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爭風吃醋的兩父子(15更)
蕭菁聽著他似真似假的一句話,忍俊不禁道,「小寶才七個月,也不能去軍營。」
沈晟風用力的抱著她,睜開眼瞪著自家兒子,像宣誓主權那般抱緊自家媳婦兒,「看什麼看,這是我媳婦兒,只有我才能親親抱抱舉高高。」
小傢伙嘟著嘴,更加用力的啃著自己的手。
蕭菁真擔心這對父子又開始暗暗較量,急忙坐在兩人中間,一本正經道,「還泡溫泉嗎?」
「泡。」沈晟風一個噗通跳進了水裡,然後將自家媳婦兒也給抱了下來。
小傢伙趴在地上,慢慢的爬了過去,最後倒栽蔥似的跌進了水裡,繼續狗刨著朝著蕭菁面前游去。
蕭菁張開雙臂將他抱過來,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餓不餓?」
小傢伙靠在她的肩膀上,兩隻眼一瞬不瞬的望著她身後的父親大人,然後現學現賣宣誓主權那般用力的抱緊母親的肩膀。
蕭菁被他弄得有些癢,笑道,「寶寶真的是餓了嗎?」
沈晟風將他從蕭菁身體提了下來,然後放在了池邊,「你的伙食在那邊。」
小傢伙執著的往著水裡撲去。
蕭菁將孩子抱起來,披上一條毛毯,對著自家隊長說道,「孩子估計是真的餓了,我先帶他去吃點東西。」
沈晟風獨自一人躺在水裡,水波微微晃動,突然間本是安靜下來的波浪又劇烈的盪開了漣漪。
一名女子妖嬈的撫弄著自己的身姿,故意的抬高自己的腿,「先生就你一個人嗎?」
沈晟風拿起池邊的香檳,語氣不溫不火道,「這裡是租下的私人浴池。」
女子則是自顧自的游上去,「大家都是一個人,兩個一個人站在一起了,大家就是兩個人了,你不覺得兩個人一起泡,會更有樂趣嗎?」
沈晟風晃了晃杯中的液體,目光如炬的看著對方。
女子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她笑了笑,「先生這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你覺得你夠漂亮嗎?」沈晟風反問。
女子驕傲的從池子里站起身,「我認為我很漂亮。」
沈晟風本是打算喝一口,卻是出其不意的將手裡的杯子朝著女人丟了過去。
女子往後一揚,不露聲色的便躲開了他的一擊,隨後高抬起一腿,帶著勁風的一腳踢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正中男人的頭部。
沈晟風卻是抬手一擋,接住了她的腿。
女子眉頭一蹙,腳踝處一股鑽心的疼痛從皮膚處開始蔓延,她往後踉蹌一步,身體失去平衡摔進了池子里。
沈晟風站起身,一腳將女人踢出了池子,鮮紅的血融合進水中,不著痕迹的被吞噬的乾乾淨淨。
女子趴在地上,費力的喘了喘氣,隨後掀開地毯,將自己事先藏好的武器掏了出來。
「嘭。」子彈落在了池子中心處,只見微波蕩漾,卻不見剛剛還困於其中的獵物。
「我在你後面。」沈晟風喊了一聲。
女子反應本能的轉過身,也只是剛一動,一隻拳頭落在了自己的眉心處。
沈晟風打下一拳之後,再迅速的掐住對方的脖子,手下力度未曾有片刻停頓,指尖用力一擰,女子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成功的弄暈了女人,沈晟風抓起一旁的毛毯裹在身上,推門而出。
蕭菁已經進入了電梯,她抱著啃得啪啪啪的小傢伙,溫柔道,「馬上就回房間吃東西。」
電梯重新敞開,兩名男子進入。
蕭菁警惕的看了一眼兩人,兩名男子大約都是一米九左右,寬肩窄腰,身體輪廓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健身的人。
電梯合上,慢慢的上升著速度。
蕭菁注意到兩人並沒有按樓層,她刻意的往後退了一步。
「動手吧。」一名男子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只是話音未落,原本還在運行的電梯突然間晃了晃。
霎時整個電梯黑了下來。
蕭菁抬起一腿正中一名男子的大腿之間,隨後手肘用力的落在男子的太陽穴上。
男子身體趔趄一步,順著電梯牆壁滑了下去。
變故太快,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蕭菁再一次出手,拳頭從另一名男子的喉嚨處打過,下手之快之猛,彷彿自己一條手臂都被震的顫了顫。
「反手。」男子吼道。
空間太過狹小,蕭菁的腿腳無法完全施展,如果是普通人,在自己的兩拳之下必定暈死現場,然而這兩人卻像是毫髮未傷那般,只是出現了短暫時間的停頓,隨後又站了起來。
蕭菁被逼退了一步,她懷裡正抱著孩子,感受到兩人靠過來的冷冽之氣,拳風正面襲來,她身體一蹲。
男子的拳頭撞擊在電梯牆上,力量過重,整個電梯都不堪重負的劇烈晃了晃。
另一名男子捕捉到蕭菁蹲下的身體,抬起一腿以著雷霆之擊的力量橫掃過去。
蕭菁借力使力,一手搭在男子的腿上翻身而起,腳尖嘭的一聲踢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退了一步,舉起自己不知道幾十公斤的手臂猛烈的砸下來,勢必當場砸斷這個女人的骨頭。
