任何價值。
藏匿在草叢裡的男子神色一凜,他不知道車裡發生了什麼事,但剛剛那陣散開的光圈他清晰可見。
不同尋常,的確是不同尋常。
「嘭。」正在男子愣神的瞬間,一顆子彈從他的後方襲來,正中他的肩胛骨。
男子吃痛,身體往著一旁側倒,避開了下一輪進攻。
蕭菁藏匿在掩體后,輕喘了兩口氣,目光鎖定著那輛靜止的越野車,玻璃已經全部破碎,而三個孩子的身影雖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若隱若現之間,她確定他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男子很快的轉移了陣地,他捂了捂自己受傷的手臂,忍不住的謾罵一聲,果真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
蕭菁的食指緊緊的貼著扳機,只要再捕捉到對方的一點蛛絲馬跡,她便會毫不猶豫的一槍結束了這場偷襲。
男子在寂靜中打算撤離,畢竟他只負責跟蹤,並不負責狙擊,今天之所以會出了這種致命性的岔子,無非就是被那兩個蠢貨給打亂了節奏。
烏雲被夜風吹來,月光被阻擋其中,漸漸的整個林子漆黑一片,連一點可用性燈光都沒有。
男子很慶幸,視線昏暗,有利於他緩慢的離開。
蕭菁皺了皺眉,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她不能輕易的暴露自己,只得伺機而動。
「啪」的一聲,車前燈被點亮。
正在貓著腰小心翼翼離開的男子突然間僵直了身體,他沒有料到熄滅的燈光會亮堂起來,更沒有料到燈光會照了他一個正面,讓他完全性的暴露了出去。
呵呵,這下子死透了。
蕭菁先發制人的連續射擊兩槍,子彈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男子的身體四周。
男子瞳孔一張,彷彿看到了月夜下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砰砰。」連中兩槍,男子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動靜。
蕭菁確定對方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之後,將他手裡的槍支踢開了兩米距離,她蹲下身子,檢查了一番男子身上的特徵,沒有任何紋身。
夜,深沉的可怕。
寒風簌簌,沈晟風一路追逐過去。
逃跑中的男子本以為憑著自己的矯健速度,可以輕鬆的逃離出去。
然而他忽略了像bug一樣存在的沈晟風。
「呼呼呼。」男子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猛然間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什麼東西,他下意識的回過頭,一隻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晟風漸漸的施壓力度,確保自己能夠給這個男子造成死亡的威脅卻又不能讓他當場斃命,讓他在生與死之間無助的徘徊著。
男子的瞳孔慢慢的變得渙散,他猶如砧板上的魚兒極力的需要著氧氣。
沈晟風鬆開了對他的鉗制,面色陰鷙道,「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是死的痛快,還是死的難看?」
男子心口一緊,自己的脖子還被對方攥在手裡,如果這個時候他逞能的說殺了我吧,對方會不會反反覆復的折磨他,讓他一會兒喘息一會兒憋氣,一會兒鬆口,一會兒又閉口?
太兇殘了,太血腥了,太不要臉了。
沈晟風見他倔強的閉著自己的嘴,指尖的力度又一次慢慢的施壓。
男子感受到氧氣的稀薄,本想著憑自己的一身蠻力好歹也能掙扎一二,奈何,在一個極度缺氧的環境里,別說掙扎了,他連手腳都是軟的,渾身不得勁,就這麼任憑對方壓制著自己。
沈晟風再道,「看來你是不想有一個痛快的死法了。」
男子嘴角微抽,「我——」
沈晟風用力的壓制著他的脖子,讓他的氧氣徹底被擠壓出肺部。
男子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他好想說你老人家有沒有給我機會說話?我其實想和你好好合作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合作的。
沈晟風再一次鬆開了自己的手勁,又問,「現在考慮好了嗎?」
男子目光渙散,好像還沒有喘過氣,腦袋裡一陣一陣眩暈,這大概就是缺氧後遺症,他本想著等自己多喘兩口氣,讓自己看起來稍微的有點霸氣之後才來商量商量。
然而,他還沒有吸夠氧氣,對方又開始了新一輪折磨。
沈晟風彎曲著手指,他清楚的看到了男子因為缺氧之後又變得慘白的面容,說著,「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這很明顯不是聰明之舉。」
男子扣著沈晟風的手,他搖著頭,很用力的搖著頭,「我、我——」
「你現在不必說了,我也不想聽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在一件沒有價值的事上浪費太多時間。」沈晟風手裡的力度越發加劇起來,彷彿只要自己再用力一點點,這個人便是死不復生的存在了。
「咳咳,咳咳咳。」男子使出了自己的所有力氣,終於把自己掙扎了出來,隨後一通咆哮,「你就讓我說一句話不行嗎?你沒有看到我想和你商量的決心嗎?你沒有看到我閃閃發亮的大眼珠嗎?我在跟你說,它在跟你說,我們有話好好說。」
沈晟風面無表情的瞪著自顧自說了一大通的男子,「你想說什麼?」
男子聽著他這麼一問,心裡頓時得到滿足,就是這樣,按照劇情,自己身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就算是俘虜了也要頑強抵抗,拿出自己視死如歸的氣場告訴對方,自己寧死不降。
沈晟風舉起手裡的槍,正中著男子的眉心位置。
男子的氣場漸漸的潰散,他捂了捂自己的脖子,好像缺氧勁兒還沒有過,他在考慮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轉身就跑,能夠逃出去的幾率是多少呢?