「嘭。」一聲驚響回蕩在電梯中。
男子被彈后了一步,他的拳頭好像砸中了什麼結實的東西,震得他自己來不及收力就被逼退了一步。
「什麼東西?」另一人清楚的看見了蕭菁背後不知道凝聚起來了一層什麼透明的膠質,他不肯罷休的伸手揮過去。
「嘭。」同樣是被彈開。
蕭菁感受到懷裡的小傢伙身體有些發暖,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整個電梯像是被砍斷了繩索那般急速的往下跌。
兩名男子各自靠在電梯牆角處,穩住著自己的身體,電梯一升一降,強烈的失重感讓人忍不住的快要吐出來。
蕭菁險險扶住電梯牆壁,這種情況下別說還手或者進攻了,連站都站不穩。
兩名男子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打算破釜沉舟先弄死這個女人。
蕭菁察覺到兩人面上的殺意,保持警惕的瞪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嘭。」男子的拳頭再一次砸在了電梯牆壁上。
「哐哐哐。」整個電梯再一次呈現急速下降的趨勢。
男子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蕭菁見狀,知曉這是一個不錯的時機,單膝一跪,右手掐住男子的喉嚨處,五指齊力而發,修長的指甲像鋒利的刀刃劃破了男子的皮膚,溫熱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濕了她的手掌心。
另一名男子聞到了血腥味,也沒有再遲疑,凌空一腳踢在蕭菁的肩膀上。
蕭菁右肩一疼,身體踉蹌的跌在了牆角處。
「咚。」電梯迅速的上升。
失重感再次襲來,男子站立不住身體,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轟隆。」電梯好像被卡住了,輕晃了兩下之後停止了擺動。
男子扶著電梯牆緩慢的站起來,目光陰鷙的盯著已經無路可退的女人。
蕭菁有想過將孩子放下之後速戰速決,可是對方是兩人,很有可能自己一放下孩子,他們其中一人便會趁虛而入。
受傷的男子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憤怒的一腳踩了踩電梯。
「哐當。」電梯又晃了晃。
「別蹬腳。」另一人吼道。
蕭菁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做出防禦動作。
形勢一觸即發,整個空間里氣氛似乎越來越壓抑。
「三分,開門。」沈晟風的聲音從電梯外響起。
兩名男子面面相覷一眼,似乎並不畏懼外面之人的吼叫聲,電梯現在處於故障狀態,他們完全可以高枕無憂的打開殺戒。
「叮。」話音落下的瞬間,電梯門悠悠哉哉的打開了。
電梯敞開的瞬間,一隻手先發制人的落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腰部位置。
沈晟風用力的往後一擰,重達兩百斤的男子就這麼被他蠻橫的拋向了空中,最後砸在了玻璃上。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玻璃完全性的碎裂,一片片碎片盡數掉在了男子的身上。
另一人反應過來,準備出手還擊,只是他剛一轉身,腰部猛地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蕭菁未曾有過猶豫,一拳砸在男子的脊椎位置,咔嚓一聲微不可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男子趔趄一步之後摔倒在了地上,他雙手撐起地板準備爬起來,同樣是剛一動,一雙腳已經立在了他身前不過二十厘米的位置處。
沈晟風抬腿,腳尖猶如鋒利的刀刃滑過男子受傷的脖子,帶出一條絢爛的血痕。
「咳咳咳。」男子身體痙攣了一下,最後失去意識的倒了下去。
正在玻璃碎片中艱難爬起來的男子,喘了喘氣,驀地瞳孔一聚,一道亮光從自己眼前一閃而過,他睜大雙眼,一股微熱的液體從脖子里湧出,男子眼一閉,軟倒在地上。
沈晟風放下手裡的碎片,折返回來,看了看並無受傷的母子二人,輕喘口氣,「看來這裡已經被盯上了,我們必須連夜回國。」
蕭菁點頭,「我立刻回房間收拾東西。」
「來不及了。」沈晟風拿起一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順來的一條裙子,「車上換好。」
「小寶的奶粉呢?」
沈晟風看了一眼啃著手的小傢伙,「你去車上等我,我回房間去準備。」
靜謐的房間,似乎與往常並沒有任何差別。
沈晟風謹慎的並沒有從正門進入,則是繞到了隔壁屋子,翻過窗子進入房間,屋子裡很安靜,他並沒有開燈,一步一步的走在黑漆漆的房中。
「叮叮叮。」有什麼機器在房間里暗暗的轉動著。
沈晟風聞聲慢慢的蹲下身子,桌下一枚炸彈正停留在10秒的位置上,炸彈的控制器上有一根細長的線,線條連接著大門口的門鎖,只要有人擰開了門把手,即刻開啟計時器,十秒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兩人同時進屋,就算他們發現了端倪,也來不及逃出去。
沈晟風將桌上椅子上孩子的用品收拾了一下,重新翻過窗子離開了酒店。
蕭菁站在夜風裡,四處張望,酒店已經完全進入了夜深狀態,幾乎不見任何人出入。
沈晟風提著箱子,匆匆而來,「安全起見,我借用了鄰居的車。」
蕭菁看著他手裡搖晃著車鑰匙,苦笑道,「隊長,我怎麼覺得我們專程來偷車的?」
沈晟風按了按車鑰匙感應器,停在角落裡的一輛寶馬轎車亮了亮燈,「先回國,今天咱們銷毀了全部數據,他們想要東山再起,估計得大費一番周折了。」
「難怪這麼憤怒。」蕭菁扣上安全帶,「隊長你說他們會不會再在暗處里跟著咱們?」
「走一步算一步,畢竟這裡是異國他鄉。」
車子疾馳的駛離了酒店。
夜色朦朧,一顆流星劃破蒼穹,留下一條久久無法消散的痕迹。
安靜的軍部辦公室,蕭譽伸手關燈準備離開。
他一如往常那般戴上帽子,剛一打開門,還沒有踏出一步,他又折返回來,更是直接關上了門。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蕭譽站在門前,閉了閉眼,充耳不聞般走到窗前,他在猶豫要不要跳窗逃跑。
「長官,您是不想見到我嗎?」女人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蕭譽遲疑了,如果自己就這麼跑了,會不會顯得做賊心虛?可是他為什麼要心虛呢?
「咔嚓」一聲,蕭譽打開辦公室大門。
走廊上的光有些微弱的進入辦公室里,蕭譽單手握著門鎖,語氣平平道,「江教官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難道沒有事就不能過來找您?」江山平問。
「軍部距離鐵鷹隊少說也有幾百公里,江教官是時間空餘還是閑著沒事做?」
江山平搖頭,「您可以當做是路過。」
「路過也能路過幾百公里,江教官果真不是普通人。」蕭譽反手關上了身後的辦公室大門,重新戴上軍帽,準備離開。
江山平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軍部。
蕭譽見她好像並沒有離開之意,再問,「江教官有話請直說。」
「我準備這個禮拜回家裡一趟。」江山平開門見山道。
「你回江家不需要告訴我這個外人。」
「我回去是和我父母商量婚約的事。」
蕭譽腳步驟然一停,他回頭看向江山平,「江教官什麼時候也是這麼胡攪蠻纏之人了?」
「我是驕傲的女人,我不喜歡死纏爛打,但是我和蕭譽將軍是有一紙婚書在身,我便不覺得我是在糾纏你自己,相反您這種不理不睬的行為倒是有些薄情寡信了。」
「我只是不想耽誤你的青春。」蕭譽打開車門,遙望著不遠處正圍繞著路燈光前赴後繼的一群飛蛾。
江山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您不是飛蛾,不懂它們為什麼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依舊執著的撲火,您也不是我,也不會懂得我明知不會有幸福卻依然渴望與你共飲合巹酒。」
「江教官——」
「長官,我們不好嗎?」江山平上前一步,距離他更近了,「我其實也挺好的。」
蕭譽愣愣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不知為何,他從她的眼裡看出了一種渴望,好像很期盼自己的回復。
燈光碎影在她的眼中,她眼裡的世界不是黑白的,而是泛濫著閃爍的光芒,特別明亮,也很漂亮。
「江教官,你覺得強扭的瓜會甜嗎?我這個人性子冷漠,像冰水,你也是淡漠之人,我們在一起只會是越擁抱越寒冷。」
「您怎麼知道我會是冰冷的?」江山平挺著膽子握上他的手,「感受到了嗎?我濃烈的熱情。」
「咳咳。」蕭譽打算縮回自己的手,卻被她死死的抓住。
江山平用了點力,也是有些緊張,不知不覺,兩手觸碰下,掌心裡慢慢的出了汗。
蕭譽鬆開自己的手,一本正經道,「沒有必要勉強自己,我不想你將來後悔,婚姻並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我還是希望你做回曾經那個不爭不搶的江教官。」
「您怎麼知道我以前是不爭不搶?我在引起您注意的時候,您難道沒有覺得那是我故意的嗎?」江山平脫口而出,情緒激動的吼著,「包括這一次我申請去赤鷹隊,我以為您會拒絕,我也想著您會拒絕,可是您同意了,您知道我拿到同意書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受嗎?您想著把我推得遠遠的,推得遠遠的。」
「……」蕭譽想了想,那份申請書好像並不是經由他的手處理的。
江山平仰頭長嘆一口氣,「長官,您難道不知道我對您是從小的暗戀嗎?」