哈哈哈,零!
是的,就是零!
沈晟風的食指貼在了扳機上,只需要再用一點力度,對方的生機全無。
男子昂首挺胸,他可是了不起的精英,不能帶著一點膽怯去面臨生死,他要驕傲的站著死。
「嘭。」沈晟風扣下了扳機,然而槍口卻是調轉了方向,落在了男子的膝蓋上。
男子身體一倒,跪在了地上,他詫異的瞪著不按照劇情給自己悶頭一槍的男人,吼道,「要殺就殺。」
沈晟風的槍口繼續對著他的另一條腿,「我說過了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痛痛快快的死,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子皺了皺眉,「這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橫豎都是一死。」
「區別就是你是一槍斃命,還是一百槍斃命,我可以在你身上連開幾十槍,也能保證你的心跳還在跳,你的呼吸還在喘,你的意識還很清醒,要不要試一試?」
男子咬了咬唇,「你們花國男人就喜歡這麼磨嘰?」
「或者你可以讓我乾脆一些。」
男子權衡利弊,「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們?」沈晟風問。
男子冷哼一聲,「這其中的理由你會不清楚?」
「我想聽你說。」
男子抬了抬頭,「你上一次突襲本部,害我們死傷無數,我們長官心裡有火撒不出來,只有派我們這些小士兵來這裡刷刷存在感。」
「所以這就是你們只跟蹤不暴露的原因?」
「我們不過就是偵查人員,只需要定位你們的蹤跡就可以了。」
「貴國還真是鍥而不捨,為什麼要三番四次的跟蹤我們?」
「你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不對,是你們家族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所以不得不除。」男子解釋道。
「這個理由不錯。」沈晟風槍口對在男子的額頭。
男子回頭再看了他一眼,「這事已經不是單純性的暗殺行為了,我想再過不久等長官們知道了沈家這可怕性的存在,你們更加會家無寧日了。」
「謝謝你的提醒。」沈晟風扣下扳機。
男子倒在地上,血水染濕了一片泥土。
蕭菁站在車前等待著隊長的歸來。
沈晟風將槍支放在車頂上,看著被破碎的玻璃窗,最後開口道,「孩子們不能回沈家了。」
蕭菁愕然,「為什麼?」
「我不敢保證剛剛有沒有人逃出去,只要逃出去一人,孩子們的問題便不再是秘密,沈家雖然安保系統很完善,可是也有紕漏存在,容易混入太多的敵人。」
「隊長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在特戰隊里,或許才是最安全的。」蕭菁打開車門,「可是誰來照顧他們?」
「輪流吧。」沈晟風坐上車子,「我等一下會給家裡打電話,父親也在醫院裡需要母親照顧,孩子們就先暫且放在營區里,以防萬一。」
車子疾馳駛下環山公路。
清晨的曙光一縷一縷從雲層中照耀而出。
營區里,一大早便是傳來一陣陣齊聲吶喊,所有人群起激昂的開始繞著操場一圈一圈奔跑著。
裴禕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前方位的慕夕遲,他心裡憋著一團火,他為了釋放出這一團火,刻意的沉默了幾天時間。
是了,做大事者就得沉得住氣。
慕夕遲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雙眼特別刺眼的注視著自己,出於安全本能,他回過了頭。
這幾天他都時刻提防著被人惦記上,萬萬沒有想到,在最後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這個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了。
裴禕拿出了自己的九牛二虎之力成功的將慕夕遲給壓在了身下。
他沒有顧忌周圍的十餘雙戰友的打量眼神,目眥欲裂的盯著被自己壓制在身下的慕夕遲。
慕夕遲嘴角抽了抽,打算以和為貴,他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既然你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還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我做出那種事,你就應該知道咱們之間的仇恨散不去了。」
慕夕遲吼道,「是你先挑起來的。」
「是你刻意膨脹了我們的誤會。」
「是你三番四次的偷窺惹怒了我,你要知道一個人在氣頭上是沒有自我的。」慕夕遲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結果自己剛剛翻過身準備爬出去,卻是被對方給就這麼趴在了身上。
裴禕靠在他耳邊,戲謔一笑,「現在感覺如何?是不是特別想要跟我相愛相殺打一場?」
慕夕遲雙手摳著地下的泥土,「副隊你最好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咱們之間就更加說不清了。」
裴禕不以為意道,「我怕什麼?我又沒有女人,但是我想等一下被魏中校看到了,你說她會不會以為你在故意用她做餌誘惑別人?」
慕夕遲有些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禕靠的他更近了一分,「你是聰明人,你還會猜不透我說的那層意思?」
慕夕遲隱隱約約間明白了什麼,難怪這陣子戰友們看待他和裴禕的眼神不對勁,難不成他們真的是誤會了什麼?
裴禕笑,「現在明白了?」
慕夕遲苦笑道,「既然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咱們還是不要再自相殘殺了。」
「可是我的清白已經毀了,已經被你毀了,被你毀了。」裴禕鉗制住他的嘴,看那勢頭似乎已經快要親上去了。
周圍看戲的一眾士兵不由自主的伸長脖子,就怕錯過什麼不該錯過的精彩畫面。
程臣瞪大了眼珠子,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他道,「起初我還以為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現在一看,我原來沒有誤會啊。」
江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沒有誤會什麼。」
斐尚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最初一開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會是形容戰友情的,原來這就是戰友情啊。」
程臣豎了豎大拇指,「一針見血啊。」
裴禕扯住了慕夕遲的下巴,撅起嘴已經越來越靠近了自己身下的大傢伙。
慕夕遲齜牙列齒的吼道,「裴禕你要是真的敢這麼做,我今天就給你把話撂下了,咱們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算什麼?老子不光是這輩子要纏著你,下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你生生世世都甭想擺脫我。」裴禕豪情壯志的放著狠話。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力量?
慕夕遲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哥,親哥,就當做我求求你,咱們不要鬧笑話了,他們這群傢伙都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他們會誤會的,真的會以訛傳訛,以後咱們更加說不清了啊。」
裴禕嗤笑一聲,「沒事啊,反正哥也是獨身一人,不如咱們就破罐破摔將就著過。」
「屁,老子是有媳婦兒的人。」
裴禕笑,「我不介意和她一人一天,你們一三五,我二四六,周末就放你自由,如何?」
慕夕遲語塞,不敢置信的瞪著這個傢伙。
裴禕的笑容更甚,「是不是覺得這下子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狠,你他媽真狠。」慕夕遲咬了咬牙,「我輸了,哥,我真的輸了,我以後看到你一定繞路走,我要是再敢對你有一點不敬之意,你宰了我,不,活剝了我,或者生吞了我。」
裴禕冷冷一哼,「你以為我會信你的屁話?」
「哥,我也是為了咱們的清白啊。」慕夕遲指著周圍看戲的人,「親者痛,仇者快啊。」
裴禕漸漸的鬆了力度。
慕夕遲逮到這個空檔,一躍翻身而起,隨後一腳踢在了裴禕的肩膀上,最後反撲上去,將他壓制在自己身下。
裴禕瞠目,「你這個臭小子你想對我做什麼?」
慕夕遲臉上的笑意愈演愈烈,他說著,「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裴禕嘴角一抽,「你難道真的不想恢復清白?」
「清白算什麼?男兒不就是爭口氣嗎?副隊你把我壓制住的時候,就應該有料到今時今日,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壓著你死。」
「……」
慕夕遲的笑容更加狂妄,「既然你想跟我破罐破摔,那也行啊,反正我們這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不如就這麼將就著過,我可以一三五和魏中校,二四六和你啊,咱們三個人相親相愛多好啊。」
「慕夕遲你真的是這麼打算的?」裴禕不怒反笑。
「當然是這麼打算的,我們可是戰友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戰友啊。」
「那魏中校算什麼?」
「不是你們常說的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嗎?我們才是真愛啊。」慕夕遲捧住他的頭,漸漸的靠下去。
周圍看戲的人一個一個默默的散開了。
慕夕遲突然間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自己的後背處拔涼拔涼的?
裴禕嘴角微揚,「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破罐破摔在一起算了。」
慕夕遲倏地回過頭,陽光金燦燦的落在魏紫琪身上,照耀著她那一身筆挺的軍裝更加的威武霸氣。
魏紫琪好整以暇的盯著眼前人,面上表現的風平浪靜。
慕夕遲噌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
魏紫琪上前一步,「女人如衣服啊。」
「女人是衣服,可是最重要的衣服,少了衣服我連門都不敢出了,兄弟是手足,就算斷了手,我也依然能夠活得比陽光還燦爛。」慕夕遲擲地有聲的解釋著。
魏紫琪再道,「你們破罐破摔的在一起?」
「誰要和他破罐破摔,我可是有媳婦兒的人。」
魏紫琪挑了挑眉,「一三五和我,二四六和他?」
「哈哈哈,我們是同一個宿舍的。」
魏紫琪替他擦了擦身上的灰,「雖然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可是我覺得我可能是一個罪人。」
「為什麼?」
「我竟然插足了你們之間那純潔的戰友情。」
「……」
「突然一看,你和裴副隊還真是天生一對,挺合適的。」魏紫琪擺了擺手,朝著自己的女兵陣營走去。
慕夕遲急忙追上前,「紫琪,我和副隊是沒有幸福的。」
「不,你們是有幸福的。」
「我們沒有幸福的。」慕夕遲強勢的說著。
魏紫琪加重語氣,「我不能做第三者。」
慕夕遲抓住她的肩膀,聲音鏗鏘有力,「我愛的人是你。」
言罷,他一口吻住她的唇,瘋狂霸道的堵住了她想要推辭的話。
女兵嘩然。
男兵愕然。
慕夕遲回過了神,他竟然真的親上去了?
魏紫琪一臉嬌羞的低下頭,「你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對我做這種事?」
慕夕遲有些不敢確定的眨了眨眼,他剛剛做了什麼?
「親的可是很愉快?」齊越的聲音從慕夕遲身後響起。
「我想他們很愉快。」江山平回復道。
齊越想了想,「咱們是戰友,不能做出損害戰友的事,你們可是知罪?」齊越又問。
江山平道,「我想著他們應該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刺激了一群單身狗的戰友,瞧瞧他們都被你們嚇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兩個給我繞圈三十圈,跑完才許吃早飯。」齊越下達著命令。
「是,教官。」兩人站直身體,敬禮,隨後手拉著手愉快的跑開了。
齊越皺眉,「不許拉手。」
慕夕遲卻是緊緊拽著不放手。
早課結束,所有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進入食堂準備吃早飯。
汪海班長今天興緻特別好,竟然準備了一籠肉包子。
齊越剛剛拿起一個包子,還沒有放進嘴裡,突覺頭頂上空有什麼東西閃了閃。
程臣嘴裡叼著包子,好像是電壓在閃,他隨意的咬了一口,「跳閘了?」
話音未落,整個食堂的光線突然間暗了幾度,所幸是大白天,視線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但廚房裡的影響就大了,所有電器好像都失靈了。
汪海班長眉頭皺了皺,他拉了拉電閘,又打開,依舊沒有反應,難道是停電了?
按理說他們這是部隊用電,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會停電的。
程臣嚼著嘴裡的包子,嘟囔一句,「聽說隊長把他家的三個孩子帶來了部隊?」
江昕吃完了一個包子,喝了一口稀飯,「嗯,按照分組,一共分為十個小組,每組人員輪流照看一天。」
「不用訓練?」
「聽說是帶著他們訓練。」斐尚道。
「帶著孩子怎麼訓練?」程臣問。
「咱們是特戰隊精英,別說帶著孩子訓練了,就是帶著孩子逃命都要保證速度以及質量。」齊越說著,「今天分組是你和江昕照顧,等一下你們去隊長宿舍里領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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